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 <p> 石林正要问，剩下的大夫中，还有没有人知道失觉的，转头看见，方才掉队的顾之淮和他身边那个大夫到了。</p><p> 石林知道这佛像的厉害，看一眼就能让体弱的人自伤，还不算厉害吗？</p><p> 于是他只是将红布扯下一角，方便几位大夫检查。</p><p> 常先生去看佛像，顾之淮则将刚刚发现到的东西告诉给石林和那个叫做周云的衙役。</p><p> 石林和周林都很意外，他们没想到，他们只是一个小小的衙役，对方是王爷，却愿意和他们共享消息。</p><p> 石林也说了些他们这边发生的事情。</p><p> 他们遇见的僧人精神都不太好，符合那扫地僧人所说的，所有人都病了。</p><p> 常先生一脸凝重地走到顾之淮面前，他道：“是失觉，失觉一两价值千金，我听说除了这个佛像，大殿里，还有一个更大的？”</p><p> 顾之淮道：“是。”</p><p> 也许这小佛像只用得上一两的失觉，那大佛像呢？</p><p> 几人又赶去了大殿，这尊佛像上用的失觉更多。</p><p> 谁有这样大的财力，而谁又能在动用寺里这么多银钱的时候，却不惊动住持？</p><p> 恐怕只有住持自己了。</p><p> 石林皱着眉道：“住持什么也不说，又不能用刑，我们拿他没办法。”</p><p> 顾之淮道：“也许有了失觉这个线索，就好办多了。”</p><p> 顾之淮和石林准备赶回州衙，常先生打算留下来，寺里这么多僧人，他不能不管。</p><p> 常先生这样说，那些大夫纷纷都表示要留下来。</p><p> 顾之淮嘱咐常先生要小心，石林让周林一起留在这里，顾之淮打算让玄影也过来。</p><p> 顾之淮他们离开的时候，几个大夫正凑在一起，随便拉了个僧人，让那个僧人带他们去僧舍。</p><p> ……</p><p> 就在顾之淮和常先生下山的时候，云乐和玄影陪着慕与安去了州衙。</p><p> 张乐眼下青黑，看样子似乎是一夜没睡，这一夜里，谣言漫天飞，有说路方是被天佛寺的恶鬼杀死的，有说杀路方的恶鬼是天佛寺养的。</p><p> 还有更离谱的，说那恶鬼不止在天佛寺杀人，它要杀光云州的百姓才会罢休。</p><p> 方才他们来之前，州衙门口乌泱泱地围了不少人，如今已经都让张乐给劝走了。</p><p> 张乐苦笑道：“刺史不好做啊。”</p><p> “刺史大人辛苦了。”</p><p> 慕与安这句话说得真心实意，倘若张乐是不记挂百姓的刺史，根本不会在州衙苦熬一夜。</p><p> “都是为了百姓嘛，”张乐搓搓手，他问：“王妃此次来是？”</p><p> “我想见一见天佛寺的住持，了悟禅师。”</p><p> 听见这个名字，张乐就来气：“那老匹夫，一个字都不愿意说。”</p><p> 而他现在更不能用刑了，那些百姓担心一严刑拷打，住持雷霆大怒，再放一只恶鬼出来。</p><p> 张乐：“……”</p><p> 他现在是骑虎难下，束手无策。</p><p> 慕与安还是不想放弃：“那我可以见一见吗？我有了一些新的猜测。”</p><p> “那当然可以。”</p><p> 张乐也希望，慕与安可以撕开一个缺口。</p><p> 整个州衙的人都对这位了悟禅师深恶痛绝，就连大牢的看守也不例外。</p><p> 看守不知道来人是谁，但不妨碍他大吐苦水：“不是说出家人慈悲为怀吗，现在天佛寺死了人，住持居然一点儿也不慌乱，难道路方的命不是命吗？”</p><p> 慕与安道：“他可能是觉得，我们拿他没办法。”</p><p> 看守一愣，慕与安看着就像个身体不好的，一阵风都能将他刮跑了，但看守却不敢小觑，他在这人身上闻到了血腥的味道。</p><p> 看守忙奉承道：“您说的是。”</p><p> 住持的牢房在里面，云乐胆子小，慕与安没有让云乐一起进来，他停在住持那间牢房前。</p><p> 住持正在打坐，听见声响也不曾睁眼。</p><p> 慕与安并不在意，他道：“了悟禅师，你请路方，是为了让他为那尊新佛像，写新的话本吧？”</p><p> 住持睁开眼睛，凌厉的目光直直逼近慕与安，连看守都被吓了一跳，慕与安却还在原地直视着住持。</p><p> 慕与安继续道：“路方不信佛，我去问了路方周围的邻居，邻居们都说，路方今年最想要的就是为那个死去的孩子修坟，修坟需要钱，路方手中的银钱并不多，他需要更多的钱。”</p><p> 慕与安还打听到，路方曾跟邻居说过，修坟的钱马上就齐了，可邻居记得，半个月之前，他明明还差得远。</p><p> 慕与安特意问了邻居时间，邻居说，就在十天前。</p><p> 十天前，路方去借了佛经，十天前，天佛寺迎回了一尊新的佛像，十天前，路方说他修坟的钱够了。</p><p> 路方的钱，也许就是从天佛寺来的。</p><p> 这也许是个很粗糙的推测，但在眼下，已经够用了。</p><p> 慕与安即将接近真相，但了悟并不在乎，他那双浑浊的眼中，还隐隐有着挑衅——</p> ', ' ')('\n <p> 去吧，继续去查吧，真相是最没有用处的东西。</p><p> 慕与安转头就走，他并非一无所获，了悟的反应证明，他的推测是正确的。</p><p> 了悟请来路方为那尊新佛撰写话本，了悟是想更多的人都知道那尊新佛。</p><p> 佛像能蛊惑人心，那么了悟就是为了……</p><p> 路过一间牢房的时候，里面有人和慕与安打招呼。</p><p> 慕与安看过去，阿大笑得有几分扭捏：“您、您还记得我吗？”</p>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