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 <p> 她第一反应就是找人换座位。</p><p> 可是看着明显消瘦许多的戚尧，又有一瞬间的不忍心。</p><p> 或许真的有什么苦衷？</p><p> 姜凝气鼓鼓地坐下，戚尧起身。</p><p> 小心翼翼开口：“你喜欢坐在窗边，我们换一下吧。”</p><p> 姜凝瞪大眼睛看他，后来又想，反正自己不吃亏，换就换！</p><p> 她一直看着窗外，从倒影里能看到戚尧一直在看着她。</p><p> 姜凝心里很难过。</p><p> 那种眼神分明是不舍，所以到底是为什么呢？</p><p> 鼻子立刻酸涩起来。</p><p> 为了防止自己当着他的面哭出来，姜凝闭着眼睛假寐。</p><p> 他们的行程并不算长，姜凝也懒得想这次相遇是戚尧故意的还是命运的安排。</p><p> 她提着自己的行李费力地找车，戚尧一直跟在她身后，想要帮忙，被她推开了。</p><p> “别犟了。”</p><p> 姜凝气笑了：“到底是谁在犟？”</p><p> 就像是一拳打到棉花上，戚尧又没了话。</p><p> 姜凝翻了个白眼打了辆车独自一个人回到学校。</p><p> 校外的住处姜凝一次都没去过。</p><p> 校内因为是不同系别，她跟戚尧很少遇到。</p><p> 如果不是这一次闹了矛盾，姜凝还不知道原来她跟戚尧如果不认识的话，这两个系很难有同路的时候。</p><p> 让人倍感沮丧的是，她至今为止还不知道他们之间的矛盾究竟是因何而起。</p><p> 开学两个星期了，戚尧没跟她联系过。</p><p> 姜凝倒是和覃翡见过三回，她还戏称别人都是第一个学期铆足了劲儿耍官威，他偏跟人家反过来。</p><p> “如果你的社员不是我而是别人，才不会在这学期乖乖地参加你每次的无理由号召。”</p><p> “帮你和前男友刷课也算是无理由吗？”</p><p> 姜凝气急：“不是前男友！我们还没分手呢。”</p><p> 覃翡无奈地看了她一眼。</p><p> 只需要一个眼神姜凝就败下阵来。</p><p> 她也早就意识到了，现在的情况和分手已经几乎没什么区别。</p><p> 说不定戚尧也已经默认他们没什么关系了。</p><p> 只有自己傻傻的还相信他说的什么时间问题。</p><p> 再等几天，说不定都能看到他跟新女朋友出双入对了。</p><p> 覃翡在这时候突然问她。</p><p> “你有多喜欢他？”</p><p> 姜凝愣了一下，很想嘴硬说“也没多喜欢”。</p><p> 但如果本身没有多喜欢，为什么每一天都被关于他的小情绪所困扰呢？</p><p> 姜凝难过起来。</p><p> 可看覃翡，似乎并不可怜她，一丝丝怜悯的表情都没有显露出来。他冷静得可怕。</p><p> “非常喜欢。”</p><p> 姜凝垂眸低声开口：“更可悲的是，我不是在这段时间跟他几乎没联系的时候才感觉到的，而是……在确定我会跟他在一起的时候，就已经知道我有多喜欢他了。”</p><p> 她说：“现在只是确定了一遍早就知道的事实而已。”</p><p> “那你知道他有多喜欢你吗？”</p><p> “……”</p><p> 如果放在之前，姜凝面对这个问题不会有丝毫的迟疑。</p><p> 姜凝亲眼看过，亲身经历过，戚尧为了她放弃了太多东西。</p><p> 还有他的眼神，他说的话，都做不得假。</p><p> 但更让姜凝难过的是，在他们一起回来的那趟航班上，戚尧看着她的眼神似乎没有多少变化，如果硬要说，他看起来很难过，但似乎对她的喜欢没有减少。</p><p> 可他就是不解释。</p><p> 姜凝摇头：“我不知道，我也是最近才知道，亲眼看到的都未必为真，有些话只要当事人不说出口，谁也不会知道那意味着什么。”</p><p> 覃翡眼睫微垂，看着放在课桌上的两个电脑页面，轻声开口：“秘密不会一直是秘密的。”</p><p> 姜凝蹙眉：“你说话果然有自己的特色，不是装腔作势就是……故弄玄虚。”</p><p> 她在心里说。</p><p> 这种奇奇怪怪的人，难怪身边没别的朋友。</p><p> 姜凝也很少在学校遇到覃翡。</p><p> 有时候她想，自己如果一旦决定和某个人斩断联系，可能真的这辈子都不会再遇到了。</p><p> 所以她愿意不再遇到戚尧吗？</p><p> 非常可悲的是，她根本不敢去想象那个结果。</p><p> 118</p><p> 姜凝怀疑自己在戚尧那里的定位已经不是女朋友了。</p><p> 她甚至开始怀疑戚尧还喜不喜欢她。</p><p> 终于, 这一天，姜凝不想再继续等待下去了，主动约了戚尧。</p><p> “我在你宿舍楼下等你, 如果你不来见我，我就当我们已经分手了。”</p><p> 这条语音刚发出去，姜凝又发了一条。</p><p> “如果你愿意来见我，最好已经做好了说清楚一切的准备, 要是还需要彼此冷静，那我给你足够的时间, 我们只能分手。”</p> ', ' ')('\n <p>在很久很久以前，姜凝就一直觉得感情带来的不全是美好。</p><p> 相反，大多数都是苦难。</p><p> 挫败，胡思乱想，反反复复的猜疑和彼此折磨。</p><p> 她是在遇到戚尧以后才对感情这种东西有了改观。</p><p> 还以为跟戚尧在一起，结果会不一样。</p><p> 却没想到还是这样。</p><p> 一开始都是奔着开心幸福去的, 事实上刚在一起，甚至从认识戚尧开始算起一直是这样的。</p><p> 但没想到还是这样。</p><p> 这份感情已经不能让姜凝感觉到幸福了, 她猜测戚尧也是一样。</p><p> 如果他还是不想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 我也不问了。</p><p> 姜凝想。</p><p> 虽然已经很长一段时间没有见到戚尧了，但不知道为什么，总是没来由的觉得他也很痛苦。</p><p> 两个人在一起, 两个人感受到的都是痛苦，那就算了。</p><p> 姜凝换上了一条新裙子去见戚尧。</p><p> 以前总是戚尧到她们宿舍楼下等她，姜凝对他宿舍的位置还很陌生。</p><p> 女生等在男生宿舍楼下, 总是引人瞩目的。</p><p> 姜凝不在乎那些, 她时不时看看门口，看看楼上。</p><p> 再时不时看看手机。</p><p> 戚尧没有回复她的信息。</p><p> 人也没有出现。</p><p> 姜凝的心一点一点沉下去。</p><p> 楼下连个坐的地方都没有, 她站得腿疼。</p><p> 姜凝感觉自己可能会在某个时刻变成雕塑，而自己无知无觉。</p><p> “戚尧，我再等你一个小时，如果你还不出现，我就走了，不会再回头了。”</p><p> 依然没有回复。</p><p> 姜凝发现自己的这种行为就像是……</p><p> 像考试已经知道了答案，却迟迟不肯下笔。</p><p> 她站不动了。</p><p> 只好蹲下，蹲了一会儿，干脆坐在路边的台阶上。</p><p> 其实戚尧的回答已经很明确了，这最后一个小时，姜凝也不知道自己是留给他的还是留给自己的。</p><p> “姜凝？你是叫……姜凝是吗？”</p><p> 姜凝抬头，看到了两张既熟悉又陌生的脸。</p><p> 恍惚了一下，才想起来这似乎是戚尧的室友。</p><p> 姜凝轻轻点头。</p><p> “你是在等戚尧吗？他最近没住在宿舍。”</p><p> 姜凝呆了一下：“他不住在宿舍？”</p><p> 但很快反应过来。</p><p> 就算戚尧不住在宿舍，她说了约在这里，如果戚尧愿意见她，来就是了。</p><p> 如果他不能来，说一声就好了。</p><p> 默不作声就是无声的拒绝。</p><p> “是啊，你怎么等在这里？”</p><p> 姜凝轻轻摇头：“我跟他约好了。”</p><p> 她听见自己的声音很轻很飘忽：“没关系，我再等等看，可能是他路上有什么事耽误了。”</p><p> 戚尧的两个室友面面相觑。</p><p> “你要不要联系一下他？我们帮你联系吧？”</p><p> “不用。”</p><p> 姜凝放轻呼吸，“我再等等。”</p><p> 就算等不到，也总有个终点，有个结果。</p><p> 室友见劝不动，只好走开。</p><p> 姜凝继续等着。</p><p> 一个小时的倒计时还剩下十五分钟。</p><p> 姜凝抱着膝盖，不知道等了多久，而身边已经没有人了。</p><p> 等她反应过来，才发现天都黑了。</p><p> 姜凝深吸了一口气，起身拍了拍裙子。</p><p> 不用想也知道现在看起来有多狼狈。</p><p> 姜凝醒悟了。</p><p> 无论枉顾时间在这里等上多少个一个小时，都注定等不来一个不想来的人。</p><p> 她仰头看了一眼，楼上似乎有人在看她，似乎还有人在拍她。</p><p> ……</p><p> 好家伙。</p><p> 姜凝在心里冷笑了一声，估计自己蹲守在男生宿舍楼下这件事已经被挂上论坛了。</p><p> 该怎么说好呢……</p><p> 还好这个时候校园网的网速还不够快，手机像素也没那么高。</p><p> 姜凝后知后觉有了羞耻心。</p><p> 绝了。</p><p> 为了一个男人……</p><p> 这么丢脸……</p><p> 姜凝低头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和头发。</p><p> 算了。</p><p> 就算是跟她一起回来的，总归也还是有不喜欢她的权利。</p>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