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 <p> “没有啊，我就说我没见过——”</p><p> “那你今天算是长了见识了。”</p><p> 宋煜深吸一口气：“柯之瑾！”</p><p> “怎么了？”</p><p> “我就想知道你这车哪儿买的？”</p><p> 柯之瑾终于抬眼看了他，就在宋煜以为柯之瑾要好好跟他说话的时候，没想到却听到了五个字。</p><p> “就、不、告、诉你。”柯之瑾说着，竟还挑了下眉。</p><p> 宋煜挥舞起拳头，朝着柯之瑾的胳膊，重举轻放：“哼，懒得和你计较！”</p><p> 柯之瑾抬手擦擦被宋煜轻触的地方。</p><p> “我去，不是吧你——”宋煜看在眼里，多少是有点咬牙切齿了。</p><p> 柯之瑾懒得搭理他，提高了车舱里的音乐音量。</p><p> 我叫厉阳</p><p> 黄昏时分，车子驶进了冀东的衡川市。半个小时左右到达了目的地。那是个写着“衡川市敬和养老院”的地方。</p><p> 也对……柯之瑾都快九十了，她的父母应该都是过百的老人了……宋煜反应了过来，整了整衣领，跟着柯之瑾下了车。</p><p> 衡川市不大，还保留着一些过去的风景，与魔幻之都南安相比，仿佛是不相干的两个世界。树木的味道是原始的草木清香，棋盘也是大理石搭起来的石台。</p><p> 柯之瑾似乎不常来，院里的老人们投来的目光中，尽是好奇。</p><p> 宋煜更是觉得自己和这里格格不入，紧跟在柯之瑾身后，不发一言。</p><p> 走过了花园，上了楼，宋煜庆幸这地方还有电梯。一路上了三楼，柯之瑾敲响了左侧一间房的门。</p><p> 等了几分钟后，房门打开。他跟着柯之瑾进了房间。</p><p> 开门的是个五十岁左右的阿姨，看样子是养老院的护工，见了柯之瑾倒是熟络，交代了几句话出去了。</p><p> 宋煜环视了下房间内，像是很早以前的装修，好在没有朴素到超出他的想象。两室一厅，收拾地干干净净。</p><p> “妈——”</p><p> 柯之瑾的声音把他的目光拉了回来。他跟着柯之瑾往里走，在阳台上看到一个坐在轮椅上的背影。</p><p> 柯之瑾从沙发上拿起披肩，走过去，围在那老人身上，轻声说：“妈，天色晚了，进去吧。”</p><p> 老人侧过脸来，高兴地看着她，爬满皱纹的手拉上柯之瑾的手：“你回来啦？你什么时候进来的？妈妈都没听到——”</p><p> 柯之瑾笑着，提高了声音：“刚回来！”</p><p> 老人不住地拍着柯之瑾的手。</p><p> 满头银发，编成一个发髻扎在脑内，脸上布满了皱纹，却梳洗的异常整洁。一双眼睛尤为澄澈。嬉笑着要把柯之瑾的脑袋按到自己的怀里去。</p><p> 柯之瑾在母亲的怀里蹭了蹭，母亲又捏捏她的脸，当她还是小孩子一般。</p><p> 笑声荡漾在房间内。</p><p> 宋煜站在那儿，面对这温情的一幕有些不知所措。好在柯之瑾终于想起了他，将轮椅转了过来。</p><p> 老人才看到房间里还站着一个人。</p><p> “你同事？”老人一脸慈祥。</p><p> “阿姨好，我叫宋煜，第一次见面，我……”宋煜摊开空空的两手，都怪柯之瑾的那辆车，没等他去买什么，就飞速到了这里。</p><p> 柯之瑾推着母亲进了房间，恰好护工送来了饭菜。除了简单的日常牛奶蔬菜餐，多了两份荤菜。</p><p> 老人朝宋煜招了招手：“一起吃点，就是简单的晚饭。”</p><p> “来吧，坐吧。”柯之瑾也开了口。</p><p> “那我就坐了。”宋煜高兴的坐在了餐桌旁，“阿姨，您就只吃这么点吗？”</p><p> “人老了，吃多了不消化。”老人抿了口热牛奶，“你多吃点，不要见外。”</p><p> “他才不见外，不然怎么能跟来。”柯之瑾边吃边说。</p><p> 宋煜悄悄瞪了柯之瑾一眼。</p><p> 柯之瑾笑哼了一声，夹了个花卷给他：“不吃碳水啊？”</p><p> “那个……”宋煜有些为难，吞了口口水说，“我健身。”</p><p> “我也健身。”柯之瑾强调。</p><p> 宋煜的嘴角抽搐了下，他都快忘记了花卷是什么味道了，看着对面那双盯着他的眼睛，他只好打破了自己定的条条框框。</p><p> 柯之瑾这才收回目光，抱着花卷和饭菜一顿狂吃，没有一丝形象可言。</p><p> 好可爱……宋煜的双眼不时偷偷地看她。</p><p> 老人看着自己的女儿，脸上拘着笑。</p><p> “妈，我问你个事儿？”柯之瑾边夹菜边说，“我有没有一个和我差不多年龄的姐姐？”</p><p> 老人的眸光微不可查地顿了一下，面色未动，慢声说：“没有。”</p><p> “哦。”柯之瑾简单的应了一声。</p><p> “怎么突然问起这个？”老人已经吃完了自己的那份蔬菜，放下筷子。</p><p> “我好像……”柯之瑾抬起头，目光落在眼前的盘子上，塞着满嘴的饭，模糊不清地说，“好像忘了一些什么事儿。”</p><p> 老人缓缓点点头：“嗯——小瑾，你也快九</p> ', ' ')('\n <p>十岁了，记性不好是正常的……人生这么长，你不能什么都记着。”</p><p> 柯之瑾没说话，还是大口的嚼着饭菜。过了一分钟，她才开口，又似不经意地问：“妈，我舅一直没孩子吗？”</p><p> 老人晶亮的眼眸闪烁了下，上扬的嘴角不知何时已经收回去。</p><p> “没有，一生都没有。”</p><p> 柯之瑾端起汤碗放到嘴边，吸了两口放下，抽出一张纸巾擦了擦嘴：“哎，也是怪孤单的。”</p>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