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正当她们要转身离开之时，一抹蓝影凭空而至。耀灵熹看清楚来人，下意识挡在岳寒凝跟前，展开双臂像护鸡仔似的。<br/> 苍天派掌门蹙眉肃目，“耀灵熹，你身后是何人？”<br/> 耀灵熹心里打鼓，怕是苍天掌门发现钟湄尸身了追上来讨说法，可对方没说她也不能主动提，万一没发现呢。<br/> “我朋友。”<br/> “朋友？”苍天掌门冷哼一声，“怕是魔族吧。”<br/> 耀灵熹眉头一跳，心道他知道了。<br/> “掌门莫要胡说，她是普通凡人。”<br/> “普通凡人？”苍天掌门目光冷冽，“怕是伪装成凡人的魔族吧，不然我那乖徒儿又为何死于魔族之手？休要狡辩，耀灵熹你让开。”<br/> “这和她毫无关系！”<br/> 耀灵熹主动往前冲，想要自己迎上苍天掌门的剑，可身后有股力量将她抓了起来，紧接着被悬于半空，莫名其妙的就到了岳寒凝身后。<br/> “姐姐！”<br/> 岳寒凝掌峰对上苍天掌门的剑，竟是令其半分都不能再送近。两道灵力相互碰撞，震的地动山摇。茶水铺子摇摇欲坠，铺子老板躲在桌子底下魂儿都要飞了。<br/> 只见岳寒凝长袖一挥，浓重的魔气铺天盖地的卷向苍天掌门。忽闻宝剑坠地，掌门捂着胸口倒退数步。<br/> “你果然是魔族！”苍天掌门盯住岳寒凝，眼神锐利，好像今日不死不休。<br/> “我是如何？我杀了你的徒儿又如何？”<br/> 岳寒凝毫发无损的站在原处，大大方方的承认。<br/> 耀灵熹见她没事终于安心了，要是给姐姐招致灾祸，她可是难辞其咎。<br/> 眼下姐姐的实力完全凌驾苍天掌门之上，她有足够的时间思考前因后果。<br/> 为何苍天掌门会突然出现在此地？又为何笃定钟湄是死于姐姐之手？<br/> 耀灵熹心底升起一个不得了的念头，虽说堂堂苍天派的掌门不可能如此，但这是唯一能说通的解释了。<br/> “你一直跟着我们。”<br/> 如果摘星楼上的影子不是钟湄，更有可能是苍天掌门。他跟着她们上了摘星楼，又跟着她们到了山谷。明知道自己的徒弟不敌，却不出手相救，眼睁睁看着她香消玉殒。<br/> 都说钟湄是最得宠的弟子，现在看来，怕不是苍天掌门最有利的棋子？<br/> 想明白这些，耀灵熹走上前，再无先前的心虚之意，“掌门你到底想做什么？不如明讲。”<br/> 苍天掌门拾起宝剑，没有离去的意思，“不论如何，我的徒弟是因你们而死。既然你们叫我失去一个弟子，便应该赔我一个。耀灵熹，今日你拜入我的门下，此事我便不再追究。”<br/> 他兜了那么大的圈子就是为了让她拜入苍天门下？<br/> 耀灵熹迷惑了，这个人到底为何如此执着的要收她为徒？甚至不惜牺牲自己曾经最喜爱的徒弟？<br/> “她是我的人。”<br/> 岳寒凝直接抓住耀灵熹的手腕宣示主权，周身的魔气明显躁动。<br/> 一个两个的都想和她抢小包子，不自量力。<br/> “耀灵熹你考虑清楚，是拜入仙派，还是与魔族为伍。”苍天掌门打量二人，“就算今日擒不下你们，日后整个仙界都不会有你耀灵熹的容身之地，同时也会更大力度清理魔族。到时候就没有现在的选择了。我想你的师尊也不愿意看到你堕入魔界。”<br/> 耀灵熹心中一沉，师尊最后的信上确有叮嘱，她也曾打定主意要按照师尊之意去行事。<br/> 可是……<br/> 她转头看向岳寒凝，正巧对方也在看她。<br/> 第33章<br/> 片刻, 耀灵熹笑了，笑容是一如既往的明媚灿烂，让岳寒凝一时晃了心神。<br/> “选择留在哪里是我的事。”她转过头对上苍天掌门, 瞬间收敛笑容, 眼神变得沉静坚定, “便不劳掌门操心了。”<br/> 苍天掌门皱起眉头，似乎不可置信，“你宁愿与魔族为伍，也不愿拜入苍天门下？”<br/> 耀灵熹没有心思去想苍天掌门到底为什么如此坚持要收自己为徒, 她如今只想凭心选择。<br/> “魔族只是一方族类, 六界之中，并无哪一方是绝对的好坏。仙有好仙, 魔也有好魔, 反之亦然。”<br/> 她说这话时，岳寒凝的目光始终落在她的脸上, 眸光微动，神色复杂。<br/> “耀灵熹, 你可知自己在说什么！”苍天掌门厉声呵斥, “你居然为魔族辩驳, 凤遥派教出来的好徒儿。”<br/> 他的声音太大，几乎震耳欲聋，耀灵熹忍不住捂住一侧的耳朵, 怕把自己震聋了。<br/> 岳寒凝见状, 直接捂住她的双耳, 呵斥回去, “狗叫什么！”<br/> “你！”<br/> 苍天掌门怒目而视，却因法力悬殊不敢轻举妄动。正当他手中的宝剑不坚定的起起落落时, 一道灵讯自上空降落，与其手掌间展开。他看了之后神色大变，狠狠的扫过岳寒凝，转身御剑离去。<br/> 耀灵熹：“……”就这么走了？不再打会儿？<br/> 再看茶铺的桌子椅子东倒西歪，不是缺角就是少腿儿，茶壶碗碟也都摔得稀碎。耀灵熹看着满地狼藉，掏出一锭银子放到难得立住的台子上。<br/> “不好意思，老板，给您添麻烦了。”<br/> 茶铺老板哆哆嗦嗦从桌子底下爬出来，拿过银子一个劲儿的作揖。<br/> “姐姐，我们走吧。”恐怕她们不走，茶铺老板是安心不了。<br/> 二人继续一路向北，路上岳寒凝一言不发，只顾沉默着往前。耀灵熹跟在身后，不敢提不敢问，反省半天，也没想出来自己哪里有做错的地方。<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