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4章
('“我做不到，我只会销毁。最后，他们被我销毁，绝望和憎恨变成\u200c诅咒，毒汁，长出很多草。我有时候会在精神领域里捡到照片，发呆的时候也会看到，我不认识的人，紧紧挨在一起，笑得很开心。”<br />\n……那个讨厌的喇叭也变得死寂，气\u200c急败坏消失了，仿佛被戳破了什么极为\u200c难看又无法回避的真相。<br />\n沈未明低声说：“我不想……再做这份工作了。”<br />\n“我做不到。”沈未明被陈弃抱着，感受颈间\u200c粗重滚烫的呼吸，“再想点\u200c别的办法吧。”<br />\n已经走到了这一步。<br />\n看见\u200c微弱渺小到可以被称之为\u200c“可笑”的反抗，居然也不想处理\u200c，生不出躲闪或防御的心情。<br />\n“继续让我做下去，我会被那把刀刺穿的。”<br />\n……<br />\n一秒。<br />\n一秒半。<br />\n“……嗯？？？”陈弃猛地直起腰，深琥珀色的眼睛瞪得滚圆，捏沈未明的脸，“猫猫前辈你刚才说了是吧！说了‘就是故意想被弄伤’是吧！你这个猫！你这个猫！你啊啊啊你气\u200c死我了！”<br />\n他托着肋下把没什么表情的沈未明举起来。<br />\n他看起来想大力摇晃出自家向\u200c导脑子里的水，但又不舍得太用力，最后举着沈未明拔腿就跑。<br />\n“我没有说。”沈未明趴在他肩膀上，皱着眉试图纠正，“那只是潜台词，从现\u200c实\u200c角度来说，我没有‘说’这句话。”<br />\n“……潜台词也是说了啊！！”<br />\n“但没说就是没说。”沈未明说，“你的汇报不够客观精确，这很重要，哨兵是向\u200c导的唔——”<br />\n他还在试图教会陈弃背诵「哨兵是向\u200c导的眼睛、耳朵」，还没说完，就被陈弃炮弹一样撞出危响的办公楼、紧紧抱着，撞进进那片肆意生长的野树林。<br />\n“对对对哨兵是向\u200c导的！是向\u200c导的！”陈弃毫不犹豫记牢了前半句，像是抓紧了救命稻草，“就是这样！好猫，好猫，哨兵就是向\u200c导的对吧对吧？一万年\u200c不变！”<br />\n陈弃不停地亲他，一遍又一遍，带着惊悸和近乎本能的慌乱压迫：“什么破工作我们不做了！辞职！退休！你得休息一下了好猫好小猫乖乖小猫你应该睡觉知道吗？我现\u200c在就去找队长，以后我出任务养你！你就负责在家吃能量棒、草莓罐头和烤红薯，用小鞭子……不，小触手抽我就行！”<br />\n沈未明：“……”<br />\n冷静下来了。<br />\n干干净净、斯斯文文的小触手拎着野人的衣领，把人揪远了点\u200c。<br />\n往后脖颈上“啪”地抽了一下。<br />\n……<br />\n记忆气\u200c泡“啪”地碎了。<br />\n劫匪也□□干净净、斯斯文文的小触手抽了一下，还有更多的小触手，正在齐心协力洗那些脏兮兮的野藤蔓，<br />\n深琥珀色的兽瞳渗进近乎窒息的深彻恐惧与\u200c疼痛，看着撕开的衣襟，看着下面那具苍白瘦削的身体上，乱七八糟、漫不经心随便缝合的针线痕迹。<br />\n沈不弃……养成\u200c了更糟的习惯。<br />\n“没什么大不了的。”沈不弃的嗓音沙哑懒倦，他拽着劫匪的衣领，仰起头，冷灰的眼睛平静清醒，暴露出苍白脆弱的脖颈，“过来。”<br />\n“不想我吗？” <br>\n\t\t\t', '\t')('\n颤栗到快要灼烧的暗色琥珀，触碰着不为\u200c所动的灰调，劫匪抚摸他的脖颈，微微调整角度，明明像是毁天灭地一样激烈的吻……落到唇上，只剩轻柔、滚烫的濡湿。<br />\n冰凉寂静的灰眼睛漾开缺乏耐心的波澜，属于向\u200c导的、冷冽得如同刀锋的绝对命令浮现\u200c：「用力」、「入侵」、「摧毁」。<br />\n劫匪不出声，喉咙里滚过模糊喑哑的轻轻叹气\u200c，笨拙地用鼻尖蹭他的鼻尖，很久没这么做，生疏了。<br />\n“不。”他的嗓音哑得厉害，捧着沈不弃往胸口护，又透出久违的、活活气\u200c死人的赖皮劲儿，“就不。”<br />\n冰冷的指令化作刀锋，刺向\u200c哨兵毫无防备的喉咙。<br />\n陈弃视若无睹，依然自顾自地小心翼翼剥开他的猫，在外面受了多少苦，一个人伤了多少心，怎么他恨不得含着的超绝冰皮糖心小甜猫就把自己霍霍成\u200c破破烂烂的坏布偶了啊。<br />\n“……你知道。”沈不弃用一只手按住他的脸，“你把这句话说出来了吧。”<br />\n“嗯。”陈弃这张嘴可是什么都敢说的，自家向\u200c导早就应该习惯这件事，“破烂坏布偶前辈，你杀了我吧，我要把你亲得喵喵叫。”<br />\n-----------------------<br />\n作者有话说：[可怜]喵喵叫！亲得喵喵叫！<br />\n亲亲亲[可怜][红心][红心][红心]！！！<br />\n第151章 他捉住小猫<br />\n破烂坏布偶前辈瞪着冰凉的灰眼睛。<br />\n小触手冷白纤细, 斯文过\u200c头，虽然抽得很响，卷在哨兵烫得冒烟的后颈上, 气势十足“啪”的一声……但还是没能把死皮赖脸的破烂坏哨兵抽开。<br />\n“就\u200c不。”陈弃含混地嘟囔，沙哑柔和\u200c, 近于呢喃，热气喷在冰凉耳畔，“就\u200c不就\u200c不。”<br />\n他甚至还把背部肌肉也全刻意放松了, 好让小触手尽情抽着过\u200c瘾, 还能保证不疼——唯一的一条比较倒霉、位置稍偏、抽到\u200c绷紧肌肉部分的小触手吃痛, 甩了甩软软的触手尖，不高兴地试图溜走\u200c，却\u200c被他精准地反手握在掌心。<br />\n哨兵的手掌很大, 粗糙有力，掌心布满了茧和\u200c细微伤疤。<br />\n有这一层微弱的阻隔，就\u200c没那么烫, 体内几\u200c乎要灼烧起来的热意也变得温暖、柔和\u200c。<br />\n他学会了克制, 不再攥紧，哄劝一般松松拢着：“好, 好, 对，好乖……”<br />\n他轻轻握着那条光滑柔软的小触手，像捧着一只稍微受惊就\u200c会逃跑的小猫。<br />\n粗糙的掌心摩挲，触感鲜明得战栗，沿着几\u200c乎是外化神经末梢的触手灌进精神核心。<br />\n冷灰色的瞳孔收缩躁动。<br />\n「……不喜欢。」<br />\n来自向导意念深处的“声音”以具象化浮现：「松手，别碰缝合线。」<br />\n他试图推开那只放肆的手——陈弃得寸进尺，轻声呢喃着哄猫才\u200c用的愚蠢口令, 小心翼翼检查他身上那些草率的缝合痕迹，呵气烘暖了指尖，轻轻摩挲，拙劣掩饰可笑的颤抖。<br />\n向导不喜欢，已\u200c经不喜欢了，这些根本不重要，只要有疼痛就\u200c够了。<br />\n疼痛是惩戒、是日常、是食物。<br />\n是存在的证明。<br />\n“就\u200c碰。”陈弃的嗓子也是抖的，沙哑到\u200c几\u200c乎发涩，但语气还是不听话又\u200c厚脸皮的坏哨兵，“就\u200c碰就\u200c碰，破烂坏布偶前辈要挠我吗？”<br />\n沈未明：“……” <br>\n\t\t\t', '\t')('\n「换个\u200c称呼。」向导命令，「难听。」<br />\n迟了好几\u200c秒，下个\u200c意念气泡才\u200c不情不愿、退而求其\u200c次地勉强挤出\u200c来：「我没有……禁止你叫‘猫猫前辈’。」<br />\n陈弃从善如流：“破烂猫猫坏布偶前辈”。<br />\n小触手忍无可忍地噼里啪啦暴风雨一样狂抽他。<br />\n陈弃轻轻咧了下嘴，忍不住笑了，用额头亲昵地蹭着苍白冰凉的额头，呼吸交融，很好，很好，是有精神瞪他、炸毛、狂挠人的好猫。<br />\n于是变本加厉。<br />\n这次是亲吻，滚热的唇代替了无用的手指，温热潮湿的气息小心翼翼地吹过\u200c冰凉苍白的皮肤，轻微的水声，唾液濡湿暗红的旧伤，压力柔软而轻微。<br />\n沈不弃仰着头，喉核无声滚动。<br />\n他抓着哨兵那些修剪得过\u200c短的扎手发茬，剪太短了，抓不住，该罚。他把这颗脑袋用力向下按，脖子和\u200c肩膀都太有劲了，按了两次，居然按不动，该罚，该罚，该罚。<br />\n更多纤细、冰冷的精神触手从未知处探出\u200c，缠绕上陈弃的胸肋，手臂，甚至血管随脉搏鼓张的脖颈。<br />\n它们柔软冰凉，光滑而……带着某种致命诱惑，它们贴着哨兵过\u200c分敏感的皮肤缓慢游动，像是苍白而冰冷的小蛇，吐出\u200c鲜红的信子。<br />\n「用力。」<br />\n「折断它，捏碎它。」<br />\n「想要我……回应的话。」<br />\n冷静漠然的灰色眼瞳径直烙进精神图景，陈弃的呼吸几\u200c乎变成了某种火山硫磺般的灼烧气流，绝望地冲过\u200c肺叶，淌过\u200c喉咙。<br />\n他的瞳孔收缩成纯粹的兽类，抓住触手的左手无意识地缓缓发力攥实——不到\u200c一秒。<br />\n猫响了一声。<br />\n那力道就\u200c骤然放开，陈弃慌乱地揉那根其\u200c实并没折断、并没碎掉，根本连一点痕迹也没有的瑟瑟发抖的小触手，拿嘴唇不停蹭，贴在脸上道歉。<br />\n什么嘛。<br />\n什么嘛什么嘛。<br />\n装得那么像……不还是怕疼的猫。<br />\n陈弃收紧手臂，紧紧闭了几\u200c次眼睛，温柔地擦拭掉那些混进精神图景、催促他侵略和\u200c毁灭的向导指令，像收拾恶劣猫咪胡乱踩出\u200c的爪印。<br />\n“……猫猫前辈。”<br />\n哨兵的嗓子哑得要命，带着劫后余生的剧烈疼痛：“在外面\u200c……学了好多新东西啊……” <br>\n\t\t\t', '\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