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t\t\t 冯显自然不知道,楚秋明和齐芸都如何看重观槿,于是咧着嘴笑道:“小公子,你与将军非亲非故,难道要赖着将军一辈子?”齐芸有些不高兴,冷着脸道:“冯大人未免管的太宽了一些。”冯显的笑容又僵住了,只得尴尬地笑了笑,揖了揖手,“是下官唐突了。”只是经此回合,观槿更将冯显视为对自己居心叵测的坏人,一直像一只准备战斗浑身竖毛的小猫,时刻警惕着冯显。一行人先随着冯显往他的府中去用午膳,因为楚秋明不喜欢兴师动众,于是冯显让其他的官员都退下了,只留下了一个新任的师爷在一旁陪侍。楚秋明见了那个师爷,也是一个年轻人,和当初那个师爷年纪相仿,模样却比先前那一个更清秀一些,再想一想刚刚前来迎接他们的一行官员,竟也个个有模有样的,心中不禁琢磨起来。餐桌上的俱是谛城当地的特色菜肴,虽然奇特,但也算不上十分贵重,这也是冯显特意精心安排的,一切都是为了让楚秋明看见自己的用心。冯显殷勤地给楚秋明和齐芸介绍着桌上的菜肴,指着一盘青笋道:“将军此次可是来得巧了,这盘玉笙箫可是咱们谛城的名菜,虽然食材简单,却是要经过十分复杂繁琐的烹饪工序,但就是处理这青笋就要耗费厨师半个月的功夫,而每次即便是一大筐笋一同处理,到最后能留下上桌的,也不过十之一二,基本上也只够做两餐的,此菜入口爽脆,酸甜可口,回味无穷,且有抵御春寒的功效。非是贵客临门,我等也难得品尝一口,将军与夫人前来,正好是这最后一盘玉笙箫了。”楚秋明听冯显如此夸大其词,不置可否,夹起一根自己尝了一下,咀嚼一番之后,原本不屑地目光却为之一亮,又夹起一根,放进了齐芸的碗中,温柔地说道:“你尝尝。”齐芸看楚秋明一脸惊喜的模样,也尝了一口,笑道:“味道确实不错,看来这样繁复的工序,不是没有道理的。”“小五觉得不错,那我便要去找冯大人府上的厨师请教一番了,以后做给小五吃。”冯显不可置信,“哪有将军亲自下厨的,将军夫人若是觉得美味,尽管将这厨子带走都行,他不但会做这盘玉笙箫,谛城美食,可是无一不会无一不精啊!”齐芸笑看楚秋明,并不说什么,过了一会儿却话锋一转,问道:“既然这玉笙箫是最后一盘,那不知前几日,可是也有贵客临门?”冯显一愣,“这……贵客?”齐芸看冯显反应奇怪,暗暗思忖,却听见一旁的年轻师爷道:“回夫人,大人心中顾虑,但恕小人放肆,冯大人家中有一位年近八十岁的老夫人,老夫人年事已高,想食此菜大人为尽孝道,方命人烹制此菜。”齐芸眯着眼睛,再猜上下打量了一番这个师爷,他说这番话时神情泰然,可眉宇间的阴柔之气,让齐芸感觉很不舒服。她抿了抿嘴,道:“即使如此,冯大人有这番孝心,实在应当敬重。”.冯显的书房里,那个年轻的师爷翘着二郎腿,软趴趴地也躺在软榻上,右手翘着兰花指,尤其小拇指高高翘起,手里捏着一块碧玉,鉴赏似的仔细看着。冯显在一旁坐下,笑嘻嘻道:“不好的宝贝,我可不会给你!”年轻的师爷翻了一个白眼,鼻子里冒出一声不屑的“哼”,才幽幽地将手里的碧玉揣进了自己的怀里,“你便是个榆木脑袋,若不是我帮你解围,只怕你就真要把真话说出口了,到时候,曹大人来找你麻烦,可如何是好?”冯显笑呵呵地将师爷手握住,一边抚摸着,道:“是是是,多亏了你了!所以说我离不得你呢!你可真是我的好师爷!”师爷一张清秀的脸上浮现一抹红晕,明明一个男人,做起女子妩媚的神情来,竟然也没有半点违和,他在冯显怀里扭了扭,声音阴柔娇嗔,“你知道就好,我看这大名鼎鼎的楚大将军也不过如此,还有他身边的那名女子,也不过就是长得好看点罢了,竟也把你吓成这样!”“这你就有所不知了,当初我也以为不过就是一个得了楚大将军宠爱的普通女子,没成想,人家可是陛下亲封的郡主,当今大丞相的嫡女呢!我虽说你厉害,你也不要得意忘形!”冯显突然正色道。他知道了齐芸的真实身份,却依旧以“夫人”称之,也不过是为了讨好楚秋明罢了,因为他发现,他每次叫齐芸夫人,楚秋明冷酷的脸上就会浮现一丝笑意。“哼。”师爷不满意地甩过了头。冯显于是又一声叹息,“只是这曹大人交代的事,该怎么办才好呢?”.下午,楚秋明一行便在冯显的带领下,往新修缮的百善堂去了。对于百善堂全心的面貌,齐芸很满意,听见百善堂中孩子们朗朗的书声,还有欢笑声,齐芸也终于放下了心。“这并非个例,若是所有城中都能如此,方才是真的和谐了。”齐芸感叹道。观槿却对这个地方虎视眈眈,即便修缮得再好,里面的玩伴再多,他也不想离开楚秋明和齐芸,他也舍不得将军府里待下如亲孙子的奶奶。他紧紧地抓着齐芸的手,生怕自己会被送进去,齐芸感觉到自己的手心都要被他抠破了,才问道:“小观槿,你怎么了?”观槿重重地甩了甩头。鸢儿在一旁笑道:“他可怕被将军和小姐丢在这呢!”观<br><br>\t\t', '\t')('\n\t\t\t 齐芸朝着鸢儿皱了皱眉,“鸢儿,不要再逗他了。”鸢儿吐了吐舌头,看这个小家伙真的快要当真了,自知玩得有些过火,于是道:“好啦好啦,我是跟你开玩笑的,楚大将军和我家小姐怎么会丢下你呢!再说了,你也算是我的半个徒弟,即便他们不要你,我也会管你的!”观槿吸着鼻子,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样子,幽怨地说道:“我才不要你管,你先管好自己吧!”鸢儿被他这么一说,登时有些冒火,抬手就像去敲他的脑瓜子,却被旁边的阿默握住了手腕,“好了,明明是你先招惹他的,就不要跟他置气了。”鸢儿看阿默一脸正经,真像是在说公道话,哼了一声,将自己的手腕抽出来,不满道:“好好好!都是我的错!小东西,你可给我等着!”几个人参观完百善堂,冯显便备了把车,要载这他们回府。一旁的师爷轻咳了一声,行过礼后道:“大人莫不是忘了,今日城中正有狮虎戏表演,楚将军和夫人必定没有见过谛城的善戏,因是本地的小戏种,很少在外面有演出,不知将军和夫人可有兴趣一观?”“狮虎戏?是真的狮虎?”齐芸问道。师爷笑了笑,道:“若是真的狮虎表演,那便是驯兽表演了,算不得是戏,谛城的狮虎戏其实不过是戏子披着兽皮表演丛林中百兽争王的故事,还会伴有音乐和唱词。”“原来是如此。”齐芸并没有兴趣。可是鸢儿因为刚刚将观槿给弄哭了,这时便想着去哄哄他,也不管自己也被观槿怼得哑口无言,味道:“小家伙,你想看戏吗?”观槿想也没想,道:“想!”楚秋明轻轻拢着齐芸的肩,“那便去看看吧。”还未曾走进,远远便听见了戏台上传来的铿铿锵锵的锣鼓声和戏台之下观众们的叫好声。天色渐暗,街市上已经亮起了各色的灯笼,而在街心位置,一个巨大的露天戏台上,亮起的灯最为明亮夺目,灯光照亮了戏台上,披着虎皮的演员,那虎皮色泽鲜亮饱满,似乎是刚从老虎身上剥下来的。待一行人走近,其实戏台周围早已经围得水泄不通,根本挤不进去。冯显擦了擦脸上的汗,“将军,是下官考虑不周,这么多人,该先为将军安排位子的。”“无妨,此处远观便是,也不过就是来凑凑热闹的。”齐芸个头小,在人群后面什么都看不见,只听得见人群中此起彼伏的欢呼声,还有戏台上越来越热烈的锣鼓声。阿默将小观槿顶在了脖子上,观槿抱着阿默的脑袋,一脸欣喜地看着台上两个武生的打斗,两个人你来我往,竟然真的就像两只猛兽一样,惹得他一阵阵欢呼。齐芸看着观槿一脸兴奋的模样,笑了笑,下一刻,自己双脚却腾空了,她惊得回过神,竟是楚秋明将她抱了起来,让她坐在了自己的手臂上!齐芸的脑袋高出了人群,戏台上的表演尽收眼底。但是她却不好意思这样看,晃了晃脚,低声道:“楚秋明,你放我下来,这样让人家看见了笑话!”楚秋明却稳稳地扶着齐芸,不置可否,“怕什么,我抱我的夫人,有什么好笑话的。再说了,大家都在看戏,没有人看咱们。”冯显在一边谄媚地笑道:“将军对夫人可真是用心了。”一时这边的人越挤越多,基本上都是人挤人了,阿默顶着观槿也被人群挤得快要站不稳了。齐芸从楚秋明身上下来,被他紧紧地护在怀里。两个人突然警醒起来,抬头竟然也看不见被顶着的观槿了,周围冯显也看不见了,鸢儿和阿默也叫不答应。“不好!”意识到了事情不对劲,两个人都紧张起来。这里来的人太多了,甚至似乎全谛城的百姓都来了,在这样的人海中找一个孩子,无异于大海捞针。他们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挤出了人群,其间两人也差点走散了。可是挤出来,也没有办法找到观槿,两个人沿着大街走了一圈,也没有找到人,阿默和鸢儿也不见。正焦急着,冯显大汗淋漓地从人群中挤了出来,朝着他们跑了过来。“冯显,又是你搞的鬼!”楚秋明气愤地揪着冯显的衣领逼问道。冯显登时吓软了腿,“将军恕罪啊!下官也没想到今晚会来这么多人,其实谛城百姓都爱看这狮虎戏,也因为它从前是这一方祭祀祖先的仪式,现今流传下来,才会这样受欢迎啊!想来是因为今年只有这一场演出,才会有这么多人来的吧。”齐芸让楚秋明松了手,问冯显:“你可看见观槿了?”冯显满脸吃惊,“小公子?没有啊!下官被人群挤得昏天黑地好不容易才挤出来的,怎么,小公子不见了!”楚秋明恶狠狠地瞪了冯显一眼,冯显下意识缩了缩脖子,才朝着齐芸道:“想是现在人多,小公子挤不出来,不是有阿默将军和鸢儿小姐守着他吗,他不会有事的。”“你最好祈祷他不会有事,不然冯显,你难逃罪责!”楚秋明冷着脸望向拥挤的人群。终于,等到了戏散场,挤了两个多时辰的人海才渐渐散开,齐芸和楚秋明站在较为显眼的街口,等着阿默和鸢儿带着观槿出现。可是等了好久,却怎么也不见他们的人影。楚秋明暗暗握紧了拳头,齐芸则意味深长地看向冯显。冯显双腿又是一软,跪在了地上,“下官这就派人去寻,一定会<br><br>\t\t', '\t')('\n\t\t\t 果然还未等冯显将人派出去,举着火把准备出发的府兵就在府衙前,远远看见了一个黑影脚步慌忙地朝着这边跑来来。待他们看清楚来人,不禁大惊失色,竟然是阿默抱着鸢儿,而观槿则趴在他的背后,紧紧地搂着他的脖子。可即便前后负重,他跑起来依旧速度不减。“阿默将军!”府兵赶紧上去迎他,才发现他怀中的女子脸色苍白,肩胛处渗出暗黑色的血迹。有人要从他怀中接过晕过去的鸢儿,他面色铁青,并不放手,于是那人只好去将身后已经吓坏了的小观槿抱了下来。观槿浑身发着抖,身上湿漉漉的,像一只被大雨淋湿的小猫。抱着他的小兵愣了一下,阿默一边抱着鸢儿往里跑去,一边怒吼道:“还在等什么,快去叫大夫!”齐芸和楚秋明看见三个人都变成了如此狼狈的模样,一阵惊愕。好在观槿只是呛了几口水,换了干爽的衣服了,用炉子烤了一会儿身体,脸色便渐渐红润起来。只是受惊吓,一直所在楚秋明的怀里,不肯出来。而鸢儿的伤势却重了不少,好在没有伤及要害,但是射中她的箭上带了毒药,虽然阿默及时给她做了清理,一些毒药的残留却不容易清除,需要一段时间的调养。大夫要给鸢儿治疗伤势,可是因为伤在肩胛的位置,需要褪下衣服,阿默却一直紧张地守在床前,竟忘了避讳。齐芸给楚秋明使了一个眼色,楚秋明会意,将阿默拉出了房间。走出房外,冯显正战战兢兢得跪在门口,一看见楚秋明出来,立马一边磕头一边声泪俱下地喊道:“下官失职,下官疏忽,请将军责罚……”楚秋明冰冷的目光只在冯显身上停留了一会儿,便移开了,“冯大人,此事本将军必然不会善罢甘休,既然是在大人治下出的事,自有算账的时候。”听罢楚秋明的话,冯显结结实实地打了一个哆嗦。阿默心里一直记挂着房里的鸢儿,伤得那样重,他却一路上不曾听见她哼叫一声,她都快要将自己的牙咬碎了,也没有叫一声疼。现在回来了,她依旧是那样死命地忍着。该是一个什么样的女子,才会有这样的耐力……楚秋明轻轻咳嗽一声,唤回了阿默纷乱的思绪,阿默自知自己失态,低下了头,“将军恕罪,是属下失职,才放观槿和鸢儿陷入了险境。”楚秋明看着阿默心事重重,背着手站在廊前,望着夜空中弯月,“她与她的小姐一样,从来都是比男人还能扛的。”阿默轻轻叹出一口气,“这样却未必是好事……”楚秋明看向他,目光带着探究,阿默于是赶忙道:“属下……属下随口说的……”今夜发生了太多事情,让他心乱如麻,就在刚刚,看见鸢儿为他挡下那一箭时,他第一次对除了将军之外的人,感到了紧张与心慌。“你说的对。”楚秋明转过身子,看向了房间的门,看见里面绰约的人影。“将军……”阿默惊讶地抬头看楚秋明,楚秋明抬了抬手。“说说今晚的情况的吧。”原来就在刚刚,他们在看戏的时候,人群越来越拥挤,他们便被冲散了,好在鸢儿一直紧紧跟着阿默,而观槿又正看在兴头上,于是他们便决定等戏收场了再去与楚秋明会合。可是挤着挤着,便听见隐隐有人叫“观槿少爷!”观槿没有听见,鸢儿也没有听见,偏偏听力极佳的阿默听见了,他探着头在人群中找寻了一阵,便看了不远处一个年纪看起来三十来岁的女人,朝着他招手。便是这个女人在叫“观槿少爷。”阿默为保谨慎,并不想理她,可是她叫声越来越大,还挪动着自己稍显臃肿的身子往前挤,就在她一边挤一边叫时,两幕戏的间歇,观槿便注意到了这个女人。“罗妈妈!”观槿揉了揉眼睛,以为看错了,再看时,确实是一张他熟悉的脸,“真的是罗妈妈!”阿默朝问鸢儿道:“罗妈妈是谁?”鸢儿也一头雾水,想了一想,“小姐说,当初张家惨案,只要观槿和他的乳母逃出来了,既然观槿认得,估计也只有这个乳母了。”两个人分析之间,这个罗妈妈终于挤到了他们面前,一脸惊喜,拍着手,“啊呀呀!真的是观槿小少爷!”阿默下意识想与面前这个女人拉开距离,奈何人太多,他也没有后退的余地。虽然当初是这个罗妈妈将观槿抛弃了,可是好歹从小便是吃她的奶长大的,小小年纪的观槿并没有记恨她,从前齐芸便问起过他这个问题,“如果再遇见乳娘,可会怨她?”观槿当时想了一会儿,点了点头。齐芸轻轻抚摸着他的脑袋,语重心长道:“可观槿有没有想过,若不是乳娘,或许观槿连活着的机会都没有?”这个问题让观槿想了很久,他小小的脑袋并不大能相通这些事情,他便拿着这个问题去问楚老夫人,楚老夫人慈爱地笑道:“孩子,奶奶问你,你的母亲生下了你,却并没有哺育你,而是让你去吃乳母的奶,你可怨恨你的母亲?”观槿摇头。“因为母亲身体不好……”说起母亲,观槿神情又黯淡了,“我经常看见母亲咳血……”楚老夫人知道这个问题让观槿想到了灭门的惨痛,又要让他伤心一阵了,可是有些道理她和齐芸一样,希望他从小就能明白,于是继续道:“所以啊,母亲又母亲的难处,而你的乳娘不<br><br>\t\t', '\t')('\n\t\t\t 罗妈妈热情,一直说自己对于曾经抛弃了观槿而十分难受,一直心怀愧疚,如今知道他跟着将军过得很好,也便放心了,说着竟还落下泪来。观槿因为罗妈妈的出现也无心看戏了,罗妈妈便顺势道:“当初小少爷还有一些行李在草民家中,其中还有夫人留给少爷的东西,我怕将这些给少爷戴在身上,遭歹人觊觎,就暂且留在了家中,只想以后有机会还给少爷,今日碰巧遇见了,不如就请少爷随我去取了吧。”“还有母亲的东西!”观槿突然兴奋起来,他身上只有一块随身的玉佩,想母亲时就会拿出来看,对于先人的物品,小小年纪的观槿也是倍加珍视,若是还有更多,自然他也更加欢喜。“阿默叔叔,我要去将母亲的东西拿回来!”阿默一直保持着对面前这个女人的警惕,他眯着眼,看着昏暗光线下女人的脸旁,对鸢儿道:“不如你去取,我与观槿在这里等你回来。”罗妈妈的脸色一僵,随机道:“可使不得让这样一位娇滴滴的姑娘一个人去,我家住的偏,一个人可不安全。”“大嫂,不必替我担心,再黑的夜路,我也一个人走过,再说这还是是城区呢!”鸢儿道。罗妈妈犹犹豫豫却总不愿意挪动脚步。“要不还是一起去吧,若是出了什么事,我的罪过可就大了!”“阿默叔叔,”观槿突然伏在阿默的脑袋上,轻悄悄地说道:“你也太不懂得怜香惜玉了,鸢儿姑姑再怎么厉害也是女孩子,都得男人保护的!”阿默不知道他打哪里学来这些道理,恶作剧般晃了晃身子,将观槿吓得直抱紧了他的头,然后嘟着嘴继续在他头上轻声道:“这可不是我说的,是楚叔叔说的,他对芸姑姑就是这样!”阿默吸了一口气,再看看罗妈妈复杂的神情,道:“那便一起吧。”听见说要一起,罗妈妈才松了一口气,在前面用自己臃肿的身体为他们挤出了一条缝隙,几个人好不容易才钻出了人海。“待会儿小姐找我们怎么办?”鸢儿突然道。阿默于是住了脚步,皱着眉头,问罗妈妈,“非得今晚?明日再去也无妨。”罗妈妈顿了顿,一脸干笑着转过身,“将军有所不知,明日草民一家有事要外出一趟,今日也这是巧了才遇见少爷,不然还真难寻得机会,物归原主呢。”阿默不置可否,提醒鸢儿注意周围。鸢儿会意。这一场埋伏,阿默早该预料的,鸢儿也该察觉的。可是他们也自信以他们的本领,足以护观槿周全。他如此珍视他家人的遗物,他们不可能不去帮他一叹虚实。只是他们还是小瞧了观槿对于自己家人的思念。罗妈妈将他们引到了一处偏僻的住所,建在一个小潭边,房子很简陋,里面亮着微弱的烛火。阿默紧紧将观槿抱在怀里,鸢儿则贴近他密切关注着周围的情况。罗妈妈知道他们警惕,于是就让他们在屋外等着,自己则走进去取包裹。没一会儿,她抱着一个包裹走了出来,她笑着朝观槿挥了挥手里的包裹,“小少爷,这里面有当初你母亲的一些随身的遗物,还有很早就为小少爷做的衣裳,现在正是小少爷穿的时候呢!”观槿心情激动,热泪盈眶,他伸手要去接过那包裹,罗妈妈也将手中的包裹缓缓递了过来,可就在一瞬间,罗妈妈目光骤变,她猛地将包裹扯了回去,往不远处的水潭里重重地扔了过去。“扑通”一声,那包裹击碎了潭水中的月亮,在亮光的碎片中,便缓缓沉了下去,不见了踪影。观槿错愕地盯着潭水看了两秒,再不明所以地看向了罗妈妈,随后便开始声嘶力竭地在阿默怀中拳打脚踢要下来去捡包裹。鸢儿看见罗妈妈眼中露出凶光,一掌将罗妈妈击开,她软绵绵地后退了几步就倒在了地上,吐出了一口血,她并不会武功。“你究竟是什么人?”鸢儿拔出手中的剑指向她,可是罗妈妈只是胸口剧烈地起伏着,一句话不说。“母亲!母亲!”观槿哭喊着要母亲的遗物,阿默没有办法,只好安抚他,“叔叔一会儿就给你捡起来……”可是话音未落,观槿竟然直接咬住了阿默的手,然后从他怀中挣脱出来,径直跳入了水中!阿默没来得及追上他,便听见空气被弓箭刺破的声音,呼啸声灌入耳中,他迅速地拔尖去抵挡黑暗中不知道何处射来的暗箭。鸢儿还没来得及从罗妈妈口中问出什么,一支箭便穿透了她的喉咙。密密麻麻的箭矢落下来,黑暗中看不清,两个人只能凭着感觉去躲避。观槿并不会浮水,听见他在水里扑腾的声音,阿默只好瞅准时机跳入水中,去捞他起来。鸢儿便奋力为他们挡剑。当两人湿漉漉地爬上岸,那些藏在黑暗中的刺客已经现身,足有十余人,正与鸢儿交手。鸢儿与齐芸一样,下手果决,从来喜欢一招毙命。可是奈何寡不敌众,渐渐有些吃力起来。阿默于是让观槿抱紧他,然后加入了混战。就在两个人拼尽全力,终于将所有刺客反杀后,一支毒箭却已经瞄准了阿默怀中的观槿。可阿默还没有回过神来,蹲在地上检查刺客尸体的鸢儿便已经先一步扑向他,一支箭已经穿过她的肩胛,在她身前露出了沾着鲜血的肩头。阿默将事情叙述完,懊恼地重重拍了一下身前的柱子,“是我太自负了,自以为什<br><br>\t\t', '\t')('\n\t\t\t 冯显战战兢兢地跪在房门前,见楚秋明也不再理他,又硬着头皮跪了一会儿,才颤颤巍巍地在下人的搀扶下站了起来。<br><br> 他听见阿默在跟楚秋明汇报今晚的事,小心翼翼地挪着步子像凑过去,可刚挪动了两步,楚秋明冰冷的目光就射向了他。他咧着嘴,不只是哭是笑,站在了原地。<br><br> 阿默将所有经过交代完毕,就迫不及待地进了房间,寸步不离地守在鸢儿床边。<br><br> 楚秋明抱着已经耷拉着眼皮的观槿也回了房,走时提醒齐芸道:“晚上不要睡太沉了。”<br><br> 齐芸知道他的意思,这件事他们都预感与冯显脱不了干系,在他的府上过夜,还是要万分小心才行。<br><br> 好在一夜无事发生。<br><br> 鸢儿早早地便醒了过来,睁眼便看见一双瞪得比铜铃还大的眼睛死死盯着她,吓得她猛然一缩身子,扯动了伤口,一阵钻心的疼让她忍不住“嘶”了一声。<br><br> “阿默,你要吓死我啊!”待她皱着眉看清了面前的人,没好气地说道。<br><br> 阿默却是一脸惊喜,“你醒了!醒了就好!醒了就好!大夫说,这要醒了就没问题了!”<br><br> 鸢儿看着面前这个男人一副啥样,又好气又好笑,“我身子可硬朗了,一点小伤能有什么事?大惊小怪……”<br><br> “是呢,听你这数落起人来中气十足的,想来也是没什么事了……”未及阿默开口,从屋外便传来了齐芸带笑的声音。<br><br> 待齐芸走进屋子,看着鸢儿脸色也有些恢复,微微透出一点红润,也放下心来,“阿默不眠不休地守了你一夜,你一醒来不是先感激人家,反这样说他,可是太不知礼数了!”<br><br>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n\t\t\t 阿默红着脸,低下头,“无妨的,鸢儿本就是为了救我才受的伤,照顾她是我应该做的。”<br><br> “我可不是为了就你,我是为了观槿,你可不要自作多情了!”鸢儿嘟着嘴,不高兴齐芸对她的教训,又将气撒到了阿默身上。<br><br> 阿默也不反驳,站起来就往外面走。鸢儿看他一言不发地出去,以为她让他受了委屈生气了,嘀咕道:“这么大个男人,气量也太小了。”<br><br> 齐芸觉得好笑,伸手将她的手腕扣住,给她诊脉,确定她现在脉象平稳。<br><br> “是呢,以后要娶咱们的鸢儿,可得是个大度量的人,这点气量的,千万要不得,不然鸢儿可要受气了!”说完,齐芸便捂着嘴偷笑起来。<br><br> “小姐!你说什么呢!”<br><br> 没一会儿,一声不吭地跑出去的阿默又回来了,小心翼翼地端着一段热腾腾的粥和一碗药。<br><br> 齐芸于是又调笑道:“哎呀,原来是我错怪他了,如此看来,阿默的气量还算可以,要不鸢儿勉强再考虑考虑?”<br><br> 鸢儿红着脸,佯装生气,“小姐!你越来越不正经了!”<br><br> 齐芸识趣地走出了房间,去找楚秋明和观槿,可房中并没有他们的人。下人告诉她,楚将军带着小少爷在后花园里晨练,于是她又在下人的指引下往后花园去了。<br><br> 刚绕过一座假山,齐芸便听了见了不远处传来女子的笑声,还不止一个女子,倒是一群女子娇媚的笑声。<br><br> 待她再往前走了几步,转出了一个花丛,眼前的景象让她愣了片刻。<br><br>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n\t\t\t 楚秋明和观槿正被四个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女人围在一个亭子里,女人们穿着鲜艳的裙衫,带着明灿灿的簪环,似乎在与花园中的百花争艳。她们娇羞地笑着,在楚秋明面前搔首弄姿,楚秋明倒还是一脸平静,不为所动的样子。而可忙坏了小观槿,他就像一个小小侍卫,尽职尽责地不让那些庸脂俗粉碰到楚秋明的一根头发。<br><br> 他龇牙咧嘴的样子,活像一只护食的小老虎。<br><br> 齐芸看见小观槿这样,很是欣慰,可是又觉得,若是楚秋明懂得避嫌,立马带着观槿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她应该会更欣慰。<br><br> 想着,她的脸色不由得有些黑了。<br><br> 竟也不知道几步就跨到了亭子里,也不知道怎么就将那些俗艳的女子挤到了一边,一屁股坐在了楚秋明的旁边。<br><br> 正当那些女人错愕之际,齐芸已经端正了自己的坐姿,抬高了下巴,微微眯着眼,好看的杏眼中第一次迸射出不一样的光芒,“楚大将军真是艳福不浅,一大清早,便有这么多美女相伴!”<br><br> 楚秋明第一次听见这样醋意浓郁的话,心中惊喜,他往后仰了一仰,身子就靠在了背后的栏杆上,然后翘起了二郎腿,果然一脸享受地说道:“这几位小姐都是冯大人的千金,个个能歌善舞,多才多艺,今日也是让本将军涨了不少见识呢!”<br><br> 其中一个红衣女子盯着齐芸看了一阵,才缓缓问道:“这位是……宁玉郡主?”<br><br> 齐芸并不回答她,而是眼中一抹冷淡的笑意,漫不经心地看了她一眼,然后便又看向了楚秋明,“且还都是难得的美人呢!”<br><br> 楚秋明看见齐芸吃醋,心里真的是莫名的<br><br>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t\t', '\t')('\n\t\t\t 楚秋明从冯显那几个女儿的口中得知,她们父亲的新师爷名叫冯贝,小时候被冯显收养,在府中时她们还经常玩在一起,但是待冯贝长到十六岁时,就搬出了冯府,她们也不知道他住在哪里。只是前不久上一任师爷被降了罪,他才又回来的。<br><br> “今天这个冯贝来当值了吗?”齐芸问楚秋明。<br><br> 楚秋明点头,“他说昨夜一时身体不适,就先回家了,还说有邻居给他作证,我差人去问了,确实如此。”<br><br> “我们什么时候去勋城?”齐芸转而问道。<br><br> “看来得尽快了,他们依旧没有放弃刺杀,我们不可能一直保护他,只有早日查明真相,观槿才能真的安全。”楚秋明一边思考着问题,用手轻轻摩挲着齐芸的掌心,这是他最近不知不觉养成的习惯,齐芸的手软软的,每次用拇指轻轻在她掌心打转时,齐芸的手指就会无意识地轻轻合拢。<br><br> 很快楚秋明便做了决定,让阿默留在谛城照顾鸢儿,他则和齐芸带着观槿继续前往勋城。<br><br> 鸢儿听说,竟然猛然从床上坐起来,“不行!我一个人留在这里就可以了,阿默得在必要的时候保护观槿,留在谛城,实在是大材小用了!”<br><br> 阿默看着鸢儿依旧有些虚弱的身体,没有说话,他既不放心让鸢儿一个人在谛城养伤,也不放心将军和郡主两个人带着观槿,毕竟有观槿在身边,随时都可能遇到危险。<br><br> 任齐芸如何跟鸢儿讲道理,说以她与楚秋明的本事,倒也不至于吃亏,鸢儿就是不同意。<br><br> “鸢儿,这是命令!”齐芸眼看说不通她,只好正色道。<br><br> 鸢儿瘪了瘪嘴,眼眶竟然骤然地红了,“小姐,你知道鸢儿最怕什么,小时候你从路边带走鸢儿的时候,鸢儿就说过,任何时候,鸢儿都不会成为小姐的累赘……”<br><br> 齐芸蓦然也心疼起来,想起当初那个在雪地里瑟瑟发抖的小女孩,想起她为了活下去,和一只大狼狗抢一个掉在地上包子时那样的强烈的求生欲望,想起她将她带回家后,她因为喝了碗热汤而嚎咷痛哭着对齐芸说:“我要一辈子跟着小姐,只求小姐赏我一碗热汤,我愿意给为小姐豁出性命。”<br><br> 虽然这么多年来,她们名为主仆,齐芸却从没有真正将她当做自己的丫鬟,而是将她当做了自己的妹妹,可是在鸢儿心里,她永远记得齐芸对她的救命之恩,永远记得自己的命就是属于齐芸的,她这条捡来的命,只能帮助齐芸,绝对不能成为齐芸的负累,半分都不行,不然它就失去了意义。<br><br>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n\t\t\t 就好比当初,因为鸢儿的一时疏忽,让齐芸受了伤,她罚自己几日没有吃饭,每日除了练功就是练功。<br><br> “鸢儿……你从来没有拖累过我……”齐芸轻轻擦拭鸢儿挂在眼角的泪水,叹了一口气,“你还能走吗?”<br><br> 鸢儿练练点头,“我可以的!”<br><br> “那便与我们一起吧,但是路上必须让阿默照看你!”<br><br> 梁国赤安,皇宫。<br><br> 宁修头疼也很不爽快地翻阅着今天的奏折,舒紘则坐在他的下首,静默无声地喝着茶。<br><br> 书案上的折子堆得快要盖过宁修的头顶了,他不耐烦地将这些折子掀倒,只听见一阵“啪嗒”声,地上便到处是散落的奏折。<br><br> 舒紘将头抬起,看了看乱糟糟的书案,和同样乱糟糟的宁修。<br><br> “能明知道朕很生气的情况下还这么气定神闲地喝茶的,也只有你了!”宁修没好气地冷哼了一声。<br><br> 舒紘于是忙不迭放下手中的茶杯,起身跪在了宁修的面前,“微臣惶恐,请陛下恕罪。”<br><br> “好啦好啦!你少来这套!”宁修紧锁着眉头,在大殿中踱来踱去,“你说这些朝臣是不是吃饱了撑的,自己家后院都乱成一团,还来逼着朕选秀!”<br><br> “陛下,你作为一国之君,后宫中再怎么也得有几个人才是,皇室血脉也得靠陛下来延续呀!”舒紘跪在地上没有起身。<br><br>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n\t\t\t “哼,朕又不是不会纳妃,只是现在国事繁忙,哪里能顾及这么多!”<br><br> 舒紘默默站起来,嘴里嘀咕道:“借口罢了……”<br><br> “舒紘!别仗着朕看重你,就得寸进尺!”<br><br> “微臣不敢!”<br><br> “陆远的事,怎么样了?”<br><br> 舒紘摇了摇头,“微臣派了人去找到他宣旨,他非但没有领旨,说自己不是梁国臣民,不受梁皇的任命,而且连夜逃了。”<br><br> “连夜逃了?他的宝剑已经铸好了?”宁修背着手,居高临下看着舒紘。<br><br> “没有。”<br><br> “那他就还会回来的,派人在那里等着,他若是不领旨,就派人将他给朕捉来!”<br><br> “陛下,”舒紘吸了一口气,犹豫了一会儿,“这恐怕不妥,且不说陆远是天下第一剑客,武功了得,抓不到他,即便抓到了,这样扯破了脸,只怕他也不会答应陛下任何事的。”<br><br>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t\t', '\t')('\n\t\t\t 楚秋明一行到时已是傍晚,按理正是热闹时分,可勋城内却不似谛城那般灯火辉煌,人来人往,街市上只有寥寥几个小摊,在路上也鲜少看见闲逛之人,凡行路者,俱是神色匆匆。<br><br> 虽说春夜微寒,但似乎勋城之内夜,要比别处更寒凉几分。<br><br> 黎明与楚秋明在前面骑马而行,齐芸等人则坐在马车里。<br><br> “黎大人,城中最近发生了什么事吗?何以天还未黑,就已经不见有人了?”楚秋明疑惑地问黎明。<br><br> 黎明解释道:“楚将军有所不知,半年前,城中有一个富户不知何处遭来了仇怨,竟一夜之间被灭了门,手段极其残忍,官府追查了很久,可直到今日也未能查出真凶,下官也正是此事发生时才到此处上任,见城中百姓依旧人心惶惶,便下令提早宵禁,加派官兵巡视,以免再有此事发生。”<br><br> 楚秋明没有想到,他还未说出此行目的,黎明便自己提起了张员外一家被灭门的事,但也或许是冯显早有推断他门此行目的,所以事先给黎明透露了风声。<br><br> “此事至今还在追查?”楚秋明接着问道。<br><br> 黎明很是为难地叹了一口气,“将军有所不知,此案蹊跷异常,下官到任时正好碰上此事,也是为了还张员外家一个公道,更为了让城中百姓安心,便下令彻查此事,只是好不容易有了一点进展,不想,竟然在城郊外的一石窟里发现了当时刺杀张员外一家的刺客的尸体。”黎明顿了顿,补充道,“整整十具。”<br><br> “何以见得就是那些刺客的尸体,想是他们将别人的尸体套上自己的衣服,也说不定?”<br><br> 黎明意味深长地摇头,不再说话了,楚秋明于是也不再追问,因为他也已经明白过来。<br><br> 有时候为了安抚民心,维系正常的社会治安,官府面对一些难题时,便不得不采取一些非常的手段。有的人称之为蓄谋欺骗,有的人称之为善意的谎言。<br><br> 是夜张家被灭门时,据说有一个打更人无意中撞见了那一伙刺客或者说是强盗,虽然是在夜里,但是正值十六日,月亮又大又亮,照在那些刺客的衣服上,让这个打更人看得分明。<br><br>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n\t\t\t 他不知道这群人是刚刚杀了人的,虽然觉得他们鬼鬼祟祟很可疑,但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他便只顾着躲起来,不敢声张。<br><br> 直到官府在石窟中发现了这十具尸体,这个打更人去凑热闹看了一眼,仅这一眼就认出了这些干尸身上的衣服就是他在那个月夜撞见的那一伙刺客的。还信誓旦旦地说,绝对就是他们杀了张员外一家,更说十个人,不多不少,他当初也是数过的。<br><br> 不管是这个打更人真的亲眼所见,还是他自己为了博眼球而胡诌,或者是官府威逼利诱让他来作证,反正,在人们知道这伙刺客因为什么原因全死了之后,多少是放了一点心。<br><br> 到了驿馆,楚秋明便也直截了当告诉黎明,“此次本将军前来,黎大人估计也早已有所耳闻,主要是为了调查张家灭门案。”说着将一旁的观槿拉到自己身边,“黎大人因该也认识这个孩子,他便是张家的遗孤,张观槿,本将军收养了他,可依旧有刺客不断来刺杀,可见,所谓的那十具尸体,不过是个幌子罢了,最大的可能便是灭口,而真正的幕后真凶,还没有放弃行事。”<br><br> 黎明吸了一口凉气,眼中却没有惊慌的神色,可见他却是早已有所准备。他朝着楚秋明揖了揖手,“下官明白,不瞒将军,下官也是如此推测,那十具尸体,是刺客的应该不假,只怕幕后之人不是一般人,否则不会找来这样的死士。既然他不惜派死士刺杀,也可见他对张家的仇恨深重,这孩子虽然逃过一劫,可也会被一直盯上。”<br><br> 齐芸原本只在一旁静静地听着,突然问道:“前几日,勋城中可有什么人来?”<br><br> 黎明愣了一愣,看向齐芸,这事从他们见面,齐芸对他说的第一句话。他从前没有见过齐芸,但是早已有所耳闻,今日一见,心中暗暗感叹果然名不虚传,甚至比他想象的还要美上几分。看着齐芸这样一张摄人魂魄的娇颜,黎明感觉自己什么都无法思考了。<br><br> “黎大人?”齐芸偏了偏头,看他在出神,叫了他一声。<br><br> 楚秋明看着他那一副神魂颠倒的样子,轻轻咳嗽了一声,有用指节叩了叩桌面。<br><br> “哦!”黎明回过神来,不好意思的笑了一下,“郡主如此问,下官也不知该如何回答才是了,这每一日城中来来往往进进出出的人,多则上千少则数百,不知道郡主指的是什么人?”<br><br> 齐芸笑道:“自然是能让黎大人注意到的人,或者还需要黎大人接待的人。”<br><br>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n\t\t\t 黎明想了想,还是摇头。“近日稀松平常,除了将军与郡主,下官尚未接待什么别的人。”<br><br> 晚上,尽管黎明给齐芸和楚秋明各自安排了房间,楚秋明依旧厚着脸皮钻进了齐芸的房间。<br><br> 齐芸对此也渐渐看淡了。她本也是认准了他的,也知道这个男人对于她具有多强的占有欲,平日里他已经算是隐忍克制,任谁多看她一眼,或者和她多说一句话,他还可以忍住,却偏偏要在事后从她身上找补回来。<br><br> 他爱粘着她,她心里也是高兴的。再说他到底还是懂得分寸,即便再亲密,也不曾越雷池半步。如此想来,倒也没什么了。<br><br> 齐芸洗完澡,坐在妆台前,涂抹她自己特制的香膏,这几日舟车劳顿,让她的皮肤也干燥了,这香膏便是滋润肌肤的。<br><br> 楚秋明一只手撑着妆台,将身子俯下,轻轻在齐芸的脸颊旁闻了闻,“你本来就很香了,还抹这个做什么?从前倒没有闻到过这个味道。”<br><br> 齐芸将楚秋明推开,“这是润肤的,你也可以用用。我平日都不用它。”<br><br> 楚秋明轻声笑了笑,搬了一把凳子坐到了齐芸旁边,柔声亲昵地说道:“我来给你涂吧。”<br><br> 齐芸哭笑不得侧过脸看向嘴角沐风的楚秋明,“楚秋明,你又要干什么?”<br><br> 楚秋明却不由分说,从齐芸手中拿过了香膏,用手指沾了一点,就要给齐芸涂,齐芸本能地躲了一下,楚秋明就像哄孩子一样:“乖,别动。”<br><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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