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其骨色青黑，髓腔枯涸，齿根松动，乃常年挨饥、气血耗尽之兆。”<br />
“此人生前受尽诸般酷刑折磨，肢体残毁，气血枯竭而亡。非一日之刑，乃积年累月之虐也！”<br />
温婉见魏峥脸色发青，她心口一紧，催促仵作，“将死者身上衣物和随身携带之物拿来。”<br />
仵作捧上证物，托盘上赫然是一件衣物风华碎片和玉带扣。<br />
魏峥将那玉带扣攥在手里，久久凝视。<br />
“你可认得此物？”<br />
魏峥摇头，“京都之乱时我还年幼，记不得事。这衣裳面料瞧着价值不菲，但这玉带扣乃大陈朝六品以上官员通用，或许…不是…不是父亲。”<br />
这一刻，魏峥已经说不清到底希望这具骸骨是不是父亲。<br />
若是，父亲生前遭受这般羞辱折磨，如何安息？<br />
若不是，那父亲又会在哪里？<br />
魏峥将玉带扣放回托盘，转动轮椅，“我要提审莫素芳。”<br />
温婉命赵恒带人将尸骨保护起来，随后又跟着魏峥坐马车到了另一处地下监牢，此间进出全部由魏峥亲卫把守，进出都严格把守，一只苍蝇也休想飞出去。<br />
侯继出来时手上还沾着血，他拿罗帕擦着手指，和唐县令迎面出来正好碰上温婉一行人。<br />
“侯爷，已经审过了，也上了刑。莫素芳是个硬骨头，又一心求死，属下实在不敢大刑伺候。”<br />
第472章承认<br />
魏峥看向那位唐县令，“唐大人，你认得劫狱头领？”<br />
唐县令脸色惶惶，此事太大，牵扯走私不说，甚至牵扯曾经的皇位之争，唐县令自然尽心竭力，他拱拱手，“昨夜抓的那位叫吴砚，陇南人氏，举人功名，二十年前曾做过我手底下的主簿，后被贵人看中带去了京城，听说他拜在长公主赵映真门下，风光无限。”<br />
“我与此人共事好几年，绝不会认错！”<br />
唐县令料定此事和福王脱不了干系，不敢在此久留，交代清楚后便寻了个借口离开。<br />
魏峥转动轮椅往里面去，却被温婉拦下，她半蹲下握住魏峥冰凉的手，看着他那双泛着寒光的眼睛，心中难掩心疼，“魏峥，你如今初得父亲消息，并不冷静。都说关心则乱，又说谋定而后动，我去审她。”<br />
魏峥难以平复心中戾气，抓住轮椅扶手的手上青筋一根根凸起，他抬眸看着对面那小娘子。<br />
温婉继续道：“莫素芳此人心机深重，我和她打过交道，我能应付。只不过我不明白，莫素芳并非忠义之人，为何不肯吐口放出参与走私官员名录？”<br />
魏峥冷笑一声，“她若真是那位长公主，临死之际怎舍得交出走私官员名录？她是故意埋下这祸患，好让大陈朝乱起来。如今北方到了缺衣断粮的冬天，对我陈朝边境虎视眈眈。若南边再倭患不断，陛下顾此失彼，朝政如何不乱？”<br />
温婉心头直跳。<br />
从莫素芳下令烧岛开始，她就知道这妇人心肠歹毒，却没想到她竟视边境百姓性命如草芥。<br />
“这位长公主为何如此痛恨陈朝？她亦是陛下姐姐，若是回来打亲情牌，陛下未必会与她为难。”<br />
“赵映真和福王是同母兄妹，两人自幼感情深厚。当初陛下和福王争至尊之位，她从中不少出力，陛下长子夭折，或许和她脱不了干系。更何况宫变那日，也是她替福王鞍前马后，拉拢朝臣。”<br />
“当时福王兵败，情况万分危急之下，这位长公主毫不犹豫选择带着全家和兄长出海。”<br />
温婉接口，“要么满盘皆输，要么得道升天。”<br />
一口气将所有筹码押上，这和两边下注的老国公爷，似乎谁也不是赢家。<br />
见魏峥不再做声，温婉勉强当他同意由她审问莫素芳。她又问侯继，“莫素芳可知道昨夜有人劫狱？”<br />
“知道，我还将她那几个心腹拖到她面前上刑。这娘儿们心够狠，就这样还无动于衷。”<br />
温婉想起那一日在洞窟时，董先生情急之下那句“芳娘”。<br />
“我或许知道她的软肋。”温婉将毯子盖到魏峥双腿之上，“你信我，我定然问出国公爷的下落。”<br />
温婉走入牢房。<br />
此处比县衙牢房更加阴森，莫素芳及其心腹被重重看管，插翅难逃。经过几日审问，地上到处是鲜血，墙上的刑具更是血迹斑斑，一入内便是一股腐臭腥味。<br />
莫素芳显然一心求死，她被炸伤了一条腿，已是残缺之躯，此刻苟延残喘的蜷缩在角落里。<br />
她看见温婉冰冷的衣角，冷笑一声，“要杀要剐，给个痛快。”<br />
“你若是交出牵扯走私案的官员名单，我倒是可以给你一个痛快。”<br />
莫素芳闭唇不语，铁了心的要护住背后之人。<br />
“你为他们守口如瓶，无非是心存幻想，觉得自己只要不说出为你走私生意保驾护航的官员名单，他们就能背后为你运作，保下你的性命，甚至你还能东山再起。”<br />
莫素芳被她说中心思，脸色微变。<br />
“我观你行事作风素来狠辣，还道你是什么英雄好汉，原来也是个无知后宅妇人。”<br />
“做黑道生意的，还指望对方讲义气重承诺？我若是你，就该担心有人暗害于你。”温婉捂着鼻子，缓缓走近，“你以为…我为何突然将你换出县衙牢房？”<br />
莫素芳瞪着她，那小娘子唇瓣一张一合，捏碎她心里的侥幸和希望，“你当真以为…这几天只有吴砚他们一行人劫狱？”<br />
莫素芳冷笑道，“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可我就算说出名字，我所犯之罪……也是死路一条。”<br />
这么讲义气？<br />
温婉心中反而更生疑窦。<br />
“做个交易吧。”温婉并不多话，她急切的需要找到国公爷的下落，若是莫素芳死活不肯吐口，一直钓着魏峥，或许魏峥为了追查父亲下落而保下莫素芳这条烂命。<br />
她绝不能让莫素芳牵着魏峥鼻子走！<br />
“你给我三个参与走私官员的名字。我放董先生一条性命。”<br />
莫素芳蓦地抬头，那平淡的眼睛陡然变成猛兽的赤目。<br />
“我知道，你二人之间有私情。否则逃走那一日他不会唤你闺名。这笔买卖，应该很划算。”<br />
莫素芳胸脯起伏片刻，她惯知温婉心机深沉，可…这是唯一的机会。<br />
“你说话算话？”<br />
温婉伸出三根手指，“我温婉对天起誓，只要你给我三个名字，我便立刻放走董无量。”<br />
董无量的尸首…也该抬出去了。<br />
“好，纸笔来！”<br />
莫素芳毫不犹豫的说出了三个名字，温婉连忙派人记下，倒是侯继忍不住急躁冲她打眼色。<br />
当务之急，是问出国公爷的下落，温娘子为何一直追问参与走私官员的名录？<br />
温婉视而不见侯继的挤眉弄眼，“你去，让董无量离开这座监牢，许他自由，随意他去哪里，不得派人跟踪。”<br />
侯继领命，心里却在想：董无量死人一个，还能跑去哪里？<br />
乱葬岗一扔，便算了事。<br />
“说起来，我还要感谢你。”温婉命人搬了一张杌凳来，隔着栏杆和她对坐，“若不是你当初仗义疏财，借我酒楼置办红楼，我也不会为我女儿儿子置下这一份家业。虽说你当时是想借机拉拢我，但我仍然要感谢你。”<br />
莫素芳警惕的看着温婉。<br />
“此为第一谢。”温婉叹一口气，“还有第二件事，托莫掌柜的福，赵恒在孤岛上找到四十左右的老翁，此人右臂被利刃砍断，虽然神志不清言行疯癫…但面容和身段…与老国公爷无异。”<br />
温婉起身，双手交叠叩于额前，神色分外凝重：“兜兜转转，却是通过你找到国公爷的下落，眼下魏峥和他父亲能在有生之年父子团聚共享天伦，了却他一桩心事。如此，他身上的‘罪臣’嫌疑也能彻底洗清。”<br />
“虽说你本意并不是如此，但我依然要感谢你。看在你替魏峥找回父亲的份儿上，我会求他给你个痛快——”<br />
莫素芳犹如当头棒喝，她如突起的猎豹一般向着温婉扑来，声音陡然变得尖锐。<br />
“不可能！”<br />
“魏凤山早就死了！”<br />
“他背叛兄长在先，又杀了我儿子，害得我们流落荒岛！我怎可能放过他！”<br />
“他一路追着我们，即使被砍断了右臂，还能将我儿子斩于马下…他就是地狱里索命的无常！”<br />
“长兄将他掳来，日夜折磨，他死前脊骨断裂、关节脱臼、髌骨穿孔，我亲眼看着人将细钉凿入他膝盖骨之中，我听着他的惨叫，将他丢入狗笼之中，让他粪便污身、蛆虫啮咬——”<br />
莫素芳神色扭曲，逐渐疯狂，“我看着他痛苦咽气，又命人扒下他的脸皮毁去他的容貌，将他的尸骨丢弃于密室之中——”<br />
莫素芳笑容令人头皮发麻。<br />
温婉看见她眼底的恨意犹如窜天的火苗，仿佛要将整个天地烧个干净。<br />
“魏家人…都该死！”
“此人生前受尽诸般酷刑折磨，肢体残毁，气血枯竭而亡。非一日之刑，乃积年累月之虐也！”<br />
温婉见魏峥脸色发青，她心口一紧，催促仵作，“将死者身上衣物和随身携带之物拿来。”<br />
仵作捧上证物，托盘上赫然是一件衣物风华碎片和玉带扣。<br />
魏峥将那玉带扣攥在手里，久久凝视。<br />
“你可认得此物？”<br />
魏峥摇头，“京都之乱时我还年幼，记不得事。这衣裳面料瞧着价值不菲，但这玉带扣乃大陈朝六品以上官员通用，或许…不是…不是父亲。”<br />
这一刻，魏峥已经说不清到底希望这具骸骨是不是父亲。<br />
若是，父亲生前遭受这般羞辱折磨，如何安息？<br />
若不是，那父亲又会在哪里？<br />
魏峥将玉带扣放回托盘，转动轮椅，“我要提审莫素芳。”<br />
温婉命赵恒带人将尸骨保护起来，随后又跟着魏峥坐马车到了另一处地下监牢，此间进出全部由魏峥亲卫把守，进出都严格把守，一只苍蝇也休想飞出去。<br />
侯继出来时手上还沾着血，他拿罗帕擦着手指，和唐县令迎面出来正好碰上温婉一行人。<br />
“侯爷，已经审过了，也上了刑。莫素芳是个硬骨头，又一心求死，属下实在不敢大刑伺候。”<br />
第472章承认<br />
魏峥看向那位唐县令，“唐大人，你认得劫狱头领？”<br />
唐县令脸色惶惶，此事太大，牵扯走私不说，甚至牵扯曾经的皇位之争，唐县令自然尽心竭力，他拱拱手，“昨夜抓的那位叫吴砚，陇南人氏，举人功名，二十年前曾做过我手底下的主簿，后被贵人看中带去了京城，听说他拜在长公主赵映真门下，风光无限。”<br />
“我与此人共事好几年，绝不会认错！”<br />
唐县令料定此事和福王脱不了干系，不敢在此久留，交代清楚后便寻了个借口离开。<br />
魏峥转动轮椅往里面去，却被温婉拦下，她半蹲下握住魏峥冰凉的手，看着他那双泛着寒光的眼睛，心中难掩心疼，“魏峥，你如今初得父亲消息，并不冷静。都说关心则乱，又说谋定而后动，我去审她。”<br />
魏峥难以平复心中戾气，抓住轮椅扶手的手上青筋一根根凸起，他抬眸看着对面那小娘子。<br />
温婉继续道：“莫素芳此人心机深重，我和她打过交道，我能应付。只不过我不明白，莫素芳并非忠义之人，为何不肯吐口放出参与走私官员名录？”<br />
魏峥冷笑一声，“她若真是那位长公主，临死之际怎舍得交出走私官员名录？她是故意埋下这祸患，好让大陈朝乱起来。如今北方到了缺衣断粮的冬天，对我陈朝边境虎视眈眈。若南边再倭患不断，陛下顾此失彼，朝政如何不乱？”<br />
温婉心头直跳。<br />
从莫素芳下令烧岛开始，她就知道这妇人心肠歹毒，却没想到她竟视边境百姓性命如草芥。<br />
“这位长公主为何如此痛恨陈朝？她亦是陛下姐姐，若是回来打亲情牌，陛下未必会与她为难。”<br />
“赵映真和福王是同母兄妹，两人自幼感情深厚。当初陛下和福王争至尊之位，她从中不少出力，陛下长子夭折，或许和她脱不了干系。更何况宫变那日，也是她替福王鞍前马后，拉拢朝臣。”<br />
“当时福王兵败，情况万分危急之下，这位长公主毫不犹豫选择带着全家和兄长出海。”<br />
温婉接口，“要么满盘皆输，要么得道升天。”<br />
一口气将所有筹码押上，这和两边下注的老国公爷，似乎谁也不是赢家。<br />
见魏峥不再做声，温婉勉强当他同意由她审问莫素芳。她又问侯继，“莫素芳可知道昨夜有人劫狱？”<br />
“知道，我还将她那几个心腹拖到她面前上刑。这娘儿们心够狠，就这样还无动于衷。”<br />
温婉想起那一日在洞窟时，董先生情急之下那句“芳娘”。<br />
“我或许知道她的软肋。”温婉将毯子盖到魏峥双腿之上，“你信我，我定然问出国公爷的下落。”<br />
温婉走入牢房。<br />
此处比县衙牢房更加阴森，莫素芳及其心腹被重重看管，插翅难逃。经过几日审问，地上到处是鲜血，墙上的刑具更是血迹斑斑，一入内便是一股腐臭腥味。<br />
莫素芳显然一心求死，她被炸伤了一条腿，已是残缺之躯，此刻苟延残喘的蜷缩在角落里。<br />
她看见温婉冰冷的衣角，冷笑一声，“要杀要剐，给个痛快。”<br />
“你若是交出牵扯走私案的官员名单，我倒是可以给你一个痛快。”<br />
莫素芳闭唇不语，铁了心的要护住背后之人。<br />
“你为他们守口如瓶，无非是心存幻想，觉得自己只要不说出为你走私生意保驾护航的官员名单，他们就能背后为你运作，保下你的性命，甚至你还能东山再起。”<br />
莫素芳被她说中心思，脸色微变。<br />
“我观你行事作风素来狠辣，还道你是什么英雄好汉，原来也是个无知后宅妇人。”<br />
“做黑道生意的，还指望对方讲义气重承诺？我若是你，就该担心有人暗害于你。”温婉捂着鼻子，缓缓走近，“你以为…我为何突然将你换出县衙牢房？”<br />
莫素芳瞪着她，那小娘子唇瓣一张一合，捏碎她心里的侥幸和希望，“你当真以为…这几天只有吴砚他们一行人劫狱？”<br />
莫素芳冷笑道，“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可我就算说出名字，我所犯之罪……也是死路一条。”<br />
这么讲义气？<br />
温婉心中反而更生疑窦。<br />
“做个交易吧。”温婉并不多话，她急切的需要找到国公爷的下落，若是莫素芳死活不肯吐口，一直钓着魏峥，或许魏峥为了追查父亲下落而保下莫素芳这条烂命。<br />
她绝不能让莫素芳牵着魏峥鼻子走！<br />
“你给我三个参与走私官员的名字。我放董先生一条性命。”<br />
莫素芳蓦地抬头，那平淡的眼睛陡然变成猛兽的赤目。<br />
“我知道，你二人之间有私情。否则逃走那一日他不会唤你闺名。这笔买卖，应该很划算。”<br />
莫素芳胸脯起伏片刻，她惯知温婉心机深沉，可…这是唯一的机会。<br />
“你说话算话？”<br />
温婉伸出三根手指，“我温婉对天起誓，只要你给我三个名字，我便立刻放走董无量。”<br />
董无量的尸首…也该抬出去了。<br />
“好，纸笔来！”<br />
莫素芳毫不犹豫的说出了三个名字，温婉连忙派人记下，倒是侯继忍不住急躁冲她打眼色。<br />
当务之急，是问出国公爷的下落，温娘子为何一直追问参与走私官员的名录？<br />
温婉视而不见侯继的挤眉弄眼，“你去，让董无量离开这座监牢，许他自由，随意他去哪里，不得派人跟踪。”<br />
侯继领命，心里却在想：董无量死人一个，还能跑去哪里？<br />
乱葬岗一扔，便算了事。<br />
“说起来，我还要感谢你。”温婉命人搬了一张杌凳来，隔着栏杆和她对坐，“若不是你当初仗义疏财，借我酒楼置办红楼，我也不会为我女儿儿子置下这一份家业。虽说你当时是想借机拉拢我，但我仍然要感谢你。”<br />
莫素芳警惕的看着温婉。<br />
“此为第一谢。”温婉叹一口气，“还有第二件事，托莫掌柜的福，赵恒在孤岛上找到四十左右的老翁，此人右臂被利刃砍断，虽然神志不清言行疯癫…但面容和身段…与老国公爷无异。”<br />
温婉起身，双手交叠叩于额前，神色分外凝重：“兜兜转转，却是通过你找到国公爷的下落，眼下魏峥和他父亲能在有生之年父子团聚共享天伦，了却他一桩心事。如此，他身上的‘罪臣’嫌疑也能彻底洗清。”<br />
“虽说你本意并不是如此，但我依然要感谢你。看在你替魏峥找回父亲的份儿上，我会求他给你个痛快——”<br />
莫素芳犹如当头棒喝，她如突起的猎豹一般向着温婉扑来，声音陡然变得尖锐。<br />
“不可能！”<br />
“魏凤山早就死了！”<br />
“他背叛兄长在先，又杀了我儿子，害得我们流落荒岛！我怎可能放过他！”<br />
“他一路追着我们，即使被砍断了右臂，还能将我儿子斩于马下…他就是地狱里索命的无常！”<br />
“长兄将他掳来，日夜折磨，他死前脊骨断裂、关节脱臼、髌骨穿孔，我亲眼看着人将细钉凿入他膝盖骨之中，我听着他的惨叫，将他丢入狗笼之中，让他粪便污身、蛆虫啮咬——”<br />
莫素芳神色扭曲，逐渐疯狂，“我看着他痛苦咽气，又命人扒下他的脸皮毁去他的容貌，将他的尸骨丢弃于密室之中——”<br />
莫素芳笑容令人头皮发麻。<br />
温婉看见她眼底的恨意犹如窜天的火苗，仿佛要将整个天地烧个干净。<br />
“魏家人…都该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