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t柳墨晚上回得足够晚，刻意避开了跟张萍同桌吃饭。<br />\n她一进家门，慕与潇就站起蹿过去——张萍的视角。<br />\n张萍咳了一声，制止了两人差点没克制住的肢体接触。<br />\n慕与潇弯腰给她拿鞋，对她露出不值钱的讨好笑容——张萍的视角。<br />\n柳墨礼貌地打了声招呼，“小姨，今天玩得开心吗？我下午去给你买了个礼物，这一趟来我也没时间陪你。”<br />\n“花钱干什么。我不要。”<br />\n慕与潇直接帮她打开了，是条精致的金链子，很符合张萍这个年纪的阿姨。<br />\n张萍一眼就很喜欢，款式跟分量都是很拿得出手的。<br />\n但她矜持，“我不要，你拿去退了，我有金项链戴。”<br />\n“退不了，专门为您买的，又归有，我的心意嘛。你如果实在不喜欢，那就让潇潇戴着，反正我送出去了。”<br />\n最终在两人轮番劝说下，张萍带上了金项链，站在镜子前喜欢得不得了。<br />\n“显得我脖子长的对吧？”<br />\n“不是显得，你脖子本来就长啊，潇潇就遗传你。小姨脖子很好看，脖子年轻显得人就年轻。”<br />\n这话也就柳墨说得出口，慕与潇光是听就害羞了。<br />\n但是她看得出来，她妈非常非常喜欢。<br />\n慕与潇跟柳墨洗漱完，盘腿坐在床上夜话。<br />\n“今天辛苦不辛苦？”<br />\n柳墨亲亲她问。<br />\n慕与潇笑：“除了想你有点辛苦之外，别的还好。”<br />\n“嘴巴好甜啊。”<br />\n柳墨又吻她一口，拿撩拨的眼神看她：“有的人表现特别好。”<br />\n“哪里？”<br />\n下班到家，看见慕与潇从她妈旁边奔过来，满脸笑容，柳墨觉得自己像一片海洋，所有暗礁都被修整了。<br />\n那些戾气，偏激荡然无存，而慕与潇就是渡海的船，顺顺利利地航行过，且征服了她。<br />\n“我现在相信，我们可以永远在一起了。”<br />\n她对慕与潇说。<br />\n第97章 参悟<br />\n客卧的顶灯照着一室清净, 窗外，北方的天幕上密布云层。<br />\n要下雨。<br />\n张萍合上首饰盒，装进礼袋里, 没有观众，她脸上顺着台阶下的开心就不见了。<br />\n东西嘛，值钱, 有心意，她也喜欢。<br />\n但能换她一个女儿吗？<br />\n她又不是没见过好东西，收都不想收。<br />\n但她没有拒绝，当时她看着她女儿的眼神, 不是一如既往没情绪的、老成的平静，像个小孩子。<br />\n满怀期待地想她收下柳墨的礼物，想让柳墨开心。<br />\n张萍看着心疼的。<br />\n在柳墨回来前，慕与潇带她参观那间她从未踏足过的房间。<br />\n与潇从前说是她工作的地方，她也没好奇。<br />\n今天进去，她才知道，工作是可以工作的, 但这更像是一间小型书法工作室。<br />\n几面墙都摆满了各种各样的笔墨纸砚，大大小小的书法作品挂在为数不多的白墙部分。<br />\n双人长桌适合随时练字, 墨水的味道里还带着馥郁的花香。<br />\n张萍忍不住讽刺了一句说：“你把这间屋子租给柳墨用了，摆的全是她那些东西。”<br />\n慕与潇否认, “这些是我的东西, 你上次来, 它们就基本都在。”<br />\n张萍问：“都是新的, 你囤着, 钱是风刮来的吗？”<br />\n慕与潇被问得腼腆又有点骄傲：“没花多少钱。但这是柳墨开始做她的视频账号，开了她的网店以来, 所有她售卖的、推荐的物品，我都买下来了。”<br />\n“妈，你会觉得是柳墨带坏了我，但是这个观点太高高在上，完全站在一个妈妈的角度。像你看到的这样，我的感情里，我总是仰望的那一个。”<br />\n“她现在能看见我，选择我，我每次想到都偷着乐。”<br />\n慕与潇笑出一口白牙，“也明着乐。”<br />\n就为她笑的那口白牙，就为她暗恋时犯傻囤的那一房间东西，张萍即便不准备妥协，也还是收下了柳墨的示好。<br />\n她把门反锁，压着声音打语音电话出去：“老齐，你说我现在怎么办？”<br />\n那边说：“只要没跟孩子翻脸，一切好说。”<br />\n“没没没，我倒想翻脸，两个人我都想骂。”就是没舍得。<br />\n“那有什么好，你以为你闹一场，她们就知难而退，对你这个长辈愧疚了，自我检讨？想都不要想，人家现在不讲究孝顺不孝顺了，都追求解放思想，要绝对的自由。”<br />\n“我就不管了？”<br />\n张萍怎么不知道他的话有道理，昨晚加今天探下来，她就知道她女儿在这件事上一点不会让。<br />\n但还是很不高兴。<br />\n“你回来，咱们再从长计议。现在年轻人跟我们那时候不一样，她们三十岁还算小呢，需要捧着哄着，否则会有逆反心。你越想干涉，她们感情越好，一起对抗你。你先不答应，但也别多管，随她们去处一段时间，说不定啊，没几个月她们自己就分了。”<br />\n张萍想到慕与潇的态度，还有她说那些话的没出息样，心里产生质疑，她们能自己分？<br />\n但还有什么办法吗，也没有了。<br />\n回绍城这天阴雨绵绵，天气不好，柳墨蔫蔫的，不肯说话。<br />\n安排的是辆空间大的商务车，张萍心叹豪华，舒适地将椅子放倒休息，也就没再晕车。<br />\n有司机负责开车，戴着副白手套，有模有样的。\n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