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3章
“你以为那是「记忆」，可那却是「她」的「感情」。”<br/> “……？”<br/> 是说依凭在抱山之衣上的……<br/> “所以我才会出现。”八俣远将手中的烛台放在一旁，夜色重新包裹住了我。<br/> 沉默了许久，我坐了起来，借着微弱的烛光，看到自己身处一个破败的庭院，自己正躺在庭院的缘侧上。<br/> “……这是哪里？在我入梦时，究竟发生了什么？”<br/> “千年前的事，你已经不想知道了吗？据我所知，现在我是你最可能得到的——”<br/> “我还可以去问浮世。”<br/> 正当我要起身，八俣远伸出双手按住了我的肩膀——<br/> “他不会告诉你。他可是知道了所有，却还是执着「她」的存在。”<br/> “……那也比你好，至少他比你更有希望。”<br/> “……”<br/> “事到如今我也懒得再说什么夕夏早就是个死人，是个傀儡什么的。你知道我对你不会客气，所以杀了你——”<br/> “那就来吧。”八俣远松开了我的肩膀，张开了手臂。<br/> “……”<br/> “但你不会，不是吗？我和浮世联手是不得已，就算能恢复成「她」，我也得不到夕夏。”<br/> 我起身，这一次他没有拦住我。<br/> 束手无策的是我。<br/> 那份杀意被阿云的爱平息掉，我也因此没有变成「她」。只不过，我想不通，为什么是杀意……<br/> 我现在并不想和八俣远交手——至少以我现在的状态，不一定能打过他就是了。<br/> “那把剑，留下的伤口……一定很痛吧？”他顿了一下，“一定很痛吧？”<br/> 如此耳熟的话，又在我耳边回荡起，就像“阿云”那时哭着问我一样。<br/> 这不禁让我想到了拿着那把剑的神……可在能够回忆起的梦中，自己一直都看不清。<br/> “当然了。就算过去了千年，这个伤口也没好。八岐大蛇也受过这种伤，你应该也有这种感觉。”<br/> “……一个碎片而已……一个被丢弃之物罢了。比起你受的伤，他早已在千年的等待中修补完成。用那些与源氏交易换来的灵魂……呵呵……想到这里，我都觉得不可思议。”<br/> “……”<br/> “……因为我/嫉妒就是这样诞生的啊……甚至，他也是后知后觉意识到，「原来那叫嫉妒」，于是，他把我从他那里摘除，像「她」丢弃你们一样，丢弃了我。”<br/> “……别把我们和你相提并论。”<br/> “无意冒犯，我没有这个意思。”八俣远最终还是回归了那温和的语调，“我也是突然想到，如果夕夏真的和你们说的一样，只是「她」的傀儡。就算是因为嫉妒而傲慢，不肯轻易向她吐露——不……就算吐露了，我也不会和她在一起。我很清楚夕夏的结局，很清楚她短暂的一生。”<br/> “……”<br/> “每个朝露未落的早晨，我都想着，今天她要做什么？今天她又降生在哪里？今天又有什么结局等着她。”<br/> “……虽说我没资格去爱，但你想说什么？说你爱着夕夏吗？只要不去触碰，只要不去拥有，就是从来没有失去。对比起那些拥有过的存在而言，自己这样‘默默守护’显得更加珍贵。”<br/> “那就是我的爱。”<br/> “——你只是在嫉妒夕夏，那也算爱吗？”<br/> “为什么不算？反正夕夏在你们的眼中，只是个傀儡，是应该被抛弃之物。”<br/> “……”我没再说话，只是朝着庭院门口走去。<br/> 只是当我走到门口，一个黑发白衣女孩挡住了我的去路：“现在你还不能走。”<br/> “……让开。”<br/> 女孩没有理会我，只是将一个人偶递给我。<br/> 我低头去看女孩手上那个人偶，也听到了身后八俣远的话语。<br/> “……我本以为自己与夕夏就是同类，所以对其心生爱怜，想要看到她每一世被抛弃的模样。只不过，在这千年的轮回中，我也慢慢知晓了夕夏的曾经。原来，她终究和我不一样。她还有从前，她还有之后要完成的事，她不是和我一样被抛弃之物。”<br/> 那是一个有着黑色长发的人偶，美丽的脸上有着动人的表情——<br/> 我却莫名觉得有种违和感。<br/> “……想明白这些之后，我却对她越发嫉妒，越发深爱着。如果能让夕夏一直存在，那么她的曾经不会到来，她的未来也不会随之改变。这也就相当于，我得到了她的所有。”<br/> 真是让人恼火的话……<br/> “那也只是你的一厢情愿。夕夏可是，从来没有真正地爱过。”<br/> “没关系。”八俣远没有在意我的话，“没关系。”<br/> 就在我一把推开女孩的手，那个人偶随之从女孩手上掉落，我又忍不住又看了一眼人偶——<br/> ……太像了。<br/> 难怪觉得违和……<br/> 这个人偶简直是夕夏的缩小翻版。<br/> “你——”<br/> 我转身要问八俣远怎么回事，却被抱住了。<br/> “没关系。我……很快，就会拥有一个只属于我的她了。”<br/> -<br/> 她想起了和镇墓兽认识不久的事情。<br/> “喂！你这个女人！干什么总抢我的肉干！”<br/> 镇墓兽因为她再一次拿走了肉干而真的生气了。<br/> 敏感地察觉到这个之后，她陪笑着将肉干还给镇墓兽：“抱歉。”<br/> “哼……”镇墓兽没好气地从她手中飞快夺回肉干，“我说你……成天一个人……唔啊！不对，成天一个神，能说得上话的也只有我和须佐之男，就没想过和高天原其他神来往一下吗？”<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