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陵篇)侠骨幽情箫与剑问箫心剑态谁能画

('\n          <p> 萧湘守在母亲坟墓前，土地是温暖的，仿佛娘掌心的温度。</p><p> 亲人离去之后，西陵琇意外现身，他恭恭敬敬祭拜之后，在她对面坐下，斟了一杯酒，递给她，问：“你知道贺青琅嫁给什么人？他为了区区一个诰命，嫁入侯府，当了年过六旬的长信侯的继室。他不值得你伤心。”</p><p> “我不伤心。”她平静回答，喝着杯中酒。</p><p> “和我走吧，我们一起去京城，只有建功立业，才能宽慰你母亲的在天之灵，让辜负你的人无地自容。”他坚定地说。</p><p> “西陵琇，我如果头脑发热，轻信你的话，和相信贺青琅的誓言有什么区别？”</p><p> 他十分错愕，苦恼地说：“我以为我们是朋友，你会相信我。”</p><p> 萧湘喝完酒，轻声说：“是的，我希望你值得我相信。我慎重考虑，决定相信自己的朋友。”</p><p> 他转忧为喜，微笑说：“那么，我希望你千万记住好朋友的脸。”他揭下面具，露出光彩照人的庐山真面目，他的面容明亮锐利，微笑的时候，明眸皓齿流转糅合杀伐之气的危险魅力。这是一个不完美却很迷人的少年。</p><p> 萧湘接过他给的莫邪剑，他深深凝视她说：“现在，它是你的了。”</p><p> 她俩结伴送信，装成采药的山民赶夜路。遇到晚归的村民，笑道：“啊哟，小两口出门。”</p><p> 萧湘疑惑道：“就不能是兄妹么？”</p><p> 西陵琇拉她的衣袖，做出害羞低头的模样，同人擦肩而过，说：“要说是姐妹兄弟，别人肯定疑心干什么勾当，若是那什么，大家只会认定是私奔，不会多管闲事。”</p><p> “我知道了。昼伏夜出，非奸即盗。”她点头道。</p><p> “对极了。看到那几棵草没？那是商陆，挖出来吧。装个采药的样子，省得有人误会非奸即盗。”他挑了挑眉毛，说道。</p><p> 萧湘是个实心眼的妞儿，吭哧吭哧刨了草药，丢在背篓里。</p><p> 西陵琇看她木木的，计上心来，说：“这玩意儿听说爱长在死人的地方，没准你刚才站在死尸上头。”</p><p> “嗯嗯。”她附和。</p><p> “真奇怪，你小小年纪不怕死人？”他有点气馁。</p><p> 萧湘说：“我娘去世后就不怎么害怕了。亲眼看到心头会跳两下，但又觉得他们可怜。”</p><p> 西陵琇感慨：“你和别人很不一样，不过，我就喜欢你这样。喂，听到别人喜欢自己，应该高兴点儿吧？世人不都是薄情郎。”</p><p> 她不知怎么回应，无论是柔情羞涩的告白，还是直抒胸臆的褒奖，漂亮男孩子的喜欢只是源自本能的轻浮悸动，转瞬即逝，无足轻重。</p><p> 翻山越岭，隐隐看到村镇。她们换成士兵打扮。干粮快见底了，而她们还要走到天黑才进城。</p><p> 西陵琇给她一片梨膏糖，说：“骗骗自己，就当在吃糖。”</p><p> 她问：“你伤风咳嗽？”</p><p> “老毛病了。”他轻描淡写。</p><p> 前方传来吵闹声，两人上前，望见贼人劫掠村民，萧湘要冲上去救人，西陵琇拉住她，喝道：“别节外生枝！”</p><p> “他们是土匪！”她急道。</p><p> 他扬起刀背砰砰砰重重敲打她的头盔，震得她头顶阵痛。西陵琇训斥：“你是士兵，军令如山，不得自作主张！”</p><p> 他拉着她站在高处：“你想要太平盛世，就要恢复清明的秩序，惩恶扬善，百姓才能得到庇护。”</p><p> 萧湘抬头，看着遍布云翳的天空，像是飘满花纹的无字碑。</p><p> 京城近在眼前，西陵琇神色愈来愈凝重。她俩站在城门上，人头攒动，像是白瓷罐子里堆积的棋子。他开口道：“一直没和你说，我是皇子，凤后是我的亲生父亲。”</p><p> “这或许是种不幸。”她脱口而出真实的评价。</p><p> “在京城口出狂言，不怕犯下诽谤罪？”他讥诮道，又怅惘地说，“你的确比我幸运，不用困在无法摆脱的出身里。送你去军营历练历练，顺便替我看看天下。”</p><p> 萧湘送给他一包梨膏糖。</p><p> “珍重。”他收下，郑重留恋道。</p>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