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 <p> 在距离江挽歌即将大学毕业就该去实习找工作的空档,上海,江家大院,新中式的楼盘布局,茶桌竹林、溪水潺潺之中,江父江母,也就是江岷和唐娜有过一个会议。</p><p> 那时候12岁小小的糖糖在书房读书,她耐不下性子来,偷偷窜到屏风之后在偷听。</p><p> 当然也是的,江家这么大一个家族,自然不可能只有江家大院一个房子,也更不是什么时候爷爷奶奶小姨他们都在的,他们自己也有自己的房子,自己的生活,糖糖最多的、大多数时候,还只是和爸爸妈妈住在一起。</p><p> 当然也是她赏味期过后,12岁的糖糖进入叛逆期,妈见打的模样,动不动就哭嚎,当然她本人还未曾察觉,这也是小姨们逐渐不再上门逗乐她的原因。</p><p> ——她已经被玩腻了,所有人新鲜感都过去了。</p><p> 就比如现在,她又开始偷听。</p><p> 成绩也不好,坐不住。</p><p> 好在个子矮,父母还未曾注意到她。</p><p> 他们的谈论依旧。</p><p> “两件事。”江父说。</p><p> 唐娜靠在江岷的怀里,江岷适时地抚摸了一下唐娜的脸颊,在她额心落下一吻。</p><p> 是的,江父江母虽然是联姻,但感情是极好的,毕竟掌控欲都那么强,臭味相投到一块去的人,也是少见的,他们都自私地把自己的心愿强加在了各自两个孩子身上,不懂得理解他们的孩子,这很少见。</p><p> 他们也这么心心相系,发自内心地理解对方。</p><p> 这其实挺好的,世上难逢知己嘛。</p><p> 谁说病情相同不叫相爱?</p><p> 反正江父江母挺相爱的,就对了。</p><p> 江岷看着怀里年岁渐长的娇妻,心里软了一阵,他慢慢抚摸着她眼角的皱纹,叹气:“妻子啊……我想说我们是不是有一阵子没有去旅游了呢?”</p><p> “你带孩子太累,眼角都累出皱纹来了,是该好好的去歇一歇。而我呢,挽歌也到继承公司的年纪了,他虽然是有些叛逆,毫无预兆地就这么冲动去了那么远的城市,但落叶归根,他始终还是要回来的嘛!”</p><p> “于是今天的两件事就这么徐徐展开。”</p><p> “第一件事——娜娜。”江岷握住唐娜的手,她则皱着眉在小心地看自己的眼角,哪有什么皱纹?她不喜欢丈夫这么说自己,拧他一道,江岷撕一声,继续说:“我们需要想法设法劝动江挽歌,让他回到上海,回到江家,在姚安(秘书)的带领下,逐步开始学习起继承公司了。”</p><p> “娜娜你知道这是我一辈子的执念,又或者。”他摇头:“这不是执念,这是江挽歌命定的宿命,是他一直在莫名其妙想方设法逃离,我们只是需要把不乖的他拉回正轨。”</p><p> 唐娜点了点头,在这件事上她一直很理解丈夫,当然她也什么都理解丈夫。</p><p> 毕竟他们可就江挽歌这一个儿子,江挽歌不继承公司谁继承?</p><p> 难不成让唐欣(唐娜妹妹)的那个胖乎乎笨蛋儿子继承江家公司?</p><p> 那不合常理。</p><p> 虽说江挽歌频频跳脱出江岷唐娜两人为他制定的人生轨迹,让人烦不胜烦,不理解他到底在想什么东西。但是亲生儿子毕竟是亲生儿子,亲兄弟还明算账呢,公司凭什么落得在外甥手里?</p><p> 江岷唐娜可不服,就得江挽歌来继承——不管他想不想。</p><p> 是不是还执着于他那个什么数学、真理。</p><p> 江挽歌可真是读书读傻了啊。</p><p> 不如早早送出国去伯克利。</p><p> 不,不该被送出国。</p><p> 他就应该好好地、牢牢地,被锁在江氏,这个集团一辈子,这是他的宿命。</p><p> 毕竟给可爱幼妹安排一个俊美无双的总裁哥哥也是唐娜的萌点之一。</p><p> 那么则由此延伸向江岷第二个问题,他轻轻抱紧唐娜:“在拉回挽歌,看着他好好地、懂事地去逐步融入董事会后,我们也好找个机会去旅游一趟吧,娜娜……”</p><p> 他亲昵地靠近他的妻子,缱绻吻她:“我们都多久没有出国旅行了,仅有的上一次我记得都还是20多年前生挽歌的时候度蜜月去的巴厘岛了,太久、太久了……”</p><p> 江岷认真地道:“既然我们的孩子,糖糖也已经12岁,已经独立自主可以自己照顾好自己,不再需要我们随时严加看管了,那我们就丢掉这个烂摊子吧。”</p><p> “反正……”他感叹:“糖糖也确实没有小时候好玩、可爱了。”</p><p> 唐娜跟着失望呢喃:“是啊,糖糖现在不听话,叛逆得很,再说……”</p><p> 她低吸、呜咽:“我想象中的兄妹温情也并没有出现,江挽歌怎么会就不喜欢糖糖呢?”</p><p> 江岷沉默了一会儿:“江挽歌不喜欢的可能是我们。”</p><p> “……”</p><p> 唐娜:“好了那也不重要。”</p><p> 她继续:“反正老公,旅行我是支持的,我也想出去玩,lda姐她老公之前给她买了个游轮,我们也坐游轮出海吧!怎么样?”</p><p> “举手支持!”</p><p> 两人沉默</p> ', ' ')('\n <p>了一阵后,那么问题就来了——该如何让江挽歌自愿回到江氏去继承公司呢?</p><p> 江岷和唐娜一致回头看向江糖糖的方向。</p><p> “糖糖。”</p><p> 噫哦~</p><p> 江糖糖鸡皮疙瘩都起来了:“爸爸妈妈怎么知道我在这里?”</p><p> 她移步站出屏风,尴尬地低着头,抠手。</p><p> 唐娜呷一口茶,江岷退开过于亲昵的姿势,坐到一旁的单人沙发上去,妈妈开口:“太了解了,糖糖,你果然不乖。”</p><p> “椅子就是粘不住你的屁股。”江岷跟着嗤笑。</p><p> 江糖糖:“……”</p><p> “我尤觉得你需要被送入训练营,训一训你这个调皮性子。”唐娜挑眉,拍拍身旁的沙发,把小女儿抱入怀里。</p><p> 江糖糖瓮声瓮气地:“不要。”</p><p> 再可爱也没有用,唐娜视线看向江岷:“把她送去他哥哥那里吧,你觉得如何?”</p><p> 江糖糖惊愕地抬起了头,江岷则笑了:“正有此意。”</p><p> 他幽幽解释道,适时揉一把小女儿的脑袋:“糖糖啊,既然你在这里,都偷听到了,那爸爸也就告诉你,我们将会——把你送到你哥哥身边一段时间。”</p><p> “糖糖你或许对你哥哥没什么印象,毕竟你们几乎一个月才见一次,但那不重要,你们很快就会熟络起来的。爸将在公司旁的公寓为你们准备一个大平层,你和哥哥以后就住在那里。”</p><p> “江糖糖你的责任就是栓住你哥哥,让他不要总是心比天高要飞到云端去不回头,也不想落地,你想办法让他留在上海,乖乖去继承公司。”</p><p> “而糖糖你呢,这也是对你最近不乖的一种惩罚,是你的训练营,毕竟谁让你成绩总是这么差,找了那么多家教老师都教不好。”</p><p> “你不熟悉,但你以后会熟悉的,江挽歌成绩好,他读北大,你以后就跟着他学习去吧。”</p><p> “总之——”江岷看向唐娜,眼底是呆滞满眼写满错愕的江糖糖,他微笑,对上了夫人认可的眼神:“我们最终的诉求,当然也是我妻子、你母亲的诉求是——我希望你们兄妹关系好好的,别再只每个月才见上一面,那样到底像是什么样子?”</p><p> “你们啊……”他语重心长:“就应该像是这世界上所有寻常的兄妹那样,温馨、甜蜜地相处,拥抱,把对方放作心里最重要的亲人,真诚地爱着彼此,毕竟啊……你们可是这世界上最亲的人,唯一共享对方血脉的人。”</p><p> “你说对吗?”江岷看向江糖糖,皮笑肉不笑:“我的宝贝女儿?”</p><p> 江糖糖下巴快要掉到地上去:?</p><p> “可、可是……”她小声,急忙拉一拉妈妈的衣袖,祈求她能回心转意帮着自己劝一劝爸爸来着:“妈妈……我、我和哥哥不熟……”</p><p> “虽然……妈妈!……”江糖糖是在唐娜的带领下说过好多最喜欢哥哥、想要哥哥抱一抱、亲亲这样的话,也总是每次在江挽歌那一年仅有的一两次出现时乖乖按照母亲、小姨的要求扑上去用希冀的眼神看着他了,伸出小手了。</p><p> 只可惜没有一次成功打动过江挽歌的。</p><p> 他对她的不喜欢真的是看在眼里的。</p><p> 江糖糖的那一心热情和好奇早已被冷漠的江挽歌熄灭,现在这个神秘的大哥哥留在她心中的印象更多还是冷脸臭脸居多好吗?再说还有他对她刚出生时评价的那个“丑”字,糖糖表哥欺负她时告诉过她。</p><p> 欺人太甚!</p><p> 不喜欢江挽歌!</p><p> 也不要和陌生人住在一起嘛!</p><p> 江糖糖委屈地唇角颤抖,她12岁的身体紧紧地抓着妈妈的手,颤动着,忽然跑去书房拿来了作业本。</p><p> “我……我好好学!”她哭腔软萌。</p><p> 唐娜却是不耐烦地看了她一眼,她低声叹气,去厨房看她在煮的奶茶:“有时候我怀疑命里是不是出了什么煞星,怎么生的两个孩子,一个比一个不懂事?”</p><p> 江岷接话,叹气:“是啊,都不知道基因是犯了什么错,一个太聪明,聪明到不服管教,心比天高;一个则是狗都嫌,笨笨的,以为会听话,没想到笨蛋最不听话。”</p><p> 他拿起手机去给姚安秘书打电话,要她着手开始准备公司继承事项,并且推掉下午的一个项目竞岗电话会,交给总办去做,给他安排一个董事会宣判此事。</p><p> 更同时——</p><p> 江岷需要去一趟北京,看看自己的儿子究竟在那里搞什么名堂呢。</p><p> 江岷唐娜各有各的事做,他们的决定已经被拍板立项,无法再改变,唯留江糖糖被塞了不想要的命运,仰头哭得眼泪鼻涕一坨,哇哇大哭。</p><p> 她呜咽着骂“人贩子!”“人贩子!”,然后把自己小小的身体抱得紧紧的,落水小狗一样抖个不停。</p><p> 脏小孩。</p><p> 她最后被保姆抹去了一脸鼻涕。</p><p> 至于江糖糖的父母呢?</p><p> “咔嚓——”这一囧样还被他们记录了下来,董事长与贵妇,两人收拾外套和穿鞋,挽着臂弯坐上车,转身就走。</p> ', ' ')('\n <p> 江糖糖原地:?</p><p> 小声吐槽:真好起来了你们又不愿意。</p>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