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 <p> 近乎质问的语气，“你爷爷能答应？”</p><p> “你想过你母亲？”</p><p> “你要你们谈家怎么看早仪”</p><p> 一连三问。</p><p> 耳边沉寂了，星月交辉，周围静悄悄地，只有树叶被凉风吹着发出沙沙声。</p><p> 谈昭京盯着脚下的枯叶陷入短暂沉思，少顷，他启唇，“明姨，这些我都会摆平。”</p><p> “摆平？谈何容易。”</p><p> 明娴用力按了按突突直跳的额角，“早仪过来。”</p><p> 谈昭京松了手，林早仪走向妈妈，由她带着往里屋走。</p><p> 客厅里，谈父还在客厅等儿子，谈嘉妮窝爸爸附近，一边刷手机，一边干饭。</p><p> 玄关有动静，父女俩齐齐抬头，然后这一眼就没挪开了。</p><p> 谈嘉妮作为知情人，一看这状态暗叫不好，肯定是哥哥没搞定这个丈母娘。</p><p> 手机也不刷了，注意力全放在他们身上，必要的时候，她得帮忙说几句话。</p><p> 是帮哥哥。</p><p> 她才不要帮林早仪。</p><p> 谈父察觉气氛不对，拧了拧眉，“怎么了？”</p><p> 明娴沉默不语拉着女儿在沙发坐下。</p><p> 林早仪没哭了，但眼尾那处的红无法忽视，她五指不自觉揪住衣服，留下抚不平的褶皱。</p><p> 谈昭京暂时没作声，环视一圈，厅内依稀有两个佣人在走动，便开口让她们先回房。</p><p> 谈父感觉事态严重，至于什么事还猜不出，他拿起佣人先前泡好的安神茶，正要抿两口压一压，听到昭京说：“爸，我跟早仪在一起了。”</p><p> 饶是再四平八稳也做不到淡定，手中的茶溅到身上，衣料瞬间留下深色印迹。</p><p> 这个时候哪还顾得上擦，倒吸一口气，“你说什么？！”</p><p> 谈嘉妮心里反而轻松，爸爸该知道了，不然不合群。</p><p> 她幽幽补刀，“您的好大儿跟您继女好上了。”</p><p> “胡闹！”</p><p> 茶杯重重置于茶几上，谈父的脸上由青转怒，“谈昭京，你想干什么！”</p><p> 一句话，把客厅气氛逼到零度。</p><p> 躲暗处的孙婶无声张了张唇，哪怕事先有了怀疑，可亲耳听到还是给震惊到了，没偷摸离开，缩起肩膀继续偷听，她就不信，这赵管家还能置之不理！</p><p> 死寂总要有人先打破，谈嘉妮揽下责任，“爸，你怎么发火都可以，但要想拆散那是不行的，你也知道我脾气，你如果学爷爷那一套，我铁定离家出走！”</p><p> 谈父一口气没上来，又被女儿的威胁给堵住了，他按着胸口，深呼吸一个来回，“所以，你早就知道了？”</p><p> 谈嘉妮昂了声，扒了口米饭边嚼边说，“除了爷爷二伯二婶，都知道了！”</p><p> 塞得太多，一开口饭粒全往外冒，这一喷，全喷到离得近、又被女儿怼着脸说话的谈父身上，一时间不知道是该气还是嫌弃。</p><p> 林早仪本来还挺无措的，就在刚刚，因为谈嘉妮的这一举动给看笑了。</p><p> 这声笑，倒是让气氛缓和了些。</p><p> 谈嘉妮扭过脑袋，觑她，“还不给我倒杯水？”</p><p> 林早仪：“……”</p><p> 行，她顺大小姐一次。</p><p> 倾身去拿茶杯，某人速度比她快一步，“我来，你坐着。”</p><p> 谈嘉妮故意啧啧两声，“爸，瞧见了吧，你儿子老稀罕林早仪呢。”</p><p> 谈父没搭腔，以免被女儿那张嘴嚯嚯，他换了个位置，坐又坐不安稳，绕着客厅来回踱步。</p><p> “你能停下？”他转着不晕，明娴看得头晕，面无表情睨着他，“俩孩子这事你给句话。”</p><p> 谈父给不了定论，还没缓过来，“先让我冷静几分钟。”</p><p> 挪步窗前，推开窗户，由着冷风拂面。</p><p> 回忆妻子前段时间的异常，问了几次都摇头不作声，那时候以为更年期。</p><p> 再想想儿子的举动，之前不察觉，现在看来，一切有迹可循。</p><p> 儿子有喜欢姑娘他不反对，可为什么非得早仪？</p><p> 因为当年，老爷子对明娴或多或少还有些芥蒂，现在又冒出个早仪，即便这件事是昭京的错，可老爷子不会管，只会把这把火烧到早仪那。</p><p> 这是他最担心的。</p><p> 一旦老爷子有了苗头，哪怕还没动早仪，小娴怕是已经朝他甩出离婚协议。</p><p> 思绪到这，谈父深呼吸几次，一点一点让自己冷静，待差不多，他走到儿子跟前，很是忧心，“昭京，你清不清楚你忤逆你爷爷的后果？”</p><p> 谈昭京：“清楚。”</p><p> 他想知道父亲的态度，“这件事你怎么看？”</p><p> 谈父：“如果我说我站你明姨呢？我不同意。”</p><p> “爸，你不能这样！”谈嘉妮坐不住了，急急抢过话，“你是不是想哥哥走你老路？还是说想让我未来的小侄女小侄子成第二个我？”</p><p> 没等到亲爹狡辩，哥哥先出声了，“不可能有小侄子小侄女。”</p><p> 她没反应来，“啊？</p> ', ' ')('\n <p>”</p><p> 哥哥说：“你嫂子不是早仪，哪来的小侄子小侄女？”</p><p> “……”</p><p> 搞半天借她表忠诚呢。</p><p> 谈父：？？？</p><p> 这是在内涵他？</p><p> 谈昭京注意到父亲嘴角抽了抽，有心解释，“爸，我没别的意思，您随便听听就好。”</p><p> 谈父觑儿子，“就差指名道姓了，我能随便听？”</p><p> 往妻子跟前挪了挪，然，不等他说什么，她开口了，“你有昭京跟嘉妮，我有早仪，不存在谁背叛谁，这件事，我不会翻旧账，你不用心虚。”</p><p> 谈父：“……”</p><p> 他不心虚，他磊落得很！</p><p> 言归正传，“昭京，你爷爷对你的期望比当年的我还要甚，想要他点头同意，恐怕难。”</p><p> “那就让他难去。”谈昭京虚弯唇角，“他老家人在乎的无非那几样，他要什么，我给什么,但我想要的，他必须答应。”</p><p> 谈父不止看到了态度，也听出了儿子的谋算，盯他数秒，“万一你爷爷要的不止那些呢？他的手段，你应该在我身上能看到。”</p><p> 沉默半息，谈昭京说：“那么大年纪，该消停了。”</p><p> 他看向父亲，“所以，您还要反对吗？”</p><p> 谈父自然不想儿子成第二个自己。</p><p> 可这件事，他说的不算。</p><p> “问你明姨。”</p><p> 谈昭京走到这位长者跟前，态度虔诚，“明姨，能把早仪交给我吗？”</p><p> 平稳的心跳因为他的这句话，撩得起起落落</p><p> 林早仪呼吸一停滞，沁着薄雾的眼睛不可控漾起涟漪，一圈又一圈，久久不散。</p><p> 明娴五味杂陈，她微微侧了侧头，感应到注视，林早仪慢慢抬起脑袋，没说话，主要不知道说什么，傻傻地同妈妈对视。</p><p> 哪还用说什么，就这么看几眼，明娴已经摸清女儿怎么想的，前几天她还在侥幸女儿的开心是因为走出来，其实呢，全是因为昭京。</p><p> 既然这样，她赌一次。</p><p> 深吐一口气，“可以，前提你得答应我一个条件。”</p><p> 无端的，林早仪鼻子酸了，不知道是妈妈态度有了松动，还是因为她与谈昭京之间有了那么点希望。</p><p> 反正就是想哭，无意识朝他望去，几乎瞬间，他目光转来，唇微微上扬，似无声安抚，告诉她，一切有我。</p><p> 好像更酸了，林早仪快速眨眼来逼走眼眶里的湿气。</p><p> 头顶拂过他的声音，“明姨，您说。”</p><p> “在解决好这一切前不许跟早仪来往，我可以被指点，但早仪不行。”</p><p> 当事人没作声，旁观人员倒是有异议了，“啊…不来往啊…那哥哥想林早仪怎么办？”</p><p> 谈父瞅向女儿，“我跟你明姨十几年没来往，还不是好好的？”</p><p> 谈嘉妮真情实意翻了个白眼，“你跟哥哥能比？他现在未婚也没联姻对象，干干净净的，你不一样啊，你要见面了就属婚内出轨。”</p><p> 谈父：“……”</p><p> 打不得骂不得，他气得冷冷施令，“安静少说话，吃你的饭！”</p><p> 谈嘉妮吃不下，一错不错看向哥哥，想听听他怎么表态。</p><p> 隔了两秒，谈昭京点了点头，“好。”</p><p> 谈嘉妮：“……哥，你就答应了？”</p><p> 亲爹剜来一眼，“不然想造反？”</p><p> 她不爱接话。</p><p> “明姨，”谈昭京倒了杯温水递过去，“接下来我很长一段时间要忙，周四要出差，将近一个月不在国内。”</p><p> 明娴接过杯子，都已经将杯口送到嘴边又拿开，昭京突然说起行程肯定有别的原因，“是有什么事吗？”</p><p> 谈昭京：“想跟您提个小小意见。”</p><p> 说是意见，明娴却莫名听出几分秋后算账的意思，“你说。”</p><p> “安排早仪相亲这事是不是得停止了？”</p><p> “……”</p><p> 原来搁这等她。</p><p> 她抿了口水润润嗓子，“我只安排了一次。”</p><p> 谈昭京：“可您安排的那人似乎有进一步的意思。”</p><p> 明娴微讶，“柏深有吗？”</p>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