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 <p> 谢琢看她：“有点过分？”</p><p> “……”苏玉软下来：“嗯，有一点点点吧。”</p><p> 谢琢没再看她，注意到了沙发上的小公仔。</p><p> “兔子不拿着？”他走过去，一把抓住穿上了背带裤的兔子。</p><p> 苏玉差点还真忘了，赶紧点头说：“拿着的，拿着的。”</p><p> “昨天的事还记得？”他递给她。</p><p> 苏玉腹诽，不太敢记得，正要接，他又不撒手。</p><p> 谢琢晃了晃兔子：“我什么时候给你买的？”</p><p> 他肯定不记得了，这个小小的地摊玩具，是六发子弹赢给她的。</p><p> 苏玉如实说：“不是你买的。”</p><p> 谢琢没怀疑，他看看手里，确实不记得买过这个东西。</p><p> 苏玉没让他送。</p><p> 她自己打车回了所里，路上慢慢地松掉一口气。</p><p> 但是一想到昨天半夜醒来，谢琢抱着她的画面。</p><p> 苏玉这口气立刻又冲上去，下不来了。</p><p> 宝贝了一晚上的旧手机还被抓在她的手中，不过掉电很快，这会儿已经开不了机了。</p><p> 她给谢琢发了个消息：【我25号去多伦多】</p><p> 他过了好久才回：【嗯】</p><p> 苏玉看着对话框，觉得他后面还得说些什么。</p><p> 果然，谢琢输入了好一会儿，问她：【我给你买票？】</p><p> 她说：【我哥买了】</p><p> 谢琢：【我送你去机场？】</p><p> 苏玉想了想：【你不要买花，我带不走】</p><p> 他说：【好】</p><p> 再见面就是25号了。</p><p> 陈迹舟给她买的还是头等舱机票，苏玉为了配得上这张票，暂别风尘仆仆的赶路人身份，出门前细致打扮了一下，让自己看起来洋气一点，人这辈子总要有那么一些趾高气昂的时刻。</p><p> 谢琢送她去机场。</p><p> 她时间观念强，必须要提前三小时到，他得跟着早起。</p><p> 车里，两人都没提前几天让人尴尬的晚上。</p><p> 她顺其自然地坐在他身边的位置，身上浅浅的杜桑的气味萦绕他的周身。</p><p> 起得太早了，谢琢还没醒透，于是今天格外的沉默。</p><p> 苏玉腹诽，她平时打滴滴就这样，司机一路都不说话。</p><p> 谢琢穿了短袖，很简单纯粹的白色，只有胸口和后领有个潮牌的logo。</p><p> 她上学的时候就很喜欢看他穿白色的短袖。</p><p> 特别干净清爽，很有少年气息。</p><p> 不由自主的，视线落在他身上好一会儿。</p><p> 等红灯的时候，谢琢眼神淡淡地回视过来。</p><p> “他没有让你去吗？”她赶紧找了个话题开口。</p><p> “忙。”他说。</p><p> 苏玉嗯了一声，过会儿，告诉他：“我可能五号回来。”</p><p> 谢琢没吭声。</p><p> 他不是很理解她这番操作。</p><p> 这意思是让他来接？</p><p> 当然，他是很愿意的。</p><p> 但是苏玉这态度，跟他一下就不客气了似的。</p><p> 没有征兆的情况下，距离突然拉近，让他心怀不解。</p><p> 谢琢挑眉，问她：“我是你司机？”</p><p> 苏玉脸红了红。</p><p> 她动了动嘴唇，一副下一秒就要脱口而出道歉的表情。</p><p> 但她没道歉。</p><p> 苏玉慢慢吞吞地启唇，说的是：“我也不太知道这样吩咐你合不合理，不过，我看别人都是这样谈恋爱的，我就觉得，这是不是男朋友该做的？”</p><p> 谢琢安静地看前面的路，眉眼之中仿佛有冰川消融的痕迹，不知不觉地翘起一点嘴角。</p><p> 苏玉表现出通情达理的样子，“但是你要是很累或者有事情可以跟我说的，你要是没事的话，我还是希望……”</p><p> 她说着，声音轻了轻：“我希望第一时间看到你，比你来不来接我更重要。”</p><p> “男朋友？”</p><p> 他看向她，刚才还没清醒的眼神终于恢复了正色，揶揄道：“你说喜欢我了吗，就男朋友。”</p><p> 车里静下来很久，苏玉才答：“喜欢你的。”</p><p> 她的声音太轻了，轻得他都怀疑是不是幻听。</p><p> 谢琢看她一眼：“多喜欢。”</p><p> “挺喜欢的。”她说。</p><p> 红灯路口，车停了会儿。</p><p> 苏玉：“你那天晚上抱了我，好像还蛮久的，在我的认知里，这样就是在一起了，不是这个意思吗？”</p><p> 谢琢：“是不是这个意思，取决于我吗？”</p><p> 默了默，苏玉说：“那就试一试吧。”</p><p> 试一试？</p><p> 试一试也行。</p><p> 谢琢伸手过来，修长清瘦的指骨绕过她放在腿上的手，他轻轻地扣住她。</p><p> 谁也没说话，两人安静地牵了会儿手。</p><p> 苏玉低头，听到了心跳的声音。</p><p> 她生平第一次希望，红灯倒计时的时间再久一点。</p> ', ' ')('\n <p> “早点回来。”他打破沉默。</p><p> “嗯？”苏玉还沉浸在真空的粉色气泡里，在他的声音里，她缓缓回神，“最多就一个星期。”</p><p> 谢琢好笑。</p><p> 这是什么语气？分开一个星期还不够久吗？</p><p> “算了。”他表现得大度，温和地一笑，“我喜欢你多一点也可以。”</p><p> 苏玉不声不响，没有反驳他的看法，也没有十分用力地回牵，任由他扣着。</p><p> 红灯亮了，谢琢仍然没有放开她，转而又问她：“那天为什么哭？”</p><p> 苏玉眼神讷讷：“我哭了吗？”</p><p> 谢琢：“哭着说，我没有忘记你。”</p><p> 苏玉轻怔，她无言垂眸，怕他这样开车很危险，主动收回了手指，说：“感动的。”</p><p> 他看了一眼她没有波澜的眼睛，默了默：“是吗？”</p><p> “是的。”她说。</p><p> 谢琢收回视线，没有再问。</p><p> 下了车，谢琢一手帮苏玉扶着箱子，一手牵着她。</p><p> 他们走在人群中的时候，苏玉第一次感受到网上很多人说的，男朋友要找长得帅的，带出去特有面子。</p><p> 她察觉到有很多人看向他们，有好奇的打量，或许也有艳羡。</p><p> 再早个几年，要是看到谢琢牵着别的女孩子光明正大地走在路上，苏玉也会很羡慕的。</p><p> 她莫名地代入了暗恋者的视角，差点忘记了那温暖有力的手掌就在她的手中。</p><p> 逐渐地想起这一点，她的嘴角露出浅浅的笑容。</p><p> 等电梯的人还挺多的，谢琢把她牵到一个立柱后边，然后抱住了苏玉。</p><p> 他一只手覆在她的腰间，把她往怀里拉。</p><p> 苏玉听到了他胸膛平稳有力的心跳声。</p><p> 她喃喃说：“你故意停在这。”</p><p> 谢琢又收紧了手掌的力度，低眸说着，“我故意的。”</p><p> “……”</p><p> “想跟女朋友亲热有错吗？”</p><p> 苏玉懵懵的，还没有从突如其来的亲热里反应过来，手抓住救命稻草似的扶着她的箱子。</p><p> 过会儿，他说：“不想抱我？”</p><p> 她这才发现，她迟钝得始终没有回抱的动作。</p><p> “想的。”她轻轻。</p><p> 谢琢浅浅一笑：“那不表示一下？”</p><p> 苏玉便抬起手，生硬地搂住了他的腰，她的胳膊很僵，在完成某个指令，而不是在拥抱。</p><p> 谢琢的声音浮在耳畔，似乎有些生气她的无动于衷，低沉的，命令口吻：“用力点。”</p><p> 苏玉的胳膊一些，然后她的整个人便陷进他的怀中，紧紧地贴着他，心跳挨着心跳。</p><p> 男人的高大让她被踏实的感觉环绕，不恰当的比方，好像临睡前的温暖床榻，让她放下赶路的急迫，在这一刻，只想让时间暂停，闭眼沉入温柔乡。</p><p> 苏玉心里很舒服地想，和喜欢的人谈恋爱真好。</p><p> 她喜欢和他这样紧密地拥抱在一起。</p><p> 苏玉想了什么，问谢琢：“那天你还亲了我，是不是？”</p><p> 亲了一下她的手而已，谢琢记得，问她：“跟我算账，要亲回来？”</p><p> 苏玉忙摇头：“不是的，我确认一下——”</p><p> 他打断说：“亲回来也行，公平点。”</p><p> “……”苏玉找了个借口：“有人路过的。”</p><p> 大庭广众，不合适。</p><p> 谢琢的手掌覆在她的后脑勺，轻轻地安抚着。</p><p> 他没有再为难她，但扶起苏玉的脸，嘴唇轻轻下落，碰在她的眉心。</p><p> 她先是讶然，然后面色变热。</p><p> 谢琢温柔地微笑：“盖过章了。”</p><p> 他看着她，说：“我是你的了，苏玉。”</p><p> 白纸一样干净，压在岁月里的心动，在他的拥抱里又被一页一页地掀开。</p><p> 不过这一次，不再是梦里的情节了。</p><p> 苏玉想，暗恋成真算不算也是一种苦尽甘来？</p><p> 她这样切切实实地抱着他，仍然觉得，好不真实。</p><p> 她不确定地说着试一试，但想的却是，想跟他走到地老天荒。</p><p> 那天在机场，谢琢抱了她很久。</p><p> 苏玉在他的怀里想，在这个地方，他们看起来大概有许多的故事，或久别重逢，或即将离散。</p>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