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前任一起被困电梯后 第51节
('叶之一坐着没动。<br />\n蒋煜也不动筷子，悠闲地支着肘看她，左桉没有瞎说，她是瘦了不少，上次在海边偶遇，他就想建议她去医院体检，查查各项指标。<br />\n酒后吐真言，昨晚在医院停车场，她说很想他，那些话真的不能再真了。<br />\n话在耳边，人在眼前，蒋煜心头一片柔软。<br />\n两人之间隔着一段距离，空气逐渐被阳光晒得升温。<br />\n在他肆无忌惮地注视下，气氛悄无声息地从尴尬生硬转变为温情粘稠。<br />\n这很诡异。<br />\n叶之一被他盯得心烦意乱，侧首瞪他，“你烦不烦？”<br />\n“面坨了就不好吃了，”蒋煜放缓语气，“过来。”<br />\n又等了一会儿，她才站起身，走到餐桌旁。<br />\n胃不太舒服，叶之一拿起筷子挑青菜吃，面汤一点不油腻，她尝了一口，味道清淡，很适口。<br />\n蒋煜观察她的神情变化，她应该还算满意。<br />\n大学他们偶尔住在校外的房子，晚上和朋友聚会喝了酒，酒后她也是这样照顾他的。<br />\n煮好一碗面的成就感不亚于完成一台手术，蒋煜捏着筷子，低头吃面。<br />\n热乎乎的面条碰到唇边伤口，牵动神经，痛感十分强烈。<br />\n“嘶！”他倒吸一口凉气。<br />\n旁边的叶之一听着，吃饭的动作停顿几秒，没有特意看他，但心情肉眼可见得变好。<br />\n蒋煜用手肘轻轻碰了碰她，“笑什么？”<br />\n她头都不抬，“我没笑。”<br />\n“你笑了。”<br />\n“我没有。”<br />\n好幼稚。<br />\n吃完早餐，在清凉薄荷味漱口水的刺激下，叶之一浑浊的头脑终于清醒了七八分。<br />\n蒋煜打完一通电话，开始跟她算账。<br />\n他从衣帽间的脏衣框里捡起昨晚那件被她当成抹布用的浅色衬衣，捏着衣领抖了抖，她靠在他怀里哭的时候，鼻涕眼泪全蹭在他衣服上，还有粉底和口红，他抱她上楼，领口的扣子被她拽掉一颗，后来在卧室里又泼了半杯水，布料皱巴巴的。<br />\n“我这件衣服恐怕洗不干净了，你得赔吧。”他说。<br />\n即使叶之一想不起来她是如何从宋佳岚车里到他家的，也认下了这笔账，“我重新给你买一件。”<br />\n“你知道我穿多大尺码吗？”<br />\n“……”<br />\n蒋煜脸不红心不跳，“这是线下店铺的款，网上不卖，你哪天逛街，我去试穿。” <br>\n\t\t\t', '\t')('\n他穿的衣服都不便宜，叶之一庆幸不是什么限量款或者手工定制款，“不用这么麻烦，你把尺码告诉我。”<br />\n“我不觉得麻烦。衣服尺码是我个人隐私，咱俩现在这关系，不合适。”<br />\n“……随你。”<br />\n叶之一注意到鱼缸空了，“那些蓝色发光小鱼怎么没了？”<br />\n“死光了，”蒋煜反省过，是他没照顾好，才导致那些小鱼一条接一条翻肚皮，“我过几天去花鸟市场再买几条回来，这次一定好好养。”<br />\n叶之一收回视线，“随便问问。”<br />\n蒋煜左思右想，除了衬衣，再没别的东西还能赖在她身上，她只是喝多了酒，又不傻。<br />\n叶之一坐不住了，“我能走了吧。”<br />\n“正事都没谈，”蒋煜把脏衣服丢进衣帽间，走到沙发旁，目光深邃地看着她，“关于我唇角的伤，怎么索赔，你得先回答我一个问题。”<br />\n叶之一渐渐没了耐心，“什么？”<br />\n蒋煜问得直白：“你和裴起严目前是什么关系？”<br />\n她语气淡淡：“不是要结婚的关系。”<br />\n阳光晒到沙发旁，他走近一步，继续追问：“是普通邻居，还是情侣？”<br />\n叶之一回避他的视线，“你少管。”<br />\n蒋煜低声说了句：“那我就默认是前者了。”<br />\n他拿开抱枕，坐到旁边，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长腿碰到她的腿，叶之一几乎是立刻一跃而起，这是她醒来后反应最灵敏的时刻，然而还是被他抓住手腕拽了回去。<br />\n身体跌坐回沙发，因为重心不稳，朝他歪斜，反而距离他更近了。<br />\n他没用太重的力道，但叶之一挣脱不开，“蒋煜！”<br />\n“别生气，”蒋煜安抚她的情绪，指腹贴着她手腕内侧皮肤轻柔摩挲，“我给你在体检中心挂了号，做全身体检，所有项目的钱都已经交了，你把钱转给我。”<br />\n叶之一瞪大眼睛，“你有病？”<br />\n“医院会联系你，跟你约时间。如果你害怕，我也可以陪你做一次检查。”<br />\n“我没病，不需要体检。”<br />\n蒋煜气定神闲，“酒后强吻前男友，我看你病得不轻。”<br />\n叶之一哑口无言。<br />\n“你有没有病，检查结果出来就知道了，”蒋煜感觉她的手腕好像都细了一圈，“这样，我给你打五折，你分期付款，12期，24期，36期都行，你怎么方便怎么付，每周或者每个月主动联系我一次，让我知道你人没跑掉就好。”<br />\n叶之一低头掰他的手指，甩掉他后起身就走。<br />\n蒋煜跟在后面，眼里隐隐透出笑意，“准备赖账？你的土匪作风，真是一如既往。”<br />\n包没拿，叶之一又折回去，远远从他身边绕开。<br />\n她拿好东西，走到门口，刚要坐下换鞋，蒋煜从身后搂住她，捏着她的脸转向他。<br />\n他的吻贴着她的耳后，顺着脖颈往上，慢慢寻到她的唇。 <br>\n\t\t\t', '\t')('\n声音逐渐模糊：“你咬的，就得这样赔，别的不算。”<br />\n蒋煜从昨晚忍到现在，确定她没有跟裴起严谈恋爱才卸下那条道德防线。<br />\n昨晚他连外套都没有帮她脱，她睡的也是侧卧，还有沈千苓在，其实他无所谓，被戳脊梁骨又死不了人，反正只活一次，主要是怕她被误会，和姓裴的闹矛盾，被那些认识多年的邻居说闲话。<br />\n叶之一攥着包带，指甲陷进掌心，“我不会再卖给你了。”<br />\n蒋煜拿走她的包，挂在鞋柜上的挂钩。<br />\n她的手紧握着，他用手指一点点撑开。<br />\n“那天我气死了，说的都是气话，不作数。”<br />\n蒋煜从未把他们那段短暂的关系定位成钱色交易，当时在气头上，话赶话，伤人又伤己。<br />\n幸好他昨晚去了医院，幸好她难受的时候，他心软，朝她走过去了。<br />\n否则就听不到那些可能再也没有机会从她口中说出的话。<br />\n唇角的疼痛蔓延至心口，蒋煜把人转过来面对他，抬高她的下巴，低头吻她。<br />\n他一点也不温柔，手掌揉捏她的后颈，催促她张开嘴。<br />\n唇齿纠缠，呼吸渐渐加重。<br />\n“叶小鱼，我们重新开始。”<br />\n第44章<br />\n夏末初秋, 阳光还带着躁动的热意。<br />\n窗边盆栽枝叶色彩鲜活，光线照到沙发附近，那一处格外明亮, 周围就有些暗淡。<br />\n门口玄关这方寸之地的喘息声忽轻忽重，掺杂着几声忍痛的闷哼。<br />\n这个吻没有一丝试探, 完全被思念掌控。<br />\n阳光快要晒过来了, 潮湿沼泽深处那颗卑怯裹挟爱意的种子感知到温度，汲取到空气中的水气和养分, 隐隐探出绿芽，大有无限生长的势头。<br />\n呼吸升温, 彼此身体紧贴, 蒋煜感觉到她不再挣扎推拒之后，松了摁在她腕上的力道。<br />\n被强势反折到身后的手得了自由, 叶之一差点一巴掌甩在他脸上, 下一秒就被他的吻软化，失去攻击性, 柔柔地搭在他肩头。<br />\n她的手指摸到他唇上的伤, 视线朦胧, 声调不稳，“真是我咬的？”<br />\n蒋煜轻轻碰了一下她的额头, 眼里有遮不住的笑意，“磕的。”<br />\n叶之一：“……”<br />\n果然被骗了。<br />\n耳边反复回响着‘重新开始’这四个字，过往的种种，前方的未知, 让她心里极其混乱。<br />\n很长一段时间里，她被生活压得抬不起头，消极, 疲惫，麻木，原谅命运的不公，也原谅父亲和姐夫和以爱情为诱饵带给她的苦难，唯独对自己严苛。<br />\n外界对女性的压迫已经够多了，她还给自己画了一个方方正正的牢笼，流泪是示弱，喊疼是认输，她觉得自己不值得轻易被爱，也失去了爱人的能力，幸福和面包一样，一切都是有条件的。<br />\n她要撑起这个摇摇欲坠的家，要努力工作赚钱，要为米棠将来漫长的人生考虑。 <br>\n\t\t\t', '\t')('\n米棠看不见，总有一天要独自面对风雨，她要米棠可以有尊严地活着。<br />\n日复一日，她逐渐失去自我，像一台设定好程序的机器。<br />\n压倒她的最后一根稻草，是那串挂在柜子里的贝壳风铃。<br />\n她应该把自己放在第一位才对。<br />\n“你不是说，你对我没感情了，听到我的名字只觉得晦气厌烦，我跟谁结婚都和你无关？”<br />\n这种故作洒脱的气话，她倒是记得清楚。<br />\n蒋煜剥掉她的外套。 <br>\n\t\t\t', '\t')