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章
('\n          <p> “怎么样?他答应了?”陈驰涛问。</p><p> 夏于淮摇摇头:“他说……他要考虑一下。没关系,我愿意等他。”</p><p> 戴鹏一反常态地没有发表自己的恋爱心得,而是叹了口气说:“橙子他不是想拒绝你……他只是有心结。”</p><p> 宋新恒点点头:“我觉得小橙子也对你有意思。”</p><p> 夏于淮疑惑地抬头:“心结?”</p><p> 应修凌喝了口酒,今天他安静得令平时疲于伺候这位祖宗的方砚行十分震惊,此时才悠悠开口。</p><p> “和他父亲的事有关,你应该知道他父亲是谁吧?”</p><p> 夏于淮点点头。</p><p> 贺知澄之前便说过他的父亲是因病去世的知名歌唱家贺彦华,虽然没有具体说过是因为什么病去世,但想来他说明天要去扫墓,应该也是给父亲扫墓。</p><p> 应修凌淡淡点了点头:“具体我们也不方便多说,你可以自己去问他。不过前些年贺知澄的状态很不好,还请你不要责怪他。”</p><p> “当然。”</p><p> 戴鹏重新拾起情感导师的工作,开始安慰夏于淮:“你还是很有希望的,我们之前替你打探过小橙子的态度了,还是很有戏的!”</p><p> 夏于淮却没有放松,依旧蹙着眉,思考着:贺知澄到底有什么心结?他的心结居然和父亲的病有关?</p><p> 他回想起贺知澄看见乐谱时的模样,分明是欣喜而怀念的,完全没看出有心结的样子,是什么让他会在感情上顾虑这么多?</p><p> 另一边,寒风凛冽的街道上,贺知澄独自走着。</p><p> 渲日离他家不算远,但坐公交也得有几站车程,还未到末班车的时间,他却执着地选择步行,想被寒风狠狠地吹清醒。</p><p> 半长的头发被夜里刀削般的烈风吹得凌乱,明明贺知澄抱着一捧盛放的玫瑰,却颓废狼狈地不像平时随性又淡定的他。</p><p> 贺知澄把帽子口罩戴得严实,恨不得把脑袋塞进厚实的大衣里,然而却细细地裹着那捧玫瑰,不让海风侵扰到美丽的花朵。</p><p> 路过的人看不清他的面容,对他投以同情的眼神,多半是把他当成了告白失败被拒绝的那个。</p><p> 谁也不会想到真相竟然是反过来的。</p><p> 风将玫瑰的香味吹散,卷向江畔粼粼的波光。</p><p> 回到家,江岚一还没有歇下,坐在沙发上看着电视,见他抱着一捧玫瑰进来,打趣道:“歌迷给你送的?不是?那就是有人跟你告白了?”</p><p> 贺知澄一僵,江岚一作为律师经验老道,三言两语就通过他的表情判断出结果。</p><p> “那怎么还垂头丧气的?你没答应?为什么?”</p><p> 贺知澄垂下眸,扯出一个故作轻松的笑:“我害怕辜负他,却又不忍心拒绝他……听上去像渣男一样吧?”</p><p> 江岚一沉默下来,半晌才说:“我知道……因为当年的事情,你始终没有放下。我也没能尽到我的责任,保护你、陪伴你长大,也没有资格说什么,但是……”</p><p> 她走过去,轻轻揽住贺知澄,如同孩童时那样,温柔地拍着贺知澄的后背。</p><p> 可是现在,她却需要踮起脚尖才能触碰到贺知澄的肩头了。</p><p> “不是这样的……”</p><p> 贺知澄微微红了眼眶,曾经雷厉风行的母亲在自己眼中高挑而强大,只能艰难地追逐着她的脚步。但还没等时光反应过来,一恍然,自己已经比母亲高这么多了。</p><p> “孩子,去追求爱是可以被允许的。”</p><p> 江岚一轻声说。</p><p> 冬日的清晨尚且在睡梦之中, 天光半亮不亮,昏沉地压下暗云,贺知澄独自一人开车前往郊外的公墓。</p><p> 墓园建在山上, 山中湿润, 贺知澄到时正好淅淅沥沥地下起了小雨。江岚的冬日本就阴冷,此时湿冷的气息更是如附骨之疽一样直往骨头缝里钻。</p><p> 灰蒙蒙的雨幕中,贺知澄撑着一把黑伞, 站在被雨模糊的墓碑前。</p><p> 墓园里十分空旷,四下并没有什么人,远远的可以听见不知是哪家的亲人发出痛苦的哭嚎声, 又被雨幕沉沉压下,但贺知澄独自一人站在墓碑前,平静到漠然。</p><p> 墓碑上的照片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拍的, 照片经过处理后, 显得贺彦华依旧十分年轻, 但表情中依旧透露着一股挥之不去的颓废,和许多人记忆中在舞台上意气风发的音乐才子并不相同。</p><p> 贺知澄扯了扯嘴角:“好久没来,也没带什么东西,等会走之前我去给你烧点纸,你别嫌弃。”</p><p> “哦对,我还拿到了你的乐谱, 你需要的话我回头烧给你, 不过你这么久没有摸过琴,会不会都有些手生了?不然把琴也一起烧给你吧?我刚换了弦,还能用。”</p><p> 他垂下眼, 淡淡笑了两声,尾音又无力地垂下去, 消散在风中。</p><p> 似是有些无奈,又像是在讽刺地自嘲。</p><p> “没想到会再次见到你的乐谱,那一刻我觉得欣喜又怀念。感觉到自己的情绪的瞬间,我觉得很庆幸。”</p><p> “庆幸我或许走出来了,我越来越少想起对</p>        ', ' ')('\n          <p>我来说痛苦的那段过去了,但是……”</p><p> 贺知澄握着伞柄的手暗暗捏紧,指尖冰冷泛白。</p><p> “他对我告白的一瞬间,我发现我害怕了,我发现我好像从来没有真正从阴影中走出来,没有勇气去触摸阳光。”</p><p> 风渐渐变大,他微微低着头,从伞沿外飘来的水滴自鬓边的发丝上垂下,飘飘然从眼角滑过,像冰冷的泪。</p>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