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晚,她几乎要了自己一年的限定特供份量。翻来覆去粘粘糯糯,但动作始终毫不留情……<br/> 语气倒是甜蜜,身下却凶猛无比。<br/> 拉着自己潜入深海,在水压反复炸肺与溺亡的途中,钳制着四肢…撞得魂怀疑自己的真正死因不是深海晦暗而是她。<br/> 在水流再次淹死自己之前,已经被她〇死无数遍了。<br/> ……今夜为什么会这么漫长。<br/> ………为什么。<br/> 最终逆流而上冲进瀑布,她又抱着自己于天台无限荒淫。<br/> ……<br/> ……为什么。<br/> 先不说魂魄力量的事,单论“精力”,身体已经被她彻彻底底地榨干了。各种死亡痛苦、停息不止的缺氧失温——即便她别的什么都不做,只这些也够自己失神多日。<br/> 再加上那宛如与野兽交媾的绝望凄厉………<br/> ……<br/> ……<br/> 我好像真的要死了…<br/> 再死一次……还能回的来吗……?<br/> 没力了……头…好疼……<br/> 不要……<br/> 真的好痛……<br/> 不要了……<br/> 不要了………<br/> 不要了…………<br/> “?……”<br/> 逃走…赶快逃走……不要……<br/> “你是想往哪去呢?夫君。”<br/> 她捏住自己双足用力往回拉。<br/> ……<br/> ……呜…<br/> “别哭啦别哭啦?…最后一次?……”<br/> 已不知是她说的第几遍“最后一次”。<br/> 如今也能准确敲定,她的梦呓可信度为零……<br/> 放我走吧……<br/> 求你了……<br/> “别一直爬啦!那边有什么东西值得你关注吗?比我还重要?”<br/> “……放过我吧…”<br/> “嗯?”<br/> “……不要了…求你…”<br/> “——”<br/> 她十分标准地说出了一句“求·我·也·没·用”。<br/> …<br/> 最终,还是被自己一步一步推进深渊了……<br/> 倘若我当时没这么对你……<br/> 倘若我再珍惜你一些……<br/> 倘若我能懂得尊重与示弱,知晓你内心的淤结并化解……<br/> 一切会不会都不一样?<br/> 但很可惜,事到如今…我已什么都改变不了……<br/> 唯一能做的只有——<br/> 闭上双眼,祈祷翌日朝阳正常到来。<br/> ……<br/> ……<br/> ………<br/> 铃——铃——<br/> “您今天睡得有点晚,感觉还好吗?”<br/> “……?…?!…!!!”<br/> “?”<br/> ……<br/> ……<br/> 『哎呦,这是上哪挨揍了啊?怎么把自己弄成这样?』<br/> 孟婆看着归来后一地稀碎的自己有些疑惑。祂应该只是现在没事干,想找打发时间的方法吧…否则神灵当真不至于关心凡人。<br/> 『……我现在该怎么办…』<br/> 『静养。』<br/> 『大概多久…?』<br/> 『按红尘历,叁个月。』<br/> 『……好。』<br/> 这么久啊…<br/> 唉……<br/> 万千理不顺的思绪化为风中叹息,曲流向天。与她逆着瀑布冲上去的时候,感觉灵体都快被水压打碎了…<br/> 再也不想看见阳台了。<br/> 再也不住1017号房了。<br/> 再也不想倒立了。<br/> …<br/> ……<br/> 我还是好好休息吧……<br/> 一觉躺到“中午”,落叶捎来讯息…?<br/> 信……<br/> 会给我寄信的人也只有她了。<br/> 打开一看,果不其然是道歉信…以她的性格,一旦受到理智束缚,一切灾厄都不太可能会发生。<br/> 夫人实际上还是很心软很善良的。<br/> …除了对我。<br/> 她这封信比起道歉更像在写检讨,洋洋洒洒花费几百字解释了自己的行为动机后,又笔锋一转写到“以上这些好像都只是借口而已,对不起”……<br/> 能感受到她字里行间中渗出的愧疚与心碎。<br/> 但只要联想一下昨晚………<br/> …<br/> 唉。<br/> 女人。<br/> 你是在欲纵故擒吗?<br/> 把我干成这样就可以肆意在人间玩耍也不用怕我每天半夜到你记忆中去查岗了,对吧?<br/> ……我也不想说什么了。<br/> 累了。<br/> 该睡。<br/> 睡一觉就好了。<br/> 实在不行就睡两觉。<br/> 总会好的。<br/> ……<br/> 第二天,她又写信过来问我没有来梦境造访是不是因为自己的力量不稳定。<br/> …可在这叁个月内我无法回复你。<br/> ……只能让你经历一段时间的患得患失了。<br/> 祝愿你一切顺遂吧。<br/> ……<br/> 第叁天,她重新问了一遍第二天的问题,然后自我逻辑闭环了。<br/> 给自己找个我不能找你的理由也是好的。至少你会更愿意享受生活。<br/> ……<br/> 第四天,她开始问我是不是碰到了什么麻烦,但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办。<br/> ……<br/> 第五天…<br/> 第六……<br/> 第七……<br/> ……<br/> ……<br/> 她甚至已经在怀疑一些很奇怪的事了。<br/> 『夫君是记恨我了吗……<br/> 『那需要我为你陪葬吗……我都可以的。<br/> 『还是说…我现在已经没资格这么叫你了?<br/> 『对不起……<br/> 『可每当我看见queen的时候都会想起你。她最近剪了短发后与你有些神似,就是不知道以后会怎么样。<br/> 『夫君愿意再回来吗……?<br/> 『梦中有时意识混沌,你直接在最开始打我就好,或者离开…<br/> 『对不起……对不起………』<br/> 言辞紊乱,纸翼皱裂,被烈火焚尽但依旧能看出痕迹……她最近哭着写的次数越来越多了。<br/> 甚至有时一天寄不止一封信过来。<br/> …我忽然有点怀疑我们的相遇了。<br/> 如果我们都没遇见过,你现在生活会不会更好,也不至于日日都囿于过去无法向未来迈步。<br/> 在以前,自己是绝对不会提出这个问题的。因为我庆幸我拥有过你。<br/> 但现在……<br/> 倒还不如不要。<br/> 这明明就是对你的枷锁镣铐,比任何铁链都要栓得牢。<br/> 它锁住的毕竟是你的心。<br/> ……<br/> ……<br/> 呵呵…<br/> 你为什么……在当时……<br/> 要爱上我啊…?<br/> 备受折磨还不说,成天忧虑痛苦都睡不安稳,我真宁愿你就这么拿着我的钱带上queen远走高飞呢……<br/> ………为什么要困住自己?<br/> 把所有精神寄托放在我身上?<br/> 别再折磨自己了…<br/> 放下吧。<br/> 没有我,你明明也可以幸福快乐的。<br/> …<br/> 这叁个月来,她的信件偶尔会断一两天,次朝就会说是自己昨天太累睡了或者忙忘了…总之一直在信息轰炸我。<br/> ………<br/> ………<br/> ………<br/> “笨蛋。”<br/> “……?”<br/> “我怎么可能会不要你呢。”<br/> “……呜呜…”<br/> “躺下吧,睡会。困了。”<br/> “那…那个……”<br/> “嗯?”<br/> “……没,没什么事!抱歉!”<br/> “……?”<br/> “就是…那个……额……”<br/> “别怕,直接说吧。”<br/> “我……我…………”<br/> “……”<br/> “……我可以抱抱你吗…?”<br/> “可以。”<br/> “——!”<br/> “…啊啊……”<br/> 真暖……<br/> …大面积的强烈肢体接触唤起了自己被她侵吞入魂的记忆。<br/> ……<br/> “身体”似乎又要本能地振奋了。<br/> 这感觉真不好。<br/> “呜呜…呜呜呜……”<br/> 你还在哭,那我在这里勃起是不是显得有点丧尽天良?<br/> 放开先。<br/> 直接用灵魂与你接触…刺激实在太强。<br/> “…………呜呜。”<br/> “想点开心的事。”<br/> “……?”<br/> “想不想去看看灯会?好像最近快到元宵节了。”<br/> “……唔?”<br/> 她有点卡壳。<br/> “走吧。”<br/> “…你不是说自己困的吗?”<br/> “被夫人抱了,清醒了。”<br/> “?”<br/> “走啦。”<br/> “…嗯!”<br/> …………<br/> 和解似乎总是进行的很快。但这层信任关系…好像并没有那么牢固,我们又经常会相互误会、相互怀疑,可归终后的起因始终还是一句“想太多”。<br/> 反反覆覆。<br/> 夫人就是因为爱乱想才变得这么精神衰弱。<br/> 也不愿意尝试新生活。<br/> …<br/> 已经过去四五年了?<br/> ……<br/> 啊啊啊,要是给我重来一次的话我再也不乱杀人了,好好避世或带着你多走走都行。倘若有我在…说不定还有几率治好你那连自己都无法察觉的重度郁病。<br/> 唉…<br/> 太过目无王法与不惜命就是这种下场。<br/> …………<br/> …………<br/> 梦醒。<br/> 叁个月来,自己只有到今天才能感受到腊月寒气中的甜味。她(K)甚至都没和我跨过一个完整的新年……走在了初春霜雪的黎明之中。<br/> 灯节…也是,就由我来代替你在世间的双眼,一起看吧。<br/> ……<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