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鹤照做。<br/> 防水创口贴在脖颈间划了个十字，彻底遮挡住了创口。<br/> “原来是这个。”文鹤抚着创口贴，看着乔舒瑜的眼睛都是含笑的。<br/> “好了。”乔舒瑜点着她的下巴将文鹤推远了些，“你继续游吧。”<br/> 泳池里水并不深，文鹤游回来时见乔舒瑜还在看她，试探着又问了一次。<br/> 这回乔舒瑜没说话。<br/> “水只及胸。”文鹤道，“我陪着你。”<br/> 乔舒瑜心动了。<br/> 文鹤接近她时，乔舒瑜试探着踩下了水。<br/> 好像真的一点也不恐怖，除了浮力有些大带来的失重感外，整体还是能接受的。<br/> 文鹤张开十指，等着乔舒瑜来牵。<br/> 微凉和温热像触，感知分外明晰。<br/> “试着不要强迫自己沉在池子里。”文鹤温柔教学，“让身体浮起来。”<br/> 乔舒瑜尝试了几秒，又匆忙放弃。<br/> “还是怕吗？”文鹤绕到她身边，轻托起她的小腹。<br/> “不要怕。”文鹤道。<br/> 文鹤带给乔舒瑜的力量，莫名让她心安。僵持了半分钟后，乔舒瑜成功达到了文鹤的要求。<br/> “阿瑜好厉害。”文鹤在乔舒瑜耳边夸她。<br/> 虽然知道是鼓励式教学，乔舒瑜还是忍不住小激动了一下。<br/> “阿瑜试着动动腿，幅度不要大。”文鹤循循善诱。<br/> 失重感有些不适，刚刚的欣喜又被恐惧取代了。<br/> “你不准松手！”觉察到文鹤的动作，乔舒瑜慌张道，“松手你就没老婆了！”<br/> “我没有松手。”文鹤强忍着笑意，“我只是想让你更放松一点。”<br/> “我不管。”乔舒瑜“蛮不讲理”，“你必须要让我感觉到你托着我。”<br/> 文鹤颔首，两只手都托上了。<br/> 乔舒瑜这才安心。<br/> “你心里有备选演员了吗？”文鹤尝试和乔舒瑜聊些工作上的事转移她的紧张感。<br/> “说实话，没有。”乔舒瑜苦恼道，“没有特别合适的。”<br/> “有没有想过自己试试？”文鹤浅浅提议道。<br/> 乔舒瑜忽然不动作了。<br/> 每次有人提到让她重回屏幕的事，乔舒瑜都会迟疑。<br/> “我不敢。”乔舒瑜敛眸，方才的欣喜一扫而空，“我不想再看到‘眼神空洞’这四个字了。”<br/> 文鹤沉默了。<br/> 良久，她道：“能不能……尝试着，一点一点走出来？”<br/> 乔舒瑜吸了下鼻息，瞧着有点委屈：“我不想着复出了。演员那么多，仔细挑挑肯定有符合沈忱这个角色的。”<br/> 她越是这样，文鹤心中的愧疚感越浓重。<br/> “对不起。”文鹤低声道。<br/> “怎么又道歉了？”乔舒瑜佯装生气，扣住文鹤的手腕，“都解释了那么多次，是我的责任，怎么还道歉。”<br/> 因为情绪激动，好不容易浮起来的乔舒瑜又沉了下去，扑腾时激起了好些水花。<br/> 文鹤忙扣住乔舒瑜。<br/> “半个小时到了吧。”乔舒瑜闷闷道。<br/> “到了。”文鹤答道，“我们回去。”<br/> *<br/> 乔舒瑜鹤文鹤夜间片场相拥的照片被发到了好事的娱记那里，娱记把照片发到了公司经营者那里，没激起任何波澜。<br/> 他不相信这么大的花边新闻上不了头条，又拿着照片去找负责人。<br/> 负责人只告诉他一句话：<br/> “从今天开始，不可以拍摄爆料任何关于文鹤的黑料以及花边新闻。”<br/> 第39章<br/> 文鹤推开磨砂玻璃门时, 刚好看到乔舒瑜靠在床边看剧本。<br/> 她的故意放轻了脚步声靠近乔舒瑜。<br/> 床铺往下陷了些，乔舒瑜觉察到文鹤的接近，下意识阖起剧本, 藏到一半又拿了出来。<br/> 不经意间的反应最能体现内心的想法, 若是单纯看剧本构思镜头, 乔舒瑜不会往身后藏。<br/> 文鹤好内疚。<br/> “阿瑜，试着陪我对场戏吧……”文鹤坐到乔舒瑜身侧，浅声道。<br/> 乔舒瑜迟疑了, 迟迟不作应答。<br/> 文鹤凭借着记忆翻到了沈忱和江毓的感情戏部分，将那场吻戏摊在了乔舒瑜面前。<br/> “如果我没记错, 剧本里还有一场尺度不小的床戏。”<br/> 文鹤一页一页的向后翻动，乔舒瑜听着纸张的声音, 有些烦躁。她一只手捏着眉心, 另一只手握住了文鹤的指尖。<br/> “我知道。”乔舒瑜轻叹了声，抬眸道, “在三十四页。”<br/> 这声叹气是无奈的, 文鹤扣住了乔舒瑜的指头，低低道：“试试看，万一就走出去了呢？”<br/> 乔舒瑜重新垂眸，一搭没一搭的摩挲着文鹤的手背，唤了声她的名字才道：<br/> “我还是害怕。”<br/> 害怕再次被人评头论足，用叹惋的语气夸赞她从前多有灵性, 而现在多么僵硬。<br/> 这种委婉的表述方式, 远比直接批评她更剜心。<br/> 文鹤感受着乔舒瑜的触碰：“我们现在在一起, 业内对你的评价也很高, 有很多人都在期待你回归。”<br/> “当时那种情形不会再重演了。”<br/> 乔舒瑜往文鹤怀里靠了靠，仰首道：“真的吗？”<br/> 文鹤认真道：“我保证。”<br/> 乔舒瑜见她笃定又紧张的表情, 轻笑了声，空着的手抚上了文鹤的下巴。<br/> 她们望着彼此的眼眸都是干净澄澈的，除了漾着的暖黄色灯光，剩下的只有彼此的身影。<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