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t她浑身裸露着，赤脚踩在浴室的瓷砖上，昏黄的灯光里洛萨每一根发丝都散发着魅力。<br />\n程殊目光灼灼，看着她走进了浴室。<br />\n洛萨将自己沉浸在淋浴里，温水洒下，顺着起伏的髋骨滑下，砸在地面。<br />\n她的手插进发缝里揉搓出细腻的泡沫，眨眼间，不可控地想起来那个女人轻蔑的话语。<br />\n其实也是，出了那小小的天地，这份工作任谁都是难以启齿的。<br />\n忽然，浴室的塑料门响起“咔擦”声。<br />\n洛萨猛地睁眼，看到了也坦诚相见的程殊。水流滑过她细密的长睫，沾湿了她琥珀色的眼睛，把它变得迷蒙湿漉。<br />\n她放下手，任由泡沫被洗去。<br />\n程殊也赤脚踩了进来，踩出一片水声，直直地走进了淋浴下，和洛萨鼻子相碰。<br />\n黑发经过水耷拉在他光洁的额前，水汽弥漫，遮掩了男人眼里的情绪。<br />\n“你怎么进来了？”<br />\n“节约用水。”<br />\n程殊语调总是沉稳成熟的，洛萨莫名想到了她喝过的苦艾酒。<br />\n波西米亚喝法下，浸泡了绿色酒液的方糖被搁置在小铁勺上。方糖被点燃，橙色的火焰灼灼烧起，在绿色液体表面跳跃不止。<br />\n苦艾酒寓意着什么她已经忘了，此刻她的脑海被程殊占据着。<br />\n他抬手握住洛萨细腻的后脖颈，一只手轻轻下滑，顺着她漂亮的肩胛骨一直到腰窝那。<br />\n洛萨有些痒，不自禁地微抖。<br />\n程殊透过热水看她，那样的眼神让洛萨沉醉。不知道如何去形容，就像是看到了一片沉静深海。<br />\n洛萨只觉得，她再也不看到一个男人会有和程殊一样的眼睛。它深邃，常带着审判的权威，又有隐忍的温柔。<br />\n洛萨很迷茫，像手足无措的女孩，声音回响在这狭小的房间里：“塞巴斯蒂安，我是不是很脏？”<br />\n程殊一顿，捏住她脖子往上提，微软的触感停在了她的眉心。<br />\n他轻笑，多了分清冽，那样直白露骨的话语落在了洛萨的耳朵里。<br />\n“你的贞操不藏在那里。”<br />\n“小姑娘，我知道的，你的心很干净。”<br />\n即便是屈服于生存和他的威严，程殊也知道洛萨的心灵是纯净的。<br />\n他从未责怪过她帮助普尔加而带来的麻烦，也默许她买束花送给老奶奶。<br />\n她就像是很多年前的他，也曾干净纯粹。即使洛萨不曾言说，他也知道她内心里厌恶魔徒众人。<br />\n她对自己特殊只不过是因为交易关系，亦或者是…她很机灵，猜到了自己的身份，所以有所谅解。<br />\n洛萨倏然红了眼睛。<br />\n“塞巴斯蒂安，你看过骸骨之城吗？”<br />\n“没有，怎么？”<br />\n男人的声音缱绻，他侵略感弥漫，逐渐付诸于实践。<br />\n在摇晃不停的视野里，洛萨努力稳住声线。<br />\n“里头有首歌，很好听。”<br />\n“我唱给你听啊…”<br />\n程殊将洛萨的双臂压在冰冷的瓷砖上，低声搭话：“听着呢。”<br />\n洛萨的乐感极好，程殊能在颤抖的声音里听出旋律。<br />\n【有人来到了你的世界】<br />\n【从此一切迎来了天翻地覆的改变】<br />\n【再也没有人对我如此了解】<br />\n【再也没有人能够如此鼓舞我】<br />\n【令我走出一切黑暗】<br />\n……<br />\n“洛萨，记住我的眼睛。”<br />\n第23章 chapter23·洪都拉斯<br />\nchapter23<br />\n缠绵过后的二人洗过了澡, 洛萨湿漉漉地贴着程殊滚烫的胸膛，神情懒倦地侧躺在“嘎吱”响的木床上。<br />\n圣佩德罗苏拉的夜晚不算宁静，星光下偶尔传来几声虫鸣。<br />\n程殊越过她的臂膀搂着, 肱二头肌和洛萨的胳膊形成对比，他下巴慵懒地贴着洛萨，有一下没一下地把玩着她的手。<br />\n半天，洛萨声音低低地问：“塞巴斯蒂安，你胸膛上纹得是什么？”<br />\n程殊阖着眼, 手指不停, 回她：“是拉丁谚语, per aspera ad astra。”<br />\n他低声念着，吐字清晰, 洛萨能感受到他声带引起的胸腔的震动。过两秒，程殊又轻笑，像是哄小孩：“猜得出意思吗？”<br />\n西语属拉丁语的派生语, 有不少联系。洛萨长长地“嗯”了声，用脑子里的各种联想，半天说：“什么逆境…之类的？我猜不到。”<br />\n他拍了拍洛萨的手背，说：“猜得差不多, 它意思是循此苦旅，以达天际。”<br />\n洛萨几下翻过身，和程殊面对面，手叠在耳下，问：“所以是…穿越逆境，抵达繁星？”<br />\n程殊“嗯”了声, 他还是闭着眼。<br />\n洛萨盯着他的脸，鬼使神差地伸出了手指, 从他的眉心到人中，停顿下再到他的嘴唇。<br />\n程殊睁开眼，黑眸欲色流动，半湿的发丝贴在他光洁的额头上，比起平常看起来多了几分无辜。<br />\n他捏住那只作怪的手指，把它往下挪了分，含进了嘴里。<br />\n牙齿轻轻磕到了洛萨的指尖，温热湿润的触感让她一缩。<br />\n但程殊没有多作为难，他看着扭动的洛萨，眼角带笑地把她的手指擦干，说：“睡觉吧。”<br />\n洛萨呢喃着问：“…塞巴斯蒂安，你到底经历了什么样的逆境呢？”<br />\n这次程殊没有再责怪她，只是淡了几分笑，沉默不语。<br />\n到底是什么样的逆境呢？<br />\n程殊在梦里回答了洛萨。\n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