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 <p> 他担心沈照雪会为了一些事情，将自己也牺牲进去。</p><p> 万声寒看着沈照雪的侧颜，见他一副胜券在握的模样，从前又很少见到。</p><p> 他总是常年卧病，很少有这般意气风发之时。</p><p> 于是想了又想，还是打算就这么由他去了。</p><p> 柳无忧是个一心埋首书卷的书呆子，来了此处半晌都不见说话，只顾着坐在一旁看书。</p><p> 几个人收拾整顿后准备去陈蛾府中。</p><p> 万声寒与沈照雪走在前头，沈照雪明明已经清楚万声寒无心科举的缘由，也能够理解，但还是忍不住道：“你看人家柳公子。”</p><p> “我看他做什么？他又不是我的妻。”</p><p> 话音刚落，沈照雪忽然掐了一把他的手臂，又怒又不敢过于声张，勉强压着音量，说：“总有一日我要将你的舌头也拔去。”</p><p> “真凶残呐。”</p><p> “我与你说正事，”沈照雪小声道，“你瞧柳公子，走哪都在看书，两耳不闻窗外事，多么认真，哪像你，成日想着别的事情，去书院的日子都屈指可数。”</p><p> 万声寒不满道：“这算什么正事？”</p><p> “怎么不算正事了，再过两月就要科考，我看你当初对我夸下的海口要怎么收场。”</p><p> 沈照雪冷哼一声，转过脸去，先万声寒一步上了马车，寻着自己先前总坐的位置坐下去，抱着手炉合上眼小憩。</p><p> 万声寒道：“先吃点东西再睡。”</p><p> 桌上备了一盘点心，他将小盘子推到沈照雪面前去，沈照雪却仍未睁眼，只张了张唇瓣，示意万声寒喂给他。</p><p> 他等了一会儿，没等到对方有动作，正要睁眼，穿上却忽然落下一片温软。</p><p> 万声寒含糊道：“沈少爷真大方。”</p><p> 沈照雪气得心脏隐痛，攥着拳头猛捶着他的后背。</p><p> 之后却又失了力气，在对方怀中软成了一团。</p><p> 万声寒又抱着他亲了一会儿，之后才松开唇瓣，抽出手绢将他唇角的银丝擦去。</p><p> 沈照雪面颊嫣红，眼眶还有些潮湿，正张着唇瓣大口喘息着。</p><p> 见万声寒还看着自己，忍不住怒瞪回去，嗓音未哑开了口，说：“你真是……”</p><p> 没等说完，嗓间忽然涌上一股血腥气。</p><p> 沈照雪脸色骤然一变，仅仅只是忍耐片刻，顿时张口呕出大滩血。</p><p> 耳边俱是嗡鸣声, 很吵，扰得沈照雪头疼头晕。</p><p> 他有些茫然，也有些愣神, 很长一段时间都没能听到外界的其他声音。</p><p> 只有那些嗡嗡的长鸣声不绝于耳。</p><p> 沈照雪干咳了两声，源源不断的血液自唇边流淌而出, 他开始后知后觉感到身体疼痛, 胸腔和腹部无一不再泛着寒意和刺痛。</p><p> 他张了张唇瓣，无声道：“好疼。”</p><p> 他没能听见自己的声音。</p><p> 眼前白茫散去的一瞬，他才注意到自己正被万声寒抱在怀中, 对方的脸色十足严肃, 又带着挥之不去的慌乱和不安。</p><p> 沈照雪也只来得及看了这一眼, 转瞬便失去了意识。</p><p> 冬风在窗外呜咽着，沿着窗沿钻进来, 吹拂着屋中的烛火, 波动其跳跃明灭。</p><p> 又过了一会儿，一只手伸出来, 将窗户合上了，也将寒风堵在了窗外。</p><p> 陈蛾面色带着忧虑, 站在窗边望着榻边替沈照雪诊脉的大夫, 问：“究竟是什么病症, 竟会吐血, 瞧起来倒像是伤了心脉。”</p><p> 万声寒沉默不语, 那大夫道：“此乃余毒未清所致。”</p><p> “余毒？”陈蛾记起沈照雪先前被万景耀下毒一事，说，“我听闻那时万景耀所下之毒并非什么烈性的毒药, 都已经过去了那么久，怎么余毒还未清除干净？”</p><p> 话音刚落, 那榻上之人睫羽忽然颤了颤，悠悠转醒过来。</p><p> 万声寒道：“阿雪身体一向不好，久病难治也正常。”</p><p> 他望向大夫，催促道：“麻烦您先给阿雪开药吧。”</p><p> 他随着大夫往外走，又请求陈蛾说：“劳烦公主帮忙照看一下阿雪。”</p><p> “好。”</p><p> 万声寒转眼便与大夫一同消失在门外。</p><p> 沈照雪怔怔地望着床幔，一时间还未回过神来。</p><p> 他只记得自己在马车上忽然身体不适吐了血，后来失去了记忆，就一直到此刻了。</p><p> 他的嗓音还有些沙哑，问：“这是何处？”</p><p> “是我府上，”陈蛾道，“身体可还有何处不适？要不要喝水？”</p><p> 沈照雪只问：“万声寒呢？”</p><p> “大夫说你体内余毒未清，他跟着大夫去外头给你取药了。”</p><p> 沈照雪便再次合上眼，神色恹恹，说：“嗯……”</p><p> 万声寒又不懂药理，跟着大夫去了又能帮上什么忙。</p><p> 他头疼得厉害，也没工夫多想，只轻声道：“劳烦公主，跟上去听一听，看看他们说的什么。”</p><p> 陈蛾皱了皱眉，“你不相</p> ', ' ')('\n <p>信大夫所说的吗？”</p><p> “不相信，”沈照雪轻笑了一声，说，“公主可知晓，上回我眼睛忽然眼盲，全因一人所谓的‘好心’，说替我扎一针清理余毒，却是害得我目盲月余。”</p><p> 陈蛾顿时大惊，“竟还有这等事情发生。”</p><p> 她也算理解了沈照雪的担忧，这便起身道：“我去瞧一瞧，叫无忧在此处陪着你。”</p><p> 话毕便匆匆离去。</p><p> 柳无忧这般一个书呆子，沈照雪也并不是真的指望能让他来照看自己，于是便闭上了眼，再次睡熟过去。</p>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