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 <p> 这几天发生的事太多了，她正在想乱七八糟的，一回神，升起的挡板已经隔住了他们与司机。</p><p> 身侧的男人低沉声问：“练习？”</p><p> 祝从唯转头，他已伸出手，手掌宽大，十指修长，骨骼清晰，血管也能看见。</p><p> 要是攥紧点什么，想必青筋会猛地突起。</p><p> 祝从唯被自己不正经的想法惊到，怀疑自己这手控的思维可能是受范竹影响。</p><p> 她老看一些颜色小说。</p><p> 祝从唯吸口气，没有多说，心理建设几秒后伸出手，缓缓搭在他的掌心上。</p><p> 肌肤相贴，他的体温比她高，她的手足够漂亮，纤白葱长，却仍要比他小上许多。</p><p> 温呈礼的指尖动了动，微微曲起，指腹在她指上蹭了蹭，随即转换，改为握住。</p><p> 祝从唯有片刻的愣神。</p><p> 不过她没说什么，本就是牵手，刚才是搭手。</p><p> 被他蹭过的地方酥酥麻麻的，她不知道是自己敏感，还是每个人身体都会有的反应。</p><p> “可以接受么？”他问。</p><p> “……可以。”她喏声。</p><p> 祝从唯只和女生们牵过手，从小到大追求者不少，但能她心思都不在那上面。</p><p> 两人的掌心紧密贴合，热度逐渐传递。</p><p> 温呈礼看她一动不动，余光瞥见她耳垂悄悄积起红粉，“先试试多久。”</p><p> 女孩子的感官不一样，或许在亲密度上，接受的程度与他不同，所以他都会提前问，以免她不舒服。</p><p> 他低头看她，忽然问：“牵过男生的手吗？”</p><p> 祝从唯否认：“没牵过，但碰过。”</p><p> 又在心里补充：尸体的。</p><p> 她觉得他应该也不想听到真相，干脆不说。</p><p> 温呈礼微妙地牵了下唇，略做停顿，“别的暂时不提，以后牵手的次数可能不少。”</p><p> “嗯。”</p><p> 祝从唯抬起头，想去看他的反应，没想到，和他的目光对上，不知他什么时候看的。</p><p> 最后是温呈礼偏过头。</p><p> 她也回神，好奇问：“你有跟女生牵过手吗？”</p><p> 车内安静了一会儿，窗外路灯退后，男人才不紧不慢地开口：“算上今晚就有了。”</p><p> 祝从唯眼眸微微睁大，有点不可置信，欲言又止，最后还是一个字也没问出来。</p><p> “我还以为你……”</p><p> “以为什么？”他问。</p><p> “以为你经验丰富。”</p><p> 祝从唯有揣测过他私生活，虽然夏珺、副馆长和新闻都说他没有风月绯闻，但她都是半信半疑。</p><p> 毕竟，男人么。</p><p> 温呈礼无奈地笑：“那你对我误解很深。”</p><p> “真的？”祝从唯眨眼。</p><p> “真的。”他沉声，“说谎就让我鼻子变长。”</p><p> 温呈礼开了个匹诺曹玩笑。</p><p> 祝从唯视线不由自主看向他的脸，眉峰突出，高山根，鼻尖饱满，搭配薄唇，就这样恰到好处。</p><p> 他说话时，唇珠更明显。</p><p> 长时间保持一个动作，祝从唯不自觉地动了动手指。</p><p> 男人有所觉，侧眸望过来，她和他沉黑的眼色对上，还未反应过来，他已经动了手。</p><p> 温呈礼松了松，她才刚舒展十指，他的长指就挤入她的指间，指腹贴在她的手背。</p><p> 忽然间，成了十指相扣。</p><p> “可以吗？”他问得云淡风轻。</p><p> “……可以。”</p><p> 其实这样还是有些过于亲密，她犹豫了几秒，才指尖弯下去，贴上他的。</p><p> 祝从唯终于意识到成年男人的侵略性，明明行为强势，表情言语却能轻描淡写。</p><p> -</p><p> 这个时间点正是晚高峰，市殡仪馆又在老区，并不是郊区，所以红绿灯十分频繁。</p><p> 平时十来分钟的路程，今晚需要二三十分钟。</p><p> 祝从唯看着窗外的车流，不少情侣在路边散步，牵手挽胳膊，十分自然亲密。</p><p> 她和温呈礼……还是太刻意了。熟能生巧，多牵几次肯定会习惯。</p><p> 祝从唯忽然回头，“对了，你有想过怎么和别人说，我们怎么到结婚这一步的吗？”</p><p> “这个简单。”他目光掠过她脸。</p><p> 温呈礼挑眉，“有两种说法，一见钟情，日久生情。”</p><p> 祝从唯下巴微抬，耐心等着。</p><p> 温呈礼惯于掌控局势，此时也不例外，游刃有余，“在你来温家的那天，我对你一见钟情。或者，近水楼台，我与你相处过几次，动了心。”</p><p> 他停顿两秒，“最后我向你求婚，你同意了。”</p><p> 豪车行驶过红绿灯路口。</p><p> 傍晚的灯火在他脸上明暗交织，令他身上多了种说不清的深沉气质，清磁的嗓音穿过世界的杂音清晰可闻。</p><p> 他的说法里，不管哪个，都是他先手。</p><p> 祝从唯似乎能闻到他身上的沉香气息，与她平日夜里入睡</p> ', ' ')('\n <p>的好似是同种香，一样的容易让人沉眠。</p><p> 也有种梦与现实混乱着的不真实感。</p><p> 祝从唯有那么一瞬间，在想是不是自己还处于梦中，才能有这样匪夷所思的进展。</p><p> 她躲开他的视线，不再对视，“这样他们会信吗？”</p><p> 温呈礼轻笑了声，不明意味地说：“信不信，有结婚证，说法是其次。”</p><p> 祝从唯眨了眨眼，“那就这样说吧。”</p><p> 她弯唇一笑，“我还以为你会有说我追你的，这样好像更有说服力。”</p><p> 温呈礼的神色淡然，眼中有克制守礼的沉静，目光直白地落在她的脸上。</p><p> “虽然女士优先，但这种事，我还是觉得男士来做更合适。”</p><p> 他接出后面的话：“至于说服力，你哪里不够说服人？”</p><p> 祝从唯气息一乱。</p><p> 他好像从来都不觉得他们之间有什么差距，家庭身份之类的都不在他的考量内。</p><p> 不管言语虚幻真实，他说出来的语气都让人情不自禁信服，如坠世界。</p><p> “至于刚才说的求婚。”温呈礼停顿了下，“如果你觉得需要，可以安排。”</p><p> 祝从唯摇头，“这个不需要。”</p><p> 她看着他，意外他会提到这一点。</p><p> 温呈礼嘴角噙着笑，“这么看我做什么？”</p><p> 祝从唯随意找了个借口：“你最近好像没有戴眼镜。”</p><p> 听她说，温呈礼空着的右手捏了下高挺的鼻梁，慢悠悠得笑：“工作时会戴。”</p><p> 言下之意，平时很少戴。</p><p> 祝从唯点点头，属实没话找话，声音清软：“喔，我还以为你是为了做造型图好看。”</p><p> 范竹自诩阅遍天下言情小说，当初和她念叨过，小说里戴金丝眼镜的男人都是斯文败类。</p><p> 祝从唯不记得他戴的是什么色的，只记得是浅色，无框眼镜，他戴确实很好看，比起不戴，多了丝禁欲感。</p><p> 斯文一词也很符合温呈礼的外在。</p><p> 至于败类，应该没有。</p><p> “……”</p><p> 温呈礼指尖捻了捻，因为她的想法失笑。</p><p> 不过，此刻正十指相扣，他一动，她就能感觉到，手背的摩挲，酥酥麻麻的。</p><p> 不久后，市殡仪馆近在眼前。</p><p> 祝从唯记着民政局周六上班的事，“我今晚值夜到很晚，明天白天可能要休息整天，下午迟点可以吗？”</p><p> “当然可以。”</p><p> 温呈礼眉眼微微松开，“如果你不方便，可以周一。”</p><p> 祝从唯摇了摇头，“就明天吧，正好我周末去医院看奶奶，如果顺利，还可以告诉她。”</p><p> 男人语气温沉：“要我去么。”</p><p> 她失语几秒，没想到他主动询问，眉眼不禁一弯，“如果能，最好不过了。”</p><p> “好。”</p><p> “明天早上几点下班？”</p>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