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机：记我号码，回去的时候跟我说！<br />\n二牙：不记，我……老子们不回去啦！<br />\n司机：哦呦，大城市追梦？祝你哥俩顺利，走咯。<br />\n大牙、二牙目视司机的车离开。<br />\n二牙：老子以后也要买车！<br />\n大牙：买！<br />\n二牙：还要住高楼！<br />\n大牙：住！<br />\n梦想很丰富，现实很单薄，他们首先要解决的是找个住的地方，然后等老板联系他们，让他们做事。<br />\n在大城市，几百块没有小县城那么值钱，但也能解决一段时间的衣食住行了。他们走了一天，走到城郊，花了一百块，租了一套可以住一年的房子。<br />\n他们手里只剩下三百多块钱了。能活！吃面还能加牛肉！<br />\n第124章<br />\n半个月后, 一个平静到无聊的早晨，大牙、二牙共用的手机第一回响铃了。<br />\n大牙忙不迭按下接通，屏住呼吸, 等待话筒另一头传来声音。<br />\n二牙凑到他身边，将耳朵贴在手机背面，心情一样紧张。<br />\n他们以为会听到老板的声音, 可入耳的却是一个完全陌生的音色。那个声音说：以后你们两兄弟归我管。<br />\n大牙一下子就磕巴了：他……老、老板呢？<br />\n他们俩兄弟已经把将他们救出火海的那人奉为愿一生追随的老板了。<br />\n那个声音不屑地笑了一声：你们也配跟着……老板？<br />\n大牙沉默着与二牙对视了一眼, 才道：咋称呼您。<br />\n那个声音：你们果然很识时务。你说怎么叫？<br />\n二牙忽然出声：小老板！<br />\n大牙重复道：小老板, 他是大老板。<br />\n那个声音：行。你们卖了一部手机？<br />\n大牙：我们没得钱……<br />\n那个声音：等你们自己有钱了, 再去买一部。现在，我要跟你们说几条原则，你们一定要死死地记在脑海里, 懂吗？<br />\n大牙：晓得, 晓得。<br />\n那个声音：一，不能向任何人暴露我和大老板的存在。<br />\n大牙：晓得。<br />\n那个声音：我说完你再应。二，电话号每年至少换一次，买匿名卡, 买了先别用，等我联系你们记录了号码之后再用。三, 每次打完电话、发完信息, 要删除记录, 手机里不能保存任何东西, 要像新买的一样。四, 记住我的声音。五, 不要问为什么。记住了吗？ <br>\n\t\t\t', '\t')('\n大牙：知道了, 知道了。<br />\n那个声音：重复一遍。<br />\n这难倒了大牙, 他从来没背过东西。倒是二牙听见这句话后, 磕磕绊绊地把他话中大意重复了一遍。<br />\n那个声音：我下一次联系你们的时候还会再问一遍。<br />\n大牙忙道：好！<br />\n那个声音：现在，听我说规矩。一，我是你俩的直属上司，你们要永远服从我。二，我们每年会不定期对你们的工作做检查，你们必须完全配合。三，不能对我有任何隐瞒，后果，呵呵，你们不会想知道。记住了吗？<br />\n大牙：晓得了。<br />\n二牙也点点头，尽管那人看不见。<br />\n那个声音：重复一遍。<br />\n大牙：听你的话。<br />\n那个声音笑了：好。现在，听任务。明天早上九点，到市长泰拳击馆去，报你的电话号码，会有人教你们打拳。下午两点，到宏远教育去，同样报电话号，会有人教你们俩认字。<br />\n大牙惊讶不已：不、不是清理……<br />\n那个声音：这是培训，懂吗？<br />\n说完这句话后他便率先挂断电话。<br />\n大牙和二牙面面相觑。<br />\n二牙率先开口：好高级……<br />\n大牙却想到了虎哥朋友说的话，心怦怦直跳：我们会不会有枪？<br />\n二牙：不会吧……<br />\n大牙：走一步看一步。要真能摸枪……哈哈哈！<br />\n二牙咽了口唾沫：牛了。<br />\n两人的基础培训断断续续进行了一年，他们把拳击学了一个皮毛，大概到能防身、揍普通人的程度，而文化方面，他们语文有初一、初二水平，能认三千多个常见字，数学却只有小学水平。<br />\n年底，他们语文刚达到小学水平的时候，那个声音再次给他们打电话，让他们去取个快递，快递里有他们第一次的任务内容。<br />\n认识了大老板、小老板半年后，他们终于要真正接活了。大老板说了，做完三次活，他们就有钱拿了。<br />\n做一次，一人可以拿一万！<br />\n一万……那些住高楼的人干一次活也赚不了这么多吧？他们比那些人强，哈哈！<br />\n他们到小老板说的地方取了快递，快递里面是一个信封，封皮上写着大牙、二牙两个词。<br />\n二牙笑呵呵的：没想到老子也有收到信的时候。<br />\n然而当他们把信拆开看完之后，二牙笑容变淡了，他难得感慨：干了这一票，咱们彻底上船了。<br />\n大牙：上的还是黑船！不晓得往哪儿开。<br />\n二牙盯着信纸发了会儿呆，道：管他往哪儿开！咱俩做的是收尸人，又不是杀人，就算老板们…… <br>\n\t\t\t', '\t')('\n大牙：呸！你咒谁呢？<br />\n二牙连忙拍了自己一巴掌：老子这嘴，该打！<br />\n大牙、二牙根据信纸的指示，在晚上九点的时候，到了开平有名的销金窟，夜店一条街。<br />\n说是一条街，其实是个街区，开着大大小小不下百家店铺。他们要去的就是街区里顶顶有名的玉门娱/乐城。他们不是去消费的，他们也消费不起。<br />\n信纸上要求他们等在娱/乐城后门巷子里，待命。他们可能会开张，也可能不会。<br />\n晚上九点，是夜店刚热闹起来的时候。<br />\n大牙和二牙蹲守在漆黑的巷子里，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br />\n二牙：老板们究竟是干啥的啊？<br />\n大牙：少管那么多！<br />\n二牙被呛了一句，讪讪闭嘴。但他没憋多久，又开腔：他们还有枪欸！枪！<br />\n大牙哼了一声：黑hei社会？<br />\n二牙：现在还有黑hei社会啊？<br />\n大牙冲他翻了个白眼，没说话。<br />\n二牙沉默了一会儿，又道：就是黑hei社会吧？不然咋会找我们……做那事呢！那咱们等会儿是收哪种尸体？<br />\n大牙忽然有点牙酸，舔了舔牙，反驳道：小老板说了，今晚不一定能用上我们呢！<br />\n二牙：算了，不想了！反正又不是咱们动手，咱们就是个清道夫！<br />\n两人蹲在黑暗里，一直等，等到夜店从沸腾到熄火。他们看了眼时间，凌晨三点。<br />\n二牙：今天没活了吧？<br />\n大牙：小老板说了，等到天亮！<br />\n正说着话，忽然“咔哒”一声，后门开了！一个戴着口罩的高个搀着一个黑白红身影走了出来。高个在门前站定，报了一串数字。<br />\n大牙心头一惊，那串数字正是他们的电话号。<br />\n二牙也听出来了，大牙的号他倒背如流。<br />\n他们这段时间除了练拳击、上文化课，还学了很多记忆技巧，因为小老板说了，任何信息看完必须销毁，也不能借助纸笔记，必须记在脑子里，包括电话号码。<br />\n两人连忙靠近。大牙试探着回了一串数字，这是信纸里写的暗号。他估摸着，也是一串电话号。<br />\n高个点了点头，随后把手里的黑白红推到了大牙怀里，语气冰冷地陈述：“把她处理了。”<br />\n然后他便后退一步，进了门，轻手轻脚地关了门。<br />\n“咔哒”一声，他上了锁。<br />\n二牙纳闷：“怎么死的是娘们儿？”<br />\n他伸手扒拉黑白红人形的黑色头发，看见了她挂着红痕的脸，视线下移，瞧见了红色衣裙的鼓起。<br />\n视线一直移动到黑白红的黑色高跟鞋上，啧啧赞道：“真辣。要是活的就好了哈哈哈。咱们也能……啧啧。对了，你说，她怎么死的啊？该不会是被里面的人……嘿嘿。” <br>\n\t\t\t', '\t')('\n想到一些场景，他不禁舔了舔嘴角。<br />\n大牙只说：“莫问为什么！”<br />\n二牙捧了一句：“牛，你记得清楚。”手指在黑白红人形白色细腻的皮肤上蹭了蹭，奇道：“咋还有点热乎气呢？”<br />\n大牙：“刚死的吧？走了。”<br />\n二牙：“先别，处理一下，被看出来咋办？”<br />\n大牙：“也是。”<br />\n于是两人把黑白红放在地上。大牙脱下了外套，给黑白红穿上。二牙在她身上摸索，看有没有伤口，等会儿带走的时候流血可就糟糕了。<br />\n他掀开黑白红的红裙子，入目是一片白，白中带红、青、紫。黑白红的躯体上全是块状淤青、鞭状红痕和狭长伤口，但伤口没流血。<br />\n二牙：“没得致命伤。她咋死的？”<br />\n大牙还是那句话：“莫问！”<br />\n二牙：“行了行了！我就随口一说。走！”<br />\n大牙搀着黑白红，让她的头发自然垂下，遮住了她紧闭的双眼。二牙走在黑白红身边，双眼警惕地注意着四周动静。<br />\n两人顺利地出了街区。然后，二牙打了个车。<br />\n好在他们是在夜店一条街，不然凌晨哪那么容易打到车？ <br>\n\t\t\t', '\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