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5章
(' 总不会年纪越大承受能力还越差吧？<br />\n 要真是那样，那他宁可死掉算了，别活着丢人。<br />\n “顾随之”不想承认自己气急败坏。<br />\n 他更倾向于这是别人的问题。<br />\n 林慕这是什么眼神？<br />\n 越想越气，他冷嘲，“我看他也不怎么样，还要你来帮他想办法。”<br />\n 林慕淡淡道：“我愿意。”<br />\n “……”<br />\n 纵使“顾随之”有千言万语，在这三个字面前，也说不出来了，往日里刻薄得妖族没人敢惹的嘴，这会儿僵得张都张不开。<br />\n 再说下去就要重蹈姒京的覆辙了。<br />\n 当初姒京也被甩了一句“我就喜欢”，姒京愿意自取其辱，他可不愿意。<br />\n “顾随之”给自己倒了杯水，还没喝到，就被拦了下来。<br />\n “那是他的杯子。”林慕说。<br />\n “顾随之”强调：“这还是他的身体。”<br />\n 林慕眸光黯淡了一瞬，但还是道：“不行。”<br />\n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顾随之”差点被气得笑出来。<br />\n 噗——<br />\n 一声漏气声突兀地响起。<br />\n “顾随之”狐疑，“什么声音？你又要做什么？别……”<br />\n 他的视野突然往下一跌，差点从凳子上摔下去，一手撑着桌子，还没从突如其来的变化中回过神，脑海一阵晕眩。<br />\n 在他对面，林慕也微微睁大眼。<br />\n 只见桌子边刚才还稳稳坐着、和他你来我往地唇枪舌战的人，突然之间就往下缩小了一个号，然后又缩小了一个号。<br />\n 五官没变，但脸颊明显变得圆润了些，眼尾拖曳的线条也不再那么明晰，更加偏向于……少年时期？<br />\n “顾随之”脸上的表情也变得茫然起来。<br />\n 他的视线慢慢聚焦，看看林慕，又看看四周，“你是谁？这是哪？”<br />\n 少年眉宇间还带着意气和锋锐，攻击性十足。<br />\n 眸光如剑，直指屋内唯一的活人。<br />\n 两息没等到回答，他两指一并，一把灵力小剑飞出，继而是第二把，第三把……<br />\n 足足十八把灵力小剑在他指尖旋转一周，唰地飞向林慕。<br />\n 林慕没有躲，抬手拦了下来。<br />\n 灵力在他袖子边震开，床角挂着的香囊并着帷幕上下乱晃，屋角摆放着的一个花瓶也应声而裂。<br />\n 要不是林慕直接拦了下来，估计碎的就不只是一个花瓶了。<br />\n “是我。”<br />\n 林慕刚才还只是观察，他这一动手，立刻就确认了他的身份，再加上刚才来的那一位，现在出现的是谁，就更加不言而喻了。<br />\n 他无奈，“脾气挺大。”<br />\n 少年听得脸色紧绷，语气也不大好，尾音上扬，带着冷冰冰的嘲讽和质疑，“我认识你？”<br />\n 这人哪来的一副跟他很熟的语气？<br />\n “雪人。”林慕提醒他，同时也在观察他的表情。<br />\n 这如果真的是他认识的那一个，听到这里，应该能猜出他是谁。<br />\n 但如果不是……<br />\n 前一个菩提秘境中的幻像，后一个和前一个毫无关系，那原来的顾随之……<br />\n 少年怔住，“是你？！”<br />\n 这口吻俨然是惊大于喜，少年的神色并没有因此彻底松懈下来，而是更加警惕，“你不是走了吗？这里又是哪里？你做了什么？”<br />\n 一连串问题跟连珠泡似的，林慕刚按下心中的疑虑，就被接连质问。<br />\n 到底是看着长大的，他平和地道：“不是我做了什么，应该是这个世界出了什么问题，才让你来到了这里。”<br />\n 不然的话，这两人怎么会接连跑出来？<br />\n “真的吗，你也不知道？”<br />\n “是。”<br />\n 少年脸色变幻半晌，“你还没回答前一个问题，你不是走了吗？”<br />\n 他抿了下唇，语气近乎执拗，“你去哪里了？为什么要走？走的时候为什么不和我说一声？而且……还一走就不回来了？”<br />\n 林慕被问得头疼。<br />\n 小时候的顾随之的问题真是太多了，一连串问下来，连口气都不带喘的。<br />\n 他试着解释，“我去到你身边……只是意外，我中了毒，那种毒药会把我带到最恐惧的记忆中去。”<br />\n “中毒？”少年猛地站起身，“你没事吧？”<br />\n “没事，毒当时就解了，我就……离开了。”<br />\n 少年显然还对这件事耿耿于怀，脸色并不好看，不过他更纠结林慕的话，“等等，你的意思是，你最恐惧的记忆……是我？为什么？我们认识吗？”<br />\n 他刚出生的时候这人就在他身边，一直陪伴了他到十岁，意思就是，这人最恐惧的就是他出生？<br />\n 等待了多年的谜底竟然是这样。<br />\n 少年一点点垂下头，手紧握成拳。<br />\n 林慕尽力解释清楚：“我们认识，但你不知道，因为我认识的是未来的你。我害怕的也不是你，而是……在我触摸不到的时空中的你。”<br />\n “我怕你在我看不到的地方过得不好。”<br />\n 少年眼睛唰地抬起，隐忍偏执还没完全敛去，眼底的阴霾一寸寸被清洗干净，又恢复了水洗一样的明净，“真的吗？”<br />\n 林慕点了下头，什么都没来得及说，眼前黑影扑来，他被抱了个满怀。<br />\n 少年用的毕竟是顾随之的身体，身高缩水了，修为却没减少分毫，这一下差点把他撞得倒退。十岁出头的少年身量远超同龄人，只是还不如他，把头埋在他怀里，双手紧紧扣着他的腰，用力把他搂在怀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