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n          <p> 郁老师?他无意识地喃喃自语，将那枚糖果牢牢握在手里，是你吗?</p><p> 你知道我会来找你，所以特意留下了这颗糖果，作为对我的奖励，是吗?</p><p> 你没有死，对吗?</p><p> 八十年了，已经快八十年了，你为什么不露面?为什么不肯见我?你生我气了吗?</p><p> 已经近百岁的图子楠，在这样一个再普通不过的夜晚，感受到了已经数十年未曾再出现的惶恐情绪。</p><p> 他呆立在原地，坐立难安，像是一个不到二十岁的少年。</p><p> 你真的回来了吗?</p><p> 夏年悄悄瞄了一眼不远处的公共机房，在目光触及到那个略显清瘦的背影后，迅速将目光收了回来。</p><p> 【他真的来了。】</p><p> 【是啊。】夏年说道，她叹了口气，【我肯定把他吓死了。】</p><p> 【确实。】系统颇为赞同地说道，【他的手一直在流血，他都没注意。】</p><p> 【我就知道会这样，所以才一直没联系他们。】夏年说道，她的食指有些神经质地痉挛了一下，【现在看来，不见面是对的】</p><p> 这要是真见面了，她甚至怀疑图子楠会直接冲上来把她给吃了。</p><p> 不过，她现在的长相倒是和郁贤相去甚远就是了，哪怕他们面对面，估计图子楠也认不出来。</p><p> 她如实告知了系统这件事，但系统却发出了灵魂拷问。</p><p> 【真的认不出来吗?】</p><p> 夏年：</p><p> 别这样，系统，别这样，已经快要变成恐怖片了!</p><p> 夏年一直躲在感染科义体诊所里，直到图子楠从机房里走了出来，消失在转角，她才松了口气。</p><p> 在此之余，她忽略了心里升起的某种极轻微的不甘和失望。</p><p> 【他应该相信我了。】夏年说道，【温莎那边肯定没有问题了。】</p><p> 【希望如此。】</p><p> 夏年叹了口气。</p><p> 说实话，她看到自己曾经的那个天赋异禀还极其努力、天不怕地不怕的可爱卷王学生变成了现在这样，心里不难过是不可能的。</p><p> 她能很清晰地感受到，那个孩子苍老了很多。</p><p> 他曾经很爱笑的，眉宇间总是带着桀骜的傲气，但现在的他眉心却总是微微皱着。他曾经那么爱热闹，离去时的背影却显得那样孤单和疲倦。</p><p> 夏年心情迅速低落了下来。</p><p> 她坐在诊所的柜台后面，看了看时间。</p><p> 再过半个小时，安德烈就要来换班了，她再摸摸鱼，应该就差不多了。</p><p> 她甚至还很惊喜地发现，老唐恩居然给她留了一块草莓奶油面包和一条蛋白棒，大概是员工福利?</p><p> 啧，老唐恩真是越来越贴心了。</p><p> 正这么想着，系统的声音突然在她的脑海内响起。t</p><p> 【不妙。】系统说道，【他折返了!】</p><p> 夏年一愣，随后一个激灵放下了手中的蛋白棒，站起身来，刚好看见图子楠推开了感染科义体诊所的门，踏着他那昂贵到夏年把自己卖了都买不起的定制手工鳄鱼皮鞋，一步步走到了她的面前。</p><p> 您、您好?夏年没反应过来这究竟是怎么回事，说话都有点磕巴了。</p><p> 然而图子楠似乎对她没有什么兴趣，头都没抬，嗓音低沉道：你们这里有没有一个叫温莎的病人?</p><p> 夏年：</p><p> 淦!她没想到这一茬!</p><p> 太他吗离谱了，图子楠你个傻兔子，你干嘛这么热心，就是插个名单而已你为什么还要亲自来看看温莎啊!</p><p> 有的，您是她的家属吗?夏年硬着头皮问道。</p><p> 图子楠没有回答，也没有看夏年，只是神色有些恍惚地看着感染科的病房区。</p><p>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突然折返来到这里。</p><p> 他知道这没有什么必要，感染病人不是什么人都可以探视的，而他也不愿意暴露自己的身份，利用权势强行去探视。</p><p> 可这位学生是他能够联系到郁老师的唯一一条线索了。</p><p> 图子楠没有说话，夏年也跟着他一起沉默。</p><p> 这是夏年第一次在非郁贤的周目中亲眼看到图子楠。六十年的时光究竟是太长了，她也是第一次如此清晰地认识到，兔子老了。</p><p> 他看起来外貌不到四十岁，甚至更年轻，但那种岁月沉淀之后的深邃与疲惫如同一道道年轮刻在他的眼眸中。</p><p> 这些年，他也很难吧。</p><p> 夏年看着他，放在桌面上的手攥紧了，也不由自主地移开了目光，就像是在逃避什么。</p><p> 不，我只是图子楠回过神来，他的目光终于看向了夏年。</p><p> 四目相对，他愣了一下。</p><p> 先生?夏年道。</p><p> 图子楠目不转睛地盯着夏年，疑惑却专注。</p><p> 那样的目光让夏年忽然想起，很久很久以前，她的这位极其出色的天才学生在面对着不符合预期、却又反复出现的实验结果时的眼神。</p>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