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夜安眠 第29
('\n <p> 好想414，好想414，好想414</p><p> 暧昧</p><p> 27</p><p> 陈暻第二天是被闷醒的。</p><p> 南方的空气潮湿,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暖洋洋扫在脸上时又闷又热，仿佛被掐住了脖子似的难受。</p><p> 她做了个奇怪的梦，梦里她生活在一片海域里, 下半身变成了一条鱼尾巴，酒吧的大家都在，也都是半人半鱼的模样。</p><p> 但她感觉自己怎么也适应不下来海水的环境, 但因为不想和大家分开, 一直勉强着自己。</p><p> 直到某天, 她准备坦白一切, 大家忽然捧着花环朝她围了过来，嘴里还一边祝福着她新婚快乐。</p><p> 她错愕地发现，自己不知何时穿上了一件婚纱, 更令她茫然的是, 大家欢声迎接的人鱼新郎，赫然是赵曜的模样。</p><p> 不不不，我已经结婚了。</p><p> 她大喊着抗拒，却自己根本发不出声音, 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众人团团围了上来。</p><p> 她摆摆尾巴就想跑，却突然被赵曜追上来, 从身后一把搂住脖子, 怎么也喘不上气。</p><p> 当她好不容易伸手摸到脖子上的罪魁祸首, 一个翻身将那团东西丢到了地上时, 恍惚间眼睛睁开了一条缝, 看见四周好像立着几个白花花的人影……</p><p> 不对。</p><p> 陈暻瞪大了眼, 猛然从睡梦中惊醒。病床旁的几个医生护士都是见怪不怪的模样, 领头的医生还对着身后几个实习生做了个手势：“精神不错, 恢复的挺好。”</p><p> 她立马意识到之前是在做梦, 慌乱地从床上爬了起来。</p><p> 她强装镇定地咽了咽口水，才发现刚刚被她甩到地上的东西，是原本应该盖在身上的被子。</p><p> 现在起身去捡被子似乎会更尴尬。</p><p> 她坐在床上，局促地抱着膝盖，无地自容到内心疯狂尖叫：医生来查房了，纪明阳怎么没叫她呢……</p><p> 她无处安放的视线四处乱飘，终于检索到了正对着床位椅子上的纪明阳：此刻他正面无表情地看着手中的一份文件，阳光洒在他棱角分明的侧脸上，浓密的睫毛微动，格外专注。</p><p> 好吧，看样子纪总根本没时间管她这个起不来床的废物。</p><p> “陈小姐，我们现在先确认一下您的情况。”</p><p> 医生的话将她拉回了现实，她连忙点头：“好、好。”</p><p> “你现在感觉头脑清醒吗？有没有头晕眼花或者胸闷气短的情况？”</p><p> “没有。”</p><p> “有遗传性高血压和心脏病吗？”</p><p> “没有。”</p><p> “有什么病史和过敏原吗？”</p><p> “没……”</p><p> “海鲜过敏。”</p><p> 纪明阳的声音冷不丁地从后面响起，一字一顿，带着几分嫌弃的意味。</p><p> 众人闻声朝他望去，他仍然静静地看着那份文件，仿佛那是世界上最好看的东西。</p><p> 陈暻才恍然回过神，刚起床的脑子果然就跟短路了似的：“对，海鲜过敏。”</p><p> 众人的视线又齐刷刷地转向她，实习生提笔记录下。</p><p> 连续问了几个简单的问题后，身体看样子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医生说下午就可以出院了。</p><p> 正当她松了口气的时候，医生突然面色迟疑地补充了一句：“有时间也可以排查一下心理问题，最近是不是精神压力有些大，你这……梦呓的情况有点严重，保险起见，可以去看看。”</p><p> “什……”</p><p> 陈暻话音一顿：“我说什么梦话了？”</p><p> 几个医生面面相觑，实习生轻咳了一声，上前小声地提醒：“你说，你是一条淡水鱼……”</p><p> 话音未落，安静的病房里已经传出了几声克制的笑音。</p><p> 说话的实习生停了好一会才补上后半句，勉强才压下去了上扬的嘴角，哽着声：“你说，要是把你放在海里，你就要变成腌鱼了……”</p><p> 陈暻僵在了床上。</p><p> 她脸上的表情没变，人已经从内到外熟了个透了。</p><p> 她现在非常悔恨，自己为什么没有第一时间把被子捡起来，才会让现在的自己连缝都没处钻。</p><p> “检查完了就出去。”</p><p> 纪明阳一开口，病房里细细簌簌的笑声戛然而止，冰冷的语气带着命令的口吻，透着不容置疑的严厉。</p><p> 没人敢忤逆他的意，医药行业没人不知道纪华制药，就连这家私立医院也有纪明阳的投资。</p><p> 病房终于空了，陈暻默不作声地捡起了被子，生无可恋地盖上，缩了进去。</p><p> 在哪里社死，就在哪里多睡一会。</p><p> 醒了后就骗自己，全都是在做梦。</p><p> “下午回京城，还困的话，就在飞机上睡。”</p><p> 被子外传来纪明阳的声音，陈暻拉紧了被子不挪窝：谁乐意被喜欢的人，看见自己那么窘迫的时候。</p><p> 但纪明阳像是个不懂人情味的起床机器一样，拉了拉她的被子：“说梦话又不是你能控制的。是那群实习生没培训好</p> ', ' ')('\n <p>，我这会就去让负责人记着那几个人的名字。”</p><p> “别。”</p><p> 陈暻从被窝中伸出一只手将他拦住：“成为医生不容易，而且他们还是小孩子，别为难人家。”</p><p> “那你现在能出来了吗？我又不会笑话你。”</p><p> 陈暻听着他沉静的语气，迟疑了片刻，最终还是将信将疑地探出了脑袋。</p><p> 果然纪明阳还是一如既往地冷脸先生模样，甚至多了几分不耐烦：“饿没饿，渴没渴。别等会在去机场路上才说。”</p><p> 陈暻抿了抿唇：“有点渴了。”</p><p> 纪明阳放下文件，拿着床边的杯子接水去了。</p><p> 陈暻舒了口气，无意间却看见纪明阳放在床上的文件，翻开的那一页正好对应着目录。</p><p> 陈暻脑子一空：纪明阳……看个目录都这么认真？</p><p> 还没来得及多想，纪明阳已经回到了床边，将装着温水的杯子递给她：“放心喝吧。”</p><p> 她刚准备接过杯子，却看见纪明阳迟迟没有松手。</p><p> 正当她一脸纳闷地冲他歪了歪头脑袋，纪明阳唐突别过脸，伸手捂了住自己的嘴，声音支支吾吾道：“这是淡水，不会变成腌鱼……”</p><p> 直到他的肩膀都开始克制不住笑意地抖了几下，联系上刚刚的文件目录，陈暻才终于恼羞成怒地反应过来。</p><p> 这家伙哪是没工夫叫她起床，分明是静静地盯着她出了一早上的糗！</p><p> 盛怒占领了怂脑的高地，她从迅速从床上站起，怒不可遏拿起枕头地拿起枕头锤向他的脑袋。</p><p> 纪明阳被这突如其来的反击打得招架不得，仍然停不下来大笑，只能一边伸着胳膊挡着一边道歉：“别，我也没想到你能一口气不断地说四分钟梦话……”</p><p> “你就是故意不叫我的！”</p><p> 带着笑声的道歉显然一点诚意也没有，陈暻都羞得差点没哭出来了，最后索性腿一抱，缩成一团生起了闷气。</p><p> 空气安静了好半晌，她忽然感觉被人从身后笼住，随后有什么东西靠在了自己的肩膀上。</p><p> 下一秒纪明阳慵懒的嗓音就在耳边响起：“是我不对，你别生气。”</p><p> 他牵起她的手放在自己脸颊旁：“任你处置，好不好？”</p><p> 陈暻的心神微乱，脸“唰”的一下又染上了绯红：这次不是因为窘迫了。</p><p> 要不说一段感情开始前最关键的时期，就是有了越界的那点“奸情”之后的时间。</p><p> 连纪明阳的一颦一笑，一句一言，她都能读出些许宠溺的味道来，光是静静地看着他的眼睛，她都觉得暧昧得能拉丝。</p><p> 纪明阳昨晚说不讨厌和她接吻……这跟谈了有什么区别。</p><p> 放在他脸颊旁的那只手最终只是轻轻地捏了捏，就收了回来。</p><p> 她感觉喉咙更渴了，手攥着杯子送到唇边抿了抿：“没生气了。”</p><p> “好。”</p><p> 纪明阳轻笑一声，松开了桎梏：“我打个电话，让人来打包行李。”</p><p> “嗯。”</p><p> 她目不斜视地盯着杯子，悄悄地喝完了小半杯后，才将视线重新转向纪明阳。</p><p> 他打完了电话，又重新拿起文件，坐回了那张椅子：这次看样子是真的在认真看了。</p><p> 她收回视线，掩饰住那一刻心头的兵荒马乱。</p><p> 想起纪明阳的眼角眉梢都温柔带笑的模样，看上去心情那样好，她也反应过来，自己也很久没有见到他笑得这么爽朗过了。</p><p> 她不知为什么，心里忽然变得暖洋洋的。这趟杭州的经历有喜有忧，她还险些到了危险的境地。</p><p> 但飞机起飞后，看着窗外的风景，她却忍不住期待，下一次再和纪明阳来到这里，会有什么样独特的回忆。</p><p> 这次没了之前去时的颠簸，下了飞机不久，两人一起回了公司整理这次的资料。</p><p> 恰巧邓俊杰那边来了消息：起诉的情况已经基本处理完毕，现在陈暻已经可以恢复直播了。</p><p> 陈暻惊讶于他们的速度之快，纪明阳闻言，只是挑了挑眉毛：“不错，就今天吧。”</p><p> “今天？”</p><p> 陈暻激动又惊讶，想到终于不用再背负骂名连累大家，她手下紧张地攥着拳，指甲都快嵌进手心里：”不需要再准备什么了？”</p><p> “不用，就和你以前的直播内容一样。不过也可以适当做点……炫技的东西？我不太明白这些，总之就是播一些，能证明你有作曲的能力的事情。”</p><p> “作曲能力……”</p><p> 她小声嘀咕着，邓俊杰给她提了个点子：“就直播《曜日》的创作过程怎么样？你可以一边教弹一边和大家分享作曲思路和灵感。”</p>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