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
('\n\t这是属于齐霁的经历，当时到底有多苦他已经记不清，只记得偷跑出来一个人看货架，他从卡森大公的控制下逃出来，加入边际星，没有钱没有背景。<br />\n被发配到东部和第二军比邻的边界，他和当时的队友都不熟悉，永远是一个人行动。<br />\n他们没有准备齐霁的食物，齐霁只能巡逻时自己找吃的，饿狠了偷跑到附近还在交火的城镇捡漏。<br />\n空荡荡的货架，遍布炮火烧痕，回忆远比他说给程怀微听的残酷。<br />\n他什么也没找到，帮忙埋了几具尸体，拿走了尸体旁边的一管营养液，此后他每个月都会来。<br />\n不是看营养液有没有涨价，而是看还有没有死人。<br />\n那管所谓的临期营养液，是当了队长之后，被他救下的孩子送的。<br />\n齐霁无限美化后当回忆讲给程怀微听，他不想在程怀微眼里看到对他的可怜。<br />\n程怀微听的很认真，<br />\n等齐霁讲完，<br />\n她已经把货架上的营养液每种拿了两管，<br />\n齐霁现在什么都能得到，怎么会差那一管营养液，但程怀微不会想这么多，她只知道齐霁曾经是有遗憾的。<br />\n她做的自然，齐霁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了话，就在一旁静静地看。<br />\n程怀微回头，却倏地停下动作，她看见齐霁的眼尾泛上水色，很浅的一点雾气，如果不是灯光反射几乎看不清。<br />\n＂为什么啊？＂程怀微耿直地戳破他的表象，很轻的碰了碰他的眼角。<br />\n为什么哭?<br />\n齐霁身体有些僵硬，扯出点笑撩拨她＂你这个时候应该吻我。＂<br />\n四处都是摄像头，程怀微用一边身体挡住，低头温柔的碰了碰他的嘴角，错开伤口的位置。<br />\n＂有好一点吗？＂<br />\n她不再问为什么，齐霁攥着她的衣服有些用力。<br />\n＂谢谢我的医生。＂<br />\n齐霁嗓子很哑，躲避她的视线，伸手试探地环住程怀微，她换下外骨骼，抱起来终于不再硌人。<br />\n他只是觉得不真实，几年前他一个人孤零零坐在废墟里看空空荡荡的货架，几年后却和爱人在这里编故事。<br />\n＂我们在一起了吗？＂<br />\n明明那么多次擦身而过。<br />\n明天几个小时前他还在学着争抢。<br />\n程怀微摸着他手感很好的头发，带着一点笑。<br />\n＂你追到我了。＂<br />\n齐霁慢慢抬起头，许是丢脸的次数太多了，已经没有难堪的感觉，只是耳根有些红，他接过程怀微手中的营养液，<br />\n语气带着庆幸<br />\n＂幸好我辞职了，如果现在还是你的军官……＂<br />\n在学生面前流眼泪，不如直接杀了他。<br />\n＂我可能需要一点时间接受。＂<br />\n接受突然泪失禁的体质，接受有人踏足自己的过往。<br />\n当那些苦难不再是一笔带过的责任，程怀微看过来，他心口就会泛起涩意，每块愈合的伤口都在疼。<br />\n＂第一次约会就喝营养液吧。＂程怀微又拿了几管没喝过口味的营养液放进推车里。<br />\n＂现在是第一次约会吗？＂<br />\n齐霁停下推车的动作，他们的第一次，明明是看电影，过程齐霁并不是很想回忆。<br />\n程怀微以为他不满意，想到曾经刷到过的情侣博主日常，这个＂约会＂是有些牵强了。<br />\n认真看着他＂我们回去补一个更好的。＂<br />\n＂我还欠你一场电影。＂上一次她忙着做任务，中途还睡了过去，期间齐霁几次变了脸色。<br />\n说到这个，齐霁突然想起她在电影院那些举动，不动声色地问＂你收到新的课程了吗？＂<br />\n＂老师讲的怎么样？＂<br />\n他脑海里飞速过着和王国良见面时的对话<br />\n，他不是很相信王国良，王医生有医德但不靠谱。<br />\n＂这个可以直说吗？＂<br />\n程怀微有些担心，毕竟齐霁拐个弯把病情告诉她，显然是不想让她挑明。<br />\n齐霁迟疑道＂说……?＂<br />\n程怀微说＂我会帮助你进行社会化训练。＂<br />\n齐霁抿着唇，有些挣扎＂他都告诉你什么了？＂<br />\n＂你的病例，还有训练课程。＂<br />\n那就是什么都说了，<br />\n王国良一点后路都没有给他留。<br />\n怪不得那天那么奇怪，他在帮程怀微做训练的同时，程怀微也在帮他，两个人都觉得对方病的很重。<br />\n程怀微和他查到的差距很大，他下意识以为她是受到刺激太大，难以融入正常生活，没想到她根本就是另一个人。<br />\n程怀微很正常，她不需要这些。<br />\n误会有些大，程怀微到现在都不知道，原本这个课是给她训练。<br />\n齐霁开口想解释，就听程怀微道<br />\n＂我已经学了一段时间，我们慢慢来。＂<br />\n＂学什么？＂齐霁有些疑惑，王国良那些课程，他都做过一次，现在看来，每个都很傻。<br />\n＂《说话的艺术》＂<br />\n齐霁眨眨眼，就见程怀微一脸愧疚。<br />\n＂我有时候过于直白，上次让你不开心了。＂\n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