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声音冰冷：“这件事我会查清楚。”<br />\n 这些年她一直在大雁，倒是真忽略查他们厢族内部，十三年前，两族战事刚刚结束，竟然就开始勾结了吗？<br />\n 萧和青和阿染想查厢族的事情很难，但折荛娘子作为厢族圣女，想查就容易许多，至少，比他们容易。<br />\n 阿染看着她，突然又问：“你与我二叔到底怎么回事？”<br />\n 问的很突然，也很意外，折荛娘子一顿。<br />\n 随即，她淡淡道：“我很欣赏这个人，也感谢他放过厢族，除此之外，别无其他。”<br />\n 说完，她抬脚往外走：“我会尽快查清。”<br />\n 阿染眯着眼睛打量她的背影。<br />\n 或许是真没关系，也或许是不想提及，折荛娘子避开了姜长安的话题。<br />\n 阿染没有非要追问，折荛娘子是厢族圣女，就算是为了自己的地位，也不会轻易承认什么。<br />\n 不过，承认不承认都不重要，真相总会一点点展开。<br />\n “什么时候离开？”萧和青问。<br />\n 阿染想了想才道：“等沐人九养好伤吧。”<br />\n 萧和青便不再说什么，只有几分疑惑，好像阿染与沐人九单独来到厢族之后，关系就变得有些不同？<br />\n 他刚刚想问，阿染已经抬脚离开，萧和青垂下眼眸，微微失落。<br />\n 而离开的阿染也嘟囔了一句：“前有柳娇娘，后有玉折荛，一个被你杀，一个杀<br />\n 你，二叔啊二叔，年纪轻轻，你到底留了多少风流债？”<br />\n ——就不像她，同样年轻，但绝不留情。<br />\n -<br />\n 接下来，沐人九在玉家养伤，玉家医师众多，熬过最难的时刻，就没有性命之忧。<br />\n 折荛娘子忙了起来，她要查的东西实在太多。<br />\n 萧和青明明是大雁太子，却一点不着急离开，同样留在玉家，整日在藏书阁与玉家人一道翻找书籍。<br />\n 拓跋夷和轩辕九山已经给了阿染，到时候，她会带他们入京验尸。<br />\n 微风徐徐，阿染靠坐在一棵树上，翻看何丞相的亲笔书信，有这封信加傀儡尸首，足够翻案通敌罪。<br />\n 姜十一弱弱探出脑袋：“阿染，姜一让我问你，有什么安排吗？”<br />\n 姜玉楼的存在，本身就是为了报恩。<br />\n 姜家现在只有姜阿染，她就是他们认可的“大小姐”，姜玉楼会听从大小姐安排。<br />\n 折荛娘子是厢族圣女之事暴露，姜一已经完全接管了姜玉楼。<br />\n 厢族或许有人不愿意，但也不敢说什么。<br />\n 姜玉楼都是受过姜家恩惠的人，知晓楼主身份，即便再崇敬也会不自在，甚至会有人趁机作乱。<br />\n 如此，悄无声息将姜玉楼交给姜一负责，倒最合适。<br />\n 阿染淡淡睨了她一眼，没说话。<br />\n 姜十一顺着树干爬上来，坐在她旁边，讨好一笑：“姜一说，如果你不想搭理我们，那他就去凉州查十三年前柳家的事，像云中门一样，或许去柳家祖宅，就能查到柳宽行恶事的蛛丝马迹……”<br />\n “你们这么相信我二叔？”阿染突然问。<br />\n 柳宽的名声太好，除开边凉附近，在凉州治下其他府，都还觉得姜长安罪有应得。<br />\n 姜十一语气很坚定：“除了贪污罪，其他罪名揭开之前，所有人都觉得大将军是罪无可恕，可一点点揭开真相，不过都是虚假罪证，通敌都能是假的，不义还能是真的？”<br />\n 阿染闻言，许久没有说话。<br />\n 随后，她摇摇头：“不道罪能查到真相是因为当年有幸存者林知霄，且对方正在修炼夺魂，凉州布政使司……恐怕查不到什么。”<br />\n 如果能查到，太子、姜玉楼，甚至前吏部尚书，都该查到当年真相了，就是什么都查不到，才难以翻案。<br />\n 姜十一其实也知道，长叹口气：“再查查吧，姜玉楼建立初衷是为了姜家，你若有任何吩咐，姜玉楼必赴汤蹈火。”<br />\n 身后，又是一道声音响起：“其实并未需要查清不义罪。”<br />\n 两人回头。<br />\n 身后，萧焕踩着树干爬上来，在另一边的树枝上站定，他武功好，脚下很稳，只有树叶沙沙响动。<br />\n “什么意思？”姜十一好奇。<br />\n 萧焕勾了勾唇角：“姜长安七罪当中，真正判他死刑的是通敌罪，不查清通敌罪，就没办法为姜长安昭雪，但若是翻了通敌罪，其他都不打紧。”<br />\n 他是谁？以一当万，重创厢族，挽救大雁的镇北大将军，是姜家后人！<br />\n 这样的大功，什么罪也不能判他斩立决，只有通敌。<br />\n “况且，奸污罪不用提，与不臣、不孝一样，明摆着都是欲加之罪，还有阿染从张向彦那里拿到的书信，足够证明此罪为假，如此，便只剩下不义罪。”<br />\n 萧焕冷冷一笑：“七罪当中，六罪冤枉，最后一罪，这天下人谁还相信？连云中门灭门都别有隐情，更何况区区一个柳家。”<br />\n 姜十一恍然，眼睛一亮：“你的意思是，就用这六罪的证据去平冤？”<br />\n “足以。”萧焕用两个字回答。<br />\n 姜十一到处看了看，像是在寻找什么，萧焕诧异：“你找什么？”<br />\n “当然是找太子殿下呀，太子聪慧，又是彻查姜家案的主审，问问他怎么看。”姜十一理所当然。<br />\n 余焕也很聪明，但根据之前多次经验，还是问问萧和青意见比较好。<br />\n 闻言，萧焕黑了脸。<br />\n 他咬牙切齿：“他也没有不义罪证据，还能怎么看？这件事问阿染便好。”<br />\n 他手指摩挲着剑穗，视线看向阿染。<br />\n 阿染垂着眼眸，把玩今岁，许久之后，她抬起头，眼神清澈干净，又很坚定，一字一句：“不，我要查不义罪。”<br />\n 她想到那晚张向彦愤怒的骂声，阿染不愿意二叔、姜家身上有任何的污点！<br />\n 她还有时间，总能查出真相，干干净净、清清白白昭雪。<br />\n 树上陷入安静，只有风吹树叶沙沙的声音，这两日湾月谷又有了虫鸣鸟叫，似有若无。<br />\n 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照进来，照在阿染脸上，有些斑驳，却莫名清正。<br />\n 萧焕轻声道：“好。”<br />\n 姜十一也重重点头：“我去告知老大一声，姜玉楼必全力配合大小姐。”<br />\n 说完，姜十一翻到树下，离开。<br />\n 萧焕走到阿染旁边坐下，修长的腿随意耷拉着，两人都没说话，阿染在想不义罪，萧焕也不知在想什么。<br />\n 又过了一会，他偏头看向她：“萧和青去查关于蛊王的信息了，玉家人帮他翻找相关典籍，他自己不放心，逐一查看，甚至低头与玉家人请教。”<br />\n 萧和青留在这里，便是为了阿染体内的蛊。<br />\n 阿染一顿，她声音轻轻：“你给我说这个做什么？”<br />\n 萧焕手放在脑后，斜靠在身后的树杈上，阳光斑驳落下，正好照在眼睛上，有些刺眼。<br />\n 他微微合上眼睛，淡淡道：“他很担心你，即便当年姜家之事与何家有关，也和萧和青没关系，他那时年少，什么也不知道，他一直在帮姜家翻案，你不应该怨他。”<br />\n 那是上一辈的事情，萧和青从未偏袒，甚至竭力调查真相。<br />\n 阿染没说话，树上安静下来，只有风声吹动树叶，风越来越大了，有些冷，树也开始摇曳。<br />\n “他帮我良多，我不怨他，更不会报复他，但也不想和他有任何牵扯。”阿染说完，从树上跳下去，动作潇洒自在。<br />\n 她自孑然一身，今岁展颜便好。<br />\n 落地瞬间，她微微一顿，看到身后回廊站着熟悉的影子，二人目光相触。<br />\n 风声很大，湾月谷树木摇晃，两人许久没说话。<br />\n 萧和青回过神，他听到了她的话，但彷佛没掀起任何风浪，只是轻轻一笑：“阿染，姜十一说你要查清不义罪真相？”<br />\n 他一如往初，只是手指紧紧扣住衣袖，指尖泛白。<br />\n 阿染迟疑一瞬，点头。<br />\n 萧和青朝着她走过来，轻声道：“不义罪没有任何线索，关于柳宽，只能查到他清正廉洁，原以为姜玉楼是唯一切口，却也没有消息。”<br />\n “所以呢？”阿染问。<br />\n 她知道面临这些问题，可她还活着，就不可能不去查真相，哪怕艰难至极。<br />\n 萧和青压低声音：“所以，我们再合作一次，主动为知情者做个局，如何？”<br />\n 他的声音很好听，清冽悦耳，又有胜券在握的从容。<br />\n 阿染倏地抬头看向他，眼睛一亮：“你有办法？”<br />\n 萧和青微微一笑，“或可一试。”<br />\n ——没关系，只要阿染还需要他，就舍不得抛开他。<br />\n 第79章 烧了<br />\n 阿染果然下意识靠近他一步，双眼明亮：“我要做什么？”<br />\n 与萧太子多次合作，已经知晓此人算计，从前都是被动入局，这还是第一次，他要主动设局。<br />\n 阿染很有几分期待。<br />\n 萧和青强调：“很危险。”<br />\n 阿染摆摆手，丝毫不放在心上：“从前入局危险也不小，你设局，危险交由我来应对。”<br />\n 她的手摸上长刀，眼中锋芒毕现。<br />\n 萧和青伸出三根手指：“只有三成胜率。”<br />\n 阿染一笑，杏眼弯弯：“比起如今一无所知，有一成胜率，就可以尝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