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t白薇心念一动，千面是不是知道些什么。<br />\n“非要如此不可么？”贝里恩皱眉道。<br />\n千面不答，只侧过身去看铁椅上的帝王：“陛下，您来定夺。”<br />\n帝王沉吟片刻，摆了摆手：“烧了吧。”<br />\n贝里恩登时面色煞白。<br />\n“但也不能总是一烧了事，”帝王话锋一转，“得弄明白血疫的根源，这样才能彻底清除这场瘟疫。”<br />\n千面摸了摸下巴：“根源么？是得好好找一找，否则大概只能像女巫之子预言的那样，让地火烧掉整个王城和村落才能彻底平息血疫。”<br />\n帝王听罢，瞬间沉下了脸：“那纯粹是一派胡言，根本就没有地火。”<br />\n“既然没有地火，为什么每隔一段时间就要让城外的佃农进城避难？”<br />\n暗房内落针可闻。<br />\n这是许多人的疑问，但也只有千面才敢当着帝王的面提出来。<br />\n帝王的脸色果然更加难看，就在白薇以为狂风骤雨即将到来，帝王却笑了：“不管地火是真是假，也不能拿子民的性命冒险。”<br />\n“陛下仁慈。”千面微微躬身。<br />\n“还得劳烦阁下找到血疫的源头。”<br />\n“那是自然。”<br />\n白薇算是听明白了，帝王请来千面并不是为了地火，而是为了血疫。而地火到底是什么，似乎没有人知道。<br />\n那么她要找的火种又在何处？<br />\n白薇已无心听千面与帝王商议如何处理血疫，可暗房内没有窗子，她想走也走不脱。<br />\n不知过了多久，暗房的门再度打开。门外进来一列士兵，将笼子连同笼内的三个可怜人一并抬走。这时，帝王终于肯放千面离开，又命贝里恩送上一程。<br />\n白薇如获大赦，一离开暗室便急不可耐地从千面的怀中挣脱，三两下消失在了夜色中。<br />\n“大人，看样子您的猫与您不太熟。”贝里恩不无讽刺地说。<br />\n“是么，”千面摸了摸空空如也的臂弯，“或许她只是少了点良心。”<br />\n***<br />\n趁着浓浓的夜色，白薇再度回到了花鸟市集。<br />\n夜间的花鸟市集寂静无人声，她熟门熟路地找到了那间鹦鹉小铺。<br />\n铺子里的鹦鹉们竟也未入眠，一个个瞪着圆溜溜的小眼睛，安静地注视着白薇。<br />\n白猫蹿入铺子内，毫不犹豫地跃向墙壁的藤条。原本一动不动的藤条瞬间裂开了一条缝，将小猫一口吞了进去。<br />\n当白薇的视野再度清晰，眼前已是诺兰的房间。她恢复了人形，在原地站了一会儿，接着走向门边，拧开了门把手。<br />\n忽然，白薇一顿。<br />\n只见阿方索一个人抱膝坐在房门外的走道上。房间里的光从白薇身后漏了出来，洒在少年的身上，显得他越发孤独。<br />\n“怎么坐在地上？”白薇问。<br />\n“薇，”好半天，少年开了口，“我的房间外有一只眼睛。”<br />\n此情此景，似曾相识。<br />\nxxxxxx<br />\n第152章 12<br />\nchapter12. 落空<br />\n白薇愣怔片刻, 接着大步向客房走去。<br />\n她来到窗边，颇有些急切地攀住窗沿往外看。然而窗外依旧是无边的夜色，半空中并没有悬浮着那个呆头呆脑的大眼睛。<br />\n怎么可能会有呢？这个空间无法复制诺兰, 自然也无法复制鸟居。<br />\n“你说的眼睛在哪里？”白薇平复了心情, 转头问道。<br />\n阿方索不声不响地跟在她身后，闻言露出了困惑的神色：“刚刚还在这里, 怎么就不见了？”<br />\n“你当真看见了？”白薇挑眉。<br />\n阿方索答：“确实看见了。”<br />\n他站在月光中, 粗制滥造的铁皮面具扣在伤痕累累的脸上，只一对浅碧色的眸子是干净的，身上的伤口也未好全，新长出来的肌理透着淡淡的粉色。<br />\n莫名令人生怜。<br />\n白薇下意识软了语气；“很晚了, 去睡吧。”说罢，一股浓浓的倦意席卷了她的四肢百骸。她累了。<br />\n阿方索却道：“我睡不着。”<br />\n白薇侧眸看他。<br />\n“我……我一个人，害怕。”少年磕磕绊绊地说, “如果那只眼睛又回来了呢？”<br />\n连死都不怕的人, 竟怕莫须有的东西, 白薇自然不信，但她也不戳穿。<br />\n“带上你的被子和枕头。”白薇说, “跟上。”<br />\n阿方索一个激灵, 快速抱起毯子和枕头, 小跑着跟上了白薇。<br />\n白薇没有回到诺兰的卧室, 她径直下楼来到了大厅。大厅内, 黑鸟正趴在巢里呼呼大睡。白薇躺倒在沙发上, 说：“你找个地方休息吧, 我们三个都在这里, 这下不害怕了吧？”<br />\n阿方索小心地挪到沙发边，将毯子铺在了沙发脚的地上, 挨着沙发躺了下来。<br />\n小楼的穹顶是透明的，仰躺着可以看到穹顶之上的星星。深蓝的夜幕和一望无际的星云，有着令人屏息的深邃的美。<br />\n阿方索下意识握紧了毯子。<br />\n“阿方索。”<br />\n少年一愣：“我在。”<br />\n“还记得我们之间的交易吗？”白薇合着眼睛，懒懒地问，“我帮你脱困，你帮我找到女巫。”<br />\n毯子悉悉索索地响了一会儿。<br />\n“记得的。”阿方索轻轻地说。\n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