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了，去睡……”<br />
一个“吧”字还在喉咙里，阿夜忽然拉住她靴筒上的羊皮绳。<br />
姜菡萏立即坐起来：“不行！”<br />
阿夜摇头，眼神出奇地认真。<br />
他不知道怎么解，但他有的是力气。<br />
轻轻一扯，皮绳便断了。<br />
姜菡萏：“！”<br />
眼见他已经抓住靴筒准备如法炮制，为了保住自己的靴子，姜菡萏急忙按住他的手：“我自己来！”<br />
“……”阿夜松开手。<br />
他们的手上都没有覆着厚厚的皮毛，光裸的肌肤碰着肌肤，这种触感真是奇妙，一直残留在他手背上。<br />
姜菡萏脱了靴子：“看，没有流血，没事。”<br />
阿夜皱眉，人类穿得很多，他看不到她的脚，只看到一层雪白的袜子。<br />
袜子可比靴子好脱得多，他一上手就扯开了袜带，底下的白绫长裤像水一样温软，而比白绫更温软的是她的小腿，白生生的一截，柔婉的线条收束到脚腕，细细的仿佛一折就能断。<br />
但脚踝处的皮肤却已经肿起来，并且发红了。<br />
姜菡萏本已经捂着脸倒在兽皮上，决定小死片刻。<br />
但指缝里看到阿夜愈发紧皱的眉头，她抬头一瞧，才发现右腿伤得比自己想象的严重。<br />
她最了解自己的身体了。<br />
在这方面她连阿夜一根指头都比不上，小病秧子受了伤，接下来就是发烧，没有药，撑不过三天。<br />
三天后她就会是一具尸体。<br />
她的脸白了。<br />
阿夜忽然低下头，在她脚踝上舔了一口。<br />
“你你你干什么啊？！”<br />
姜菡萏受了惊，猛地收回脚，扯到伤处，登时疼得整张脸都皱起来。<br />
“啊啊……”阿夜试图解释，他和他的同伴们都这样，受伤了就舔舔，舔舔会好很多。<br />
“你走开一点！”姜菡萏面孔涨得通红，她知道阿夜根本没有坏心，可是那样的碰触实在太过了……<br />
这是阿夜第二次看到姜菡萏这样生气。<br />
第一次是对着那个打伤他的驯兽师。<br />
他连连后退，直抵山壁，眼中充满担忧。<br />
她太小太脆弱。狼群中的幼狼一定会被保护在最中央，因为它们一旦受伤就很难活下来。<br />
他不想失去她。不想她死。<br />
她在这里，就是他的同伴。<br />
他只有她一个同伴了。<br />
他看了看姜菡萏，又看了看山洞外，蓦地，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般，他站起来：“啊啊。”<br />
说完，他跃上洞口大石，身影消失在黑暗中。<br />
姜菡萏：“……”<br />
这次的“啊啊”是什么意思？<br />
说清楚再走啊！<br />
*<br />
一整晚，阿夜都没有回来。<br />
洞外隐隐约约传来野兽的吼叫声，但因为洞里的火光，它们不敢靠近，只敢在洞外徘徊。<br />
姜菡萏一晚上都紧紧握着那根被她当成拐杖的树枝。<br />
反正不管谁来吃她，都要先受她一棒。<br />
天快亮的时候，阿夜终于回来了。<br />
姜菡萏从来没觉得他这么英俊过，要不是腿脚不便，差点儿想扑在他身上。<br />
深山老林，看到同类的感觉原来这样好——而且还是个强大的同类！<br />
强大的同类带着一身的血腥气进来，他来得并不轻松，手里仿佛拖着什么重物。<br />
因为进来的时候背对着姜菡萏，姜菡萏看到了他背上多了一道爪痕。<br />
那不是妻子同丈夫打架挠出来的指印，那是五道鲜红的、深可见骨的伤痕。<br />
姜菡萏吃惊——这是什么东西留下的伤？五条爪痕几乎占满阿夜的背脊。<br />
下一刻，一道重物轰然落在她面前，火焰贴着地面，几乎伏灭。<br />
姜菡萏睁大了眼睛，睁到滚圆。<br />
那是一只猛虎。<br />
硕大的虎头正对着她，斑斓的花纹在额头形成一个“王”字，虎目圆睁，仿佛下一瞬就会张开嘴，一口咬下她的脑袋。<br />
“啊。”阿夜掰开老虎的脖颈，上面露出一个血洞，鲜血正从里面汩汩而出。他用力“啊”了一声，示意她快喝。<br />
姜菡萏：“…………”<br />
最强壮的猎物能带来最多的滋补，其中鲜血是最好的。<br />
阿夜见她呆呆不动，以为她已经虚弱到无法自己喝，他伸手鞠起一捧，送到姜菡萏面前。<br />
浓重的腥气扑面而来，旁边还有一颗巨大的虎头死不瞑目。<br />
姜菡<br />
萏看看身边的老虎，再看看眼前的冒着热气的鲜血，熬了一晚上的她受不了这样的冲击，两眼一翻，非常干脆地晕了过去。<br />
第19章<br />
姜菡萏醒来时，外面天色阴沉，不知什么时辰。<br />
她睁开眼睛就看到阿夜。<br />
阿夜好像一直守在旁边，漆黑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她，见她醒来，紧绷的神情终于放松下来。<br />
姜菡萏心想他的眼神看上去好像以为她要死掉。<br />
然后就看见阿夜转头捧出一碗浓稠的虎血，一脸严肃地送到她面前：“啊啊。”<br />
姜菡萏：“……”<br />
等等！<br />
姜菡萏的眼睛猛然瞪大了。<br />
“你哪来的碗？！”<br />
碗是粗瓷的，边缘还有小小的崩口，能在西山盖别院皆是权贵，不可能有这种碗。<br />
“啊啊，啊——啊，啊啊。”<br />
阿夜放下碗，指着山洞外，四肢着地比划着跑动的姿势，又站起来，做出翻墙的动作，然后抱着头奔跑。<br />
姜菡萏大概看懂了——他跑了很远，找到人家，翻墙入内，找到碗，被发现了，喊打喊杀，他抱头而逃。<br />
山洞里除了碗，还有筷子，还多了一只陶瓮，里面装着清水。<br />
正好姜菡萏带的小水壶早喝完了。<br />
她后知后觉，才瞧见自己身上盖着被子，蓝地白花的粗布，虽粗糙但松软。<br />
再看洞口，甚至还有一扇门板挡风。<br />
“……”<br />
难怪人家喊打喊杀，你这是把人家家里搬空了吗？！<br />
“给我水。”姜菡萏指了指陶瓮，喉头有些干渴。<br />
阿夜马上换了一只碗，舀了水。<br />
水冰凉，但也没什么好讲究的，姜菡萏一口气喝完。<br />
然后那碗虎血又一次送到她面前。<br />
这血放冷了，腥气比之前更重，姜菡萏脸都皱起来了。<br />
就在这个时候，阿夜忽然转脸望向洞外，眉眼锋利无比，眼神森冷。<br />
姜菡萏侧耳听了听，只听到风声。<br />
但阿夜已经起身，无声地跃上洞口大石，然后跃下。<br />
几乎是同时，洞外响起一道咆哮。<br />
姜菡萏从来没有听过这样的声响——恢宏、深沉、响亮，像来自山林深处的钟声，能震散人的魂魄。<br />
她马上搁下碗，爬起来，扒在门板边上，看见了一头老虎。<br />
之前那头老虎还躺在山洞里，她本来以为它已经够大的了，可眼前这头比它更大，威武高大如同山神。<br />
和它缠斗的阿夜身形在少年里头已经算足够高挑，此时就像一只跟老鹰对峙的小鸡崽。<br />
它应该是闻见了山洞内同类的血气，仰天狂吼一声，扑向阿夜。<br />
这样凶猛的力道即使阿夜也不敢面对面硬扛，他敏捷地腾挪闪避，偶尔踹上老虎一脚。<br />
姜菡萏不敢想象那一脚的力量有多大，老虎都后退了两步，但也因此被激出凶性，张牙怒吼，重重一掌拍在阿夜身上。<br />
洞口透出去的火光映着阿夜背脊上，伤口的血本已止住，但还没有结痂，腥红而狰狞。<br />
这正是伤口最脆弱的时候，一拍之下，伤口裂开，鲜血迸出来。<br />
姜菡萏的心脏快要跳出胸膛，下意识乱转的视线忽然落在她挖出来的那堆硫磺石上。<br />
阿夜的动作明显迟缓了，老虎又一掌下来，他差点没躲过，但生死关头感觉不到痛，只觉得背上发麻。<br />
他在猎杀之前那只老虎的时候没想到它还有同伴，不然他应该做几个陷阱——就像人类做的那样。<br />
可是现在后悔已经来不及了，他的背后也有他的同伴。<br />
“嗷！”<br />
他发出一声狼嚎，冲向老虎。<br />
“阿夜，让开！”<br />
姜菡萏大喊。<br />
只要姜菡萏的指令他听得懂，那么就像是天生会执行似的，脑子还没想明白为什么，身体已经闪向侧边。<br />
一团火焰从洞口飞出，化成数道淡蓝色的光芒，带着一股刺鼻的气味，正中老虎的脑袋。<br />
野兽基本都怕火，但像老虎这样巨型体格的除外，它看向蓝色火焰时甚至还有点好奇，直到被砸在身上，烧伤的刺痛才让他怒吼了一声，倒是紧跟着爆散开来的浓烈气味让它为之却步。<br />
野兽的鼻子极度灵敏，阿夜也被那味道呛着了。<br />
但这是一个绝好的机会，阿夜一跃而起，连带用身体的重量，一个肘击，重重捶在老虎的背脊上。<br />
老虎仰头，虎啸震天，树叶簌簌而落。
一个“吧”字还在喉咙里，阿夜忽然拉住她靴筒上的羊皮绳。<br />
姜菡萏立即坐起来：“不行！”<br />
阿夜摇头，眼神出奇地认真。<br />
他不知道怎么解，但他有的是力气。<br />
轻轻一扯，皮绳便断了。<br />
姜菡萏：“！”<br />
眼见他已经抓住靴筒准备如法炮制，为了保住自己的靴子，姜菡萏急忙按住他的手：“我自己来！”<br />
“……”阿夜松开手。<br />
他们的手上都没有覆着厚厚的皮毛，光裸的肌肤碰着肌肤，这种触感真是奇妙，一直残留在他手背上。<br />
姜菡萏脱了靴子：“看，没有流血，没事。”<br />
阿夜皱眉，人类穿得很多，他看不到她的脚，只看到一层雪白的袜子。<br />
袜子可比靴子好脱得多，他一上手就扯开了袜带，底下的白绫长裤像水一样温软，而比白绫更温软的是她的小腿，白生生的一截，柔婉的线条收束到脚腕，细细的仿佛一折就能断。<br />
但脚踝处的皮肤却已经肿起来，并且发红了。<br />
姜菡萏本已经捂着脸倒在兽皮上，决定小死片刻。<br />
但指缝里看到阿夜愈发紧皱的眉头，她抬头一瞧，才发现右腿伤得比自己想象的严重。<br />
她最了解自己的身体了。<br />
在这方面她连阿夜一根指头都比不上，小病秧子受了伤，接下来就是发烧，没有药，撑不过三天。<br />
三天后她就会是一具尸体。<br />
她的脸白了。<br />
阿夜忽然低下头，在她脚踝上舔了一口。<br />
“你你你干什么啊？！”<br />
姜菡萏受了惊，猛地收回脚，扯到伤处，登时疼得整张脸都皱起来。<br />
“啊啊……”阿夜试图解释，他和他的同伴们都这样，受伤了就舔舔，舔舔会好很多。<br />
“你走开一点！”姜菡萏面孔涨得通红，她知道阿夜根本没有坏心，可是那样的碰触实在太过了……<br />
这是阿夜第二次看到姜菡萏这样生气。<br />
第一次是对着那个打伤他的驯兽师。<br />
他连连后退，直抵山壁，眼中充满担忧。<br />
她太小太脆弱。狼群中的幼狼一定会被保护在最中央，因为它们一旦受伤就很难活下来。<br />
他不想失去她。不想她死。<br />
她在这里，就是他的同伴。<br />
他只有她一个同伴了。<br />
他看了看姜菡萏，又看了看山洞外，蓦地，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般，他站起来：“啊啊。”<br />
说完，他跃上洞口大石，身影消失在黑暗中。<br />
姜菡萏：“……”<br />
这次的“啊啊”是什么意思？<br />
说清楚再走啊！<br />
*<br />
一整晚，阿夜都没有回来。<br />
洞外隐隐约约传来野兽的吼叫声，但因为洞里的火光，它们不敢靠近，只敢在洞外徘徊。<br />
姜菡萏一晚上都紧紧握着那根被她当成拐杖的树枝。<br />
反正不管谁来吃她，都要先受她一棒。<br />
天快亮的时候，阿夜终于回来了。<br />
姜菡萏从来没觉得他这么英俊过，要不是腿脚不便，差点儿想扑在他身上。<br />
深山老林，看到同类的感觉原来这样好——而且还是个强大的同类！<br />
强大的同类带着一身的血腥气进来，他来得并不轻松，手里仿佛拖着什么重物。<br />
因为进来的时候背对着姜菡萏，姜菡萏看到了他背上多了一道爪痕。<br />
那不是妻子同丈夫打架挠出来的指印，那是五道鲜红的、深可见骨的伤痕。<br />
姜菡萏吃惊——这是什么东西留下的伤？五条爪痕几乎占满阿夜的背脊。<br />
下一刻，一道重物轰然落在她面前，火焰贴着地面，几乎伏灭。<br />
姜菡萏睁大了眼睛，睁到滚圆。<br />
那是一只猛虎。<br />
硕大的虎头正对着她，斑斓的花纹在额头形成一个“王”字，虎目圆睁，仿佛下一瞬就会张开嘴，一口咬下她的脑袋。<br />
“啊。”阿夜掰开老虎的脖颈，上面露出一个血洞，鲜血正从里面汩汩而出。他用力“啊”了一声，示意她快喝。<br />
姜菡萏：“…………”<br />
最强壮的猎物能带来最多的滋补，其中鲜血是最好的。<br />
阿夜见她呆呆不动，以为她已经虚弱到无法自己喝，他伸手鞠起一捧，送到姜菡萏面前。<br />
浓重的腥气扑面而来，旁边还有一颗巨大的虎头死不瞑目。<br />
姜菡<br />
萏看看身边的老虎，再看看眼前的冒着热气的鲜血，熬了一晚上的她受不了这样的冲击，两眼一翻，非常干脆地晕了过去。<br />
第19章<br />
姜菡萏醒来时，外面天色阴沉，不知什么时辰。<br />
她睁开眼睛就看到阿夜。<br />
阿夜好像一直守在旁边，漆黑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她，见她醒来，紧绷的神情终于放松下来。<br />
姜菡萏心想他的眼神看上去好像以为她要死掉。<br />
然后就看见阿夜转头捧出一碗浓稠的虎血，一脸严肃地送到她面前：“啊啊。”<br />
姜菡萏：“……”<br />
等等！<br />
姜菡萏的眼睛猛然瞪大了。<br />
“你哪来的碗？！”<br />
碗是粗瓷的，边缘还有小小的崩口，能在西山盖别院皆是权贵，不可能有这种碗。<br />
“啊啊，啊——啊，啊啊。”<br />
阿夜放下碗，指着山洞外，四肢着地比划着跑动的姿势，又站起来，做出翻墙的动作，然后抱着头奔跑。<br />
姜菡萏大概看懂了——他跑了很远，找到人家，翻墙入内，找到碗，被发现了，喊打喊杀，他抱头而逃。<br />
山洞里除了碗，还有筷子，还多了一只陶瓮，里面装着清水。<br />
正好姜菡萏带的小水壶早喝完了。<br />
她后知后觉，才瞧见自己身上盖着被子，蓝地白花的粗布，虽粗糙但松软。<br />
再看洞口，甚至还有一扇门板挡风。<br />
“……”<br />
难怪人家喊打喊杀，你这是把人家家里搬空了吗？！<br />
“给我水。”姜菡萏指了指陶瓮，喉头有些干渴。<br />
阿夜马上换了一只碗，舀了水。<br />
水冰凉，但也没什么好讲究的，姜菡萏一口气喝完。<br />
然后那碗虎血又一次送到她面前。<br />
这血放冷了，腥气比之前更重，姜菡萏脸都皱起来了。<br />
就在这个时候，阿夜忽然转脸望向洞外，眉眼锋利无比，眼神森冷。<br />
姜菡萏侧耳听了听，只听到风声。<br />
但阿夜已经起身，无声地跃上洞口大石，然后跃下。<br />
几乎是同时，洞外响起一道咆哮。<br />
姜菡萏从来没有听过这样的声响——恢宏、深沉、响亮，像来自山林深处的钟声，能震散人的魂魄。<br />
她马上搁下碗，爬起来，扒在门板边上，看见了一头老虎。<br />
之前那头老虎还躺在山洞里，她本来以为它已经够大的了，可眼前这头比它更大，威武高大如同山神。<br />
和它缠斗的阿夜身形在少年里头已经算足够高挑，此时就像一只跟老鹰对峙的小鸡崽。<br />
它应该是闻见了山洞内同类的血气，仰天狂吼一声，扑向阿夜。<br />
这样凶猛的力道即使阿夜也不敢面对面硬扛，他敏捷地腾挪闪避，偶尔踹上老虎一脚。<br />
姜菡萏不敢想象那一脚的力量有多大，老虎都后退了两步，但也因此被激出凶性，张牙怒吼，重重一掌拍在阿夜身上。<br />
洞口透出去的火光映着阿夜背脊上，伤口的血本已止住，但还没有结痂，腥红而狰狞。<br />
这正是伤口最脆弱的时候，一拍之下，伤口裂开，鲜血迸出来。<br />
姜菡萏的心脏快要跳出胸膛，下意识乱转的视线忽然落在她挖出来的那堆硫磺石上。<br />
阿夜的动作明显迟缓了，老虎又一掌下来，他差点没躲过，但生死关头感觉不到痛，只觉得背上发麻。<br />
他在猎杀之前那只老虎的时候没想到它还有同伴，不然他应该做几个陷阱——就像人类做的那样。<br />
可是现在后悔已经来不及了，他的背后也有他的同伴。<br />
“嗷！”<br />
他发出一声狼嚎，冲向老虎。<br />
“阿夜，让开！”<br />
姜菡萏大喊。<br />
只要姜菡萏的指令他听得懂，那么就像是天生会执行似的，脑子还没想明白为什么，身体已经闪向侧边。<br />
一团火焰从洞口飞出，化成数道淡蓝色的光芒，带着一股刺鼻的气味，正中老虎的脑袋。<br />
野兽基本都怕火，但像老虎这样巨型体格的除外，它看向蓝色火焰时甚至还有点好奇，直到被砸在身上，烧伤的刺痛才让他怒吼了一声，倒是紧跟着爆散开来的浓烈气味让它为之却步。<br />
野兽的鼻子极度灵敏，阿夜也被那味道呛着了。<br />
但这是一个绝好的机会，阿夜一跃而起，连带用身体的重量，一个肘击，重重捶在老虎的背脊上。<br />
老虎仰头，虎啸震天，树叶簌簌而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