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 <p> 这张照片一旦寄到居仁堂，该案必然重启，物证确凿，没有翻不了案的可能。</p><p> “白小姐不需要我解释保存那张照片的原因吧，这个社会，上司器重只能说明此刻利益相同，以利而合必然以利而分，真到了关键时刻，下属都会被当破抹布一样丢弃，我信不过他，当然要留一件钳制的东西。”</p><p> 王林深知此刻最不该与白素宽瞎攀谈拖延时间。他失踪的时间越短，老婆从警察局骗出女儿的成功率越高，反之人走茶凉，警察局一旦发现他完了，绝不会继续宽待他的家人。</p><p> 故而他思路清晰，力求让白素宽迅速明白他的价值。</p><p> “今晚让我太太出发，可以让他们在沿途任意城市打一份电报回来，一旦确定他们成功离开，我就讲出照片和底片藏在哪里。”</p><p> “没问题。”小~玫＆瑰</p><p> 白素宽这么痛快的一声，让王林和刘凤藻都感吃惊。</p><p> 但她面无表情，机器一样继续道：“你先答应我一个要求。”</p><p> 不等王林答话，她让刘凤藻爬上窖窨，取宣纸和印泥下来。</p><p> 她解放了王林的右手，但五花大绑保持不变。</p><p> 然后与他尽可能保持空间所能允许的最远距离，命令他写实名举报信。</p><p> 要求把刚才的内容一字不漏地写到信中，写完一份再换纸重写，写一百份。</p><p> 王林一怔，明白她是故技重施，让自己重演王麻子打无限循环电话的那一幕。</p><p> 至于她要把自己的实名举报信投到多少地方，就不是他能控制的了了。</p><p> 他敏锐地试探道：“看来白小姐不打算饶了我的家人。”</p><p> 这些口供寄出去，他家人哪还有活路。</p><p> “不。”白素宽说，“法庭重物证轻口供，这个常识我是清楚的，所以你大可放心，我不会放弃照片，这些只是双保险。当然，你不放心也没关系，我们可以不合作。”</p><p> 王林哑然：“……”</p><p> 他没得选。</p><p> ·</p><p> 王林连续写了二十多份实名举报信并按上指纹后，白素宽叫停了。</p><p> “今晚就到这里，明天继续。”</p><p> 随即让他起草一份给太太的信，劝其尽快出逃。</p><p> 王林觉得不对劲，白素宽不至于如此好说话，也不至于如此轻信，这里边一定有问题。</p><p> 但看着白素宽冷幽幽的眼眸，他知道自己没得选，即便疑惑这里边有问题，也只能照办，否则死得太快连拖延时间都没可能。</p><p> 他拿起笔照做，心存侥幸地希望这信真能到了自己太太手上。</p><p> 为了太太不犹豫，他说自己是中了枪快要咽气的情况下写的遗书。</p><p> 让太太不要抱任何侥幸心理，尽快营救女儿尽快逃跑。</p><p> 写罢，白素宽请他额外补充一段内容：“你女儿走之前需要写下认罪书，陈述她和米艮莲陷害白莹莹的过程，并将学校最近出现的阔太太罚据认下！”</p><p> “对，她败坏别人名声，最终搭上她自己的名声，该！“刘凤藻忍不住插嘴。</p><p> 王林知道白素宽但凡提出任何要求，都绝无通融的可能性。</p><p> 更何况自己手上根本没有什么霞公府凶案现场的照片，都是情急编出来的。</p><p> 现在的重中之重是让家小尽快逃走，时间拖延不得，声名扫地已经顾不得了，他于是依言做了补充。</p><p> 之后白素宽和刘凤藻重新捆上他的双手，熄灭油灯，拿着那些举报信和家信爬上窖窨。</p><p> 回到西厢房后，刘凤藻问：“老师，您真的要为了照片放了王卉他们吗？”</p><p> “没有什么照片，但王卉他们可以走。”白素宽道。</p><p> 刘凤藻一愣：“没有照片？”</p><p> 白素宽说：“米局长比之王林，狡猾更甚，怎能不防他留后手，这种事情不可能存在。”</p><p> 刘凤藻气愤：“王狗耍花招！那您为啥答应他？”</p><p> “因为王卉越狱逃跑于我们有利。”</p><p> 越狱成功意味着畏罪逃逸，不仅可以坐实罪名，而且会连累米局长。</p><p> “那样岂不是真要放他们一家走？”刘凤藻愤愤不平。</p><p> 白素宽拍拍她的肩，叫她稍安勿躁，事情已经到了白热化的阶段，她们必须养精蓄锐迎接后续的反击。</p><p> 刘凤藻听话地点了点头，只是眼底的某种情绪却愈燃愈烈。</p><p> ·</p><p> 敞阔的客厅里，座钟的钟摆‘磕托磕托’地摆动着。</p><p> 王太太坐在沙发上等丈夫回来。</p><p> 女儿出事后，丈夫没心情兼顾肃奸工作，所以很少加班，夜夜回家。</p><p> 但今天却格外晚，王太太等着等着不知不觉就盹过去了。</p><p> 当午夜的钟声敲响时她惊醒了，看看丈夫仍未回来，心中莫名不祥。</p><p> 前半夜她已给局里打过电话，当时长警就说局长离开办公室好几个钟头了，这个点儿仍然未归，会是去哪了？</p><p> 院子里响起“砰砰砰”三声敲门声。</p> ', ' ')('\n <p> 她连忙起身，出门时婆婆和周妈也醒了，一面系着肋下的纽子一面从屋里出来。</p><p> 三人一前一后去应门。</p><p> 就着月光望过去，厚重的木门上夹着一封信。</p><p> 打开门发现外面已经无人。</p><p> 王太太第六感极其不妙，拿着信匆匆回屋看，越看脸色越灰，丈夫的语气是临死前的坚持。</p><p> 字里行间不容许她有任何的犹豫，并告诉她要迅速、要隐秘，因为米局长不会甘心受连累的。</p>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