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5章
('\n\t他无法回答。<br />\n因为这些女孩都是因为他这个容器，无法容纳足量的罪孽，而被选中的牺牲品。<br />\n就像是酒坛子漏了，总需要别的杯子、碗，去接住这酒的。<br />\n她们是应该怪那个使劲往坛子里灌酒的人，还是怪那个坏掉的坛子呢？<br />\n于是他简单的说了来龙去脉。<br />\n他觉得，总有一个人，一个人也好，不会怪那个坛子吧。<br />\n善良、宽容、明事理都是美好的品德。<br />\n但是在生死攸关的时候，这样的品德却很难保持住。<br />\n谁会不恨呢？<br />\n即使知道罪魁祸首哦是往坛子里拼命倒水的人，但是那个坛子为什么就不能再大一点呢？它能不能不要裂开？<br />\n再大一点，他们就不用死了。<br />\n少抓一个牺牲品，那个人就可能是自己啊！<br />\n而且这一切，原本就不关他们的事。<br />\n他们没有做错任何事情，仅仅是因为骨重福深。<br />\n——他们死于别人恶毒的私欲。<br />\n没有人有责任和义务去宽恕别人，也没有人可以站在道德制高点的位置去审判别人。<br />\n这个世界上本来就没有感同身受。<br />\n所以少年再也不和来人说话了。<br />\n少年懂的。<br />\n坛子没做错什么。<br />\n但是坛子也是凶手。<br />\n第77章 囚禁<br />\n好在少年本来就是一个寡言的人。<br />\n没关系。<br />\n只是没有人说话而已, 就像最开始那样。<br />\n他知道自己不该愧疚，这并不是他的错，他也是受害者。<br />\n但被抓来的女孩双眼含泪的质问他的时候, 他还是无话可说。<br />\n于是当她的□□被亡灵蚕食之后, 当她自身也变为亡灵之中的一员时, 楼行鹤没有抵抗她的啃噬。<br />\n他开始觉得，所有罪孽的最终归宿，其实都该是他。<br />\n既然如此，那他便没必要再多做什么。<br />\n他开始冷眼旁观。<br />\n反正都是徒劳，没有必要多费心神，最后的时候，他会担下所有的罪孽。<br />\n那只原本只有巴掌大的、不知从哪里钻进来的妖怪, 因为浓郁的怨气而被喂的肥头大耳。<br />\n它开始配合仪式, 将人质卷入, 等到她们被亡灵侵蚀部分后, 再结束她们的生命。<br />\n妖怪长着锋利多排牙齿的口器, 楼行鹤见过。<br />\n挂着血肉和脓血，看起来恶心至极。<br />\n但是那么锋利的牙齿，会让死亡来临的很快。<br />\n这样快速的死去也好过漫无止境的折磨。<br />\n他甚至羡慕它口里的残肢。<br />\n因为这样, 就结束了。<br />\n多好。<br />\n可是后来那怪物越来越大, 长期盘桓在洞口，将那为数不多的光源遮挡的严严实实。<br />\n它又狡黠, 发现楼行鹤无法破除结界后就再也不下来了，只在洞口挂着。<br />\n虽然伸出触手时会被楼行鹤斩断, 但是好吃好喝之下, 触手这东西没几天就能长回来。<br />\n少年想起那怪物的时候眼睛眯了一下，不过他又想, 这怪物还是有点作用。<br />\n若不是这怪物，男人就不会进来。<br />\n若不是这怪物挡住光源，他也不会对男人几番忍耐。<br />\n他需要男人帮他杀掉怪物，谁让那怪物挡住光了呢。<br />\n男人一进来，就想烧他的书。<br />\n思及此，楼行鹤有些庆幸，好在他忍耐住了。<br />\n不然，他就不会遇见真正的光了。<br />\n他把手环得更紧。<br />\n男人以为他有些紧张，开口道：“不必担忧，我会带你出去。”<br />\n楼行鹤闻言睫毛颤了颤。<br />\n嗯。<br />\n他会和他一起出去。<br />\n甬道深长，阶梯宛若悬崖。<br />\n贺烈中途歇了两次，但是没有一次把他放了下来。<br />\n随着出口越来越近，楼行鹤闻到了风的味道。<br />\n夹杂着松柏、泥土和雨水，有一点潮湿和微凉。<br />\n他的神经也如同被这微凉的气息拂过，变得振奋而敏锐，像是春夜里轻颤的柳条。<br />\n“贺队！”洞口传来一声略有些气喘的声音。<br />\n楼行鹤感觉贺烈搂住他大腿的手收紧了一些，然后步伐陡然快了起来。<br />\n外面还是黑夜。<br />\n又在下雨，没有月亮。<br />\n但是有一点模模糊糊的光晕。<br />\n也许是手电。<br />\n马上就要出去了。<br />\n楼行鹤屏住呼吸。<br />\n“嘭——”<br />\n他感觉有炽热的花在男人的身上绽开。<br />\n腥甜的气息混进了雨夜的风中。<br />\n——<br />\n“你好大的胆子！”<br />\n嗓音寒凉。<br />\n尾音从牙缝里挤出来，一向温润的声线此刻像是嵌入了冰雪。<br />\n贺烈睁开眼的时候，就看见绿意盎然的植物，金色花边勾勒的白瓷杯侧翻在桌子边缘，白色的蕾丝桌布上浸满了深褐色的咖啡渍。<br />\n青年寒着脸，单手卡在女子的脖子上，将她举在空中。<br />\n女子和他极为相似的脸上流露出痛苦的表情，一张脸因为缺氧而憋的通红，嘴角却是勾着的。<br />\n“晚了。”女人无声地挤出几个字，笑得犹如胜利者。<br />\n“他醒了。”<br />\n她这么说着，黑色的眼珠看向旁边。<br />\n青年的手指骤然收紧，他回过头，就见男人已经撑着身体站了起来。<br />\n两人视线相碰。<br />\n被看见了。\n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