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n <p> “是是，江主任，”顾妄立刻改口，低下头，说得很有诚意，“给您添麻烦了，以后我保证注意。”</p><p> 江志峰：“写检讨！”</p><p> “是是是。”</p><p> “一千字！！”</p><p> “好好好。”</p><p> 江主任气顺了点，一扭头，看见沈九星又在后面杵着。</p><p> 江志峰心情瞬间变得复杂：“……小沈啊。”</p><p> 他知道沈九星被混混堵的事，但那几个混混家里确实有背景，他作为教导主任却无计可施，对这个孩子一直心怀有愧。所以当顾妄主动提出可以带沈九星去家里住，汪婷佳一来报告，他没怎么犹豫就答应了。</p><p> 可现在看……</p><p> 真是学好不容易，学坏一出溜！</p><p> “沈九星，老师知道你是个好孩子。”江主任痛心疾首，“可这两天，又是不戴校徽，又是迟到，你说这，这……这是什么？”</p><p> 沈九星顺着江志峰的目光低头去看，才发现许是刚刚动手的缘故，平安锁不知何时从领口滑了出来，藏在他的校服短袖和外套之间，露出了一小截红绳。</p><p> 江志峰眼疾手快地纠住红绳，顺藤摸瓜往外扯。</p><p> “什么东西……首饰？”</p><p> 沈九星想向后退开，无奈江主任经验更丰富，手腕一使劲，金色的小锁就被他取下来攥在手心。</p><p> “你真是！”江志峰瞪着平安锁，气不打一处来，“上学还戴首饰！一个个都不让我省心！还有你那头发，发色我就不提了，现在还留那么长，脑袋后面稀里糊涂的像什么样子！”</p><p> 眼看炮火被沈九星吸引，顾妄敛了笑意，上前一步：“主任……”</p><p> 没来得及说完，江志峰已经先一步下了判决：“没收，等毕业了再找我要！”</p><p> 沈九星倏地抬起眼。</p><p> “主任。”顾妄在旁边说，“我们就迟个到，您罚迟到的事行不行，怎么还要收人东西呢。”</p><p> 他这会儿是真有点担心了。虽然不知道那个首饰到底是什么，但沈九星眼里的茫然太明显，整个人的气场被削弱一圈，和平时的冷漠完全不一样。</p><p> 这要是一个想不开，不会去死吧？</p><p> 就算不死……他也莫名不想看到沈九星这个表情。</p><p> 江志峰说：“校规明确写着，上学不能戴首饰，我晨会天天强调，你们不听还好意思问？”</p><p> 顾妄：“要不您都算我头上，我写两千字检讨，中午之前保证送您办公室来。”</p><p> “不行。”</p><p> “三千字。”</p><p> “小兔崽子，跟我讨价还价呢？”</p><p> 江志峰正在气头上，被顾妄这么三拱两拱的，火越烧越旺，再一想沈九星本来多好的一根苗苗，跟着这人才两天就长成了杂草：“你！你也别想逃过去，明天让你家长来一趟，跟汪老师好好聊聊！”</p><p> “……”</p><p> 上午第四节下课，教室里乱哄哄的，于诚抱着一摞作业从办公室出来，顺道带来一个消息：“沈……九星，佳姐说让你去找她一下。”</p><p> 说完就见顾妄一个激灵，扔下笔坐直了，紧张地看过来。</p><p> 沈九星本人反而没什么反应，踢开凳子站起来：“知道了。”</p><p> 顾妄连忙拉住他：“九星！”</p><p> 距离有点远，顾妄整个人向后仰，椅子四只脚都悬空了两只，沈九星怀疑他一松手就会摔下去。</p><p> “干嘛？”这次拽的是袖子，没有肢体接触，沈九星勉强忍了，“写你的检讨。”</p><p> 这人一早上一直在奋笔疾书，这种勤奋绝不可能出于对语文的热爱，沈九星想也知道他在赶迟到的那一千字。</p><p> 顾妄自己也不知道想说什么，好像又没什么好说的，拉着他憋了半天，憋出一句：“别死啊。”</p><p> 沈九星扭头走出门，背影消失在走廊尽头的楼道拐角处，顾妄才恋恋不舍地转回来。</p><p> 于诚没听他俩的对话，他反跨坐在孟乙航的位置，被顾妄桌上的东西吸引了。</p><p> 他翻了两下，目测不像检讨书，有点意外：“这啥？妄哥，你在写作文啊？”</p><p> 还没看清标题，顾妄就把纸抽走了，整个人兴致缺缺。</p><p> “写点东西。”他抓了抓头发，感觉思路受了干扰，索性把纸笔收起来，问起别的事，“今早江主任说，明天让我家长来一趟学校。”</p><p> 于诚看起来习以为常：“峰爷确实，不知道最近怎么这么残暴，可能更年期。”</p><p> “你说我找谁来合适啊？”顾妄试探道。</p><p> “你哥呗！”于诚说，“你哥这么好，随叫随到，而且每次就来走个过场，要是我妈有你哥一半随和，我都能少挨几十顿毒打。”</p><p> 有这种好事？</p><p> 顾妄还想再问问，孟乙航从外面回来，刚进门就开始叫：“于诚你又这样坐！小爷的凳子都被你踩脏了！”</p><p> “没踩着！”</p><p> “你每次都说没踩着！哪次没脏！”</p><p> “咚”的一声，顾妄任由前桌打架，一手扶着桌</p> ', ' ')('\n <p>子，一手在抽屉里翻微信，果然翻到一个备注“大哥”的联系人。</p><p> 就你了。</p><p> 顾妄自信打字：哥，明天有空不，班主任让找家长。</p><p> 对方很快回复。</p><p> 大哥：怎么回事？</p><p> 顾妄：没啥大事，就是迟了个到，反正你来了就知道了。</p><p> 大哥：我安排一下。</p><p> 大哥：这几天工作忙，抽不出时间。周五上午可以吗？</p>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