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t“对，”诺兰蹙眉，“有什么问题？”<br />\n莱昂叹了一口气：“你知道，要封存的那段记忆是什么吗？”<br />\n“什么？”<br />\n“是第一任守钟人制作骨人的方法。”<br />\n诺兰瞳孔一缩：“你说什么？”<br />\n“只不过，蓓姬的记忆出现了断层。”莱昂百思不得其解，“她先前剥离过记忆么？否则为何她的记忆是不完整的？”<br />\n第119章 08<br />\nchapter08. 巫蛊<br />\n蓓姬用过了午餐, 背靠着床正襟危坐。她没有等来莱昂，却等来了诺兰，这令她好不容易平复的心情又忐忑了起来。<br />\n“好些了么？”诺兰和气地问。<br />\n“好多了, 谢谢。”蓓姬有些拘谨。<br />\n“我想问你一些问题, 方便么？”诺兰坐在了床边的椅子上，语气依旧温和。<br />\n“你问。”蓓姬下意识挺直了脊背。诺兰能坐在这里, 自然得到了莱昂的首肯, 故而对于他的提问，她无法拒绝。<br />\n面对这位四号先生，她总有些莫名发憷。他分明是客气有礼的模样，可直觉却告诉她, 这是一个不太好相处的人。她不敢直视他的眼睛，好似只需对视一眼，他就能洞悉她内心掩藏的秘密。<br />\n她不明白, 为何白薇那样至真至纯的小姑娘会喜欢上这样深不可测的人。虽然他的皮相属实不错, 但他身上与生俱来的压迫感足以令人望而却步。<br />\n诺兰并不打算兜圈子：“你的梦魇之症是从什么时候加重的？”<br />\n蓓姬连忙回神：“原本已经很多年没有发作了, 大概……在多伦的小狂欢夜，噩梦又来了。后来麦昆先生包下了我们马戏团, 魇症越发严重。”<br />\n“那么, 在多伦的小狂欢夜, 你是否见了什么人？”诺兰耐心地问。<br />\n蓓姬皱起眉头, 小狂欢夜持续了月余, 她忙着准备节目, 除了马戏团的成员, 她并没有见过其他人。突然她一愣, 小狂欢夜的演出结束后，她兴致不错, 遂去了一趟蛛巷。<br />\n面对诺兰平静的目光，她蓦地难以启齿：“我……去了蛛巷。”<br />\n诺兰淡道：“你带着白薇去的那次？”<br />\n蓓姬愈发难堪：“是。”<br />\n“那天晚上，与你接触的有哪些人？”诺兰似是毫不在意。<br />\n蓓姬沉默地垂下了头。<br />\n“蓓姬，”诺兰的声音低而平稳，“你的魇症之所以复发是有原因的。”<br />\n蓓姬一愣。<br />\n“得罪了。”诺兰抬手扣住蓓姬的后脑勺，略一施力。<br />\n“啊——”蓓姬忍不住痛呼出声。<br />\n诺兰松开手，他的掌心里扭动着一只雾状的蠕虫。<br />\n“这是什么？”蓓姬变了脸色。<br />\n“巫蛊。”诺兰答，“能够悄无声息地寄生在宿主身上，以宿主的恶念为食。有人将巫蛊卵种在了你的头部，巫蛊卵孵化，蛊虫就会钻入你的头颅，放大恶念，并以此繁衍生息。”<br />\n“蛊虫越多，你的魇症就会越重。当你身体里的恶念无法满足蛊虫，它们会驱使你造下新的恶念。”<br />\n这也是她变得嗜血的原因。<br />\n蓓姬面色发白：“我的脑袋里，是不是还有这些东西？”<br />\n诺兰颔首：“你不用担心，我会帮你把这些蛊虫清理干净。”<br />\n蓓姬用力地扯着自己的头发，呜咽之声从齿缝里溢出。<br />\n“多谢。”她说。<br />\n“守钟人已经盯上了你，所以请你仔细回忆，哪些人有可能给你种下巫蛊。”<br />\n***<br />\n白薇从摄岚街赶回查令街58号后，率先去往了布莱恩的院子。以往这个时候，是她安抚蓓姬的固定时间，只祈祷蓓姬不要因为她回来得晚了，就又往布莱恩身上制造伤口。<br />\n她急匆匆地走入院子，只见到布莱恩独自坐在台阶上。他身后房门大开，蓓姬并不在里面。<br />\n“蓓姬呢？”白薇不免着急。<br />\n布莱恩抬起脑袋，声音有些嘶哑：“薇，你回来了。”<br />\n白薇略一顿，试探道：“是不是……大家知道了？”<br />\n布莱恩沉默了。<br />\n片刻后，他痛苦地抱住了脑袋：“我是故意的。”故意离开院子，故意没有关门，故意放任安格鲁走入了那间屋子。<br />\n他不敢去想安格鲁倒在血泊中的样子。<br />\n“布莱恩，”白薇拍了拍冰原狼的肩膀，“这不是你的错。”<br />\n布莱* 恩摇了摇头，再度陷入沉默。<br />\n白薇无法，任何安慰在此刻都显得苍白。她一言不发地陪着布莱恩坐在台阶上，直到他的情绪稳定下来，她才起身离开，往中庭而去。<br />\n安格鲁不知伤势如何。白薇忧心忡忡地敲开安格鲁的房门，迎面飞来一双臭袜子。<br />\n她条件反射地躲开，皱眉往床上望去。安格鲁的脖子上裹着厚厚的纱布，活像一只蚕蛹，斜着眼睛看向白薇。<br />\n科恩乖乖地站在床边伺候着。<br />\n“对不住，我没想到是你。”安格鲁瓮声瓮气地说。<br />\n白薇看他一眼：“你以为是谁？”<br />\n安格鲁哼了一声，不说话。<br />\n“还能生气，看来是无大碍了。”白薇得出结论，“我还忙，就不打扰你休息了。”说罢就要退出房门。\n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