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t而是在武东市。<br />\n程间寻顿时愣住了。<br />\n他第一反应是赵局把调岗地换到武东了。<br />\n后车不耐烦地喇叭声传来，他抬头看了眼才看见指示灯变绿了，也来不及多想，一脚油门开去了机场。<br />\n嘉林市的机场是转机点，什么时候来里面都人满为患。<br />\n他手机分屏一直盯着纪流定位的移动方向，确定他是真的在武东而不是信号干扰故障，面色霎时间变得有些阴沉。<br />\n这个地方来回高铁都要6小时，他连走都要走那么远。<br />\n程间寻心脏被狠狠揪了一把，他出门的时候除了手机就只带了床头柜里纪流要用的药。本来还抱着他连药都没带走说不定很快就回来了的幻想，可现在这个幻想被无形浇灭了，只还给他冷冰冰的现实。<br />\n他赔了百分之三十的原价退票，可去武东的机票最近一班都要等明天下午。<br />\n他看着导航上驾车十几个小时的路程，铝合金椅子的冰凉感从掌心侵袭进身体，多少让他被暴雨淹没的理智稍微平静了点，打消了开车跟过去的想法。<br />\n机场广播不断提醒航班接近的乘客注意登机时间，程间寻买了明天下午的票，看着周围来来往往的行人，突然就觉得很茫然。<br />\n他们都有自己的目的地跟目标，可他没有。<br />\n他不知道他现在追过去有没有意义，纪流做好决定的事没人能改变。<br />\n对纪流来说，栽过一次的事就不可能再有第二次，想故技重施把人关回来绝对不是易事。<br />\n身边传来脚步声，有人给他递了杯水。程间寻猛地抬头看过去，眼里的期待转瞬间被失望取代，来的只是机场的工作人员。<br />\n“先生您好，请问您是误机了吗？机场有休息区跟付费的休眠仓，需要我带您过去吗？”<br />\n程间寻看了眼腕表，这才发现他在椅子上不知不觉坐到了十一点多。<br />\n机场附近有酒店，但他现在提不起劲儿再多走这点路。工作人员讲话的态度恭敬又礼貌，即便他心情差到谷底也只能缓了会儿，稳住语气应了声让她带自己过去。<br />\n休眠仓明码标价30块一小时，他直接续到明天登机前。<br />\n工作人员看他面色阴沉心底也有点发怵打鼓，礼貌地祝他睡个好觉后连忙逃似的离他越远越好。<br />\n程间寻关上舱门盯着定位发呆，那句睡个好觉只在他耳边走了个过场。机场晚上也有航班起飞，他听着周围陆续不断的脚步声一晚上没睡。<br />\n他脑子里充斥了很多不切实际又有违他警察身份的想法，可他就是没办法丢不掉这些杂念。<br />\n他甚至想过要不直接一棒子把人敲晕再带回来加重铁链锁在一间没有窗户的暗房里，可最后想想还是觉得舍不得。<br />\n纪流不是犯人，就算是“囚禁”，也应该给他相应的自由，而不该是在暗无天日的房间里被禁锢。<br />\n最近是雨季，许多城市都断断续续下暴雨，武东市也不例外。<br />\n飞机落地的时候外面风雨交加，雨大到撑伞都只能护住头顶。<br />\n纪流的定位停在一处酒店附近，程间寻出机场从地下室排成一长条的出租车里随意上了一辆。<br />\n司机是个五十来岁的男人，听口音像是地地道道的本地人，人也热情话多，看见他目的地，闲聊似的好心问道：“小伙子，你是去住宿的还是去吃饭啊？”<br />\n程间寻冷脸看着窗外，没心情回答这话。<br />\n司机也没觉得丢面子，只当他是防备心重，和气地笑笑：“小伙子你别怕，我没别的意思，就是看你是外来人想提醒你这家酒店啊只适合吃饭，要是想住宿，最好找别处去。”<br />\n程间寻皱眉收回视线，觉得他这话里有话：“为什么？”<br />\n“这家酒店开了得有20年了，开业后没几年老板跟合伙人就接连死在同一间房间里。”司机按了下喇叭催前面的车赶快走，“后面可能是忌惮酒店死过人，再去住的人都觉得住完不舒服。但我的想法就是自己吓自己，心病。”<br />\n“那你还跟我说这些没用的？”程间寻轻嗤一声，“世界上鬼是没有，装神弄鬼跟胆小传谣言的人倒是一大堆。”<br />\n“小伙子你这心态不错。”<br />\n程间寻问：“既然没什么人敢住，酒店还没倒闭吗？”<br />\n“那没有。”司机道，“一二楼是餐厅，三四五楼才是住房。酒店的餐饮在我们武东还是性价比很高的，所以大家基本过去就是吃饭。”<br />\n程间寻闻言觉得好笑，一边喊着害怕一边又要去吃，好话赖话都让你们说了呗。<br />\n看了眼还停在酒店附近的定位，职业习惯地问了句：“你说老板跟合伙人都死了，凶手抓到没？”<br />\n“这我也不知道了。”司机实话实说，“多久前的事了，酒店现在是之前那老板的女儿在管，凶手抓没抓到也没给我们公开过。”<br />\n程间寻听罢也没表态，每年出来的凶杀案数都数不清，当年互联网也还没发展起来，不是所有案件都会在大众间传播。<br />\n司机看他像是对这个话题不感兴趣，夸了句小伙子胆子真大，识趣地跟他唠别的嗑。<br />\n一唠就是二十几分钟，程间寻心不在焉地随口应着，等到地方后又给他多付了点雨天辛苦费才下车。<br />\n酒店的位置在商业区，周边繁华又热闹。程间寻站在外面看了眼，确实跟刚才司机说的一样都是来吃饭的，排除一些胆子大的，往上三四五层基本没亮光。\n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