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恋的邻居是兼职杀手 第23
('\n <p> 是谢乔乔头发上的香味——大概是薰衣草或者别的什么——花草的香味。</p><p> 张雪霁动作停住，左手还习惯性的抓在枕头上，被香气劈头盖脸裹挟时，脑袋空白了那么几秒钟。</p><p> 不知道要想什么，但稍微缓过神来之后又感觉到一点微妙的情愫来。他用手指摸了摸自己鼻尖，竭力假装正常的掀开被子起来。</p><p> 屋子里静悄悄的，只剩下空调在运作的声音，温度很低，但是张雪霁没有感觉到冷。</p><p> 他有点太热了，热得头皮发麻，没办法站直。</p><p> 谢乔乔刷牙到一半，才迟钝的‘啊’了一声，又走出洗手间，看向自己一直忽略的客厅沙发。</p><p> 沙发上已经没有人了，被子整齐的叠着，枕头就放在旁边。</p><p> 也不知道张雪霁是什么时候醒来离开的，门好好的关着，谢乔乔也一点声音都没有听见。她叼着牙刷，又回到洗手间去继续刷牙。</p><p> 等刷完牙洗完脸之后，谢乔乔才拿起手机看——果然有张雪霁发过来的消息。</p><p> 【我今天有课，先走了。】</p><p> 【早饭买了，给你挂在门把手上的。】</p><p> 【夏天很热，你出门之后不要关空调，尸体会臭，而且尸臭很难清理的。】</p><p> 【谢谢你的退烧药，效果很好，我早上起来的时候已经不烧了-】</p><p> 最后一条消息和上一条消息之间差了半小时，谢乔乔回了个【已读】，走去打开门——门把手上挂着保温袋，袋子上的商家标志是昨天晚上那家菠萝包袋子上的标志。</p><p> 她撕开保温袋看了一眼，呆住，茫然的想：怎么会这么多？</p><p> 两块菠萝包，一份咸煎饼，一份炸牛奶，一盒姜撞奶，还有一杯山楂麦芽茶。</p><p> “给你，尝尝喜不喜欢。”</p><p> 谢乔乔拆开过的保温袋放到桌面上，面食酥脆咸甜的香气随之溢出——卢清华拿走一块菠萝包，桑琼思拿了一块炸牛奶。</p><p> 早八课，所有人都困得昏昏欲睡，加上任课老师管得不严，边上课边偷吃早饭的人不在少数。</p><p> 卢清华原本眼睛是闭着的，咬了一口菠萝包之后忽然睁开。她歪过头去扒拉保温袋，看见保温袋上面的标志。</p><p> 卢清华：“我就说，这个味道怎么这么熟悉——你起多早去排的队啊？”</p><p> 谢乔乔侧了侧脸，“这家要排队吗？”</p><p> 卢清华嚼着菠萝包，回答：“肯定啊，好红的这家茶餐厅，经常有游客去打卡，而且还没有外卖，要吃只能去线下。”</p><p> 桑琼思原本也在昏昏欲睡，听见卢清华的话之后一下子就清醒了，立刻掏出手机搜索社交软件。</p><p> 有不少网红打卡po出了菜单，上面的单价虽然属于她可以负担的范围之内——但正常情况下桑琼思是绝对不会花那么多钱去吃几块茶点，还要排大长队的。</p><p> 虽然炸牛奶确实很好吃。</p><p> “不过我看评价说他们家凉茶特别有用，湿气中暑感冒喝几次就好了。”桑琼思把自己搜出来的店铺评价拿给谢乔乔和卢清华看。</p><p> 谢乔乔茫然了一瞬：“凉茶不是冰红茶吗？”</p><p> “当然不是！”卢清华解释道：“冰红茶是冰红茶，凉茶是凉茶啦！粤东那边的凉茶……类似于煲汤吧，要煮的。”</p><p> “茶餐厅拿冰红茶当凉茶卖肯定会被打差评的！”</p><p> 谢乔乔：“……粤东人会很在意这些吗？”</p><p> 卢清华挠了挠脸：“我又不是粤东的——不过平时上网看见粤东人好像是很注重这个来着，算她们那边的一种饮食文化吧，就像蜀中人吃火锅不吃鸳鸯锅一样。”</p><p> 实际上谢乔乔也没明白为什么蜀中人吃火锅不吃鸳鸯锅。</p><p> 但是她意识到这对‘普通人’来说是近乎常识一样的事情，所以就没有接着追问，只是拿出手机自己搜了起来。</p><p> 但是搜索百科告诉她鸳鸯锅也是火锅的一种，蜀中人也吃鸳鸯锅。</p><p> 凉茶也是。</p><p> 搜索百科给谢乔乔置顶推荐了几条王老吉的购买链接——但其实谢乔乔只想搜一下粤东人能不能接受把乌龙绿茶当做凉茶。</p><p> 没有搜到自己想要的东西，谢乔乔感到些许沮丧，面无表情的趴在了桌子上，顺便把蜡纸里的菠萝包碎渣全部倒进了嘴巴里，嚼嚼嚼咽下去。</p><p> 思来想去，谢乔乔退出搜索百科，转而给花铃月发去消息。</p><p> 【谢乔乔：花铃月，你老家是哪里的？】</p><p> 【花铃月：琴岛】</p><p> 【花铃月：怎么了？那个尸体和我老家有关系？】</p><p> 【谢乔乔：尸体我已经观察完了，你找个时间来把它接走吧。】</p><p> 困难的打扫</p><p> 花铃月开车来接走尸体， 顺带请谢乔乔一起去麦当劳吃午饭——她说麦当劳最近在做活动，新款汉堡和圣代都买一送一。</p><p> 戚忱也去。</p><p> 戚忱脸颊上贴着纱布，挨了揍的部分高高肿起， 没有肿的另外半张脸倒是仍旧好看， 坐在麦当劳空位上等人的时</p> ', ' ')('\n <p>候有很多人偷看他。</p><p> 好看的人总是拥有这种烦恼， 戚忱已经对他人的视线习以为常，在看见花铃月带着谢乔乔出现在玻璃旋转门门口时， 抬手招呼了她们一声。</p><p> 因为花铃月的出现，从四面八方集中到她们这桌的目光更多了。</p><p> 花铃月坐下开始点单：“新出的汉堡和买一送一的圣代……乔乔你要什么口味的？”</p><p> 谢乔乔：“草莓。”</p><p> 花铃月：“行，给你点了草莓味的， 可乐——”</p><p> 谢乔乔道：“要无糖可乐。”</p><p> 花铃月‘唉’了一声，有点意外的抬起头。</p><p> 谢乔乔没有补充解释， 坐在座位上开始看手机， 没有贴防窥的屏幕上出现了密密麻麻的英文字母。</p><p> 于是花铃月收起诧异，低下头去继续点单，道：“小戚现在吃不了硬的， 我给你点个粥吧。”</p><p> 戚忱没意见， 点了点头。</p><p> 在等待上餐的时间里， 花铃月偏过脸问谢乔乔：“昨天那个，有观察出什么吗？”</p><p> 谢乔乔言简意赅：“人类的身体， 妖怪的特性。”</p><p> 花铃月：“确定是人类的身体？她背上……都那样了。”</p><p> 谢乔乔点头：“确定。”</p><p> 戚忱也用含糊的声音参与了一句：“我试过，一些针对妖怪的符咒对她不起作用——所以我昨天才会被打得这么惨。”</p><p> 不管是戚忱，还是2组的那两位行动成员， 所做的准备都是专门针对妖怪的。但是没想到对方完全是人类的身体， 针对妖怪特性准备的符咒，阵法，武器， 全都没有了效果。</p><p> “啊，原来是因为这样吗？”花铃月这下是真的有些意外了，说：“我还以为是对面太强所导致的。”</p><p> 戚忱：“……”</p><p> 看出他脸上的无语，花铃月摊开双手：“因为我看乔乔处理得很轻松嘛！”</p><p> 戚忱捂住自己受伤的那半边脸，感觉到因为肌肉抽动而带来的痛觉。</p><p> 他深吸一口气，竭力控制自己不要做出太大的表情，并把脸转过去，用后脑勺对着花铃月，不想和花铃月说话，也有点不知道该如何接这句话。</p><p> 如果强调敌人的特殊之处，就仿佛加强了昨天夜里他的狼狈与谢乔乔轻松随意的差距。少年人要强的心思令他烦闷的闭上嘴，单手虚虚捂着贴了纱布的那半边脸颊。</p><p> 好在很快就叫到她们的餐号，花铃月跑去拿餐，这个话题悄无声息略过。吃饭时戚忱目光扫过谢乔乔的脸，她脸上依旧是没有表情的，沉默冷淡，眉眼间压着几分郁色。</p><p> 那点沉郁的色调使得她气质格外锋利，配合线条分明的轮廓，仿若一把锋芒过露的剑。</p><p> 同时就连性格也像一把冷硬的金属剑；即不会给出任何主观情绪的反应，你只能在光亮如镜的剑身上看见自己的表情。</p><p> 吃完饭，花铃月要开车把尸体送回部门尸检，不顺路，就没有送谢乔乔和戚忱。</p><p> 谢乔乔和戚忱一块出了商业街——实际上她们也不顺路，谢乔乔在学校外面住，戚忱住校，两人念的大学也不是同一个。</p><p> 在分岔路口时两人同时停步，戚忱正要跟谢乔乔道别，谢乔乔却先他一步开口：“这种手链……”</p><p> 她向戚忱举起左手，晃了晃手腕上那条色泽鲜红的，串着方孔铜钱的红绳：“能做增强气场的类型吗？”</p><p> 戚忱：“能做是能做，不过——”</p><p> 他语气迟疑：“你的气场本来就已经很吓鬼了，再做个增幅器是打算开始吓人吗？”</p><p> 谢乔乔垂下手臂：“不是我戴。我有一个朋友，他出院之后气场一直很贫弱，总是吸引到各种鬼怪。”</p><p> 戚忱下意识的想说——普通人大病之后气场贫弱是常事，一两天就能恢复，没必要做这么麻烦的东西。</p><p> 无论是增幅气场还是削弱掩盖气场的红绳手链，做起来都非常的麻烦。当初给谢乔乔做这条，也费了戚忱许多心力。</p><p> 但是和谢乔乔面无表情的脸对视，戚忱涌到喉咙口的反驳哽住，片刻后被他自己咽了下去。</p><p> 戚忱故作平静的答应：“行，过两天就能给你。”</p><p> 两人聊完正事便分开，其实戚忱还想和谢乔乔说点别的，比如说为什么拼多多一直不帮他砍一刀。但是谢乔乔走得太快了，戚忱都没有机会问。</p><p> 正午的太阳像一个处在爆炸边缘的大火球，平等的烤炙着地球上的每一寸。</p><p> 谢乔乔顶着太阳走了一会，把书包举到脑袋上挡着。</p><p> 今年的夏天格外热，谢乔乔第一次觉得自己应该要在书包里常备一把遮阳伞了。</p><p> 旁边有辆车慢速下来，鸣笛两声。</p><p> 谢乔乔没管，继续往前走。那辆车不紧不慢跟了两步，然后降下车窗——从车窗里扑出空调冷气，同时还有张雪霁的脸。</p><p> 他脑袋探出来，对谢乔乔招手，招手的动作像招财猫似的。</p><p> “上车，我搭你——你上午不是有课？怎么一个人跑这么远？”</p> ', ' ')('\n <p> 谢乔乔拉开副驾驶车门上去，把晒烫的书包放到自己脚边：“和同事一起吃饭。”</p><p> 张雪霁道：“好巧，我也刚和朋友吃完饭。”</p><p> 他瞥了眼谢乔乔没有表情，但却被热红的脸，于是抬手拨了拨车载空调的风口。</p><p> 冰冰凉凉的风间歇性拂过脸颊，吹得谢乔乔刘海儿一飞一飞的。她用手直接将刘海拨到旁边，露出整个额头来。</p><p> 没有碎发遮掩，露出额头后少女线条分明的眉目越发显眼，像一帖硬笔书法。</p>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