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厌辞被这声称呼叫得猝不及防,乱了分寸,听到这句话,下意识想要爬出床外。<br/> 手刚触及床幔,便再也难逃半分。<br/> “你放肆!”<br/> “方才得奴婢伺候时,陛下的两张嘴可都不是这么说的。”<br/> 棠溪追的吻落在他后颈处的“奴”字上,顺着脊骨渐次往下。<br/> “看来是奴婢伺候得还不够好啊。”<br/> “放开孤……啊……”<br/> 帘幔上的手瞬间绞紧布纱,手臂筋肉绷紧,他整个人像滚烫的红铁,细看之下,全身在极其微弱地打着颤。<br/> 舌头,进去了……<br/> 裴厌辞头皮发麻,无助地哽咽啜泣着。脑海中仿佛有根弦断了,他感觉自己再也承受不了更多,徒劳地扭动四肢,换来对方在他臀上不轻不重的一巴掌。<br/> “呜……”不痛,但侮辱至极。<br/> “乖一点。”<br/> “不……”这人以下犯上。<br/> “陛下不喜欢奴婢这样伺候,那换个方式如何?”<br/> 裴厌辞无措地摇头,乌发散落在竹簟上,因刺激而凝出的泪珠还未没入发中,就被舌头卷走。<br/> 月牙羞得躲进了乌云里。<br/> 室内更昏暗了。<br/> 只余深深浅浅的喘、息。<br/> 第70章 红衣<br/> 天明时分, 裴厌辞同往常一样的时辰醒来。<br/> 窗外下着空濛淅沥的小雨,丝丝凉意从半开的窗外吹拂进来,将一室旖旎气息吹了个殆尽, 只余清新的水汽, 以及不属于自己的体香。<br/> 裴厌辞有点冷,拢了拢被子, 一只惨白得毫无血色的手在他之前为他拉上了被子, 压实被角。<br/> 他这才注意到, 不单单是风吹得冷, 自己的后背还贴着一个大冰块。<br/> 昨晚的荒唐顿时悉数涌入脑海。<br/> 灵活而有力的舌头从头到脚, 从里到外, 将他的滋味尝了个遍。<br/> 末了那张嘴还要一遍遍叫着“陛下”, 故意问他“奴婢伺候得如何”。<br/> 裴厌辞未经人事, 哪里受得了这样的刺激, 交代了一遍又一遍,最后棠溪追担心他坏了, 手贴心地在前面捏着堵住。<br/> 还真是谢谢他了。<br/> 裴厌辞一想起来就牙根发痒, 眼角恨得洇出一团水润湿红。<br/> 棠溪追早就醒了,一只手支着脑袋, 仔仔细细地欣赏着他, 见他眼睛湿漉漉地瞪着自己, 眸光渐渐幽深,笑得漫不经心,“小裴儿又想要了?”<br/> 他倒是可以随时奉陪。<br/> “多了身子会亏损, 小裴儿忍忍。”棠溪追蹭了蹭他的脸,撒着娇道,末了舒心地偷个吻。<br/> “……”这时候“小裴儿”, 昨晚谁“陛下陛下”叫得起劲的。<br/> 裴厌辞被叫得简直无地自容,羞恼难当。<br/> 倘若他还是前世的身份,他决计不会自甘下贱,去与一个宦官搅和在一起。但这辈子的官奴身份,让他放下了许多束缚,更随心了许多。<br/> 棠溪追生得貌美,又仿佛故意似的,在他面前总时不时流露出别样的情态,勾得人心痒难耐,接触这么多次,说完全不对他意动是假的。<br/> 一时贪了美色,没防着这阉人早就识破了他的身份,藏着掖着不说,非得待到了床上才叫他难堪。<br/> 这般想着,他恼得往棠溪追身上狠狠踹了一脚。<br/> 如此大幅度动作之下,他这才感觉到自己身上除了一点酥软之外,没一点痛的地方。昨晚他玩得尽兴,一时忘了会伤着身子,没想到现在一点事都没有。<br/> 棠溪追把人吃到嘴,好说话的很,任由他踢踹,隔着被子虚搂住人,笑道:“现在踹也踹了,能不能不恼了?”<br/> “我不是皇帝,你以后别唤我‘陛下’,被旁人听去,还以为你肖想当今陛下。”裴厌辞道。<br/> 借尸还魂一事毫无根据,他是不怕这人会将此为把柄要挟自己。<br/> 就是这称呼在那样的场合叫出来,让他觉得羞耻。<br/> “小裴儿还不晓得我么,只要尝到了好滋味,就会严实的很,”棠溪追捏捏他被子外冒红的耳尖,“就像小裴儿的小嘴,每次绞得我都抽不动。”<br/> “你还说!”他羞得眼皮和双睑都带上了海棠般醉人的霞色。<br/> “不说了不说了,”棠溪追抱紧了人,脸埋在他的颈窝细细嗅着他的体香,轻叹道,“小裴儿,他日若帮你成为世家子弟,可别忘了我立下的汗马功劳啊。”<br/> 裴厌辞目光微顿,接着笑了,“怎么,这不是一次性的交易?”<br/> “若是只有这一次,小裴儿的胃口未免也太大了些。”如蛇信般嫣红的舌尖细细舔舐着他后颈处的“奴”字,那里的皮肤被烙过,表面起了崎岖,泛着淡淡的粉意。<br/> 动情时,那里更是红得动人。<br/> “汗都是我流下的,你昨晚何曾出过汗。”裴厌辞嗤笑。<br/> 这人昨晚连气息都未曾乱过。<br/> “小裴儿若想身子清白干净,可少不得我这张嘴去舔干净。”棠溪追低声轻笑,意有所指道。亲了亲他的耳垂,明知道他那里动不得,就喜欢看他呼吸又急促起来的样子。<br/> “忍一忍,再来可就伤身子了。”<br/> “你离我远点。”裴厌辞把人推开,努力平复体内躁动的气息,掀开被子,给自己穿衣衫,一边懊恼,“都怪你。”<br/> 这人撩人的功夫实在了得。<br/> 棠溪追躺在床上,见他呼吸急促,晓得兴致又被挑了起来,望着他白皙滑腻一片的后背上,蝴蝶骨随着他的动作而翩起,眼眸又深了深。<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