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 <p> 理解完毕后，逐渐适应了大官人化的林泰来对孙妈妈说：</p><p> “你去跟他们说，我今日去白状元那里做客，想找我就来天香门！”</p><p> 林大官人已经醒悟到，这也许是一个趁机拿下白状元的机会！括号免费的！</p><p> 刚才无论被骂还是被恐吓，一直表面镇静的孙妈妈终于彻底慌神了。</p><p> 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孙妈妈当街一个前扑，紧紧抱住了林大官人的小腿，苦苦哀求道：</p><p> “如果大官人不去我家，老身有何面目回去见女儿，不如死在这里算了！”</p><p> 双腿有千斤之力，曾经一脚踢飞过壮汉的林大官人，这时候居然挣脱不开孙妈妈的钳形双臂。</p><p> 没想到一个中年妇女，战斗力爆发出来后恐怖如斯！</p><p> 林大官人心声无数感慨，长叹道：“吾今日始知为公家人之贵也，免费之乐也！”</p><p> 先前靠着文学免费，也要看别人的脸色；而现在，即使免费，别人还要看自己脸色！</p><p> (本章完)</p><p> ------------</p><p> 新开分关的真正内情</p><p> 虽然林泰来今天觉得晚了，没有前往浒墅关，但有人却不嫌时间晚。</p><p> 江南巡按邢侗准备前往常州府巡视，沿着运河顺道来到浒墅关。</p><p> 此时已经临近关衙落锁的时候，税使王之都听到同乡故旧邢巡按的到来，想也不想的说：“已经晚了，不见客！”</p><p> 门子却回话说：“邢巡按说了，他是履行巡按职责，前来查账刷卷的，任何人不得阻拦！”</p><p> 王之都：“……”</p><p> 未中进士时曾经欺我，如今考中了进士，还来欺我！</p><p> 莫欺中年穷，有朝一日，官位一定要在汝之上！</p><p> 邢巡按迈着四方步走进了关署正堂国计堂，不满的对王之都说：</p><p> “你就在这里见我？听说连某个黑社团的头领来了，你都能请进书房！”</p><p> 王之都傲然道：“我这人只敬才华，不敬衣冠！虽然你贵为巡按，但我上次就说过，别人才华胜伱十倍！”</p><p> 邢巡按皱眉道：“你怎么想的？新开两个分关，跟他一起胡闹？”</p><p> 王之都正气凛然的驳斥说：“什么叫胡闹？苏州河道众多，除了大运河主道，还有其它水路可以进入苏州城。</p><p> 而其它这些水路里，经过正北蠡口镇和正西木渎镇的船只最多，在这两地设置分关岂不理所当然？”</p><p> “然后呢？只为多收一些税银？”邢巡按不想听这些表面理由。</p><p> 王税使继续说：“苏州府明明货物最多，但税关却只能排名天下第三，就是因为可供绕路的河道太多！</p><p> 两个分关设立后，只要增收税银一万两，就可以让浒墅关超越通州河西务、杭州北新关，成为天下第一税关！</p><p> 而这个政绩，就是在我王之都任上完成的！”</p><p> 邢侗邢巡按这才恍然大悟，原来这就是王之都推动分关设置的真实逻辑，这才是内行人想听到的东西！</p><p> 搞两个分关多收点税银只是量变，未必值得投入资源。</p><p> 但如果把浒墅关搞成天下第一税关就是质变了，绝对值得大投入！</p><p> 关于其他的东西，邢巡按就不想多问了，没那个必要。</p><p> 王之都王税使的二大哥王之垣，担任户部左侍郎兼太仓总督，号称王司徒，专管征税事务。</p><p> 而且这位王司徒与首辅申时行也有关系，乃是嘉靖四十一年的同年。</p><p> 所以如果王税使下决心开两个分关，有朝廷王司徒的全力支持，怎么可能办不成？</p><p> 王之都得意的看着邢侗，“这个做官和考试不一样，可没有晚上偷偷温习功课的捷径！</p><p> 只有见识出众、心思缜密、头脑灵活的人，才能做出亮眼政绩！”</p><p> “没错！”邢巡按点了点头：“你说得对……都是林泰来教你的吧？”</p><p> “是啊……你滚！”王之都脸色恢复了冷漠。</p><p> 邢巡按又说：“另外还有事情要告诉你，文坛盟主王弇州公明天将要来拜访你。”</p><p> 王之都冷淡的说：“他是天下文坛的大盟主，而我是小小的关署税使，哪里当得起他的拜访？”</p><p> 邢巡按劝道：“那你也没必要得罪他，见见又不费什么事，也是正常礼数。</p><p> 就算按照官场身份，他是南京刑部侍郎，品级比你高那么多。”</p><p> 王之都轻哼一声：“林泰来对我说过一句话，可以代表我的心意。</p><p> 今日你对我爱答不理，明日我让你高攀不起！”</p><p> 邢巡按忍无可忍的说：“你以为如果没有林泰来，王老盟主会来见你？”</p><p> 王之都愣了愣后，居然点头承认了：“这倒也是！”</p><p> 邢巡按差点被噎住，甩袖道：“不说了，先给我安排地方住下，走你们税关的账目。</p><p> 等明天王老盟主来了，我也要陪着，你最好仔细准备，老盟主很在意排场！”</p><p> 王之都对门</p> ', ' ')('\n <p>口衙役喝道：“带巡按老爷去后边城隍庙！”</p><p> 邢侗又怒道：“城隍庙？亏你说得出口！”</p><p> 王之都嗤声说：“有何不好？你们文化人不是最喜欢住庙里吗？</p><p> 再说城隍庙是官属的庙，接待你们这种过境打秋风的官员有何不可？”</p><p> 邢侗：“……”</p><p> 读书人找寺庙借宿都是去和尚道士的地盘，要的是禅意玄意，要的是谈禅论玄的装逼劲，谁踏马的住城隍庙啊！</p><p> “矫情！爱住不住！”朴实刚健的山东大汉王之都拂袖而去。</p><p> 等到了城隍庙侧院，邢巡按路过另一处院落时，发现这里有成双成对的男女进出。</p><p> “那边是什么情况？”邢巡按疑惑的对带路的差役问道。</p><p> 差役详细的解释说：“那里是铁拳金鞭拳不离手桃花金枪林教授今布小奉先曾经挥洒过汗水的地方！</p><p> 林教授大战金陵十二钗之一马姬、之二赵姬，连绿名士王稚登、张幼于，就是在这里！</p><p> 随着林教授在苏州声望渐隆，近日不少男女慕名而来，专门在这里住宿。”</p><p> 邢巡按：“……”</p><p> 他此时只想引用王之都经常说的一句话表达心情——南方人实在太浮浪了。</p><p> 次日清晨，林大官人艰难的挣脱孙十一的缠绕防守，从鸳鸯被里爬了出来。</p><p> 在一声声“姐夫好”的问候中，林大官人被孙家婢女伺候着洗漱完毕，然后就匆忙往外赶路。</p><p> 男人要以事业为重，今日必须去浒墅关和王之都会谈分关事务！</p><p> 神威烈水号大座船已经从阊门进城，开到了屈驾桥下码头。</p><p> 林大官人从孙家出来，走不了几步，就可以登船，然后向城外开去，直奔目的地浒墅关。</p><p> 昨天林大官人在孙家，前前后后见了七八个吏员衙役，吴县和长洲县的都有。</p><p> 只是林大官人一身正气、两袖清风，只清谈不承诺，什么礼都没有收。</p><p> 反倒是孙怜怜什么都没做，美滋滋的收了不少茶水钱，从来没挣过这么轻松的钱。</p><p> 坐在船舱里，林大官人一边吃着早饭，一边与张家兄弟说话。</p><p> 张二郎叹道：“现在总算理解，坐馆为何不肯把木渎港分关轻易假手于人了。”</p><p> 张大郎见林泰来神色得意，就凑着趣说：“坐馆昨日与那帮子吏役见过，有何感想？”</p><p> 林大官人叹道：“我发现，与成功开办分关比起来，筹办分关的这个过程仿佛更有意思！</p><p> 如果不着急，真应该慢慢筹办啊。”</p><p> 张家兄弟理解不了这么高深的道理，但不妨碍他们一起说：“坐馆高见！”</p><p> (本章完)</p><p> ------------</p><p> 我没有动手！</p><p> 送了“老冤家”邢侗去安歇，王之都也不由得为林泰来担心起来。</p><p> 明日王世贞亲自登门造访，说明老盟主真的发狠了，以至于要“御驾亲征”。</p><p> 不然的话，王世贞若想与自己对话，凭借嘉靖二十六年进士老前辈、文坛领袖、正三品南京刑部右侍郎等身份，只需派人给自己送一封书信即可。</p><p> 王之都也不敢保证，明天王世贞来了后，当面向自己施压的话，自己能不能扛得住。</p><p> 而且王之都估计，林泰来这两天会来找自己，如果与老盟主撞上了就更麻烦了。</p><p> 到了第二天下午，王税使收到了预料之中的拜帖，便吩咐差役大开关署中门，以尊贵礼节迎宾。</p><p> 然后王税使亲自去码头上，把文坛老盟主王世贞迎进了关署。</p><p> 不管心里怎么想的，表面礼数是周到了。</p><p> 提前到达的江南巡按邢侗收到消息后，也来到了关署当个陪客。</p><p> 地位和辈分差的太多，王世贞这个客人反而坐在了会客厅的主座上，次子王士骕在背后侍立，而王税使和邢巡按分列两边落座。</p><p> 王之都明知故问的说：“老前辈今日大驾光临，不知所为何来？”</p><p> 王世贞很有气势的答道：“特为天下文坛而来！”</p><p> 但朴实刚健的王之都非常讨厌这种说话腔调，简直太装了！</p>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