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章
他最后不甘心地抬头望向安室。<br/> “那我先去找小兰姐姐了。”<br/> 安室心情很好地看着小学生的表演,“去吧。”<br/> “柯南?”正在此时, 毛利兰和铃木园子恰巧出现在安室透身后, “你跑到哪里去了?我们很担心你!”<br/> “这小鬼一定跑去见基德大人了。”铃木园子叉着腰数落道, “然后跟丢了対不対?”<br/> “哈…哈…哈。”江户川柯南干笑了两声,然后迅速转移话题道, “小兰姐姐,我想去和小田切先生道别。”<br/> “诶?好。”虽然有些疑惑柯南的新习惯, 但兰没有拒绝, “要我一起去吗?”<br/> “不用了, 小兰姐姐!”江户川柯南一把抓过安室透的袖子,“我和安室哥哥一起去就好了!等会儿在展馆门口见!”<br/> “哇, 你可真是……”安室透看向拉住他衣袖的小学生,感叹道。<br/> 柯南放开安室的袖子:“你不是还要还眼镜给小田切先生吗?”<br/> “那倒是没错。”安室透摩挲了下手中的镜框,故作大方地说道,“放过你了。”<br/> 他也不需要被放过吧?柯南半月眼。<br/> 然后他们走过前厅,跨出大门,听到一番关于仿佛不属于这世界的讨论,最起码在过去是这样。<br/> “等等……你们是在说神吗?”<br/> 江户川柯南为之深信不疑的世界观由此破碎重组。<br/> 直到毛利兰和铃木园子再次出现在他们身后,俯身拍了拍他的肩膀。<br/> “我们该离开了,柯南。”毛利兰担忧地看着他,“你在想什么?”<br/> “不用管他,反正又是在想那些侦探故事吧,和那个整天不知道都在哪里破案的傻瓜侦探一样。”铃木园子翻了个白眼。<br/> 一句话被骂了两次的柯南半月眼,为自己辩解,“新一哥哥一定是有很重要的案子在查啦。”<br/> “安室先生?”<br/> 自众人离去后一直在思索着什么的安室透回过神来。<br/> “什么?”<br/> 兰看起来有点为难:“园子的伯父决定送我们回去,安室先生……”<br/> 安室透笑了笑,“没关系的,恰好我还有些事忘了做。”<br/> “眼镜!”柯南突然想起来刚才一切都发生得太快,安室完全没有合适的时间归还失物。<br/> “没错。”他将小田切的眼镜从口袋里拿出来,摊在手心,“等下我会自己回去的,请不用担心。”<br/> “那就再见了,兰小姐、铃木小姐、还有柯南君。”<br/> 他摆摆手,率先向地下停车场走去。<br/> 夜色已深,展馆外的停车场门可罗雀,安室透比刚才更轻松地找到他的马自达,打开车门坐了进去。<br/> 昏黄的灯光撒在地板上,这座城市和其他大都市不同,仍旧保留着一些仿佛出自上个世纪的古老建筑,但同时新兴的产业在此兴起,形成截然不同的奇妙対立。这座展馆无疑是新建不久的“新”,而他此时所处的停车场却是毫无疑问的“旧”,这种思维的碰撞让他忍不住回想起很多事情。<br/> 还有很多、很多疑问。<br/> 而这些问题都牵扯着同一个人,同一个,非常轻易就能挑起他情绪的人。<br/> 而他此时此刻最多能做到的,竟然仅仅是将有关那人的感情悉数封存,最起码绝不能像刚才那样,任谁都能看出他精神动摇。<br/> 这点他过去就做得很好,现在依然。<br/> 咚咚咚——<br/> 安室透抬头。<br/> 透过车窗,他的所思所想所念,恰好在等他。<br/> 他摇下车窗玻璃,眨眨眼笑道:“晚上好?”<br/> 小田切没忍住笑了一下,又很快板起脸装作陌生人点点头:“晚上好。”<br/> “请问司机先生介意载我一程吗?”<br/> 安室透又眨了眨眼,这听起来有点耳熟,但他这次爽快地给出了答案。<br/> ——“当然不。”<br/> 和上次一模一样。<br/> 小田切绕过车头坐进副驾驶室,这条路他已经很熟了,以至于他关上车门的时候安室透还有点没反应过来。<br/> 他系好安全带,十分自然地转身面朝安室摊开手,“不是有东西要还给我吗?”<br/> 安室透被如此放松自然地姿态噎了一下,明明昨天的见面完全可以被称作不欢而散来着?而且今天也没找到合适的机会说话——<br/> 但他还是从上衣口袋里掏出那副眼镜,细长的链条从他的指缝间率先落下,而后整块眼镜也轻轻地掉入小田切的掌心。<br/> 小田切晴没有再把眼镜丢入口袋。他撩起右侧的头发,将金链末端的耳环穿过耳洞扣合,剩下的部分自然垂落在胸前。<br/> “啊,缠在一起了。”他这么说着,然后顺了顺那条金链,抬手将眼镜架在鼻梁上,顺势凑近坐在他右侧的某人,询问道:“现在应该没问题了吧?”<br/> 安室透呼吸停了一瞬。<br/> 他再一次深刻感受到这双眼睛対他的吸引力。<br/> 自开始卧底任务后,他的honey trap能力也日趋成熟,就算是贝尔摩德那样的大美人,都很难在他面前发挥作用,现在却只是被普通地贴近,注视,就这样让他心旌神摇——他有点怀疑自己的专业水平是否有所下降了。<br/> 好吧,虽然安室透很想这么敷衍自己,但他同时也很清楚这种强行暗示自己已经不奏效了,特别是対方本人就在身旁的时候,他能压下的只有肉眼可见的情绪动摇,而某些微妙的情绪,只能等他慢慢化解。<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