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t医院禁止抽烟，特别是配电房这种地方，十分危险。再说，配电房的钥匙一直在老张手里，一般人进不去。我想，老张在医院这么多年了，怎么可能会在配电房抽烟。<br />\n我透过微微掩着的门缝看去，在打火机微弱的火光下，看见了廖群山和另一个男人。那背影似乎在哪里见过，像是转角楼梯总是消失的那个人。<br />\n对了，是那个来看廖群山的北京男人。<br />\n廖群山病好了，在配电房做什么？<br />\n我敲了敲门：“您好，这里不允许抽烟。”<br />\n我得声音显然惊到了他们俩，廖群山从里面出来，一边把打灰机放进口袋，一边向我道歉。最后，他叫那个男人陈主任，让他赶紧出来。<br />\n两个老头又跟我道了歉，说不是抽烟，只是老张告诉他们，配电房的机器故障了，请他们俩帮忙看看。<br />\n没过多久，老张就来了。我回到护士站，刘姐刚从病房里出来，将记录的体温表递给我，我填完表后，病房（9）呼叫的声音响了起来。<br />\n我赶紧往病房（9）走去，打开灯的一瞬，我看见三个男人站在床前，一动不动地盯着我。<br />\n我问：“怎么了？”<br />\n他们没有说话，但眼神很诡异，很紧张似的。我后背一凉，脚像灌铅似的，一步都挪不得。跟着，我听见电磁卡顿的声音。<br />\n滋滋滋……滋滋。<br />\n随后有人说话，很急切的语气，大喊着快跑。我寻着声音望去，是放在柜子上的一个录音机正在播放。<br />\n我走进去，问：“这是谁的，赶紧关了。这里是医院，请保持安静。”<br />\n我将声音放轻了些，他们毕竟都是病人。<br />\n“你们身体有不舒服的地方吗？”<br />\n其中一个寸头男人回答了我，回过神似的，说那个录音机自己放了出来。我扫了一眼，将录音机关掉。<br />\n大概是刚从重症监护室出来，这三个人的脑子有些不清醒，又是半夜，所以才说出了这样的胡话。<br />\n我这样想着。<br />\n大雪<br />\n事实证明，是我想得太简单了。<br />\n刘姐家里突然有事，请了两天的假，我帮她代班，开始负责那三位病人。<br />\n白天还好，一到晚上，他们三个人就变得有些奇怪了。每隔十分钟他们就按一次呼叫器，我每次过去，他们都说录音机无缘无故就响了。<br />\n我怀疑他们恶作剧，故意整我。<br />\n这样的病人，真的很讨厌。<br />\n最后一次，我严重警告他们，如果再这样就将这件事告诉主治医生，希望他们别再这样了。可是过了十分钟，呼叫器又响了。<br />\n感染科没多少病人，二楼就他们三个，其余一楼的住满了。我看他们是存心找事，我过去将录音机收走了，转身时，我还特意看了他们一眼。<br />\n总感觉……好像有什么地方不对劲，他们之前，有这么老吗？<br />\n我回到护士站，将录音机放在台上，我拿出他们的病历翻开。<br />\n李科，27岁。<br />\n方晓龙，25岁。<br />\n卫华，34岁。<br />\n这三个人年纪相差也不算特别大，可怎么看起来跟老张一样？<br />\n就在我抄写病历的时候，录音机突然响了。然后，我听见里面有窸窸窣窣的脚步声，还有人在说话。<br />\n我将里面的内容全都听完了。<br />\n我好像发现了他们的秘密。<br />\n第49章 49<br />\n大雪<br />\n录音机响了。<br />\n我醒来一看， 录音机旁趴着雪。<br />\n它怎么又进来了？<br />\n值班室的门缝半敞着，我想，它也许是来找我的。现在时间是凌晨的四点半， 天还没亮，自打我昨天拿走录音机后，我就一直在想，如果里面的内容都是真的， 那么病房（9）的那三个人一定有问题。<br />\n还有， 他们今天看起来比昨天更老了。这时，外面传来了脚步声，我将录音机里的磁带取了出来， 藏在了枕头下。<br />\n我回头一瞄， 雪还在， 不能让老张发现它。我抱着雪藏进了柜子里的同时， 有人推门走了进来。<br />\n老张将手套放在桌上，把门关上了。跟进来的， 还有廖群山。这么晚了， 他们俩出现在这里做什么？<br />\n想来，廖群山跟楼下那三个男人是一伙儿的， 不用猜也知道肯定是说磁带里的事情。果然， 廖群山对老张说，塔图的冰洞里有黄金，等楼下那三个人的病好了， 一起去运金。<br />\n老张听他这么说， 沉默了很久， 既没有回答他也没有说别的话。<br />\n我感到一阵紧张，怎么突然没了声音？<br />\n怀里的雪舔了舔我的手， 幸好它没有出声，如果他们知道柜子里还有第三个人存在，我恐怕讨不到一点好处。<br />\n我对黄金倒是没什么兴趣，只是磁带里的事情激起了我的好奇心，我想知道这些人后来怎么样了。<br />\n片刻，有脚步声停在了柜子前，我猛地一惊，僵直了脖颈，一把捏住雪的嘴，雪竟然没有反抗。透过它的身体，我的手臂感觉到它的心跳突然加快。<br />\n完了，我应该是被发现了。<br />\n我不确定，我不敢透过缝隙去看了，我闭上眼睛，我都想好了措辞，就说是怕老张发现雪的存在，无意撞见他们的谈话。<br />\n另一道脚步声也朝我走了过来，就在这个时候，一阵电波卡顿的声音忽然在值班室里响了起来，只听声音“咔咔”地震动，断断续续，有长有短。\n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