募捐得来的钱她会偷偷扣掉三分之二，买很多漂亮的花装点宿舍，和这会儿门口种的月季差不多。<br />
悟脸上多了丝笑意，他说：“听起来像一对冤家，你们的关系应该不错。”<br />
我看了他一眼，意识到有些事实得说清楚。<br />
“她在孤儿院挑拨离间，带头孤立我，致使我被领养家庭两次退回。”<br />
悟：“……”<br />
“为报复，我把她吃回扣的事儿捅出去，她也被院长扣下了。”<br />
那天她被留下训话，铁门关上的瞬间，我看见她眼里的光碎成了渣，和我当年被孤立时一模一样。<br />
她身上有很多秘密。<br />
比如她身上那些越来越严重的伤口，总是失约的父母，半夜钻进房里的老鼠，还有孩子们对她越来越狂热的态度。<br />
她变得形销骨立，害怕阴雨天到来。雨水的霉味顺着窗户钻入宿舍，她像一条濒死的蛇，拖着硌人的骨架钻入我的被窝，和钻进她被窝的老鼠如出一辙。<br />
她紧紧地搂着我，不停地念叨着我的名字，偶尔发出渗人的笑声混着我的名字，宛如魔咒般在潮湿的雨夜里伴我入眠。<br />
某天，在孤儿们中流传起在神龛附近看到烟花会变得幸福的传闻。<br />
我们偷偷攒了很多钱，树荫下，孩子们商量着逃跑的路线。她神神秘秘将一张车票塞入我掌心，悄悄地说:“我们一起去获得幸福吧，鸫。”<br />
她的眼睛很明亮，仿佛那场所谓的烟花就是神明降下的祝福，她满怀虔诚，牵着我的手踏上追寻幸福的旅程。<br />
现在想起来，我的心情还是很沉重，心脏一揪一揪的痛，我想，八岁那年夏天，我不该和她去北海道看烟花。<br />
“真的好慢啊！鸫跑步真的好慢，身体也好差劲！居然连我都跑不过！”<br />
我大口喘着气，擦掉汗珠看着夜色下她的身影，宽大不合身的白裙她却穿出了不一样的美感，夏风微微吹动她卷曲的长发，她快乐的身姿像落日滋养的精灵，散发着独特的魅力。<br />
我敢打赌，已经有许多人被她那近乎迷人的吸引力所征服。<br />
大约十三个孩子穿着破旧，聚在一起叽叽喳喳地讨论着观看烟花的最佳角度，完全忘了寻找神龛这回事。<br />
而我对着岸边的贝壳发呆，我在想这东西能吃吗，我太饿啦。<br />
熏对着高个子的凉太撒娇:“抱我上去嘛，我够不到石墙。”<br />
我只顾着捡贝壳，没注意到孩子们越走越远的身影，大约是饿过头了，我摸着口袋里的贝壳竟然认为这些东西穿项链会很漂亮，以她爱美的性格应该会喜欢。<br />
昏沉的天空突然乌云遍布，我吓了一跳，猛然回首发觉周围一个人都没有，只剩下孤零零的自己。<br />
那一刻恐惧在心头滋生。<br />
我拔腿狂奔起来，顺着那些小小的脚印奔跑着，直到追到了沥青路，耳畔回荡起伙伴们的笑声。<br />
我的体力并不好，幼年的我甚至打不过同龄女生，只是跑了一会就累得厉害。<br />
就在这时，我在一处隧道下的洞穴外发现了伙伴的身影。<br />
是凉太<br />
“你们没事吧？”我喘着气问他。<br />
“没事。”他温和的笑着，背在身后的手却绷紧，“天色太晚，我们该回去了。”<br />
他侧身的同时暴露出那个神色慌张的熏，熏脸上还有泪痕和恐惧的神情来不及收回。<br />
我喉咙突然发紧，心中隐隐有不好的预感。<br />
我的姐姐是个笨蛋，她是那种巴掌打到脸上，包裹着甜霜的毒药吞入腹部才察觉不对劲地女孩，我质问他们：姐姐在哪？<br />
我的声音大到惊扰到岸边的飞鸟，纷纷扑朔着翅膀飞离。<br />
女孩瞳孔骤缩，磕磕绊绊的解释，视线时不时朝洞穴内看去。<br />
她突然发疯般死死拽住我的手腕，掌心的汗渍黏腻湿滑，我几欲作呕。<br />
我甩开她的手绕过二人朝里走，熏的尾音颤抖得更厉害，扑面而来的血味直冲面门。<br />
九个孩子，如同九个鬼影。<br />
聚在一团压抑的笑着，切割着什么，血肉和骨节撕扯声在黑暗中作响——<br />
“我想要她的脸，我最喜欢她的脸了”<br />
另一个带着垂涎的笑声接道：<br />
“手指可以吗？也很漂亮的对吧，做成摆件送给院长她会不会夸赞我呢……”<br />
此起彼伏的笑声中他们分割了她<br />
互相争抢自己最喜欢的部分<br />
“我知道啊，她浑身上下哪有不完美的部分……”<br />
这时凉太从洞穴外走进来，低声懊恼道：“鸫看见了，怎么办啊!”<br />
阴影中的笑声霎时陷入死寂，唯有血滴落的声音在渗人的空间里格外清晰。<br />
某个熟悉的声音突然响起，带着孩童纯粹的疑惑：“杀掉鸫吧？”<br />
“鸫没有价值。”<br />
突然，围聚的黑影分开一条通道。<br />
第11章<br />
“鸫应该也喜欢姐姐的，我们把最喜欢的心脏送给你，替我们保密吧，好不好。”说话的那人语气带着病态的沉醉，捧着颗仍在跳动的心脏走到我面前。<br />
凉太抬起我的双手，将掌心紧紧压在我手背上。此时，那颗还在跳动的心脏，就这样落入我掌心。<br />
它一下又一下地跳动着。<br />
断裂的血管如活物般扭曲，血液从指缝渗出滴落到脚面，到石地，汇聚成小小的血泊。<br />
血腥味充斥我的鼻腔，温热的血液浸透我的双手，那一刻，我捧着的不是她的心脏，而是姐姐的全部。<br />
灵魂都仿佛被拖拽出躯体，被扭成一团扭曲的形状，揉捏着尖叫着，用旁观者的角度欣赏眼前的美景。<br />
我应该是难过的，眼泪止不住地淌出眼眶。<br />
孩子们面带狂热，一一亲吻心脏告别，脸颊沾染上的血印就是她的回吻，孩子们沉浸到幸福地幻想中。<br />
我捧着她，来也不是，去也不是。<br />
可一想到她那么凄惨的死在洞穴里，就止不住地难过。<br />
孩子们将抢到的部分以各自喜欢的方式处理掉了，我将那颗渗血的心脏放入铁制糖果盒中，和我珍藏的书本放到一起，锁进衣柜里。<br />
合住门的瞬间，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能听到湿漉漉的响动。<br />
自那以后，每次经过衣柜时我都不敢往那边看。<br />
我说：“其实应该报警。”<br />
五条悟眼神微动，握住我的左手：“你那时年纪太小，想不到这层很正常。”<br />
“原因不是这个。”我摇头，黑夜里我能感受到有一束目光落在我身上，我又露出一个不那么真诚的笑容。<br />
“她被警察拷走也好，被拖进实验室解剖也行，总比与我做姐弟要强。”<br />
阵痛再度袭来，我下意识蜷了蜷手指，力度很大。如果悟有痛觉应该会缩回手，但是悟没有。那只被我握住的手，带着温度地回握住我。<br />
“不过倘若她被捉走，我可能也活不到现在，这就是因果。”<br />
那些相互纠缠半生的因果，早已将我和她的命运缠成无法解开的死结。<br />
……<br />
她的消失引起不小的动静，孩子们正忙着编造她失踪的谎言，不过没有人来问我，就连院长也清楚我和姐姐的关系并不好。<br />
“鸫啊，如果她回来了记得告知我们哦，我们都挺担心的。”凉太又露出那个可怕的微笑，看了看我的手，意味不明地说。<br />
熏牵着我的手玩笼中鸟游戏，模仿姐姐的温柔，可她太矫揉造作，不如姐姐演得一气呵成。<br />
十天后，我的衣柜突然发出咚咚咚的响声，像有人被困在棺材中般绝望地哭喊着，一个稚嫩的女声低低呼唤着我的名字，带着腐烂潮湿的味道。<br />
“鸫，鸫……”<br />
“鸫，救救我…好痛…”<br />
我打开衣柜的门，她撞入我的怀抱中，就那么赤条条的重回人间，挽住我的脖颈痴痴发笑。<br />
我睁着眼睛，用平常的语气重复姐姐当时的话：“这就是她的秘密，她会围绕尸体最大的部分组织重生。”<br />
五条悟沉思，也就是说只有鸫把女孩尸体的一部分保留下来，她才能够回到福利院。<br />
不过，故事还没完，这仅仅是个开头——<br />
第12章<br />
我记忆里浮现姐姐抱着我的身影：<br />
“要么杀了我，要么心甘情愿成为我。”<br />
又变化为五条悟的面庞：<br />
“你对我产生厌倦的情绪了？”<br />
几个罪孽深重的人坐在佛龛前静静地笑，窸窸窣窣的聊着这个名为“白塬鸫”的男孩想如何狡辩这段过往。<br />
“我们先后被白塬家收养，受教于白塬女士。我爱她，敬她。我们之间的亲情早已超越血脉相连。”<br />
她身患重病将不久于世，临死前还在为我打算，将她的资产统统留在我名下，可她低估了人性的恶。<br />
那起车祸的真相我至今未能查明，但我坚信那绝不是一场意外。在那场灾难中我是唯一的幸存者，而那颗原本属于姐姐应在她胸腔中跳动的心脏，如今却在我的胸中跃动着。
悟脸上多了丝笑意，他说：“听起来像一对冤家，你们的关系应该不错。”<br />
我看了他一眼，意识到有些事实得说清楚。<br />
“她在孤儿院挑拨离间，带头孤立我，致使我被领养家庭两次退回。”<br />
悟：“……”<br />
“为报复，我把她吃回扣的事儿捅出去，她也被院长扣下了。”<br />
那天她被留下训话，铁门关上的瞬间，我看见她眼里的光碎成了渣，和我当年被孤立时一模一样。<br />
她身上有很多秘密。<br />
比如她身上那些越来越严重的伤口，总是失约的父母，半夜钻进房里的老鼠，还有孩子们对她越来越狂热的态度。<br />
她变得形销骨立，害怕阴雨天到来。雨水的霉味顺着窗户钻入宿舍，她像一条濒死的蛇，拖着硌人的骨架钻入我的被窝，和钻进她被窝的老鼠如出一辙。<br />
她紧紧地搂着我，不停地念叨着我的名字，偶尔发出渗人的笑声混着我的名字，宛如魔咒般在潮湿的雨夜里伴我入眠。<br />
某天，在孤儿们中流传起在神龛附近看到烟花会变得幸福的传闻。<br />
我们偷偷攒了很多钱，树荫下，孩子们商量着逃跑的路线。她神神秘秘将一张车票塞入我掌心，悄悄地说:“我们一起去获得幸福吧，鸫。”<br />
她的眼睛很明亮，仿佛那场所谓的烟花就是神明降下的祝福，她满怀虔诚，牵着我的手踏上追寻幸福的旅程。<br />
现在想起来，我的心情还是很沉重，心脏一揪一揪的痛，我想，八岁那年夏天，我不该和她去北海道看烟花。<br />
“真的好慢啊！鸫跑步真的好慢，身体也好差劲！居然连我都跑不过！”<br />
我大口喘着气，擦掉汗珠看着夜色下她的身影，宽大不合身的白裙她却穿出了不一样的美感，夏风微微吹动她卷曲的长发，她快乐的身姿像落日滋养的精灵，散发着独特的魅力。<br />
我敢打赌，已经有许多人被她那近乎迷人的吸引力所征服。<br />
大约十三个孩子穿着破旧，聚在一起叽叽喳喳地讨论着观看烟花的最佳角度，完全忘了寻找神龛这回事。<br />
而我对着岸边的贝壳发呆，我在想这东西能吃吗，我太饿啦。<br />
熏对着高个子的凉太撒娇:“抱我上去嘛，我够不到石墙。”<br />
我只顾着捡贝壳，没注意到孩子们越走越远的身影，大约是饿过头了，我摸着口袋里的贝壳竟然认为这些东西穿项链会很漂亮，以她爱美的性格应该会喜欢。<br />
昏沉的天空突然乌云遍布，我吓了一跳，猛然回首发觉周围一个人都没有，只剩下孤零零的自己。<br />
那一刻恐惧在心头滋生。<br />
我拔腿狂奔起来，顺着那些小小的脚印奔跑着，直到追到了沥青路，耳畔回荡起伙伴们的笑声。<br />
我的体力并不好，幼年的我甚至打不过同龄女生，只是跑了一会就累得厉害。<br />
就在这时，我在一处隧道下的洞穴外发现了伙伴的身影。<br />
是凉太<br />
“你们没事吧？”我喘着气问他。<br />
“没事。”他温和的笑着，背在身后的手却绷紧，“天色太晚，我们该回去了。”<br />
他侧身的同时暴露出那个神色慌张的熏，熏脸上还有泪痕和恐惧的神情来不及收回。<br />
我喉咙突然发紧，心中隐隐有不好的预感。<br />
我的姐姐是个笨蛋，她是那种巴掌打到脸上，包裹着甜霜的毒药吞入腹部才察觉不对劲地女孩，我质问他们：姐姐在哪？<br />
我的声音大到惊扰到岸边的飞鸟，纷纷扑朔着翅膀飞离。<br />
女孩瞳孔骤缩，磕磕绊绊的解释，视线时不时朝洞穴内看去。<br />
她突然发疯般死死拽住我的手腕，掌心的汗渍黏腻湿滑，我几欲作呕。<br />
我甩开她的手绕过二人朝里走，熏的尾音颤抖得更厉害，扑面而来的血味直冲面门。<br />
九个孩子，如同九个鬼影。<br />
聚在一团压抑的笑着，切割着什么，血肉和骨节撕扯声在黑暗中作响——<br />
“我想要她的脸，我最喜欢她的脸了”<br />
另一个带着垂涎的笑声接道：<br />
“手指可以吗？也很漂亮的对吧，做成摆件送给院长她会不会夸赞我呢……”<br />
此起彼伏的笑声中他们分割了她<br />
互相争抢自己最喜欢的部分<br />
“我知道啊，她浑身上下哪有不完美的部分……”<br />
这时凉太从洞穴外走进来，低声懊恼道：“鸫看见了，怎么办啊!”<br />
阴影中的笑声霎时陷入死寂，唯有血滴落的声音在渗人的空间里格外清晰。<br />
某个熟悉的声音突然响起，带着孩童纯粹的疑惑：“杀掉鸫吧？”<br />
“鸫没有价值。”<br />
突然，围聚的黑影分开一条通道。<br />
第11章<br />
“鸫应该也喜欢姐姐的，我们把最喜欢的心脏送给你，替我们保密吧，好不好。”说话的那人语气带着病态的沉醉，捧着颗仍在跳动的心脏走到我面前。<br />
凉太抬起我的双手，将掌心紧紧压在我手背上。此时，那颗还在跳动的心脏，就这样落入我掌心。<br />
它一下又一下地跳动着。<br />
断裂的血管如活物般扭曲，血液从指缝渗出滴落到脚面，到石地，汇聚成小小的血泊。<br />
血腥味充斥我的鼻腔，温热的血液浸透我的双手，那一刻，我捧着的不是她的心脏，而是姐姐的全部。<br />
灵魂都仿佛被拖拽出躯体，被扭成一团扭曲的形状，揉捏着尖叫着，用旁观者的角度欣赏眼前的美景。<br />
我应该是难过的，眼泪止不住地淌出眼眶。<br />
孩子们面带狂热，一一亲吻心脏告别，脸颊沾染上的血印就是她的回吻，孩子们沉浸到幸福地幻想中。<br />
我捧着她，来也不是，去也不是。<br />
可一想到她那么凄惨的死在洞穴里，就止不住地难过。<br />
孩子们将抢到的部分以各自喜欢的方式处理掉了，我将那颗渗血的心脏放入铁制糖果盒中，和我珍藏的书本放到一起，锁进衣柜里。<br />
合住门的瞬间，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能听到湿漉漉的响动。<br />
自那以后，每次经过衣柜时我都不敢往那边看。<br />
我说：“其实应该报警。”<br />
五条悟眼神微动，握住我的左手：“你那时年纪太小，想不到这层很正常。”<br />
“原因不是这个。”我摇头，黑夜里我能感受到有一束目光落在我身上，我又露出一个不那么真诚的笑容。<br />
“她被警察拷走也好，被拖进实验室解剖也行，总比与我做姐弟要强。”<br />
阵痛再度袭来，我下意识蜷了蜷手指，力度很大。如果悟有痛觉应该会缩回手，但是悟没有。那只被我握住的手，带着温度地回握住我。<br />
“不过倘若她被捉走，我可能也活不到现在，这就是因果。”<br />
那些相互纠缠半生的因果，早已将我和她的命运缠成无法解开的死结。<br />
……<br />
她的消失引起不小的动静，孩子们正忙着编造她失踪的谎言，不过没有人来问我，就连院长也清楚我和姐姐的关系并不好。<br />
“鸫啊，如果她回来了记得告知我们哦，我们都挺担心的。”凉太又露出那个可怕的微笑，看了看我的手，意味不明地说。<br />
熏牵着我的手玩笼中鸟游戏，模仿姐姐的温柔，可她太矫揉造作，不如姐姐演得一气呵成。<br />
十天后，我的衣柜突然发出咚咚咚的响声，像有人被困在棺材中般绝望地哭喊着，一个稚嫩的女声低低呼唤着我的名字，带着腐烂潮湿的味道。<br />
“鸫，鸫……”<br />
“鸫，救救我…好痛…”<br />
我打开衣柜的门，她撞入我的怀抱中，就那么赤条条的重回人间，挽住我的脖颈痴痴发笑。<br />
我睁着眼睛，用平常的语气重复姐姐当时的话：“这就是她的秘密，她会围绕尸体最大的部分组织重生。”<br />
五条悟沉思，也就是说只有鸫把女孩尸体的一部分保留下来，她才能够回到福利院。<br />
不过，故事还没完，这仅仅是个开头——<br />
第12章<br />
我记忆里浮现姐姐抱着我的身影：<br />
“要么杀了我，要么心甘情愿成为我。”<br />
又变化为五条悟的面庞：<br />
“你对我产生厌倦的情绪了？”<br />
几个罪孽深重的人坐在佛龛前静静地笑，窸窸窣窣的聊着这个名为“白塬鸫”的男孩想如何狡辩这段过往。<br />
“我们先后被白塬家收养，受教于白塬女士。我爱她，敬她。我们之间的亲情早已超越血脉相连。”<br />
她身患重病将不久于世，临死前还在为我打算，将她的资产统统留在我名下，可她低估了人性的恶。<br />
那起车祸的真相我至今未能查明，但我坚信那绝不是一场意外。在那场灾难中我是唯一的幸存者，而那颗原本属于姐姐应在她胸腔中跳动的心脏，如今却在我的胸中跃动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