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月<br />\n----MM音<br />\n（一百一十二）<br />\n“哦，”吴聪饶有兴致地应了一声，也没那么严肃了，“你的意思是，今晚不是刻意安排给我看的，我竟然不知道江家连这种下叁滥的生意也做。”<br />\n江湛一块一块地往杯子里放冰块，这里光线昏暗，看不清楚人的脸，倒显得他面上温和得很。<br />\n“你哪门生意不下叁滥？说来还得感谢吴老板，要不是你，我也没眼光发现这下叁滥生意里的商机。”<br />\n此时杯中已被冰块填满，江湛也停了下来。<br />\n“不枉费我这一番功夫，今晚这场手术观感如何？”<br />\n吴聪眯着眼看向江湛，而后者一脸笃定，十分胸有成竹。他心下有了几分盘算，嘴上却打着哈哈，“我哪里懂什么手术，倒是更担心你们能不能把屁股擦干净。”<br />\n程禹晚了几分钟就是去处理现场，其实也不用怎么处理，王骏勇的人暂时被迷晕，警察到的那会儿也该醒了，只是戏还是得做全套，别留下他们自己人的痕迹。<br />\n“吴老板放心，今夜被查是板上钉钉的事。但你还记得被取肾的那个人，他才是我们真正想给你的展示品。”程禹一字一句解释。<br />\n吴聪还真想了想那个卖肾的人，印象中并无不妥。他没见过真正的手术，但记得那个医生操作很稳，手法纯熟，甚至在医生离开后那个床上的人还捂着腹部下地想要离开。<br />\n江湛见他面带疑惑，越来越觉得这个人蠢：“买卖器官很常见，但像今夜能活着被警察发现的可不多。”<br />\n“杀人灭口有什么好说。”吴聪才不屑这些手段，为了那么点钱。<br />\n“我看你白做毒这么多年，”江湛笑笑，意料之中，“这行生意风险很高，倒不是因为器官不好卖，而是因为容易死人。”<br />\n吴聪好像想到了什么，程禹刚刚好像提起了整个流程，他们怎么操作，用了什么药。<br />\n果然，江湛缓缓道来：“人死得多了，总会有人想把事情闹大，那么警察也就不得不管了。<br />\n那么吴老板想清楚了吗？为什么今天那个人没事。”<br />\n话已至此，吴聪恍然大悟一般。<br />\n“用毒。”<br />\n江湛正好把杯子里倒满了酒，他的声音不大不小。<br />\n“用药。”<br />\n屋子里安静了两秒，吴聪笑起来：“怪不得，怪不得，前几天你给我的方案那么多的量，原来是这个用处。”<br />\n江湛喝了一口酒，冰有些多了，酒味很淡。<br />\n突然想起某人不喜欢酒味，他一时也就把杯子拿着，没换。<br />\n“前期量不会太多，研发也还需要一些时间，后面正式实施，你的货不愁没有正当出路。”<br />\n“正当出路，”吴聪刻意加重这几个字，很难信服这句话，“你竟然有这手眼通天的本事？”<br />\n江湛不和他绕圈子：“医院那边确实不太好处理，但可以换个办法，我们自己建一个。”<br />\n“怎么说？”这个领域他从未涉及，不免多问。<br />\n“像你说的，这些钱确实不值得冒这么大风险，但这些人难得。人逼急了什么药不用，只要能活命。” <br>\n\t\t\t', '\t')('\n“你是说，实验品？”<br />\n“差不多，反正这一行致死率也高，死马当活马医不失为一个好办法。”<br />\n吴聪大概明白，只问：“如果试验成功呢？”<br />\n江湛没什么精神似的：“不过是些化学药物，时间早晚而已，一定能成功。接下来就是全盘接手医院，治病救人了。”<br />\n多么人道主义，听起来能洗清一身罪孽。<br />\n吴聪当然动心。<br />\n“要多长时间？”吴聪问了最后一个问题。<br />\n“半年。”<br />\n“不行，时间太长，我等不起。”<br />\n江湛把杯子重重往他跟前一放，语气没得商量：“等不起也得等，放长线钓大鱼的道理吴老板不懂？”<br />\n江湛讲完这些话算是完成目的，又想着家里还有个更麻烦的等着他，一时心里烦躁，仰头喝完杯中带着酒味的水，起身就要走。<br />\n吴聪后知后觉发现不对劲。<br />\n“江湛，我凭什么相信你？”<br />\n江湛本来已经要走，又转过身来：“吴叁儿，这生意是你逼我做的，现在我给了你方案，你再挑叁拣四就没意思了。”<br />\n“你现在在黑山，要不你试试，我不同意你能不能走出去？”<br />\n~<br />\n江湛喝了点酒，一路飙车回公寓，吹了冷风更觉烦躁，一件件事堆在一起，没完没了。从来讲道理不听的直接动手，他的话就是道理。<br />\n偏偏这个动不的手。<br />\n停了车要上楼，恰好看见个袅袅婷婷的身影。<br />\n他也不急了，点燃一支烟，就那么盯着窗外。<br />\n临月下楼扔垃圾，里面穿着睡衣，外面一件薄外套。本来打算小区里走走，余光看见辆黑车，脚像不听使唤了似的，掉头就往小区门口去。<br />\n路上人越来越少，她也不怕。<br />\n但根本清静不了。<br />\n身后一辆车不远不近地跟着，车灯替她照着前方的路，比路灯亮堂。大概是在提醒她不要妄想逃脱。<br />\n这路偏僻，本没什么人和车，偏偏这时候对面驶来一辆车，和她身后那辆正好遇上。道路狭窄，一时堵了。<br />\n临月加快脚步，恨不得立刻从那人视线里消失。<br />\n可惜没能如愿。<br />\n刺耳的喇叭声想起，司机摇窗下来破口大骂。临月不堪其扰，终于舍得回头看一眼。<br />\n果然，那辆车和他的主人一样，岿然不动停在那里，喇叭声一阵盖过一阵，里面的人看上去却什么反应也没有。<br />\n临月皱着眉看向他，他也正好整以暇地望着她，丝毫没把外界当回事。 <br>\n\t\t\t', '\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