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7章
('\n\t“想你休息好。”舒徊说道，“我在太衡宫学堂里听着，他们都觉得长生是一件好事。”<br />\n“好与坏，不该这么定义。”君既明说道，“你只送我长生花，偶尔不熟悉人间的情况……还有一些属于小花的习性，我认不出来才奇怪。”<br />\n舒徊的注意力全在他的上半句话：“可是我想和哥哥天长地久啊，最好永远都不要分开。”<br />\n君既明失笑。<br />\n“我知道，我也是这么想的。”君既明认真道，“所以，我要先和你道歉。我早就知道阿徊是小花，却没有告诉你我知道了。”<br />\n“……”<br />\n小花沉默会儿，扭捏道，“那我也应该道歉。我也没有第一时间告诉哥哥我是小花。”<br />\n君既明顺势问道：“为什么？”<br />\n“好像大家，都不喜欢妖族呀。”舒徊说道，“当时……”<br />\n他回忆道，“当时哥哥你闭关，要入神游境。我跟着你一起闭关了，莫名其妙的，醒来的时候就不在你身边了……我还长出了手跟脚，变成了十一二岁的人族。”<br />\n当时没和君既明说的话，现在说了。<br />\n“那里离太衡宫好远！我走了好久才走回来。”舒徊说道，“我发现路上碰见的人族都不喜欢妖族，我想着……我不能和你定契，不像是灵族，那我就是妖族吧？哥哥在太衡宫，我不想连累你，但我又想跟你在一起……”<br />\n所以，他尝试做一个人族。<br />\n然后就真的做成了。<br />\n可以修炼、可以吐纳灵气……<br />\n舒徊一点一点修正自己身上不属于人族的部分。<br />\n君既明柔声说道；“辛苦了。”<br />\n“一点也不。”舒徊说道，“我很高兴的。”<br />\n君既明又问他：“只是这个原因，所以不想告诉我么？”<br />\n舒徊看着君既明，说不出谎话。而且……或许从前是他自己想错了？<br />\n舒徊抿抿唇，说道：“还有一个理由。”<br />\n君既明没有催他说，只是问道：“是什么？”<br />\n“……我之前的行为，并不对吧？”舒徊迟疑着说道，“虽然在我吸收血肉灵力的时候，天地间的灵力反哺了一部分给哥哥，助你修行进益，但我受益最多。”<br />\n舒徊轻轻说道：“起初，我也没有问过你的意见，就寄生在你身上。也许……我是说也许，也许哥哥你并不喜欢？”<br />\n做花的时候，君既明赶不走他。<br />\n可是拥有人族形态后，君既明随时都能赶走他。<br />\n舒徊是一个害怕失去的花，他当不了赌徒。<br />\n君既明总算是明白了舒徊的想法。“我从未如此想过。小花，你做小花和我在一起的一百年，我其实很开心。”<br />\n小花说道：“但是你为什么不找我了？”<br />\n“……”君既明好笑道，“因为那时候我猜到阿徊是你了啊。”<br />\n舒徊：“……”<br />\n他和君既明对视，面面相觑。<br />\n“就这么简单？”<br />\n“就这么简单。”<br />\n君既明说道，“如果我早些告诉你……”<br />\n舒徊自我检讨：“是我该早一点说。”<br />\n怎么可以不信任哥哥呢！<br />\n君既明默然片刻，“世事因缘，或许此时也是最好的时候。”<br />\n舒徊听君既明的，“哥哥说得对。”<br />\n“……我也有不对的时候。”君既明实在没忍住，伸出指头戳了戳舒徊的脸。<br />\n这个形态的小花，小巧玲珑。<br />\n很像凡人小孩会有的玩偶。<br />\n“阿徊，你的眼睛现在是黑色了。”<br />\n舒徊心中一惊。<br />\n哥哥什么时候见过自己眼睛不是黑色的吗？<br />\n没有吧……<br />\n他装作不知道：“我的眼睛一直是黑色呀。”<br />\n君既明捏了捏他幻化出来的衣袍，“是么？”<br />\n“……”<br />\n君既明问话的语气平常，舒徊却不由得紧张起来，犹豫道：“……不、不是吧？”<br />\n君既明笑起来，“很难回答么？”<br />\n舒徊说道：“好吧，确实有一段时间变成别的颜色了……”<br />\n但既明哥哥应当没见过才对。<br />\n“为什么变成暗绿色的了？”君既明追问，只为关心一件事，“是控制不住体内的经脉灵力流向吗？你现在还修行太衡宫的功法么？”<br />\n舒徊心中一暖。“不算……本来就是暗绿色的。”<br />\n“嗯？”<br />\n“……本来就是暗绿色的。”舒徊说道，“但我找过来的路上，看到大家的瞳孔都是黑色……我感觉黑色的瞳孔，会更像一个人族。”<br />\n“……”君既明无语了一会儿，好笑道，“我当时还是白发呢，没见你幻化出白发。”<br />\n舒徊不假思索道：“现在也可以！”<br />\n“……”君既明摸了摸他的发顶，“省点灵力吧。”<br />\n“噢……”舒徊后知后觉，反应过来，“哥哥，你什么时候见到过我本来的瞳孔颜色啊？”<br />\n君既明沉吟片刻，将自己在秘境最后的灰雾荒原中见到的景象同舒徊说清楚了。<br />\n“阿徊，那是你的本体，对么？”<br />\n“……对。”舒徊不愿意君既明知道这件事，乍然听闻又惊又怒。为什么要让哥哥知道？<br />\n“我将心台处的灵种真身剖离，神魂寄居其间，这才出来找你。”<br />\n“我猜到了。”君既明轻声说道，“我试着对锁链挥剑，但没有成功，灰雾带我离开了。离开前的最后一息，我见到你睁开眼睛。”\n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