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 <p> 最终，是胤红星夺过他手中的棉被，留下句冷冰的你在这儿睡后离开。</p><p> 门哐一声，关的有点响。</p><p> 曲寒川对着空荡宽阔的床榻眨眨眼，转身坐在了案几旁的描金檀木凳上。</p><p> 太过空荡的床榻会让他想起一些不好的事情。</p><p> 第二天，曲寒川眼下一片乌青，桃良在饭厅摆饭的时候见了都吓到了，问怎么回事，是不是没睡好？</p><p> 曲寒川摇头说没事。</p><p> 桃良一脸难以相信：“早上红星少爷练武时眼下也是一片乌青，度月还问他，他也说没事，你们真的没吵架？”</p><p> 曲寒川摇头，都不在一片屋檐下，哪里吵的起来。</p><p> 见曲寒川一脸难色，桃良道：“你可以问问红星少爷，他其实很关心你的，之前你生病，最着急的就是他了。”</p><p> “是吧？”曲寒川点点头，他相信这些话，也记得一路走来胤红星是怎样对他好的，只是他不知道问题出在了哪里，“那我等会儿问问。”</p><p> 两个人同吃一桌饭，干煸小鱼，红翠河虾，还有素饼和清粥。</p><p> 饭五颜六色的热闹，两个人却各自沉默。</p><p> 曲寒川看了眼胤红星，果然他眼下发青。他戳着碗中米粒，想起之前是瞎子时是怎样被贴心温柔喂饭的，对比现在的生疏，心中不知是酸是苦。</p><p> 他抿抿唇，夹了一个小鱼干放到胤红星碗中，低声问：“你不开心吗？可以告诉我为什么吗？我们……如果你有什么事情可以跟我说。”</p><p> 胤红星看了看小鱼干，夹起来吃掉，抬起眼睛定定看他，嘴上却用一种冰冷的语调反问：“你觉得呢？”</p><p> 曲寒川：“……”</p><p> 那就是不开心了。</p><p> 胤红星见寒川又垂头不语，又笨又漂亮的样子让他气不打一处来，干脆移开视线，硬邦邦问：“你见过我师父吗？一会儿我和师兄都去他那，你也一起听听。”</p><p> 胤红星以前答应过孟先醒，会把寒川带给他看。之前他们在永安城，尽管后来来了落星山，可情况总是不允许，现在好不容易闲下来，也该去做这件事了。</p><p> “好的。”曲寒川慌忙咽下口中食物，点头：“中元节那天，在湖边遇见了老先生。”</p><p> 因为着急，甚至被食物呛了一下，他咳，胤红星就看他，不知道是一种什么样的目光，看得他脸都红了。</p><p> 中元节那天，曲寒川下山买了纸钱，还有一箩筐的折纸襦裙，折纸钗环，他在罗星湖畔找了块清净地方给母亲徐仙芝烧纸。</p><p> 他闲暇时抄了很多诗，是母亲生前喜爱的，都一一点燃。</p><p> 一阵风吹来，半篇没烧完的纸迎风飞舞，曲寒川起身抓了一下没抓到，眼睁睁看到那半篇纸飞到空中，斜穿过一小片湖泊，晃晃悠悠的下落，然后落到一个老人身前。</p><p> “小心！别被烫到！”曲寒川远远的踮起脚，着急的跳着招手。</p><p> 那老先生却伸手捏住了纸片，低头看那诗句，看了好一会儿后，便朝他走来。</p><p> “你师父，很慈爱。”曲寒川说，“他跟我聊了一会儿天。”</p><p> 但曲寒川想知道的一句都没有问到。</p><p> “都说了什么？”胤红星问。</p><p> 说了挺多的，曲寒川想擦嘴详细的说，他要珍惜每一次跟他谈话的机会。但他伸手，没有够到桌对面的干巾。</p><p> 胤红星看了他一下，伸手拿过递给他。</p><p> 两个人指尖碰了一下，很热。明明曾经最亲密的事都做了，虽然只有一次，曲寒川却觉得自己现在变成了一个什么都生疏的毛头小孩，话都说不利索。</p><p> “嗯，说说了很多，就，比如他们刚来落星山的时候，山上都没有几个人……”</p><p> 那天，老先生开口后，曲寒川才知道他是孟先醒，也就是胤红星的师父。</p><p> 他想知道胤红星以前的事，于是说了久仰等敬语后，便问：“能成为您弟子的人一定要很优秀吧？”这样显得自己也想成为他弟子一样，那么话题一定会转到胤红星这个关门弟子身上。</p><p> 孟先醒却问：“这是你的字？你喜欢这些诗？”</p><p> 曲寒川答：“是我母亲教我，诗也是她喜欢。她还讲过渠清孟氏，说让我以之为方向，不可以驰高骛远。”</p><p> 孟先醒却听不到一般，只凝视那半篇纸，问他年方几何？怎么到落星山来了？还问曲寒川的父亲。</p><p> 最后开国元辅功勋卓著的孟先醒也跟普通的老人一样开始喜欢追忆往事，拉着曲寒川讲他们刚到落星山时候的事。</p><p> 那段年月跟胤红星没有关系，却也让曲寒川听得入了迷。</p><p> 尤其是老先生讲自己和心爱之人无奈分别的时候，他格外有共鸣。</p><p> “师父与师母十分恩爱，却偏偏在他们的第三个孩子降世前爆发了夺嫡之战……这都是往事了，”胤红星道，“师母与小师弟就此了无踪迹，所以师父喜欢回忆那时候。”</p><p> 曲寒川点头，若有所思。</p><p> 饭后，胤红星去牵马。桃良进来收拾桌子，问曲寒</p> ', ' ')('\n <p>川聊的怎么样，曲寒川叹气，他让胤红星不开心了。</p><p> “不开心次数多了，人是会累的。”</p><p> 桃良一脸莫名其妙：“是这样吗？难道不是有什么说什么？我跟小秤砣就是这样过来的啊……”</p><p> 她提到小秤砣，曲寒川便低了声音：“是我连累了你们，不然你们已在秋浦小镇成亲了，或许再过几个月便会有自己的孩子。”</p>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