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头传来叩门声时，叶棠正坐在桌前写作业。<br/> 她单手撑额，漫不经心转动水笔，等叩门声响起第二遍，才懒散地应了一声“进”。<br/> 聂因端着托盘，走进房间。<br/> 女孩盘腿坐在椅上，怀中搁着抱枕，头发已经解开，校服却还没换下。聂因看她一眼，默不作声将托盘放在书桌一角。<br/> “对不起。”他低声开口。<br/> 叶棠继续写字，仿佛不曾听见声音。聂因静立两分钟，见她连眼神都懒得给一个，兀自转过了身。<br/> 正欲抬步，背后突然“啪”地一响。<br/> 叶棠将水笔撂在桌上，皱眉看他：“我让你走了？”<br/> 聂因沉默不语，过了半晌，才重新转身面向她。<br/> 眼睫低垂，唇线紧绷，一看就知道不是诚心来向她道歉。<br/> 倒像是被谁逼着来卖身求荣。<br/> 叶棠似笑非笑看他：“这就是你道歉的态度？”<br/> 聂因抬眼：“那你还想怎样？”<br/> 仿佛知晓难逃一劫，他索性主动出击，演都懒得在她面前演了。<br/> 叶棠用欣赏的眼神看他：“不错，越来越聪明了。”<br/> 聂因握了握拳，最后还是一言未发。他记着徐英华的叮嘱，千万不能和叶棠顶嘴，也是因为熟知她脾性，知道这样只会适得其反。<br/> 没必要非与她争个对错，把她惹毛了，最后吃亏的还是自己。<br/> “你自己说说看，怎么向我表达歉意？”叶棠歪头打量他，饶有兴致地问，“你英雄救美的时候不是挺能逞能的吗？怎么到了这会儿，又巴巴跑来道歉了？”<br/> 聂因垂下眼，语气略生硬：“我不知道。”<br/> “不知道？”叶棠笑了笑，又道，“那换我来说，你不许拒绝哦。”<br/> 聂因一声不吭，仿佛任她摆布。<br/> “把裤子脱了，”叶棠盯着他，一字一顿说，“我想玩玩你的鸡巴。”<br/> 聂因拒绝得很快：“不行。”<br/> “为什么不行？”叶棠单手撑腮，欣赏了会儿灯光下的美甲，又抬眼瞟他，“你的屌难道很值钱么？”<br/> 聂因耳根微热，只又重复一遍：“不行就是不行。”<br/> “行，那我们各退一步。”她装模作样叹了口气，撩起眼皮看他，“鸡巴不让我玩，玩玩你的奶子总行吧？”<br/> 聂因垂眸不语，似乎仍在思量。叶棠嗤笑一声，语气不再和缓：“算了，我不喜欢勉强，你把这盘东西端走，我不接受你的道歉。”<br/> 说罢便拿起水笔，继续开始刷刷写字，摆出一副“永远别再和我说话”的模样。<br/> 聂因闭了闭眼，攥紧指节，终于说服自己：“……我答应你。”<br/> 叶棠笔尖一顿，无声弯起唇角。<br/> “去把门锁上，”她漫不经心吩咐，将作业翻到第二面，“然后自己脱掉上衣。”<br/> 身畔人影长久未动，过了片刻，终于兀自走开。<br/> 叶棠极有耐心，不再开口催促，等门扉合拢，衣料窸窣静止，那道人影去而复返，在桌面投下淡影，才终于不徐不疾抬头，看到聂因立在身前。<br/> 像周一那天傍晚，在操场时那样，上身未着寸缕。<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