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后女配当起了红娘 第98
('\n <p> 起了身，裴昭吩咐宫女将嘉贵妃扶去休息，然后他独自踏出宫殿，看着守在树下的质水，招手。</p><p> 质水顺眉走了过来。</p><p> “你去给外公传信，就说我要动手了。”他道。</p><p> 质水犹豫一瞬，迟疑开口：“殿下，莫要怪奴多言，此时还不是最佳时机，三殿下既然回来了，您最好还是等得到他踪迹，将他控制后再动手。”</p><p> 只听“啪”的一声，质水偏过头，左脸肿了起来。</p><p> “你以为我怕他吗？”裴昭面色有几分阴鸷，“就是因为他回来了，我才要让他亲眼看到我的胜利！”</p><p> “犹犹豫豫，成什么大事！”裴昭嗤笑一声，面色倨傲，“外公谨小慎微又如何，还不是被人偷了密信，我看现在就是好时机，时机就是人创造出来的，胆小何以成大事！”</p><p> “你不要给外公传信了，直接让宫里人动手！我势在必得！”</p><p> 质水低下头，面无表情触了触自己肿起的脸，低头应是。</p><p> …………</p><p> 这厢李公公刚送走嘉贵妃，宫门口就递信过来。</p><p> 他用袖口擦了擦虚汗，回到殿内：“兴隆堂来人了，但是被拦着进不来。”</p><p> 皇后淡淡笑了笑：“陛下病倒后，李公公如今连个医女都领不进来吗？”</p><p> 李公公虚笑了笑。</p><p> 从袖中掏出中宫印信，随侍宫女接了过去，将其递给李公公。</p><p> 皇后开口，声线温柔，话语却有几分压迫之意：“这是本宫要的人，迟了唯他们是问。”</p><p> 李公公应了声，匆匆离去。</p><p> 皇后瞧着渐亮的天色，面色沉默。</p><p> 倏然，殿内发出一声清响，端着盆盂的宫女晕倒了，正好撞倒了香炉，沉沉香炉灰倾洒在地上。</p><p> 宫女们皆跪下，面色惶恐。</p><p> 皇后静静看过，只道：“你们自陛下病重后便守在此处，应当也累了，退下吧。”</p><p> 他们称是，动作迅速的收拾完狼藉，再送来新的香炉后，才尽数撤走。</p><p> 烟雾缭绕，宛如雾气般飘荡。</p><p> 殿门被推开，李公公领着一面容平常的医女和身量高，躬着身的小童进了殿内。</p><p> 他惊讶看着四周：“娘娘，这随侍的宫女太监们都去了哪里？”</p><p> 皇后目光从身量高的小童身上移开，只轻轻笑了笑：“本宫看他们累了，便吩咐他们下去了。”</p><p> 其实这些日子本来殿内宫女太监要轮换几次的，偏偏皇后却只看中了这一批，她不发话，没人敢去休息。</p><p> 浑浑噩噩劳累这些日子，现下才出差错，已是难得了。</p><p> 不过，李公公垂头，没有再多问。</p><p> 医女上前，向皇后行了一礼：“小女谭灵，祖父曾为太医署院正。”</p><p> “本宫自然知道你，还要多谢谭院正，不然阿雪的毒就不会得到缓解。”她说到这里，悠悠看向她身后的人，笑道：“是不是，阿雪？”</p><p> 李公公惊讶看向根本不起眼的小童。</p><p> 而青年慢慢直起身子，众人只能看见一张毫不起眼的脸，他并不取下面具，只弯了弯唇：“母后说得是。”</p><p> 皇后起身，看向谭灵：“有劳医女，看看陛下的病究竟为何？”</p><p> 谭灵提着药箱上前。</p><p> 而皇后走向裴闻雪，见他视线落下不远处的香炉上，道：“刚刚有人撞倒了香炉，没想到这么快就有新的，看来他们也是迫不及待了。”</p><p> 裴闻雪垂眸：“母后辛苦。”</p><p> 李公公心中恍然，像是瞬间明了她的意思。</p><p> 难怪皇后会将那批宫女太监留在殿内这么久，因为里面有细作，而皇后需要他们将帝王病重的消息通传出去。</p><p> 那陛下的病重应当也是假的！</p><p> 李公公神色激动看向躺在榻上的人，却见谭灵面色凝重道：“陛下中了毒，此毒很奇妙，我不知解法。”</p><p> 皇后也怔愣几分，她不可置信看向裴闻雪。</p><p> 他却神色淡淡，手扶案几，倒了一杯茶，然后走到香炉旁，将凉了的茶水灌入升起烟雾的香炉中，只听滋啦的声音，烟雾逐渐消散。</p><p> 裴闻雪看着皇后，从袖中掏出瓷瓶，将药丸倒出晕在茶杯里，递给她。</p><p> 皇后接过，眸色复杂：“你真的对他下了毒？”</p><p> 摇了摇头，裴闻雪眼神没有丝毫波澜，只道：“不入虎穴，焉得虎子，这是父皇自己的决定。”</p><p> 皇后无言，她转身去给榻上人喂解药。</p><p> 裴闻雪看着翻起鱼肚白的天色，笑着慢慢开口：“很快，便会有结果了。”</p><p> 喂完解药，皇后收拾好仪容，看了一眼李公公。</p><p> 李公公立即跪下：“奴才对陛下忠心耿耿，上天可鉴！”</p><p> “自然，本宫都知道。”皇后亲自扶起他，道，“接下来，还需要李公公帮忙！”</p><p> “李公公想办法将陛下不日便会殡天的消息传出去，传得越广越好。”</p><p> 李公公颔首，躬身退了出</p> ', ' ')('\n <p>去。</p><p> 待人离去后，皇后似很累一般，她闭了闭眼，刚睁眸，裴闻雪便伸出手，任她搭着，引她在贵妃椅上歇下。</p><p> 她看着对自己毕恭毕敬的儿子，道：“你父皇什么时候将虎符给你的？”</p><p> “离京那日。”裴闻雪含笑应道。</p><p> “你们早就谋算着这一切了？”</p><p> “是。”</p><p> 良久，皇后似感似叹般笑了一声：“他一贯疑心重重，却没想到这般信任你，竟然将生死都置于你手。”</p><p> 裴闻雪眼底几不可查闪过一丝沉色，他勾了勾唇：“母后可是怕我顺势夺了皇位？”</p><p> 皇后不觉握紧了手，她抬起忧伤的眼：“阿雪，我不是这个意思。”</p><p> “我明白。”裴闻雪面容平静，温柔地笑了笑，“但是母后误会了。”</p><p> 在她惊诧的眼神中，裴闻雪开口，一字一句道：“父皇不是因为我是裴闻雪信任我，而是因为我是母后的儿子才信任我。”</p><p> 皇后眸子颤了颤。</p><p> 恰至此时，浑厚的钟声在皇宫里响了起来。</p><p> 裴闻雪只道：“您看，已经有人等不住了。”</p><p> …………</p><p> 曙光爬上天际，厚重的云层逐渐散开，耀眼的光亮尽数洒下。</p><p> 楼棠月眨了眨已然冻得僵硬的双眸，在纷乱的战斗声中听到了一阵欢呼，然后是沉重的隆隆巨响，宛若打雷一般以势不可挡之势向这边移动。</p><p> “宁霄汉来了！”</p><p> 季百川一脸喜色地冲过来。</p><p> 陆烨站在城墙上，扯着嗓子喊：“开城门！”</p><p> 楼棠月缓缓舒了口气，终于要结束了。</p><p> 金銮夺位</p><p> 艳阳日, 僵持已久的战争终于分出了个结果。</p><p> 厚重高大的城门缓缓打开，在一片狼烟中，迎接来了浴血奋战的宁霄汉和一众兵马。</p><p> 待楼棠月和季百川将人马安顿好后, 日头已至黄昏，她站在城门口，隔着人来人往, 向外面无垠的战场望了望。</p><p> 残肢遍地, 愈发西落的残阳, 将满地映成一片血红, 空气中翻涌着血腥之气。</p><p> 她抬头，喃喃道：“要是下一场雨就好了。”</p><p> 陆烨不知何时走到她身旁，指着城墙西角堆在地上崭新干净的厚重麻布, 低声道：“他的骨肉早已在千军万马的踩踏下成了齑粉, 最后也只能借你沾满泥泞的斗篷敛一些掺着碎肉和骨头的泥土了。”</p><p> 瞧着匆匆人影走过的那孤寂一角，楼棠月叹了口气，提步向前，她向帮忙的百姓借了一个木推车, 将尸骨搬上车，道：“去后山埋了吧, 生不能善终, 死了最起码能得个安息。”</p><p> 走过林木凋敝的小路, 最后寻了一处四下宽阔的地界, 陆烨很快挖好了土坑。</p><p> 楼棠月将尸骨放进去, 一点点埋好, 然后在隆起的土丘上立了木碑。</p><p> 她伸手抚了抚袖口的书信, 轻声道：“如果他没有杀梁王, 战况会这么快结束吗？”</p><p> “或许不会, 就算是雄师，也会受到失去主将的影响。”</p><p> 陆烨摸上推车：“他的行为是意外中的意外，谁都没有想到。”</p><p> 信笺中那般眷恋，却偏偏慷慨赴死。</p><p> 楼棠月转身：“走吧。”</p><p> 待两人回城后，季百川正摇着扇忙活，看见两人，他直接跑过来，一脸肃然：“京中传来消息，陛下被皇后控制着，她不让任何人接近，陛下中毒已深，不日便会殡天。”</p><p> “荒谬之语，也有人信？”楼棠月皱起眉头。</p><p> 季百川道：“只怕有人还惧这流言不够广，暗自推波助澜，不过半日，便已传到幽州，可想而知，京中情况有多危急。”</p><p> 说着，他看向陆烨，又道：“宁霄汉让你安置好兵马，这是向邺城借的兵，他两个时辰前便赶往京城了，后面事需要你多操劳操劳。”</p><p> 陆烨沉默半晌：“好。”</p><p> 等人离开后，季百川神秘兮兮看着楼棠月，挤了挤眉：“你不回京城？秘卫传来讯息，裴殿下不仅受了伤，还暗暗被满京城通缉。”</p><p> 楼棠月挑眉，打量他半晌，待看得他全身不自在后才慢悠悠道：“看你这还能东扯一句胡话西扯一句胡话的样子，京城中的事恐怕也没你说得那般严重吧。”</p><p> 季百川敲了敲头，懊恼自己话说得多了。</p><p> 楼棠月笑了一声，转身就走。</p>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