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湉湉跟着他唱了一遍，然后唱出来了di re mi音阶，她是接触过音乐的。<br />\n“那它在哪里呢？”湉湉问。<br />\n许沉木说：“它在两颗蛀牙的左边白色牙齿上。”<br />\n“左边……”<br />\n湉湉认真寻找，在#1的左边成功按下了中央c。<br />\n湉湉按的是黑键旁的小白条，许沉木将她的手拉下来一些，按上白块。<br />\n“我找到了do。”<br />\n湉湉自豪说：“这两个黑色的是小兔子的耳朵，新朋友在小兔子左边的白色牙齿上。”<br />\n小孩子的思维跳脱的很快，她能清楚区分黑白键就好。<br />\n“你刚刚唱的do re mi，就是按着我们刚刚找到的do，往后弹白键，就是你们唱的音了。”许沉木让她试试。<br />\n湉湉一个一个按下去，边弹边唱。<br />\n她的手型也非常稳，许沉木稍微扶一下她就懂，然后保持着不塌下来。<br />\n“两只老……哥哥，虎在哪里。”湉湉弹完后问。<br />\n许沉木惊讶，她很有天赋，居然直接唱出了《两只老虎》。<br />\n“再接着弹do。”<br />\n湉湉按下四个音，“两只老虎，两只老虎……”她张开嘴唱了出来，欣喜地对着妈妈喊：“我会弹琴啦！妈妈，你听。”<br />\n她妈妈目光专注在她身上，静静听着聆听她一遍又一遍弹出音符，对于女儿的才华她没有过多的喜悦，脸上露出忧愁悲伤的笑容。<br />\n湉湉妈妈：“湉湉，哥哥也和你一样，是病人，你不能太打扰他了，下来吧。”<br />\n湉湉也很听话，马上就跳下了琴凳，扑到妈妈怀里。<br />\n她妈妈欣慰亲了湉湉额头一口，向许沉木和温司尘说：“谢谢你们，她一直很喜欢音乐，从小就跟着动画片唱歌跳舞，但是治疗花费太多，我们没有能力让她学音乐，谢谢你们满足了她一个愿望。”<br />\n“哥哥。”湉湉朝许沉木伸出双手想要抱抱。<br />\n许沉木走到湉湉身边。<br />\n她妈妈注意到了他手臂上的绷带，把湉湉的手按了下来，“哥哥手受伤了，不能抱你。”<br />\n湉湉失望。<br />\n她从口袋里拿出两颗糖，偷偷贴着许沉木的耳朵说：“哥哥，这是我藏的糖，送给你，谢谢你带我认识新朋友。”<br />\n许沉木笑着说：“不客气，湉湉也要好好吃饭，身体才能好。”<br />\n“嗯！”湉湉不舍，“哥哥，你以后还会来弹琴吗？还可以教我吗？”<br />\n许沉木愣了一会儿。<br />\n他做不出保证，以后也可能不会来医院，而且他怕乱教学耽误了湉湉的天赋。本来想拒绝，但是对上湉湉热烈的小眼神，许沉木犹豫了很久。<br />\n湉湉妈妈说：“湉湉乖，你好了之后，说不定哥哥就来找你了。” <br>\n\t\t\t', '\t')('\n“真的吗！”<br />\n“嗯。”<br />\n湉湉的音乐天赋很好，埋没的话有些太可惜了，许沉木心中萌生了给她找个老师系统性学习的念头，他说：“湉湉妈妈，不介意的话我们可以加一个微信，以后……”<br />\n湉湉妈妈摇摇头，“谢谢你，但是湉湉得了白血病，说不了以后了。”<br />\n她叹了口气，转身走了。<br />\n第36章 学长<br />\n许沉木拿着手机怔在原地, 忽然，一只手握住了他，温暖的触感让许沉木微微抬眸。<br />\n温司尘说：“回去吧。”<br />\n许沉木心中忽然有东西梗了一下。<br />\n他决定再三下, 走到旁边的服务中心询问：“护士小姐，医院有没有捐款渠道？”<br />\n护士说：“捐款渠道是没有的, 您是捐给个人还是医院呢？”<br />\n“个人。”<br />\n“个人的话, 您可以到那个窗口咨询一下水滴筹。”<br />\n护士指向窗口，许沉木点点头, “好，谢谢。”<br />\n旁边一位穿着病服的阿婆说：“小伙子, 那个小女孩都住院大半年了，那可是个无底洞，捐款也是杯水车薪。”<br />\n“尽点微薄之力吧。”许沉木开口说，“她都治疗半年了？”<br />\n阿婆说：“是啊，小县城来的, 刚开始她家男人还能看到, 后来那男的就跑了再也没来过, 而且, 她家的情况我劝你还是别捐了。”<br />\n许沉木问：“为什么？”<br />\n“小姑娘都病成那样了，你知不知道她哥哥在哪读书？圣欧蒂斯！那可是烧钱的贵族学校, 哎哟，一边养着儿子高昂学费，一边小姑娘连医药费都不够, 这一看就是重男轻女, 谁知道你捐的款会不会落到他哥的钱袋子里啊。”<br />\n许沉木沉思了片刻，“我知道了阿婆，我会考虑一下的。”<br />\n“小伙子, 我也是看你心地善良跟你说她家的情况的，而且这医院病人这么多，比这姑娘还困难的更多，你捐不过来的。”阿婆唠嗑起来滔滔不绝，很快就被护士牵走了。<br />\n***<br />\n临近傍晚。<br />\n儿童病房内，湉湉左手握着小勺子，右手像弹琴一样轻轻敲着床上小桌板。<br />\n拥挤的病房挤进一位穿着外卖黄色马甲的外卖员。<br />\n湉湉欣喜喊：“哥哥！”<br />\n方硕走过来，捏了捏她的脸，“湉湉，今天怎么不好好吃饭。”<br />\n湉湉向他手舞足蹈分享，“今天有个大哥哥教我弹琴啦！我学会了。”<br />\n方硕不解地看向妈妈，妈妈叹了口气。<br />\n他瞬间明了，夸赞道：“湉湉真厉害。” <br>\n\t\t\t', '\t')('\n“哥哥你也会，为什么从来不教我呢？”湉湉歪着脑袋问。<br />\n方硕用勺子给她喂饭。<br />\n他不教妹妹钢琴，是因为他不喜欢音乐。<br />\n家里太穷了，妹妹确诊白血病后更是让不富裕的家庭雪上加霜，高考时老师劝他报考圣欧蒂斯学院，这个学校全是有钱人，所以会招成绩好的学生拉高一下分数，特招生学费住宿费全免，更是有一笔不菲的奖学金。<br />\n方硕成绩好，考上圣欧蒂斯学院不是问题，但这是一所音乐学院，他在半年之内速成钢琴，显露出惊人的天赋，方硕顺利进入了学校。<br />\n在这座大城市打工赚钱也比小县城多，医疗水平也好太多，他每天趁着空余时间跑跑外卖，在健身房兼职，赚的钱全打进了医院，也没有时间教妹妹。<br />\n方硕将碗里剩余的饭喂给她，“因为哥哥要赚钱给湉湉买好吃的。”<br />\n湉湉妈妈哄说：“湉湉你在这自己玩，我和你哥哥说会话。”<br />\n“嗯！”<br />\n湉湉乖乖坐在病床上，看着妈妈把哥哥拉出了病房。<br />\n在医院走廊上。<br />\n妈妈把医院的催费款单拿给他，“今天护士来催缴费，现在欠了1万多。”<br />\n方硕低头看一眼催费单，折起来，“妈你别着急，我来想办法。”<br />\n妈妈说：“湉湉今天很高兴，下午有人弹医院的公共钢琴，很耐心教了她很久，说她很有天赋。”<br />\n“注定要被埋没的天赋要来有什么用。”方硕说，“您先回去陪湉湉吧，我待会六点要去健身房兼职。”<br />\n妈妈担忧：“这个兼职可以不做吗？外卖也好，咖啡店也好，你每次去健身房你回来手都青了。”<br />\n他兼职的健身陪练，就是单方面挨打，他身材高大长相成熟在健身房很受欢迎，有些富二代打完往擂台撒的钞票比送一周外卖都多，虽然没尊严，但确实是一笔可观的收入。<br />\n方硕说：“来钱快，我先去缴费。”<br />\n“好。”<br />\n方硕拿着缴费单走到一楼缴费窗口。<br />\n还好这次是1万，他还能撑着，可是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再像之前一样动辄5万10万，他根本没有人可以借了。<br />\n缴费窗口排着长长的队伍，他看了一眼时间，现在才17:30应该不会迟到。<br />\n“方硕。”<br />\n听到有人喊，方硕回头看过去。<br />\n温司尘正好来缴费，手上还缠着绷带。<br />\n方硕问：“你的手怎么了？”<br />\n“出了场车祸。”<br />\n温司尘走过去排在他队伍后面，方硕这两天请了假，不知道这件事。<br />\n方硕：“严不严重？”<br />\n温司尘：“还好，你呢？怎么在医院？” <br>\n\t\t\t', '\t')('\n“家人生病了。”<br />\n温司尘拍拍他的肩膀，以做安慰。<br />\n刚好这时候方硕的手机来电，他接通：“喂？”<br />\n“……”<br />\n方硕静静听了一会，说：“可是还没到上班时间。”<br />\n“我知道了，我马上过来。”<br />\n温司尘看出他有急事，说：“这队起码还要排半个小时，要不你先去，我来帮你缴费。”<br />\n方硕确实着急，把缴费单给他“谢谢，我把钱转给你。”<br />\n温司尘目光扫了一眼缴费单，408号床，方湉湉。<br />\n不是下午那个小女孩吗？<br />\n温司尘说：“都是同班同学，你有急事先走吧，明天再给我。”<br />\n“谢了。”<br />\n温司尘将两张缴费单放一起，排队了二十分钟才交好了钱。<br />\n他缴好费后回到单人病房。<br />\n许沉木坐在床上看学校演出彩排视频。<br />\n之前彩排都是由许沉木负责，他今天在医院，这任务就交给了叶灼，学生会也将视频传了他一份。 <br>\n\t\t\t', '\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