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 <p> 她希望这一切不过是自己的猜测而已。</p><p> 姑布晚觉得脑子又热又胀，胸口莫名疼痛，比被打得皮开肉绽时还要疼痛，她一反常态，双臂紧紧抱住了魏伯修。</p><p> “卿卿怎么了？”姑布晚有些乖常，魏伯修第一次在她的脸上看到了惊恐与无助的神色，两下里有些着急，不觉忧形于色。</p><p> “陛下……陛下为何爱我？”姑布晚话未说完，泪先湿了两颊，深呼吸几下后心情并不能平复下来，她后知后觉发现，活了这么久，只有魏伯修对她说过爱字。</p><p> 她流着眼泪，忽然想到了上辈子的事情，眼泪反而越流得更多了。</p><p> 上辈子她是魏伯修的皇后。</p><p> 当初魏伯修册立她为皇后时，礼官说皇后要秉姿懿粹，要夙娴礼教，要有母仪之德，要德才兼备，这般才能承天祚、奉宗庙。</p><p> 言外之意，皆是说姑布晚不能为当朝皇后。</p><p> 但魏伯修以姑布晚有拥立之功，不顾众人反对将她立为皇后。</p><p> 姑布晚在没当上皇后以前，魏伯修就十分宠爱她了，让她出入随驾，立她为后以后，更是偏宠得叫人担忧，汉地的珍品，番地的宝物，只要姑布晚想要的他都给。</p><p> 因这份宠爱，大臣百姓无一不担忧新朝会丧于粉黛之下，听多这些说她的狐狸精再世的言语，姑布晚心怏怏的，有时候也以为自己会让国家社稷覆亡了，于是提议：“陛下，要不你冷待我几日？要不然天下人都觉得陛下是淫荡之人了。”</p><p> “我好色也好贤。”魏伯修无奈，“好色则说我是淫荡之人，好贤怎无人说德高尧舜？我不过是爱卿卿。所言广厦千间，也是夜眠八尺，良田万顷，日食不过一升，而天下美女如云，我只爱一人，有何不妥？有何不对？”</p><p> 每次说起这些事儿，姑布晚都说不过魏伯修，不过他说的话确实有道理，她沉默片刻，才回：“陛下是万民之主，所以许多事情，寻常人做得能获个美名，但陛下做得……就会是骂名。”</p><p> “孤为开国之君，御宇鼎新，使得基业太平，便能令终。”魏伯修口气淡淡的，“我也不在乎这些，卿卿也不不需担忧，既为皇后，便享受该有的权利。”</p><p> 后来的魏伯修，把一些不贤又无忠义，只会三番五次上书劝诫他以色为戒的臣子着削职为民了。</p><p> 不管姑布晚在外的名声如何，在魏伯修眼里，她都是个有趣的人，说话有趣，做事也有趣。</p><p> 礼规规定，身为后宫嫔妃，立时不能跛倚，坐不可慵懒，起居要有常，饮食应有节，不可吃醋，不能嫉妒，但魏伯修才不在乎什么礼规，他对她极好，入宫以后，饮食供应，皆是丰美隆盛，平日里用的收口止血的药物，也是由珍珠琥珀所制的，姑布晚想到这些好，哭得岔了声音。</p><p> “你是卿卿，所以爱你。”魏伯修在一旁着急，以为是她伤口疼了，一只手在自己身上乱摸，他想摸些值钱之物出来逗人高兴，可摸了半天，身上连点碎银子也没有，唯一值钱的就是套在指头上的玉扳指。</p><p> 他没多犹豫，取下来套在姑布晚的手指上：“等回了长安，我把卿卿宫殿的四壁，都涂以黄金，可好？”</p><p> 姑布晚摸着那带有余温的玉扳指头，眼角上的热泪盈盈掉个不住了，她带着沙哑的哭腔，不听叫着陛下二字。</p><p> 到最后哭累了，她头上青丝全散在魏伯修的臂弯上，头一偏，就在魏伯修的怀里沉沉睡去。</p><p> 魏伯修拿柔软的帕子替姑布晚擦拭泪面，他没有问出姑布晚哭的原因，心中不由烦闷，左思右想，仍以为是伤口作痛了。</p><p> 姑布晚这一觉只睡了半个时辰就醒了，既醒，肚中饥饿，不过魏伯修心思细腻，防她腹饿，早已备了美味之物，见她醒来，他先递过去一碗甜水：“是添了蜜的水，先喝了，润润喉。”</p><p> 睡过去以前流了不少泪，这会儿醒来，眼涩喉干，姑布晚乖乖接过，慢慢儿地喝干。</p><p> 不知水里添的是什么蜜，喝起来有股青草香，如同山间的清泉一样。</p><p> 魏伯修手里端着盘着剔了骨头，蒸熟的肉块，等她喝完，插着小签儿喂着她吃：“卿卿还想吃什么？”</p><p> 肉块蒸得软烂，一口下去，不许咀嚼便散烂在齿舌之间，姑布晚看着那盆堆高如小山的肉块，边吃边摇头，没好气说道：“我、我又不是豚，这盆肉块吃下去，我就饱腹九分了。”</p><p> “是吗……”魏伯修好笑道，“我听宫人说，卿卿有时候一日食五餐仍觉饿，所以以为，卿卿肚中有头乳豚。”</p><p> “那是因为和陛下厮混，精疲骨痛了，不多吃些，我哪能受得住。”姑布晚吃着肉块，腮颊鼓鼓反驳道，“陛下也别总叫我卿卿了，被外头的人听见了，多肉麻。”</p><p> “那还是我的错。”魏伯修手上忙活不停，“我倒是想叫卿卿为子童，可是卿卿是美人。”</p><p> “那陛下叫我美人不就好了。”姑布晚打岔。</p><p> “我对外人呼卿卿为美人，对卿卿又呼美人，有些生疏了。”</p><p> “陛下口才好，我还是闭嘴吧。”</p> ', ' ')('\n <p>只吃一样肉，未免口腻，肉块喂了一半后，魏伯修喊外头的人送来新的吃食。</p><p> 外头的人得令，不到一会儿就断来了一盘水产品，是去了壳的鳆鱼，姑布晚鲜少吃过水产品，她只吃过虾与鱼，这会儿见到形状奇怪的鳆鱼，不由皱了眉头：“这是什么东西？”</p><p> “鳆鱼。”魏伯修用筷子夹起一块个头稍小的鳆鱼送到姑</p><p> 布晚嘴边，“颇有嚼劲儿，卿卿牙口好，应当会喜欢。”</p><p> 鳆鱼递到嘴边来时，馥郁的海香气扑鼻而来，姑布晚眼光一闪，饿念忽动，也不管形状奇不奇怪的，张嘴就咬了一口质地饱满的鳆鱼。</p><p> 果如魏伯修所言，嚼劲十足，比虾肉还要鲜嫩弹牙，一口还没落肚，姑布晚忍不住又咬了一口：“陛下，回长安的时候这些能带些回去吗？”</p><p> “卿卿想吃，日后就让沿海之地进贡便是。”看到姑布晚贪吃的模样，魏伯修的心情好了一些，“”</p><p> “这……不大好。”姑布晚回，“到时候让人知道了，我又要被捏错处了。”</p><p> “无碍。”魏伯修打断她的话，“我帮卿卿担个好吃之名。”</p><p> “陛下爱我也！”</p><p> 醒来后姑布晚便把前先的难过全部抛到九霄云外去了，管是不是姑布氏的人要害她，碧翁翁她让既重生回来，她应当好好为自己而活，若困在其中不出来，不是又白活了一世吗？</p><p> 想着，到了晚间，姑布晚情致缠绵地望了魏伯修一眼。</p><p> 魏伯修心里一紧，哪能不懂她的意思，他偏过头，佯装无欲无望：“卿卿身上的伤未好，过些时日吧。”</p><p> “陛下是个温柔君子。”姑布晚含笑抚摸魏伯修的鬓边，摸着手指一移，落在他的嘴唇上不走了。</p><p> “又是要我伺候了？”魏伯修启唇含住那根嫩凉的指尖，含吮之际，一只玉臂如蛇似的勾上项颈来。</p><p> 姑布晚催促着：“下回我伺候陛下就是。”</p><p> “我哪里是气性小的人，非要卿卿礼尚往来。”魏伯修俯下身，生着胡髯的下颌蹭了一下姑布晚的耳朵，“这些时日忙碌，不曾修面的，这会儿伺候卿卿，只怕那处娇嫩皮肤恐怕有些触痛。”</p><p> 刚冒头的胡髯质地坚硬，刺上来有些痒痛的，想是赤脚走在草地上似乎，姑布晚受不住那阵痒，足趾一蜷缩，腿间也跟着缩了一下，明明有些难受，但一股热烈的爱情，陡增了百倍，而一颗芳心，不禁突突地跳跃起来。</p><p> 魏伯修在耳际与粉腮上摩擦了半晌，见姑布晚没有做声，便以为她是怕痛了，放弃了今日的雨露，刚想起身，不料腰上攀来两条腿。</p><p> 姑布晚睡眼红红，捧住魏伯修的脸，仰起头来，讨他津唾润口：“想来触痛也是好爽，陛下我都这般央求了，便就应我一次吧。”</p><p> “那卿卿若痛了，便说一声。”魏伯修执不过姑布晚，不过他自己也满面发烧，被几次挑逗，早是不能自控了，淫心顿起，在姑布晚的期盼的目光下，他湿润了唇瓣，鼻尖挨擦着那平坦白皙的腹儿……</p><p> 魏伯修伺候人伺候出技巧来了，他知道姑布晚何处最难受，每回碰那处时，舌尖最为灵活，弄得她急吸气闭目，求饶不住：“陛、陛下，可以了可以了。”</p><p> 不知过了多久，就在姑布晚以为要晕过去时，魏伯修终于离开了，他沿着小腹一路上移到香汗淋淋的粉颈上。</p><p> 魏伯修的鼻尖与下颌水光盈盈，姑布晚整鬓自若，偏了头，羞与他亲吻：“陛下……”</p><p> “你自己的东西还嫌弃上了。”魏伯修的下颌埋在粉颈里，笑声闷闷的。</p><p> 姑布晚刚刚在挣扎挣脱时，两只衣袖落到肩胛之处，露出了白皙滴粉的肩头，胸前的衣裳也散开了一半，魏伯修压上来后，她便立刻感受到了火热，膈着难受，她正思考着要如何替他灭了浴火时，身上忽然一轻，还没反应过来，刚刚压着自己又蹭又磨的人已下了榻。</p><p> “卿卿先睡吧。”魏伯修理了理身上凌乱的衣裳，喝了半碗水后脚尖一转，似有离开之意。</p><p> “陛下去哪儿？”姑布晚拥着被褥坐起身。</p><p> 魏伯修回：“洗个身子去。”</p><p> 一听，姑布晚瞬间懂了，她低下头自顾别扭了一会儿后，道：“我、我可以伺候陛下的。”</p><p> 姑布晚别扭是因没做过这种事儿，身子不方便时，她常用手来帮忙，有时什么也不用做，嘴里说几句颜色话春宵就过了，而魏伯修也从未没有提过，他自己倒是常用口舌把她伺候得欲仙欲死的。</p><p> 用口舌去伺候，她拿不定主意，不知魏伯修喜欢还是不喜欢。</p><p> “不必。”魏伯修闻言，有一瞬间的失神，眼里的亮光满溢而出了，但他很快恢复了原来的神情，摇头道，“卿卿睡吧。”</p><p> “陛下是不喜欢吗？”姑布晚紧张起来，良久后问了一句。</p><p> “是会让卿卿难受。”魏伯修还是摇头。</p><p> 不想魏伯修是在为自己的感受考虑，姑布晚心下受动，吸了吸鼻子，热泪盈眶问道：“那陛下会难受吗？”</p><p> “不会。”魏伯</p> ', ' ')('\n <p>修见姑布晚的泪态，误会了，以为她是不高兴，于是折回榻边，抚摸着她微濡的鬓边慢慢解释，“我非是在嫌弃卿卿技巧青涩，我色心紧，伺候卿卿会觉得快活，卿卿自也会快活，而卿卿伺候我，只我一人得趣。卿卿从前受苦太多，我不愿让卿卿再难受了。”</p><p> 简单的一段话，姑布晚听了以后胸口骤然收缩，酸楚的滋味劈心里蔓延开来，连腮颊都是酸溜溜的，她没忍住哭了出来。</p><p> 从出阿母的肚皮后，她没吃过一点甜头，所以在这些年的成长中，日子再艰难，只要能活下来，她便不觉得苦了，与他人说起苦难事儿也是当玩笑事儿来说，笑着说，就不知不觉把自己也给欺骗过去了。</p><p> 她原以为自己不在意这些的，直到魏伯修递来的甜头才发现她在意，也需要这些情感。</p><p> “怎又哭了……”珠鲜玉润的人儿哭得涕泪同出，魏伯修手忙脚乱，摸出一张帕子替姑布晚擦眼泪。</p><p> “陛下，我、我不是因为难过才哭的，是因为高兴。”姑布晚心头微微乱跳，咬着牙关，想要止泣，可不想一开口，脸颊皆湿，魏伯修不得已更了一张新帕。</p><p> 魏伯修顿了顿：“喜极而泣？”</p><p> “算是吧。”姑布晚坚定地点完头后，双臂搂上魏伯修不住的亲吻，“陛下，你真好。”</p><p> 姑布晚热情，魏伯修一忍再忍，被反过来推到在榻，等他反应过来时，衣裳已被卸去。</p><p> 姑布晚一直皱着眉头，看似不受用，魏伯修一面享受一面担忧：“卿卿不舒服便作罢。”</p><p> 因旷了许久，有些疼，但姑布晚口里仍哼哼唧唧，不肯停下，她动了脑筋，说出一番取悦魏伯修的话来：“是陛下之物甚妙，过一会儿就适应了。”</p><p> 往前姑布晚只要哼几声，魏伯修也实在受用，这会儿听了娱耳之话，愈发情兴难耐了。</p><p> 曙星东升，银河西转，终宵无眠。</p><p> 姑布晚被揉碎似的，两点眉痕水雾朦朦，她搂住魏伯修先自泄了。</p><p> 心花舒畅，一片响声盈耳。</p><p> 不多久魏伯也在泉中失守，把那一阵花香的春景，浇成湿浓浓，白茫茫的一片。</p><p> 清理了狼藉，魏伯修坐在榻边着意温存着。</p><p> 姑布晚不反抗，容他摸，容他捏。</p><p> 魏伯修摸到小腹时，问了一句：“饿吗？”</p><p> “不饿。”姑布晚没有一丝睡意，她琢磨片刻后，举止波俏，挨起上身，朦胧着眼，两颊晕红，把魏伯修的脖颈吮吸，嘴内含糊不清道一句，“魏伯修，我喜欢你。”</p><p> 魏伯修愣住了，虽然姑布晚以前的嘴里常吐这些暧昧之词，但都是用着谄媚的辞色，喊着陛下，真假一眼可辨，这回是第一次喊着他的名字说，不用分辨真假，心已酥软成泥了。</p><p> 他吃紧地端住腮颊，望着水</p><p> 光溶溶的眼，道：“卿卿……再说一次。”</p><p> 这晚，姑布晚说了许多遍同样的话，说到后头没了耐性，嘴里又是一口一声陛下，弄得魏伯修以为自己耳岔，也以为自己前先是在做梦，才听到的那句真情实感的喜欢。</p>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