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t严亦连忙解释：“我说的比较复杂，没关系，这些我都会整理好发给您的。”<br />\n这就是高贵的私立医院吗，叶暇看了看自己速记的满页鬼画符，沉默一秒道：“你不早说？”<br />\n“我以为您在……画画。”严亦露出抱歉的笑容，顿了顿又补，“抽象画。”<br />\n叶暇：……<br />\n害得我笑了一下。<br />\n严亦询问：“那这个单子，要不我发给您？叶先生。”<br />\n“不行！”<br />\n“啊不用的。”<br />\n叶暇和李寒峤几乎异口同声。<br />\n严亦转向很快：“那我发给您，李总。”<br />\n“嗯。”微微颔首，全否定机器李寒峤终于表示了认可。<br />\n“吃饭吗？”叶暇趁机问。<br />\n李寒峤接着点头。<br />\n“医院食堂可以吗？”<br />\n“嗯。”<br />\n“面还是米？”<br />\n“都可以。”<br />\n“那扬州炒饭？”<br />\n“好。”<br />\n真好养活，叶暇眉开眼笑。<br />\n“还是不挑食好。”他说，“我大学室友很讲究，据说从小只吃各种山珍海味，第一次吃学校食堂差点休克……大半夜送他去急诊室，吓死了，还以为要保研了。”<br />\n说着说着，他忽然感觉李寒峤的目光犀利起来，脊背也缓缓挺直了，好像要发言。<br />\n叶暇为母校正名：“不是食堂不干净啊，我们吃了都没事的。他是因为对桃毛过敏，但从小吃桃都是剥好切好的那种，所以自己不知道。”<br />\n“我什么都吃。”沉默两秒，李寒峤冷不丁说。<br />\n“我不挑食，也没有过敏原。”<br />\n叶暇：“那……那恭喜你，健康小子？”<br />\n他觉得再聊下去这个天估计要聊死，于是起身问：“小傅总要吃什么？我顺手带上来。”<br />\n李寒峤冷哼一声：“他敢。”<br />\n傅踪深以为然，连连点头：“对对，我哪敢让叶哥帮我带饭……走叶哥，我陪你去！”<br />\n李寒峤：？<br />\n紧接着他眼睁睁看着叶暇站起来，笑了笑，那笑容比面对自己的时候好看百倍。<br />\n“不行！”他哑声喝到。<br />\n叶暇回头：怎么又恢复出厂设置了全否定机器？<br />\n傅踪被吼得一个发抖，连忙道：“那我去！叶哥想吃什么？我帮你俩买！”<br />\n叶暇不好意思：“这不合适吧。”<br />\n李寒峤冷笑。<br />\n傅踪：“合适的合适的，毕竟李总哥也不能被我白撞一下！”<br />\n叶暇：……是这样算的吗？<br />\n傅踪又问：“那李总哥，我就给你买扬州炒饭？”<br />\n“不吃。”李寒峤绷着声音。<br />\n“啊？那、那面？”<br />\n“不吃。”<br />\n“呃那稀饭？”<br />\n“不喝。”<br />\n叶暇：……<br />\n他是霸总，得胃病也很正常。都是霸总了就让让他吧。<br />\n话说到这份上，傅踪再看不出来人家这是在找自己的茬就说不过去了，早听说李寒峤这人难相处，没想到这么难！但毕竟害人受伤的是自己，傅踪根本不敢生气，进退两难之下，求救的目光又投向叶暇。<br />\n“叶哥你……吃什么啊？”<br />\n叶暇：“跟他吃一样的就行。”<br />\n李寒峤：“我吃扬州炒饭。”<br />\n叶暇弯弯眼睛：“麻烦小傅总了。”<br />\n傅踪感动得泫然欲泣：“辛苦叶哥了。”<br />\n一通折腾后，病房里的无关人士终于全都出去了。<br />\n叶暇呼出一口气。<br />\n好热闹啊，他都不困了。<br />\n叶暇站起来，准备坐回不远处的茶几，重新跟协议老板保持礼貌距离，刚背过身，就听见背后传来声音。<br />\n“……叶暇。”李寒峤低声念，仿佛要把这个名字嚼碎吞进腹中，这样就再也不会把人弄丢了。<br />\n“诶，在呢老板。”叶暇一边敬业回应，一边低头左右旋转自己昨晚的草稿。<br />\n背后沉默片刻，哑声问：“你……叫我什么？”<br />\n“老板啊。”叶暇说完，抬头玩笑道，“总不能现在还叫老公吧？”多冒昧呢。<br />\n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李寒峤整个人过电一样抖了抖。<br />\n叶暇：“你是不是有点冻感冒了？老是打抖，声音也哑，一会儿让严医生给你看……”<br />\n“不要在我面前提别的男人的名字！”<br />\n李寒峤低喝，却是垂着头的，语气明明是忍无可忍，动作却诚实地继续隐忍着。<br />\n叶暇以为他在开玩笑：“嗯嗯，我知道了老板。”<br />\n“你不知道。”李寒峤低声道，“你知道什么啊……”<br />\n“嗯？”叶暇没听清，于是重新凑过来，带着微笑公事公办问，“老板你觉得我刚刚演的还行吗？您还满意吗？”<br />\n“不满意。”<br />\n这下叶暇笑不出来了，眉间神情凝重：“是哪里不满意呢？”<br />\n他回忆着问：“呃，是因为我摸了您的手？”<br />\n叶暇发誓，自己摸人家手的时候没有任何冒昧的想法，只有画的时候有，但万一人家老板介意呢？<br />\n大脑飞速运转，叶暇把刚刚的画面在脑子里一帧帧播放，拿出挑线稿毛刺刺的专注挑刚刚发生的不寻常之处。<br />\n如果非要说的话，自己把手放过去的时候，李寒峤似乎忽然就很僵硬，持续很久。不是那种突然被吓了一跳的僵硬，更像是一种下意识的警惕，就像是被救助的野生猛兽被关进笼子的那种警惕。\n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