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 <p> “这些是她最开心的时候，就化成这时候的样子吧。”</p><p> 祝从唯应声：“好。”</p><p> 照片是赵丽学生时代的样子，有一张穿着大学毕业服，笑容明媚，很难想象才两年就失去生气。</p><p> 男方取出一张照片，“那个，能照这个画吗？”</p><p> 赵丽哥哥一把抓走照片，转向男方家人，“你现在倒是有主意了，猫哭耗子假慈悲！”</p><p> “怎么说话呢。”老婆婆剜眼，“丽丽是我家的儿媳妇，她死了，我也难过。”</p><p> 赵丽哥哥冷笑：“你们是怕有记者说你们连后事都不来，怕被网暴吧！”</p><p> “丽丽是自杀的，又不是我们做的，她承受能力太差了。”婆婆撇嘴，又瞄一眼祝从唯，“你看这姑娘还在殡仪馆上班，也结婚了，看着就比丽丽承受能力好……”</p><p> “这位阿姨——”</p><p> 祝从唯皱眉，打断她的话：“你们要吵，可以去外面吵，不要影响我们工作。”</p><p> 她加重语气：“还有，麻烦不要用我来贬低赵女士。”</p><p> 每个人有选择的权利，她只是不支持赵丽的自杀行为，不代表她讨厌对方。</p><p> 祝从唯本身容貌偏清冷，表情冷下来时，外人看起来确实感觉距离遥远难接近。</p><p> 赵丽这位婆婆显然是个欺软怕硬的性子，被她这么一说，就闭上了嘴。</p><p> “真讨厌啊。”回到更衣室里，范竹偷偷吐槽，“那男的一句话也不说，躲在他妈背后，好恶心。”</p><p> 祝从唯也厌恶这种不作为的男人：“恐怕过不久，他家就要找新老婆了吧。”</p><p> 这么一对比，温呈礼简直是绝世好男人，连谢韶这位婆婆都是十分开明的。</p><p> 说是装恩爱，但平时相处都没什么变化。</p><p> 有句话说婚姻是女人的第二人生，听上去没什么问题，一旦选错了人，就很糟糕。</p><p> 这也是祝从唯当初选择合约结婚的原因，有一纸合约，从一开始就明白。</p><p> 即便如此，她也需要筛选结婚对象，第一个相亲对象就是个不太行的，放了她鸽子。</p><p> 范竹想到自己：“他们还是恋爱结婚的呢，搞得我也有点后怕了，我最近有点想分手。”</p><p> 祝从唯还没戴手套，摸摸她脑袋，“想分就分吧。”</p><p> 范竹嗯了声：“如果姐夫变成这样，你要怎么办？”</p><p> 祝从唯实话实说：“离婚。”</p><p> 范竹问：“他要是不愿意呢？”</p><p> “我这手也不是吃干饭的。”祝从唯张了张手指，“忘了我以前是学医的了吗。”</p><p> 即便已经转成入殓师，但这份工作从没有让她脱离对人体的熟悉，她能做到刀刀不致命。</p><p> 如果温呈礼发疯的话。</p><p> 应该没有男人会放心，枕边妻子天天拿把刀吧。</p><p> 祝从唯思忖温呈礼家教这么好，应该不至于变成那些普通男人的恶劣样，那伪装得也太好了。</p><p> 不过，她或许可以提前暗示一番，让他对他现在妻子的杀伤力心里有点数。</p><p> 况且，他们领证前就约定奶奶去世后离婚，他会到时候反悔吗？</p><p> 赵丽是跳河自杀，没多久就被晨跑的市民发现，而后经派出所和法医检查，最后送来殡仪馆，一直在冷冻柜，所以遗体还没有发生很明显的变化。</p><p> 祝从唯和范竹给她换上以前她爱穿的一条长裙。</p><p> 她生前很少化妆，所以她们没有帮她化浓妆，只是遮掩死气上花了不小力气。</p><p> 推送至告别厅前，祝从唯让他们等了一下，从办公室里的花瓶里取出一枝还未凋谢的昭君，放在她的身侧。</p><p> 希望她下辈子生来带刺。</p><p> -</p><p> 午间时分。</p><p> 温呈礼结束工作，拨通宋怀序的电话。</p><p> 宋怀序觉得奇怪：“温四，你这个时间突然找我，难道是要约我吃饭？”</p><p> “不是。”温呈礼慵懒地靠在椅子上，“昨晚的珠子你给的太少了，再给一些。”</p><p> 珠子？</p><p> 宋怀序没直接答应，而是饶有兴致问：“有是有，但你要那么多做什么？”</p><p> 温呈礼也不直说：“我自有我的用途。”</p><p> 两个人打起机锋来。</p><p> 宋怀序啧了声，懒懒道：“昨天送你，是我输给你，平白无故让我把收藏给你，还不许我问问。”</p><p> 他眯眸，悠悠问：“还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用途？”</p><p> 温呈礼声调漫不经心，轻笑道：“你是不是平时做多了不可告人的事，所以这么懂？”</p><p> “……”</p><p> 宋怀序语气戏谑：“你不用说到我身上，不然我想不到你要那些珠子做什么。拿别的东西来换。”</p><p> 他老婆又没那么多手，真做手串，要戴到猴年马月。</p><p> 温呈礼直接问：“你要换什么？”</p><p> 宋怀序：“你要多少？”</p><p> 温呈礼：“你有多少？”</p><p> 一来一回，仿佛又回到最</p> ', ' ')('\n <p>初。</p><p> 宋怀序以前没事做，收藏了许多翡翠珠子，水色各异，看到漂亮的就会买上一些，他自己都记不清有多少。</p><p> “总之，够你用了。”他淡定回答。</p><p> 温呈礼叩了叩桌面，深谙他的条件：“可以，有空让你未来老婆列个单子吧。”</p><p> 对于他的说法，宋怀序不置可否。</p><p> “什么时候要？”</p><p> 他不担心东西先送到温园，这人会反悔。</p><p> 温呈礼难得思索了几秒，托着下颌，不急不缓道：“不要太迟，不要次品。”</p><p> 宋怀序呵了一声：“别侮辱我的眼光。”</p><p> -</p><p> 傍晚，祝从唯下班去了医院。</p><p> 何淑华见到她，忍不住说：“今天小温家送来的蟹黄小笼，还真是味道不错。”</p><p> 祝从唯还不知道这事儿，正打算让周嫂周末多做一份，她带过来让奶奶尝尝，没想到已经尝过了。</p><p> 温家人还记着送过来，她心中暖暖。</p><p> “什么时候的事？”</p><p> “就上午送来的。”何淑华说：“不过说我不能吃太多，哎呀，要是没生病就好了。”</p><p> 祝从唯怀疑自己的贪吃遗传了奶奶的，安慰道：“以后吃一些可以多吃的。”</p><p> 张医生过来查房，也说：“自从换了阿姨后，你奶奶这段时间的胃口好了不少。”</p><p> 要是何淑华能接受单人病房，恐怕这医院没有病人能比她过得舒坦，但她不愿意，他也很佩服，因为很少有人能拒绝自己能享受到的权利。</p><p> 祝从唯听了弯唇，这真是好事。</p><p> 出医院时天色已黑，她在大门外的小摊贩那儿挑了一个烤红薯，才上车。</p><p> 早晨坐温呈礼的车，晚上是温家之前安排的司机接她下班，也听她吩咐。</p><p> 烤红薯刚出炉，十分滚烫，到温园时还热着。</p><p> 谢韶看见她手里的东西，说：“要是以后想吃烤红薯了，自家也能烤的。”</p><p> 祝从唯嗯了声，没解释。</p><p> 温呈礼回来得比她晚几分钟，两个人都在外面吃过晚餐，所以径直回了院落里。</p><p> 离开长辈视线，祝从唯把纸袋递给他。</p><p> “我从医院外面买的，我一直感觉，那里的烤红薯是最好吃的，别的地方没有那个味道。”</p><p> 温呈礼意外，垂眸落在纸袋上，又移至她脸上，“怎么突然想起来给我买这个？”</p><p> 他这应该算是第一次收到她的礼物。</p><p> 虽然有点特殊，吃完就没了。</p><p> 祝从唯说：“我今天去看奶奶，她说你们家让人送蟹黄小笼给她尝了，那我要谢谢你呀。”</p><p> 如果没有温呈礼，奶奶肯定不会有现在的好状态。</p><p> 她心情好，尾音也跟着上扬。</p><p> 温呈礼注视着她在灯光下被映得璀璨的眸子，纠正她：“不是我们家，也是你家。”</p><p> 祝从唯哦了声。</p><p> 她关注点还不在这里，“你吃过外面的烤红薯吗，如果觉得小摊上脏乱，那可以不吃的。”</p><p> 他不吃的话，她自己吃。</p><p> “不至于。”</p><p> 温呈礼剥开皮，不在意皮上的灰与热度，“我又不是没吃过外面小摊的食物。”</p><p> 祝从唯还真不知道这个，有点不信，“你真吃过啊？”</p><p> 摊贩送的塑料小勺在温呈礼的大手下被衬得格外迷你，他气度清贵，明明本该违和，却动作自然。</p><p> “真的，骗你做什么，我只是没有坐在路边摊过。”</p>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