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琅篇)竹马变情郎

('\n          <p> 萧湘得到神秘少年点拨，勤学苦练，武功突飞猛进，与少年切磋，虽然仍旧不敌，但打得有来有回。</p><p> 一个月之后，少年要离开了，他说：“说不定再过几年，我们难分伯仲。”</p><p> 她得到他的夸赞，腼腆地笑。</p><p> 他抱着长剑，笑问：“认识这么些日子，你从来不好奇我的长相？”</p><p> 萧湘摇头，她说不出什么道理，只是将他蒙面当成自然而然的事情。</p><p> 少年喟叹：“听过桓伊吹笛的典故么？王子猷遇上大将军桓伊，让人传话，请他给自己吹奏一曲，桓伊吹完笛子，双方不直接说一句话，分道扬镳。”</p><p> 他们道别之后不久，琴剑山庄考察门徒武功，萧湘令所有人刮目相看。</p><p> 楚真私下劝楚若云：“你也不讨厌人家，何不答应这门婚事？你若有意，母亲说服她入赘，你长久住在家里，岂不两全其美？”</p><p> 楚若云不悦道：“我不要！我不信我配不上一个好的。”</p><p> 楚庄主埋怨道：“一年过一年，就算王孙公子，十六也该出阁了。你算算日子，还剩多少？”</p><p> 楚若云嗤笑：“我不嫁人，娘亲要绑我见官？”</p><p> 楚真打圆场：“算了，算了，船到桥头自然直。”</p><p> 萧湘不知道婚约的事，她一心一意练剑，有空给母亲寄信，顺路陪青琅下山。她对终身大事糊涂，青琅却上心，他年满十六岁，母亲冷淡，父亲去世，不得不自己筹谋。</p><p> 十六岁生日，他郑重拜过床神，萧湘捧着祭拜的香炉，一块儿走到河边，扔到桥下，听噗通一声响。</p><p> 他先是笑，然后叹了口气。她问：“你怎么啦？有什么心事？”</p><p> 他欲说还羞，改口：“我想要买些丝线，做件衣衫为母亲贺寿。”</p><p> 萧湘爽快地说：“我陪你去赶集，咱俩还能买些香料。你不是想做香囊么？”</p><p> 青琅轻笑：“你还记得？你对我真好。”</p><p> 她乐呵呵说：“怎么客气起来了。陪你逛逛不算什么。你还帮我和娘亲做手套呢。”</p><p> 他们一同赶集，满载而归，在山路上却遇到关卡，官兵指榜文说：“皇上来此祭天，闲杂人等不能入内。”</p><p> 两人好说歹说通过盘查，然而青琅的包裹被官兵丢到山下。她俩两手空空，垂头丧气归家。</p><p> 青琅掩门后，对着孤灯独自垂泪，不知不觉坐到天亮。老仆敲门，说萧姑娘来找。</p><p> 他收起难过的脸色，勉强起身走到院中，她捧出包袱，笑说：“你看看少了什么没有？”站起身，晃了一下，哎哟扶住膝盖。</p><p> 青琅不忙看包袱，忧心问：“扭了脚？”</p><p> 她苦着脸说：“嗯，扶我一把。”</p><p> 他非要背她进屋，寻出药膏敷上，内疚地说：“都是我不好，连累你了。”</p><p> 她笑说：“和你有什么关系？都怪路滑，绊了我一跤。”</p><p> 青琅目不转睛注视她，问：“一个包袱，值得冒险去找？”</p><p> 萧湘说：“好朋友讲什么值不值得。我能帮你，高兴还来不及。你还熬夜帮我和娘亲做了手套呢。”</p><p> 他轻声试探：“若我愿意一辈子替你们做呢？”</p><p> 萧湘大惊失色：“我何至于穷到一辈子都雇不起人做衣裳？”</p><p> 他一愣，忍俊不禁，旋即正色说：“我的意思是，你愿不愿意和我成亲，我代你照顾亲人。”</p><p> 她想了好一会儿，说：“我家境况不好，我没有爹，娘常年生病，还要靠祖母和姨妈接济。”</p><p> 青琅接口道：“我也没父亲，母亲虽然在，你也知道，她自有嫡出的骨肉，待我十分冷漠。我每每想着，一个人孤孤单单，还不如布衣蔬食，一家人其乐融融。我又懂得绣花织布，拿到集市上也能换些银子补贴家用。”</p><p> 萧湘本就和他亲近，听他说得诚恳，又是害羞又是欣喜，答应下来。</p><p> 她一瘸一拐回到琴剑山庄，楚若云奇道：“你去哪里崴了脚？”</p><p> 她撒谎道：“忙着赶路，一不留神摔了。”</p><p> 他嘲讽：“毛毛躁躁，下回栽跟头把牙也磕掉了！”</p><p> 他姐姐楚真听说萧湘受伤，倒是打算去看一眼，却见清秀少年来探病，心道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弟弟不喜欢她，何必多嘴。装聋作哑，一字不提。</p>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