('\n <p> “我……戚尧在我旁边呢，我不是一个人。”</p><p> “哦……”</p><p> 蓝溪像是突然松了口气，“那就好。”</p><p> “怎么回事？”</p><p> “我才知道消息，司牧歌那个王八蛋把我们的事情告诉米达父母了，那两口子为了女儿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我听说……”</p><p> “听说他们要来找我？因为误会了我有穿越时空的能力？”</p><p> “你已经知道了？”蓝溪倒吸一口气：“你已经跟他们对上了？”</p><p> “没……”</p><p> 姜凝叹了口气，回身看了一眼在原地没有动的戚尧。</p><p> 看来他说的话是真的。</p><p> “不过你是怎么知道的？”</p><p> 蓝溪已经很久没有和司牧歌有过联系了。</p><p> “是那王八蛋告诉我的，说什么他提出来只是希望集思广益想办法救他小女朋友，但没想到他们把注意力放在了人身上，而不是事件本身上。”</p><p> 姜凝沉默着没有说话。</p><p> “我正准备订了机票过去找你呢。”</p><p> “没事，我这边没事，你不用过来了。”</p><p> 蓝溪思索片刻，回答她：“也好，戚尧在你身边守着你再安全不过了，我就盯着他们一家好了，有什么事请及时联系。”</p><p> “好，谢谢你。”</p><p> “客气。”</p><p> 挂了电话，姜凝重新回到戚尧身边。</p><p> 戚尧期期艾艾地看向她。</p><p> “蓝溪也知道那件事了，说是司牧歌告诉她的，他们……他没预想到他们会想直接对付我，还以为知道的人多了，会想到更多的办法救米达。”</p><p> 戚尧没说话。</p><p> 姜凝咬了咬嘴唇，开口：“其实仔细想想，也不怪司牧歌会这么想，我虽然没有自由穿梭时空的能力，但我们确实经历了穿越时空这件事，说不定……真的可能找出规律，回到过去，或者，改变未来。”</p><p> 她说：“如果真的能帮助米达，也算是救人一命吧。”</p><p> “你帮不了她。”</p><p> 戚尧终于开口：“不要这么想。”</p><p> 姜凝欲言又止。</p><p> 她很想说戚尧的语气怎么能这么笃定。</p><p> 但想想看，也是，戚尧这些年一直都在调查这件事，而且一直没有确切的结论。</p><p> 至今为止，谁也不知道他们究竟是怎么回来的，也不知道未来是不是还一样会迎来世界末日。</p><p> 戚尧那么努力都解决不了的问题。</p><p> 米达的家人能找到答案吗？</p><p> “要不要跟他们见上一面？”</p><p> 姜凝有点儿迟疑。</p><p> “毕竟是一条人命，而且，父母的爱女之心，也能理解。”</p><p> 交朋友好好说话，总比树敌好。</p><p> “如果这条路走得通，我早就告诉你，安排你们见面了。”</p><p> 戚尧并不赞同：“她的家人思想很偏执，不是靠说就能说得通的。”</p><p> 姜凝闭嘴了。</p><p> 戚尧这样说，那这条路就肯定是走不通了。</p><p> 但凡事情有另外一条更好走的路，戚尧都不会放任拿她的安危和别人硬碰硬。</p><p> 不对……</p><p> 怎么潜意识里就开始给戚尧找理由了？</p><p> 姜凝瞪了他一眼。</p><p> “所以这件事算是解决了吗？”</p><p> 具体的细节姜凝不会问，料想戚尧也不会告诉她。他会担心吓到她。</p><p> “算……暂时休战。”</p><p> 姜凝沉默了。</p><p> 这样的结果，无非是戚尧让对方知道了她身边还有他这么个不好搞的人，不敢轻举妄动罢了。</p><p> 但时间一长呢？这件事只要不解决，就会一直存在。</p><p> 戚尧到底是怎么想的？</p><p> 他好像没打算彻底解决这件事，真的是因为没有办法吗？</p><p> 这不像是他的行事作风。</p><p> 米达的家人果真那么难缠？</p><p> 还是……</p><p> 姜凝瞪大了眼睛。</p><p> “你的打算不会是……想拖到米达没救吧？”</p><p> 戚尧怔了一下，就这个瞬间，姜凝觉得他的打算不是这样。</p><p> 但奇怪的是，他没有否认。</p><p> “在世界末日之前，她就已经去世了，这件事你是知道的。”</p><p> 他说：“那是她本来的命运。”</p><p> 姜凝呆愣了好几秒。</p><p> “可是世界末日也是我们的命运，我跟你，不还是一样想逆天改命吗？”</p><p> “但你救不了她！”</p><p> 戚尧看起来有些激动，对上姜凝的眼神，他迫使自己冷静下来。</p><p> “同样的，我们至今也没办法抵抗世界末日。”</p><p> “话是这么说……但……”</p><p> 如果完全置之不理，等着时间过去活活拖死她，怎么想都不合适。</p><p> “要是让她活下去的前提是你有危险，我很清楚地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样的选择。”</p><p> 戚尧说</p> ', ' ')('\n <p>：“而且，她不可能好好地活下去。”</p><p> 姜凝好一会儿没能成功开口说话。</p><p> 她不知道该说什么好。</p><p> 姜凝自诩自己不是个圣母体质，也没有圣母心，可是见死不救……心里总是不好受的。</p><p> “你怎么那么确定她活不下来？”</p><p> 即使已经知道未来会发生什么事情了，但姜凝从来不对任何一件事下定论。</p><p> 毕竟，如果所有事情都是不容许改变的，那她应该怎么努力都不会有成效，永远都是个废柴才对。</p><p> 戚尧没有回答。</p><p> “总之，我只希望你安然无恙。”</p><p> 姜凝看着他，捧着自己的脸叹了口气。</p><p> 刚好这个时候外卖到了，戚尧去拿，姜凝顺手把桌子擦了擦。</p><p> 吃饭的时候，姜凝会时不时地去注意戚尧的神色和情绪。</p><p> 这么久不见，戚尧比起之前，变了很多。</p><p> 他一直都是温温柔柔的，和煦向上，正面积极。</p><p> 但现在的他，似乎敏感脆弱，心里记挂着很多事情。</p><p> 每一次微笑都透着苦涩。</p><p> “不合你的胃口吗？”</p><p> 姜凝摇头，放下碗筷：“吃饱了。”</p><p> 她轻声叹气：“我得回宿舍了。”</p><p> “就住在这儿吧。”</p><p> 姜凝摇头：“我还没想好怎么处理跟你的关系。”</p><p> 戚尧拉着她不让她离开：“我睡沙发，不会打扰到你的。”</p><p> 姜凝看向他。</p><p> 戚尧说：“在我身边比较安全，真的。”</p><p> 姜凝摇头：“今天又不是周末。”</p><p> 戚尧态度坚定不放手：“我帮你解决。”</p><p> 120</p><p> 睡不着, 根本睡不着。</p><p> 姜凝翻来覆去没有睡意。</p><p> 外面的人却很安静，不知道是不是已经睡着了。</p><p> 姜凝坐起身来，有些头晕。</p><p> 外部矛盾说开了以后, 按理说该轮到内部矛盾了。</p><p> 可是戚尧似乎没打算告诉她自己这段时间以来反复无常的原因。</p><p> 两声紧促的敲门声出现以后，紧跟着外面的人问了一句：“睡不着吗？”</p><p> 姜凝一惊，抬头看到戚尧的影子落在门外。</p><p> “不关你的事。”</p><p> 她负气一般重新躺下。</p><p> 门把手微微向下，门被打开了。</p><p> “喂喂, 你记得自己说过什么话吗？”</p><p> “我记得。”</p><p> 戚尧嘴上这么说，行动上却没停下来。</p><p> 不过他也没做别的什么, 只是躺在姜凝身边，安安静静地凝视着她。</p><p> 姜凝白了他一眼，翻身背对戚尧。</p><p> “我好像很久没有见你了。”</p><p> 姜凝默了默，闭上眼睛鼻尖一酸。</p><p> “……不是好像，我们的确很久没见了。”</p><p> 她的语气称不上友好，对戚尧的怨念不言而喻。</p><p> “对不起。”</p><p> 姜凝很想顺势问他原因, 但他态度如此坚决，料想就算说出口的也不会是真正的原因, 只好放弃。</p><p> “戚尧, 你还喜欢我吗？”</p><p> 这个问题实在太卑微了。</p><p> 原来真正喜欢上一个人是会变得不像自己的。</p><p> 放在以前，姜凝若是觉得这份感情出了问题，不会想要挽回, 会选择直接掉头离开。</p><p> 可是现在不仅一再放宽底线，还会期期艾艾地问对方还喜不喜欢自己。</p><p> 这不是个好现象。</p><p> 姜凝想，是戚尧前期给了她太多安全感吗？</p><p> 所以只是因为舍不得, 就唯恐他会离开？</p><p> “我很爱你。”</p><p> ……</p><p> 姜凝呼吸停滞一瞬, 怀疑自己听错了。</p><p> 在她的认知里，喜欢和爱根本不是同一个量级。</p><p> 她总觉得这个字肉麻, 不好讲出口。</p><p> 而且，时代使然，明明还够不上喜欢的程度就有不少人说那是爱。</p><p> 姜凝自己都不确定她对戚尧有没有到“爱”的程度。</p><p> 毋庸置疑的是，她的确很喜欢他。</p><p> 但是戚尧爱她？还“很爱”？</p><p> 她有点吓到了。</p><p> 不知所措。</p><p> 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应。</p><p> 而戚尧似乎知道姜凝在想什么，完全了解她的心理变化。</p>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